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業(yè)
把火焰沿著絕壁燒,那就是道路
是火的道路
是寬闊的崖壁破處生光
如有愛,也是疼,如玫瑰的疼,池塘的疼
對著花叢,看曲折,也看心碎
讓火燒到絕壁
悄悄走遠(yuǎn)的風(fēng)有青澀的回廊,有隱秘的小路
火焰里接近飽滿的東西
從容,如暮色埋人,轉(zhuǎn)眼燃盡
那些古舊的草木,和我一樣,無論是否有風(fēng)
都不由自主地?fù)u晃
像空虛,像一直往回流的宿命……
仍然有著自己的遼闊和領(lǐng)地。神丈量不到的地方
經(jīng)幡把所有的冬草和初雪讀了一遍
包括寒冷,牦牛,陽光
四周都被山起伏的雪線書寫:是誰的大筆
讓我感受七年之冷
在常牧地區(qū),我遁世,隱秘
心懷萬物卻表面冷清,一個熱心的人
磨成坐井觀天卻知曉世界的冷觀者
誰有撬動空山的勇氣?讓滿腔的風(fēng)漏出來
織成冷的空氣
我不語,獨觀,微笑,任喧囂之聲從海螺聲中滲了出來
李元業(yè),生于1976年,青海省貴德縣人,青海省作協(xié)會員。第一屆浙江魯院班學(xué)員,獲第五屆馬鞍山李白詩歌大賽一等獎,第七屆青海青年文學(xué)獎等,出版詩集《貴德詩語》。
劉仁普
熟悉的名字穿過黑發(fā)
土地裝滿我的眼睛
我站在這里,看到
一群鬼魂正俯在山坡的荒漠上
自由自在啃著土地
一只鳥兒飛過頭頂,沒有
悅耳的叫聲
我的母親,正彎著腰
在地里種下玉米、土豆和蔬菜
種下特產(chǎn)、唾沫和風(fēng)俗
我看見她雙腳陷進土地
身體開始變綠,母親
是這塊土地上真正的農(nóng)民
在一個土地貶值的年代
春耕,常常被人們忽略
土地上,我只看到我的母親
像一頭憨厚的老牛
還在地里
一步一步往前走……
劉仁普,生于1979年,云南昭通人,云南省作協(xié)會員。出版詩集《青春在歌唱》(合著)、《低處傾訴》《故鄉(xiāng)的名字》三部,在《邊疆文學(xué)》《滇池》等雜志發(fā)表過詩歌和評論?,F(xiàn)居?xùn)|莞。
徐啟航
沙子關(guān)在天上,
星星死在沙漠。
徐啟航,江西南昌人。井岡山大學(xué)中文系大二學(xué)生,江西省第六屆青年作家改稿班學(xué)員。
老 井
一樹的槐花香,可以沏一面湖泊的香茶
綿長的味道,在山脈的唇齒間回繞
我一不上樹二不投湖
只是像一只疲倦的蜜蜂
在花香中打個盹。醒來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
一句不朽的唐詩上。仿佛時光一逾千年
索性拿來粉筆,在豺狼的化石上
劃上包容天地的大棋盤,邀明月下上一盤
我把滿腹的牢騷和熱愛都掏出來
擺在棋盤上,看它如何來接招
老井,本名張克良,煤礦井下工人,安徽省作協(xié)會員,中國煤礦作協(xié)會員。出版詩集《地心的蛙鳴》,獲得過第二屆桂冠工人詩人獎、首屆詩探索·中國新詩發(fā)現(xiàn)獎、第七屆全國煤炭文學(xué)“烏金獎”等。
陳 頡
老遠(yuǎn),一縷煙嵐噼噼啪啪,連著山崖
一堆正在燃燒的雜草,兩個身影晃動著黃昏
一群羊圍著小山包,一朵白云慢慢飄向山邊
母親撿起背簍和砂刀,父親杵著灰叉吆喝著羊群,凜冽的暮色淹沒了山村
一群羊后面,兩位老人默默走在路途
一段平常的時光,四十年來是我最美的場景
陳頡,土家族,七十年代出生,中國作協(xié)會員。出版詩集 《最是澧水》《兩年間》《時光的瓷瓶》《澧水,澧水》等多部。
離 開
栗子樹下。栗子掉落下來
砸響走過來的秋
“怎么就砸下來了”
(螞蟻有些走神,一臉無辜)
小溪流淌,也想帶更多的水
走出這座無名的小山
你把栗子從帶刺的殼里取出
帶出林中。帶不走的
就讓它們留在山中好了
霧會在傍晚時分升起
枯葉會越積越厚
石頭上的凹痕,你看不見
也不見躲在暗處的小獸
這林子,仿佛不曾有人來過
有大霧在清晨的林中彌漫
有一封信,你一直沒有寄出
鎮(zhèn)上的綠皮郵筒,空蕩蕩
孩童把折好的紙飛機
塞了進去。你把舊年的雨夜塞了進去
這么多年已過去,一晃就到中年
高高的松樹結(jié)滿了松果
有一只松鼠,捕鼠器鉗住了它的腿
在昨夜。它的眼神多么無助
發(fā)出聲響的是小瀑布
就快要斷流了。你摘回的櫨花
枝上的小紅果已枯干
你在山中撿拾栗子
去山頂?shù)哪菞l小路陡峭難攀
離開,本名黎俊,70后,福建寧化縣人,福建省作協(xié)會員。作品散見于《詩刊》《星星》等刊物。著有詩集《纏繞》《蘋果已洗凈放在桌上》。
杜明靜
在夏季找雪。找一個眾所周知的秘密
王國中最美的女人。深諳
唯有白茫茫使愛情完整
許多人仗劍拾級
必去一次屠龍的旅程
但沒有惡,會發(fā)生在赴死中
當(dāng)時我太過年輕,被攔在山谷
在藍色的水潭邊一只羊低頭勸告。
雪不在山頂。那女人也是
四年后,下山的人終于抖出了秘密
我真到了
可雪那么多,哪一個是你的名字
杜明靜,1996年清明生,四川樂山人。目前就讀于華東師范大學(xué)。曾獲首屆“文心詩鏡”征文邀請賽一等獎、第二屆全球大學(xué)生華語短詩大賽佳作獎、湖北省珞珈短篇小說大賽二等獎等。
謝帆云
一滴水不喊疼
好多滴加一塊也不喊
不像鳥摔了,叫
不像野獸摔了,吼
不像人摔了,破口大罵
瀑布轟響
是一滴水摔了,皮開肉綻的響
數(shù)不清的水滴摔了,筋斷骨裂的響
一滴水摔成了霧,飄上天
不喊疼,繼續(xù)摔
上不了天,抱了團
不喊疼,匆匆走
我一直這樣描述瀑布
直到有一天
薛定諤的貓告訴我
水其實也喊了
只是我們沒聽見
那天和小妹看山野
我說小妹
這是八月開的芒
這是十月開的荻
這是等著雪花開的茅
它們不如蘆花,蘆花九月開
小妹名字叫蘆花,卻沒見過蘆花
她說,這是扎掃帚的芒花
這是做柴火的茅草
這是蓋牛欄、豬圈的冬茅
小妹生來愛漂亮
頭發(fā)就快趕上蘆花白了
我還沒帶她去看蘆花
謝帆云,江西寧都人,中國作協(xié)會員。作品散見于 《詩刊》《星星》《人民日報》等刊,著有詩集《老布短詩選》《雩山銘》等。
鐸 木
因回眸和秩序,黃昏閃爍了一下
視野明亮了許多
漂泊的人正在趕路,或?qū)砺氛郫B
傾聽一場秋雨
曾經(jīng)失落的、裂縫之前的
必須回想起這個過程
祠門半開,斜飛的雁鳥匿藏了經(jīng)文般的欲望
我立在陽臺
看蘭花與閃電的噬咬
夢中人守著各自的窗口
閃電從木器中出來
風(fēng)不再嚎叫。我沒有理由驚慌
雷鳴終于來了,渴望被人
窺伺
回家時,請敲響這扇門
而閃電,真的吐出了這排鐵釘
鐸木,本名張澤歐,湖南邵陽人,湖南省作協(xié)會員。
楊志海
從未見過的故鄉(xiāng)有十萬株桃花
十萬株垂柳十萬株綠桑
青色的城墻外圍著蒼山碧水
田野廣袤靜美像巨大的繡花床鋪開
黑瓦白墻的院落 黃泥竹籬的小屋
都是窗明幾凈 晌午時分大地彌漫著
炊煙 雞鳴和新熟的飯香
我們確實有過 年輕而又美麗的母親
我們確實有過 這樣一個虛構(gòu)的故鄉(xiāng)
楊志海,筆名藍山。1970年生,江西崇仁縣人。上世紀(jì)八十年代開始詩歌寫作,有少量作品發(fā)表。
孫家林
艀于秋風(fēng)畫扇,移步月上長廊
聽百里號角,吹破連營
隔千里之外,是你的影子做成了塔墻
愛是那一汪清泉,無法映照逝去的那
點春色
不往春秋,夢里哭泣的,一定是三國
唐鏈接的是宋,最好的詞,與書頁一起翻飛
我坐在屋頂上,和夜色一起對飲
開啟的頭發(fā),被宋詞死命地糾纏
活得如此做作,心里的江湖沒有漣漪
小令讓蘇軾下了酒,而陸游一手憂傷潑在城墻
幽怨的眉睫,沒有來路地哭
我聽見秋風(fēng)說要做風(fēng)景的嫁娘
紅艷是俚曲,還是由衷的歌?
從后院唱到庭前,我只聽雨的呢喃
王朝被裙裾踢飛,日歷在纖手中幻化為灰塵
最后的風(fēng)景還在來路吧,來!
我們把酒,不問青天,不期憑欄
喝了吧,與這個夜色說一些曖昧
和自己打個照面,惦記著,還是明天
我必須放下這片溫柔
放下水流動得像一片葉子
對一棵樹,我必須做些妥協(xié)
讓出一些芬芳,讓風(fēng)吹過
有些興奮開始最好的奔跑
唯獨月光,沒有放下我
一直在我的車輪后面投放我的影子
我只是要去一個地方,不要告訴我去哪里
最好的獨旅,就是把自己放進陌生
這是初夏,很多的敘事都可以發(fā)生
天空下浮動的草帽汽笛的聲響
那么遙遠(yuǎn)那么低垂
我不敢去問路邊的花朵
是誰一夕一夕偷走了她的芬芳?
這應(yīng)該是最遠(yuǎn)的水了,告訴我,綿長的水路
是不是把那個村莊清洗
守口如瓶的是某個夜晚吧
是誰,在抹殺村莊的光芒?
遍地都是掠奪,包括愛情
我只有奔逃,飛離這個樹梢
翅膀是兩個單騎,兩個點漸行漸遠(yuǎn)
其實,沒有那么多使命
我會回來,只不過是為了那個村莊,一片瓦房
看看還有沒有詩歌被存放的地方
孫家林,本名黃海君,1961年12月生,江西師大畢業(yè)。在 《詩刊》《星星》《萌芽》《星火》等刊物發(fā)表作品300多首(篇),有作品收入相關(guān)詩歌集。
黃俊
蒲公英在風(fēng)里飛,稻穗更貼近大地
從南山下來,背著細(xì)腰竹簍的老婦人
汗?jié)窠噶碎L衫
她不坐我們的順路車,說身上汗酸是臭的
簍子里,大半日搜尋、采摘的新鮮櫧菇
清香溢出來
我記得,八月野山梨掛果
南山村曬谷坪,竹簟上的櫧菇逐漸風(fēng)干
呈現(xiàn)出瓦片和山民的本質(zhì)
黃俊,筆名文心雕蟲,江西資溪人,江西省作協(xié)會員。作品散見于《散文詩》《星火》《微型小說選刊》《江西工人報》等,入選若干年度選本。
汪亞萍
在奔往南方的列車上
寫字、打坐、假寐
遇見一個女人,大眼睛
和我一樣的長發(fā)
有和我一樣年齡的女兒
“我年輕的時候,很多人追我
他們有錢也有容貌
我一個都不要
我選了自己喜歡的
時光倒回去
我還會這么選”
“女孩子要對自己好一點”
“我時常想,我現(xiàn)在和你這樣說話
以后,在某個地方某一節(jié)車廂
也會有像我一樣的陌生人
和我女兒這樣傾談”
日照又一日升起
她又一日,虛擬半空一間閣樓
鏡中的臉打翻昨日更漏
懶描眉,眼里進駐葳蕤的碧波
幸存的這個午后
一群鳥鳴從高空墜落
汪亞萍,江西永新人,生于1995年。陜西師大研究生,江西省作協(xié)會員,江西省第四屆青年作家改稿班學(xué)員。作品散見于《作品》《星火》《中國詩歌》《詩潮》等,有詩歌入選《青年詩歌年鑒(2016卷)》《2017江西詩歌年選》?,F(xiàn)居南昌。
郭杰廣
宣統(tǒng)年間走來的籮行墟
早已掉失了陽光、風(fēng)聲和
一些翠綠的偏旁部首
江上,一扎扎竹排
有人說,它們是上游漂來的細(xì)軟
我卻認(rèn)為,竹是山里人的靈魂出竅
一把竹子,浸泡在方塘
等待它們的是開膛破皮
鋒刃所到之處,噼啪作響
分明就是靈魂發(fā)出的叫聲
竹子在竹器篾匠手上
編織成籮筐。椅子。掃把
幸運的竹子,會被扎成竹人
竹馬,穿越陰陽之間
籮行,遺忘了墟日里的老字號
荒蕪了里南竹館
時光舊了,遲鈍的記憶和人的
命數(shù),還在老街的竹簽筒上轉(zhuǎn)動
郭杰廣,筆名郭蟈,七十年代生于廣東南海。作品散見于 《星星》《詩潮》《作品》《廣州文藝》《中國詩歌》等。著有詩集《北江濤聲》,入選多個詩歌選本?,F(xiàn)居佛山。
慚江
屋子空出許多。你站起來喃喃
秋是從內(nèi)心涼起的
小提琴的跳音更深沉了
在跌入陰影的一剎那,折翅了一般
竹籃子也變空曠,它從小菜園里回來
白白的露水,空洞又飽滿
所有的植物像被賜過頂
瘦瘦的小囡囡,端著凳子摘豆角
她是你的表妹,或誰
你改口說,秋是從頭頂或
背影涼起的
秋天,到郊外送行
即使你一個人也沒送
慚江,70后,福建省作協(xié)會員。作品散見于《詩刊》《詩選刊》《星星》《詩潮》《中國詩歌》《揚子江詩刊》《解放軍文藝》《延河》《西部》《安徽文學(xué)》《散文詩》等,著有詩集《大云過境》。
寧 眸
想象,是一晃而過的春風(fēng)
卻又是寒夜送來的燈盞
月光揀走一間房的哭泣
讓遠(yuǎn)方與深情做伴
越來越多的雪,落下來了
那么輕,又那么重的雪,落下來了
雪折斷了樹枝,折斷不了一個人對長亭古街的神往
雪覆蓋住大地,覆蓋不住靈魂的顫抖
雪,唯有覆蓋住一雙腳印,才覆蓋住最后的孤單
寧眸,本名王春芝,江西省作協(xié)會員。有詩見于 《解放軍報》《遼河文學(xué)》《散文詩》《散文詩作家報》《詩林》等,出版散文合集四部,發(fā)表中篇小說五篇。系《星火》于都驛驛長。
劉志明
西溪右岸,細(xì)雨淋濕了泥路
淋濕了枯草叢中的碎雪
而此時
誰正冒雨走過岸橋
離開這些白白的碎雪
離開時
他在二十歲時走過的橋沿
聽到流水一樣逝去的時光
聽到細(xì)雨安靜地淋濕白發(fā)
聽到一只寒鷺
孤立在清冷的水波邊
輕輕咀嚼雪白的身影
聽到自己寒鷺般的中年心境
像一撮撮碎雪
經(jīng)受著一絲絲冷雨的
細(xì)細(xì)侵入
桃花,你要開就開吧
我蘸你滿樹的桃紅下酒
這倒春寒的天氣里,心里需要一把火焰!
梨花,你要上路就上路吧
我取你的滿山雪色醒酒
這俗世的欲望太多,我要抱緊你潔白的靈魂!
這倒春寒的天氣里
漫山遍野的杜鵑花是否開在來世的路上?!
其實
我有更多愛,像烈士,書寫在魂牽愛人的家書里
我有更多愛,像蜜蜂,飛翔在春風(fēng)浩蕩的蒼茫中
我有更多愛,像群蟻,奔走在危機四伏的塵世里
我有更多愛,像白發(fā),煎熬在坎坎坷坷的風(fēng)雨里
我有更多愛,像血脈,綿延在女兒的詩和遠(yuǎn)方中
…………
這些愛 這些情
寫在這雪白的紙上,是否多余?
一想起這被我深深愛著的俗世
深深愛著的親人
我真的想忘掉這些絮絮叨叨
然后,輕輕地對自己說:
生活的戰(zhàn)場上 活著就是福!
劉志明,江西廣豐人,中國作協(xié)會員。在 《詩刊》《星星》《詩歌報月刊》《人民日報》《四川文學(xué)》《星火》《創(chuàng)作評譚》《散文詩》等刊發(fā)表作品。出版詩集《獨立秋風(fēng)》《正午的鐘聲》。
青小素
黎明從草葉上蘇醒。雨后清晨
河流洶涌,倒影里
有跳蕩的花枝和燃燒的火炬
而它們,并不能完全抵達她柔美的內(nèi)心
所有的時間都在呼吸里沉下去
沒有一個夢可以長做不醒
在水邊,她一次次看見自己
宿命如島嶼。殘缺與圓滿渾然一體
而秋天薄如蟬翼
她的目光里,深藏著菩提
青小素,本名劉鴻,70后,幼教工作者,江西贛州市作協(xié)會員。有詩歌發(fā)表于《詩潮》《現(xiàn)代青年》《交通旅游導(dǎo)報》等報刊。現(xiàn)居南康。
易利安
這么長的雨
從前世落到今生
天空布滿了雨滴
地上插滿了花蕾
生活如雨
某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一再拖泥帶水
心靈生銹,軀體也跟著生銹
草藥還在灶上熬著
散發(fā)一種苦澀的氣息
我蜷縮在椅子上
如一只受傷的香蕉
等待神秘的力量喚醒
雨水再次敲醒我的窗臺
敲著透明的物體
前世今生的雨,前來探望,問安
多么希望這場雨停下鼓點
希望陽光早點出來溫暖人生
生活蜷成一根煙的距離
病像一根導(dǎo)火索
讓我無法親近自然
這些年日子過得有些潮濕
好像與雨有關(guān)又好像無關(guān)
我的心思呢為什么這么多愁善感
也許與我脆弱的基因相關(guān)吧
真希望春雨是一副藥
治愈另一種憂傷
洗去一切含著污垢的塵埃
讓日子再次地像種子
在生命的土壤重新生根開花結(jié)果
易利安,筆名木屋,60后,江西宜春市作協(xié)會員。
鄭興云
秋涼了,時光慢慢走遠(yuǎn)
風(fēng),開始不停地吹——
吹走浮云,吹落樹葉
也吹來了憂傷,與別離
每吹一次,我的骨骼就松動一次
故鄉(xiāng)的路,便延長一尺
每吹一次,我的鄉(xiāng)愁便泛濫一次
老屋的炊煙,就稀薄一寸
——風(fēng),你慢點吹
讓我在月亮偏移樹梢的星空下
多一次凝望,與擁抱
鄭興云,江西鷹潭人,中國詩歌學(xué)會會員。作品發(fā)表于《人民日報》《詩選刊》《芒種》《揚子晚報》《延河》等報刊,入選多個詩選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