程睿穎
東野圭吾在小說中寫下這么一行文字:“無路可走時,就不斷回到起點?!?/p>
起點,本是一個人開始的地方,但它并非簡單的起跑點,它還包含著初心、目標(biāo),甚至成果的雛形?;氐狡瘘c,就是回到揚帆起航的港口,回到夢想開始的地方,回到我們安身立命的根本。回到起點,觀望一路走來的足跡,往往能獲得“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驚喜。
回到起點,是為了放下沉重的負擔(dān),尋求精神的自由。
曾經(jīng),梭羅只身前往瓦爾登湖,一個人從容不迫地生活著。他像修剪門前的雜草灌木一樣,決然刪除日常的繁文縟節(jié),因為在他看來,我們的生活幾乎被浮華與瑣碎消耗殆盡。瓦爾登湖畔的生活是梭羅人生全新的起點,正是這大膽的開始,為他贏得一種與自然相伴的詩意生活。在寧靜的湖畔,他思考人生。他說:“一個人越是有許多事情能夠放得下,他越是富有?!被貧w起點,他擺脫了困擾他的紅塵世界,以近乎英雄主義的孤身試驗,試圖阻止文明滑向物欲的大河,從而獲得真正意義上的自由和解放。
回到起點,也是為了尋找遺失的初心,調(diào)整航向重新出發(fā)。
事實上,一個人若喪失了回歸起點的能力,便大大增加了在旅途中迷失自我的可能性,甚至?xí)嬋肷顪Y而無法逃離。我相信,寫下“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詩句時的李紳,定是位憂國憂民的有志之士,可是數(shù)十年宦海浮沉,終究磨去了他心頭對百姓的憐憫。他有過彷徨,有過掙扎,想要離開官場重新開始,可還是敗給了對權(quán)勢的欲望。
回到起點,更是為了尋找思想的源泉,迸發(fā)新的創(chuàng)造力與生命力。
就以文學(xué)創(chuàng)作來說,創(chuàng)作來源于生活,然后才是高于生活。回望歷史,那些有成就的作家,在創(chuàng)作時緊緊把握住“生活”這個起點。列夫·托爾斯泰在幾部著作漫長的創(chuàng)作時間里,總是深入莊園,與那里的農(nóng)民們一起勞作、收獲、編草鞋、編識字課本……他之所以被稱為“耕作的詩人”,正是因為他從未離開過生活這個起點。如今,我們需要更多像托爾斯泰這樣的作家,回到起點,以一種謙敬、悲憫的姿態(tài)去體察民眾的生活,這樣的文字才能有持久的生命力。
正如羅素所言,“當(dāng)心靈回到起點時,它已經(jīng)在過程中有了新的覺悟。”所以,在無路可走時,回歸起點吧。我們或許難以如梭羅那般灑脫,托爾斯泰那樣執(zhí)著,但可以試著像他們一樣,在前途迷茫時回到起點,獲得心靈的解放,找回遺失的初心,迸發(fā)嶄新的創(chuàng)造力。
(編輯:于智博)
文章開篇以東野圭吾的句子為由頭,引出“回到起點”的論題。接下來,以“起點,本是一個人開始的地方,但它并非簡單的起跑點,它還包含著初心、目標(biāo),甚至成果的雛形”來界定概念,表現(xiàn)出不俗的認(rèn)識水平。主體部分寫了三個層次,逐層遞進,漸次深入。結(jié)尾段則引用名言,發(fā)出呼吁,合理地結(jié)束了上文。
綜合看來,文章例證典型,正反對比論證鮮明有力,讀來具有較強的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