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凡
這些年來,母親身體漸差,做家務(wù)活兒有些力不從心。我們商量著,準備請個保姆。
我撥通家政服務(wù)公司電話,那頭熱情地答應(yīng)道,明天讓她過來“面試”。
第二天,大門被“嘭嘭”地擂響。開了門,一個穿著時尚、染著栗色頭發(fā)的年輕女子飄了進來。
我還未開口問,女子先入為主地介紹道:“我叫安祺兒。服務(wù)對象有幾位?”我詫異地問:“啥?你還有洋名?是來做保姆的嗎?想讓你照顧兩位老人?!?/p>
女子瞥了我一眼,不屑地說:“真是少見多怪呀!安祺兒是天使的意思。我原來在汽車城一家德國工程師家?guī)凸ぃ吭?000多元??上Ю贤庖患一貒?,我就先在這兒委屈一下吧!”
這高價保姆我家可請不起。和父母交換了眼色,我婉轉(zhuǎn)地說:“安祺兒,我家廟小,恐怕你得另尋高枝。”女子纏著要50元的“誤工費”和交通費。
這事過后,同事宋姐介紹了個叫彩霞的中年保姆,做事麻利,奶奶前爺爺后叫得兩位老人心花怒放。隔了一陣,她開始在母親面前叨叨:同鄉(xiāng)做一樣的活兒,月薪整整高出500元,逢年過節(jié)主人家還發(fā)過節(jié)費和返鄉(xiāng)的交通費呢!母親跟我轉(zhuǎn)達了。恰逢當局長的同學(xué)大李正想請人,彩霞終于攀上了高枝。
兩次保姆沒請好,父親說還是要找老家的,那里民風淳樸,鄉(xiāng)親們老實本分。
我親自回老家,托人請了個叫杏子的女娃。杏子每天陪著母親推著輪椅上的父親出外“散步”,全家人對她的印象極好。
那個周末,趁高興,我代表全家向她表示感謝,每月工錢準備另加200元。沒想到,杏子紅著臉,怯怯地說:“爹早告訴俺啦!不要你們加錢,想請大爺大嬸叔叔阿姨將來幫俺弄份體面的工作,要是以后在城里找個可靠的婆家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