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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城

      2019-07-30 07:01余翔宇
      青年文學(xué)家 2019年18期
      關(guān)鍵詞:星城紀(jì)元星空

      余翔宇

      男人襲一身白袍,站在這嶄新的世界,嶄新的地球,嶄新的星城。

      微風(fēng)拂過,終于不再是全息投影出來的雨滴斜打在街道上。男人不禁伸出手去,卻差點不小心將手上的照片掉在地上。

      男人輕輕蹲下,看著那張黑白照片喃喃著什么,接著他站起身,望向了遠(yuǎn)處的星空,想要嘆息,卻也不知嘆息些什么。

      雨絲密密匝匝地劃過時光,男人突然感到了臉上似乎一陣濕潤,盡管他不愿意承認(rèn),那是他的淚。

      星辰紀(jì)元之一

      外面已經(jīng)烏云密布,即使是在地球,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架勢。

      我披上風(fēng)衣,快速步入最近的一家酒吧里面。我知道,暴風(fēng)雨就要來臨了。

      “聽說最近聯(lián)盟頒布了新規(guī),就是針對那個機(jī)場爆炸案的什么極端組織,”吧臺旁的一個人對機(jī)器人酒保說道。機(jī)器人酒保眨了眨眼睛,沒有接話——在聯(lián)盟中,機(jī)器人是被禁止發(fā)表關(guān)于政治的言論或者對其表態(tài)的。

      “真他媽的荒唐,你看看,誰不懷念地球,原來為了讓我們忠于太空,還勸我們參加改造計劃……這就是太空城——狗屁!”那人自顧自地說道,機(jī)器人酒保又眨了眨眼,不過這次好像是在表示贊同。

      我徑直繞過那人,來到酒保面前要了一瓶洛菲爾德30年典藏紅酒——這是太空城剛剛建成時從地球運(yùn)來的,沒想到這一轉(zhuǎn)眼,就三十年了。

      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

      我來到一個隔間,慢慢地讓自己被包裹在椅子里面,椅子上的記憶金屬逐漸變形,與我的背部完全吻合,這樣壓強(qiáng)最小。舒適的體驗不禁讓我感嘆:果然,最艱難的日子已經(jīng)過去了,他們開始遺忘了。

      整個人類星際聯(lián)盟是由五大太空城群落組成,而每個太空城群落里面又有不同的太空城。太空城分為恒星級、行星級與衛(wèi)星級。而每個太空城又分成諸多小城。我所居住的便是普羅米修斯Ⅱ號恒星級太空城的首都,星城。

      最初的星城只是普羅米修斯Ⅱ號里面的一個小漁村……

      最初的星城,沒人知道,不會有人知道。

      我將紅酒倒入高腳杯中,看著紅酒折射著點點光影,搖曳著,人類最脆弱的夢。

      “去他媽的聯(lián)盟,去他媽的太空。”酒吧里的那個男人高聲叫喊著。

      我一口飲盡紅酒,隨后又斟上一杯。

      自從人類邁步星空后,一切都忙碌起來,新的建設(shè),新的秩序……不過,現(xiàn)在一切都似乎已經(jīng)步入了正軌,也似乎步入了新的深淵。

      今天是機(jī)場爆炸案的第三天,已經(jīng)確定犯罪者為地球極端組織的人。

      所有來到太空的人——至少是這一代——都會對我們的母星或多或少地懷念。但是一旦把這種懷念變成回到母星的強(qiáng)烈愿望并且為此做出出格的事情時,就變成了極端主義者——地球極端主義,簡稱“地極派”。

      為了消滅地極派,聯(lián)盟可謂費了很大勁,但是效果不盡人意。這一次恐怖行動的爆發(fā),讓聯(lián)盟堅定了強(qiáng)制檢查記憶的想法。

      這種檢查記憶的提議很久以前就提出了,無論是記憶提取或是局部記憶清除技術(shù)早就已經(jīng)非常成熟了,它可以非常有效地通過人們的記憶來了解人們的行為思維。不過在公民們“尊重人權(quán)”“尊重隱私”的口號下,聯(lián)盟不得不將其擱置一邊。

      “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非常手段?!甭?lián)盟終于頒布條令,限人們在三個月之內(nèi)自覺去指定系統(tǒng)登陸并且接受檢查,否則三個月之后將會被聯(lián)盟以最高通緝令通緝,凍結(jié)一切賬戶,寸步難行。

      一開始人們還照樣去抗議,不過在意識到這次當(dāng)權(quán)者的強(qiáng)硬態(tài)度后,所有人都急忙去接受記憶檢查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再沒有人去管什么隱私。

      我從不羨慕權(quán)勢與富貴,兩者都是邪惡的,毋庸置疑。

      和善的AI檢查完我的記憶后對我說道:“很干凈的記憶。”

      “很干凈的記憶”是指里面沒有任何關(guān)于地球的極端回憶——也就是說這些記憶并不會造成大幅度情緒波動,而一般人是不會擁有如此干凈的記憶的。

      “看來您曾經(jīng)接受過局部記憶清除手術(shù),應(yīng)該是改造計劃吧,”AI對我說道,“不過當(dāng)然您不會記得。”

      在三十年前,改造計劃是很流行的,這是人們清除記憶的開始。很多人在進(jìn)入聯(lián)盟之際,也許是放不下的家人,也許是為了新的開始,都選擇性地去清除了自己的記憶。于是,人們都不再記得那段記憶,或痛苦或懷念。更不會記得自己曾經(jīng)清除過一段記憶。

      可是我記得。

      在每一個失眠的夜里,我都會將星空的全息投影接入我的屋子,然后躺在床上,讓自己置身于繁華的星空當(dāng)中,靜靜地讓星光穿過自己。我會感覺得到一些應(yīng)該被抽離我身體的東西,它們就如同這漫天的星光,纏繞,絢麗,又無法抓住。

      “謝謝您的配合?!盇I對我說道。

      “盯住他。”

      光速紀(jì)元之一

      連歷史學(xué)家都不怎么愿意提起人類從公歷紀(jì)元向光速紀(jì)元過渡的那幾年。

      光速紀(jì)元,光元,好名字。一切都在以光速膨脹,一切都在以光速邁步。

      地球上的資源早就已經(jīng)枯竭,而將近140億的人口還在不斷地壓榨著這顆曾經(jīng)美麗的藍(lán)色星球。地球就像一只螞蟻馱著巨大的易碎珠寶——遲早都得完蛋。

      “人類自己就是最野蠻無恥的壓迫者,而他們自己卻覺得自己是弱勢的、被壓迫的一方,他們只是不明白,是啊,他們怎么會明白。”歷史學(xué)家憤憤地說道。

      戰(zhàn)火開始蔓延:國家之間、社會之間、階級之間……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率先動用了核武器,其他國家不甘示弱,也紛紛展開報復(fù),不過有趣的是,大國之間的武器并沒有相互“贈予”,而是不約而同送給了貧困國家的人們。

      很快,地球上的人們銳減,可是自然總是會報復(fù)的,人們知道這樣僅僅會加速自己的滅亡。

      戰(zhàn)爭帶來了新的科技進(jìn)步,在人們最危險的時候,他們終于找到了出路。

      “太空?!?/p>

      公元紀(jì)年剛剛結(jié)束,而光速紀(jì)元還未到來。蟬鳴剛剛停止,金色的麥浪還未開始搖擺。

      這是地球上的星城。

      和往常一樣,帶有一絲稚氣和臉上布滿青春痘的安坐在最后一排,無聊地盯著一道無聊的數(shù)學(xué)題,手上還拿著一瓶廉價碳酸飲料。

      與安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坐在第一排的葉——這種從公元就傳下來的好成績坐前面的具有階級等級色彩“傳統(tǒng)”還一直延續(xù)著。葉早已經(jīng)做完了整套題目,修長的手指輕輕地轉(zhuǎn)著筆。

      葉不算沉魚落雁,但也絕不是看一眼就能忘得掉的人。她十分安靜,也十分柔弱,就像水一樣,總給人一種想保護(hù)她的欲望。

      教室里彌漫著這個季節(jié)不該有的燥熱,而大家都為了一個目標(biāo)前來:前往太空城工作。經(jīng)歷了n次混亂之后,各國政府終于成立了人類星際聯(lián)盟,這個聯(lián)盟接管了所有國家的政務(wù),人類自此,徹底連為一體。

      太空城開始修建,所有人都想登上它,而只有精英人士才能登上它,同行們開始競爭,只有評得高分才能登上太空城,就連刷鞋的也開始挖空心思干掉對手。

      “這只不過是變相的一場戰(zhàn)爭?!?/p>

      鈴聲響起,一個渾身煙味的老頭看了看閱卷系統(tǒng)給葉打的分,滿意地笑了笑,又看了一下安的分?jǐn)?shù)——

      你知道什么叫做變臉嗎?安絕對知道,而且他知道的那東西不叫京劇。

      “你自己看看你寫的什么?!”那個老頭可不像閱卷系統(tǒng)那樣給出一個笑臉,然后旁邊寫上“還需加油”的字樣。

      “我告訴你,你這種人,一輩子也去不了太空城,即使很多年后人類都移民上了太空城,你也只能在專門處理垃圾的太空城!”

      全班一頓哄笑。在那個年代,什么都脫離不了太空城,即使是一句傷人的話。

      安不屑地環(huán)顧四周,默默地看著整個教室里面的人,他并不覺得他們很可恨,他只覺得他們可悲。突然,安看見了葉,那個女孩眼里沒有一絲嘲笑的意味,眼神清澈地看著他,沒有風(fēng),但卻有一股發(fā)香飄過,抓不到,留不住。

      安像觸電了一般楞了一下,時間似乎凝固了,安呆呆地盯著葉,他感到身體里有什么在不安著,他不知道那東西叫做荷爾蒙。;而葉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那個目光,急忙轉(zhuǎn)過頭去,不過耳根已是緋紅一片。

      那個下午,老頭的責(zé)罵安一句也沒有聽進(jìn)去,不過出乎老人意料,安唯一一次沒有頂嘴。

      他踏上一輛布滿塵灰的自行車,往嘴里塞上一個那時候無比珍貴的橘子,然后帶上防毒面具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逛了起來。沙塵非常大,安幾乎看不到前面的路。

      突然,自行車撞到了什么東西,安一個踉蹌摔倒了,頓時襲上了一身塵土。他站起來,扶了扶防毒面具,然后拍拍身上的灰,準(zhǔn)備跨上自行車時,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輕輕地走在街道上,帶著一個白色的口罩,她周圍的塵灰似乎都不舍得落在她身上。安看入了神,一只猛獸在他的胸膛猛烈地跳躍著,他知道他要一直守護(hù)在她身邊。

      一聲口哨聲把安拉回現(xiàn)實,兩個痞子站在街道旁對著葉發(fā)出壞笑,葉瞪了他們一眼,隨后繼續(xù)走,兩個痞子互相看了一眼,隨后跟了上去。安迅速踏上車追了上去。就在痞子即將追上葉時,一輛自行車一個漂移卡在痞子們身前。

      “你他媽給我讓開,”其中一個頭發(fā)染成屎黃色的胖子說道,“別擋我們疤哥的道?!?/p>

      安看了看他身前的兩人,事實上,他的腿都已經(jīng)嚇軟了,但是他還是故作鎮(zhèn)定,將防毒面具摘下,裝出一副威武的樣子,他盯著屎黃色頭發(fā)旁邊的那個刀疤。

      “你小子想要干嘛,天下亂不亂,疤哥說了算……”屎黃色頭發(fā)還想說些什么,但被那個刀疤制止了。

      “啪!”安一個拳頭狠狠地砸在自行車上,安甚至聽到了有東西斷裂的聲音,他不知道是自己的骨頭還是自行車,他知道自己必須趕在腎上腺素分泌完之前鼓起勇氣。

      黃頭發(fā)二人愣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間,安以為自己唬住他們了。但隨后,刀疤一拳揮了過去,直接砸在安的鼻子上,兩股熱浪瞬間涌出,安跪倒在地上,一手撐著地,一手捂著自己的鼻子。安平生最看重自己的鼻子,那挺拔蒼勁的鼻子將所有的驕傲都高高架起。

      安爬起來,慢慢地說道:“是可忍,孰不可忍?!?/p>

      刀疤揚(yáng)手又是一拳。

      這次安爬都怕不起來了,正當(dāng)痞子準(zhǔn)備去找葉時,卻發(fā)現(xiàn)那個女孩竟然沒有離開。她聲音很小,卻很堅定地說道:“我已經(jīng)報警了?!?/p>

      痞子惡狠狠地盯了她一眼,悻悻離開了。

      葉來到安的身邊,沒有說話,安抬起頭,他知道現(xiàn)在自己灰頭土臉的的樣子,不過出乎他的意料,葉看著他,然后伸出了手,

      好面子的安不愿接受一個女生的幫助,他沒有握住葉的手,但安堅信他看到了葉的嘴角有一絲笑意。

      安保留了他一貫簡短的作風(fēng),他大步走向自己的自行車,,他感到了有一道目光在身后,一直追隨著他。

      走了幾步,安突然回頭說:“你……你好,我叫安?!?/p>

      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葉此時正看著他,微微揚(yáng)起嘴角,淺淺地說:“你好,我叫葉?!?/p>

      星辰紀(jì)元之二

      大雨侵襲了整個世界——不過這個世界不是指地球了。

      我記得你說過,你最喜歡看星星,其實,地球也是一顆星星——

      不過,對你來說不是。

      對我來說,亦不是。

      我拿出一根雪茄,但是沒有將它點燃,我只是將它放在嘴里,以此,來驅(qū)走眼淚的咸濕。

      為什么會落淚?

      我早已沒有了任何關(guān)于你的回憶。

      但是在某一顆星星隕落之際,我還是會想起你——盡管,我不知道任何,關(guān)于你。

      山上被松樹所包裹,我一個人披著月光,慢慢地向上爬去。

      寺廟中,三柱檀香靜靜地?zé)?,煙悠悠地冒了出來,如銀蛇一樣在比例最科學(xué)的空氣中扭動著。

      他身披斗篷,坐在地上,背對著我。

      “你還是來了。”他沒有轉(zhuǎn)過身來。

      “對?!?/p>

      “要我猜,是放不下你的那段記憶吧?!彼従忛_口。

      “你原來為什么一直不告訴我?”我逼問道。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檀香被燒完。

      “我到底……是不是一個地極派?”我強(qiáng)作冰冷地問出了我最關(guān)心的問題。

      他依舊一言不發(fā),但我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

      “我要密鑰?!蔽也荒艽_定他會不會給我,這幾十年間我一直在向他詢問密鑰,可是他從來沒有告訴我,

      但是這一次,他告訴了我。

      我沒有再問下去,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真相了。

      “等等,”

      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出去時,他叫住了我。

      我轉(zhuǎn)過身去,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來,不知何時他已白發(fā)蒼蒼,那渾濁的眼睛里面閃著什么東西,也許那是淚。

      “時機(jī)已到?!?/p>

      在接受完聯(lián)盟記憶檢查后,我登陸醫(yī)療系統(tǒng),在線接入一個AI醫(yī)生。

      說實話,這年頭,AI比人靠得住。

      我沒有廢話,直接詢問關(guān)于局部記憶清除后的后遺癥問題。

      “即使是出錯,也只會是您多損失了記憶,但絕不可能關(guān)于任何已刪除記憶的閃回之類的,如果確有此類癥狀的話,我可以為您檢查您是否有臆想癥……”

      “我可以查一下關(guān)于改造計劃的就醫(yī)記錄嗎?”我問道。

      “可以的先生,請稍等……等等,先生,系統(tǒng)上面并未顯示您接受改造手術(shù)的記錄,上面顯示……喂,先生您在聽嗎……”

      我愣在原地。

      我知道是他。

      于是我第一次上山找他。

      “對,是我干的。不過我并沒有清除你的記憶,我只是把它加密了?!彼硭?dāng)然地說道。

      “你為什么這樣做?”

      他沒有回答。

      “難道……我是一個地極派?”

      他依舊沒有回答。

      “那你把密鑰給我,我去清除它!”我失控地怒吼道。

      “不要逃避,不管是你的過去,還是你的將來,”他永遠(yuǎn)只是這一句話,“時候未到?!?/p>

      如今,我終于拿到了密鑰,這是解開過去無數(shù)個讓我不眠的困擾的時候了。

      但是,我卻不敢將它接入我的記憶——我害怕我是一個地極派,我害怕我所深愛的星空會被自己親手毀掉,我害怕我會在完整的那一刻破碎。

      我閉上眼,記憶如潮般涌來。

      光速紀(jì)元之二

      此刻夕陽正在下沉,整個天際都將要燃燒起來。

      安吃過晚飯,早早地出了門,他沒有對他的父親說出他的行程,事實上,他的父親也早已經(jīng)因為工作的繁重而對這個令他失望的兒子不怎么在意了。

      安對所有人都隱藏了他的父親是太空城總設(shè)計師的身份,他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值得驕傲或顯擺的,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安與他父親的觀念相悖,安并不想離開地球,而這讓他的父親也十分頭疼,他們都覺得彼此不可理喻。

      為此,他們還大吵了一架。

      那一天,安像往常一樣出去看星星,那是他最喜歡干的事。

      “你又要去干嘛?”安的父親坐在沙發(fā)上,厲聲問道。

      “沒必要你多管?!?/p>

      “沒必要我多管?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每天晚上都去看那些無聊的星星嗎,你看看你,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想想怎么上個太空城!”安的父親一下子暴跳如雷。

      “哼,”安冷笑一聲,“太空城,什么都是太空城!你上了太空城又能怎么樣?你一心只想著你的太空城!母親病重的時候你陪過她嗎?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

      安的父親一下在沉默了,因為安的母親,安已經(jīng)不待見他了。

      “好,我不會管你了,你去看你的狗屁星星吧?!卑驳母赣H轉(zhuǎn)過頭去,點燃一支煙,將它夾在手指中,慢慢地看它熄滅,卻未抽一口,他找出一瓶渾濁的酒,一醉方休。

      喝到一半時,他隱約看到了沒能陪自己白頭的妻子,他怔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酒,任憑淚流。

      為了與葉的約定。

      今夜的空氣出奇的好,安踏上車,來到葉住的街。還隔著一條馬路,安便看見了葉已經(jīng)站在了咖啡店的門口。葉也注意到了他,開心地向他揮揮手,安笑了笑,一下吹著口哨沖了過去。

      不過安的口哨聲可沒有黃頭發(fā)的口哨聲響亮。

      黃頭發(fā)抬起頭,發(fā)現(xiàn)了那天的那個多管閑事的安,安與黃頭發(fā)同時愣了一下,隨后安大喊一聲:“上車!”

      黃頭發(fā)也在那一瞬間向安沖過來,安使勁一蹬自行車,便“嗖”一聲射出去,黃頭發(fā)撲了個空。安來到葉身邊,葉迅速騎上車,即使穿著裙子,動作也依然瀟灑自然,上車時長發(fā)一擺,看得安都愣住了。

      “還不快走!”葉輕輕地掐了安一下,安笑著登起了踏板。走的時候還不忘回望那個黃頭發(fā)胖子一眼,順便狡黠地眨了一下眼睛

      比星山很快就到了。盡管整個世界依然被蒙在一片灰色的塵土之中,不過今晚的天空,似乎不在這個世界里。

      這說不定是人類在母星地球上面最后一次仰望這樣清澈而又迷人的星空了。

      待到最后一片云浮上來將夕陽的最后一縷光吞噬時,夜空突然寂靜下來。安和葉坐在比星山上等待著這一刻的來臨,整個山谷也都等待著。

      虔誠。安喃喃道。

      希望。葉卻說道。

      比星山是星城最好的天文觀測點,但自從環(huán)境劇烈惡化后,這個昔日繁華的山一下子空蕩寂寞起來。今晚,它依然如此寧靜,不過,這并不同于往日的寧靜。

      周圍只有風(fēng)的呼嘯聲,安不知道是否是這風(fēng)暫時驅(qū)趕走了陰霾。風(fēng)吹得兩人的頭發(fā)一起律動起來,安沒有發(fā)現(xiàn)葉的頭發(fā)已經(jīng)飛到了自己的胸前,他只感到了兩人心跳的頻率。

      唰——

      終于,星空在這長時間的沉默后,一顆閃耀的隕石從天際向下墜落,劃破了寧靜的天際,深藍(lán)色的夜空開始出現(xiàn)了一顆一顆繁星,它們忽明忽暗,點綴著浩淼的蒼穹,那股璀璨,深深墜入了安和葉的眼眸。安看向葉,他知道葉此時已經(jīng)完全沉入整個星空了。他輕輕地說道:“你知道嗎,在很多年前,人們看見流星時都要閉上眼睛許愿。”

      葉望向安,什么也沒有說,慢慢地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蓋住了那雙眼睛。直到她把手抽出安的手抱在一起時,安才意識到她牽著自己的手,葉也不由得紅了臉,安勾勒下嘴角,也閉上了眼睛。

      流星的尾巴久久沒有消失殆盡,依舊掛在天邊。

      葉慢慢地睜開眼,望向眨著眼睛的星空,她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天空:“真的可以實現(xiàn)嗎?”

      繁星只是一個勁地眨眼。

      多年以后,安也沒能忘掉這個場景,他知道,葉的愿望,就算他無法幫她完成,他也要一直守護(hù)下去。

      安撩起額頭前的劉海,然后躺在山坡上,問:“你許的什么愿望?。俊?/p>

      “告訴你了就不靈了?!鄙倥V器锏难劬φf道。

      安笑了笑,沒有說話。

      “你想去太空城嗎?”葉突然問道。

      “太空城,”安顯然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問沒有反應(yīng)過來,“額……怎么說呢,還好吧,畢竟太空城那么好,大家都想去呢?!?/p>

      “不過……我還是更喜歡待在地球上,哈哈到時候房價就不會像現(xiàn)在那么貴了,到時候我把整個星城都買下來,你有空就來玩,回來……回來……”安打趣地說道,但卻不知怎么就哽咽起來,葉也輕輕地哽咽起來。

      隕石的尾巴消失了。

      安知道,總會有分別的這一天的。星星似乎一下子黯淡了下去,繁華開始褪色。

      “對不起,我要去太空城?!比~說道。

      “我知道?!?/p>

      葉是整個學(xué)校里面最優(yōu)秀的人,她也是最應(yīng)該去太空城的人。

      沒什么。安沒有說出口,他只是緊緊摟住了葉,他看到了葉的一滴眼淚無聲滑落,他突然覺得,這世上有比星星更美的東西。

      就像一場在狼狽中收場的音樂會,觀眾提前退場了,不過還好,星空還掛著幾顆星星。

      繁星點點,不是天際的眼淚,而是那遙遠(yuǎn)征程的一個信號,或者說,一個燈塔,指引著人類踏上未知的旅途。

      而最后掛在蒼穹的幾顆孤單的星星,是沒有歸家的人們,最后的掛念。

      星辰紀(jì)元之三

      其實你并不愛星星。

      也許你也只是渴望一場大雨。

      到最后我才發(fā)現(xiàn),是你,一直守護(hù)著我。

      天上劃過的星星,會是你嗎。

      我睜開眼,淚痕未褪。

      是那次事故。

      是那個地球。

      是她。

      原來,我一直是一個地極派,我一直深愛著地球。

      我?guī)缀踉谕粫r間陷入了瘋狂——假如我沒有這一段記憶,我就會繼續(xù)安穩(wěn)地生活在太空城中,我就會繼續(xù)愛著這片星空。

      可是,這些記憶,告訴我的確實:我是一個地極派。

      究竟什么是我想要的?究竟什么是我深愛的?!

      “不許動!解除一切武裝!”一群全副武裝的聯(lián)盟探員與士兵沖了進(jìn)來,但是我只是呆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切。

      一切都不重要了。

      待聯(lián)盟探員將我控制好后,緩緩走進(jìn)來一個人——是他。

      “怎么,先加密我的記憶,然后讓我解除加密,再將我賣給這些條子?”我冷笑道。

      “您已經(jīng)因為涉嫌反人類反聯(lián)盟被我我們逮捕,您有權(quán)保持……”旁邊一個探員對我喊道,但是我并沒有理那些探員和士兵,只是看著他。

      “為什么?”我淡淡地問他。

      他沒有說話。

      “難道你就那么沉默嗎?一直以來,你就是不肯告訴我為什么!為什么!回答我??!為什么!!”我憤怒地沖他吼叫,吼到幾乎失聲。

      “帶他走吧。”他對一個探員擺擺手。

      探員擰過我的身子,我被押著,一步一步地經(jīng)過他身旁,將他甩在身后。

      “等等,”他突然開口,撕開了這無比凝重的空氣,“安,我一直希望你好。”

      我聽出那語氣里的異樣,那是哽咽嗎?

      “我也一直希望我知道,父親?!?/p>

      我被暫時關(guān)進(jìn)了聯(lián)盟最高監(jiān)獄,他們正在審查我的相關(guān)資料。

      被關(guān)進(jìn)去了的我卻依舊無法讓自己清靜,無數(shù)個聲音在腦海里面回蕩著。

      “地球還是星空?”我無法讓自己不去逃避。

      監(jiān)獄里面投射出來星空的全息,我看著這寂靜的夜空,只屬于我一人的夜空,我想起了那年和葉的相遇,也想起了和葉一起看的星星——那時的星星多么不一樣啊,盡管這里的星星如此澄澈清晰,似乎沒有一絲雜質(zhì),但是始終沒有地球上看的星星那樣真實。我想起了那次事故。

      許多問題,沒有答案。

      光速紀(jì)元之三

      “時光總是莫名地?zé)┰?,它一會兒快,一會兒慢,人們總是抓不到它的尾巴,只有看著它的影子,仿佛透過影子就能看到從前的自己。這個時候人們就會感慨,我沒能珍惜這一切,于是在人們感慨的時候,時光的尾巴又悄悄溜走,其實在人們低頭看時光的影子時,他們不知道抬頭就能抓住時光的尾巴,而人們依舊固執(zhí)地認(rèn)為自己其實是在抬頭尋找時光的尾巴。就如同我們現(xiàn)在一樣,我們抬頭望天空,去尋找新的星球,新的環(huán)境,新的家園,甚至去創(chuàng)造新的生活,我們就像那些撿拾時光的影子的人一樣,錯誤地對待正確的事。

      所以,與其在這里聽這無聊的講話,還不如現(xiàn)在收拾東西,該回家的回家,該去太空城的去太空城,該放手的放手,該離開的離開?!?/p>

      這一次安并沒有被從禮堂轟出去,而是他自己走了出去,他的演講并沒有激情,也沒有技巧,聲音平淡的甚至帶有一絲瞌睡味。他知道,畢業(yè)典禮結(jié)束后,就是分別了,不,永別。

      所有關(guān)于太空城的工程已經(jīng)全面竣工了,就在冬季到來的時候,聯(lián)盟已經(jīng)宣布了第一批移民計劃的正式開始。

      不出所料,像所有狗血愛情劇一樣,葉被選上,安被落下。

      美好的時光就像雪花一樣飄落,稍縱,即逝。

      這次的故事,沒有蟬鳴,沒有麥浪,沒有眼淚,甚至連嘆息,也只輕輕一聲。

      整個星城漫天雪花,星城的人們都說這是一個奇跡。

      雪花紛紛揚(yáng)揚(yáng)地落下,人們暫時忘記了要分別的痛苦,比星山被雪覆蓋,白茫茫一片,從遠(yuǎn)處看就像一大片云朵。這也許就是自然送給人們最后的禮物了。

      “還是沒能下一場雨呢?!卑舱f道,聲音里面帶有一絲沙啞。

      “哎,沒關(guān)系了吧,也許,雪就是凝結(jié)成的雨?!比~輕輕地說。

      是啊,如果是雨是天邊的淚,那么現(xiàn)在漫天的雪花,連淚都那么沉重,卻又不愿意展示出心中的悲傷。

      “要走了對吧?!背聊^后,安終于慢慢的開口。

      “嗯?!?/p>

      “還回來嗎?”

      沉默。

      一片雪花,慢慢地落在葉的頭發(fā)上,安不禁想去摘掉它,一不小心,又問道那股發(fā)香。

      “安,你看那星星,他們一直在那兒?!比~臨走前的最后一句話。

      我們就這樣走啊走,一不小心就白了頭。

      在寒風(fēng)中,遠(yuǎn)航的人們啟程了。葉因為其優(yōu)異的考評結(jié)果被安排在普羅米修斯Ⅱ號恒星級太空城,這是整個太空城群里面最好的太空城。

      登陸艦艇準(zhǔn)備發(fā)射了。

      “5……”

      葉回望地球一眼,最后一次看這顆藍(lán)色星球,她知道,自己再也不會回來,

      “4……”

      葉眼里噙滿了淚水,她會不會知道地球上還有人愛著她。

      “3……”

      她不知道安到底有沒有來看自己,最后一次。

      “2……”

      最后一次。

      “1……”

      接著,葉緊緊閉上眼,一大片光亮出現(xiàn),周圍的尖叫聲葉都全然不知,翻天覆地的旋轉(zhuǎn)葉也沒有知覺,她輕輕地,坐著,等待著,葉不知道死亡是這種滋味,她的腦海里面閃過無數(shù)的影像……

      安,安……葉的腦子里閃過最后的畫面,就是安笑的模樣。

      亮光越來越強(qiáng)烈,仿佛要吞噬一切,不過隨后,一片黑暗籠罩了所有的所有。

      葉慢慢勾起了嘴角。

      沒能趕到。

      安醒的那一刻,時鐘已經(jīng)指向十點了,安慌忙起來,朝外面飛奔而去。

      他決定送葉。

      他飛馳到樓下,騎上那輛自行車,朝發(fā)射場方向使勁蹬去。但是卻立馬摔倒了。

      “喲喲喲,這是誰呢?”一聲安無比熟悉的口哨聲后,黃毛胖子和刀疤出現(xiàn)了。

      “不要攔我!”安朝他們吼道。

      黃毛和刀疤相視一笑:“老子今天非要攔你?!?/p>

      說完,便向安撲了過去。安毫無招架之力,只能被死死按在地上。刀疤拿起棍子就往安身上打去,安使勁全身力氣向黃毛那里使勁一推,然后迅速向反方向拉拽,掙脫了黃毛,但是刀疤的棍子已經(jīng)劈了下來。

      “咚!”不偏不倚,砸在了安的腦袋上。血瞬時涌了出來,黃毛和刀疤都嚇愣住了,他們丟掉棍子,很快逃走了。

      安顧不上頭上的血,騎上自行車就往發(fā)射場趕去,他越蹬越快,終于趕到了發(fā)射的時候,他對著那艘登陸艇大聲喊著:“葉!葉!我在這兒!”

      ……

      天際傳來了一聲巨響,紅光霎時布滿了。

      沒有人會過多地關(guān)注一個小型登陸艦艇的事故。

      安知道。

      可是安也不知道。

      星辰紀(jì)元之四

      暴動發(fā)生的如此之快,已經(jīng)超出了我的想象,也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地極派的人們幾乎在一夜之間占領(lǐng)了一切,各地都有一個復(fù)雜的地下分組織,這些分組織迅速組成一個整體,多點起義,勢不可擋。這些地極派竟然滲透了所有行業(yè),所有地區(qū)。聯(lián)盟無力阻止這一起暴動,因為聯(lián)盟自身內(nèi)部就有許多地極派的人,聯(lián)盟如同被白蟻功潰的大堤一樣,千瘡百孔,卻只得看著大江沖垮自己,奔涌而去。

      我所在的監(jiān)獄是最先被攻占的,于是被解救出來的我親眼看見了地極派們?nèi)缁认x般的攻勢。此刻有無數(shù)的人們想要加入地極派,但是都被一一拒絕。

      “此次聯(lián)盟出臺的記憶檢查法令使我們能夠真正區(qū)別出誰才是真正的朋友?!?/p>

      被逮捕的我自然被視為地極派的朋友,地極派首領(lǐng)親自接見慰問了我們。

      “你們都是好樣的,抵擋住了他們的攻擊,現(xiàn)在,是我們反擊的時候了!”首領(lǐng)富有激情地說道。

      在首領(lǐng)離去之際,我突然叫住了他:“首領(lǐng),請問……我們之后的打算是什么?”

      首領(lǐng)夸張地笑了笑:“不用擔(dān)心,我的朋友。我們即將出發(fā)去地球,地球萬歲!”

      我很快便加入了志愿軍的隊伍,雖然我并沒有問題的答案。

      我需要找到答案,即使并沒有答案。

      地極派們一路高歌猛進(jìn),但是他們并沒有刻意去摧毀太空城。最終我們打到了聯(lián)盟總部。所有人都逃跑了,我們占領(lǐng)了最高點,然后把聯(lián)盟的巨型標(biāo)志從大樓上面推下去,隨后插上了地球的旗幟。所有人都開始?xì)g呼,不過我一個人坐在旁邊,麻木地看著這一切。

      “這兒有人!”突然一個士兵大聲叫道,我們都涌了過去,看見一個老頭坐在最高指揮室里,將門緊緊反鎖——父親。

      “拿激光武器!”首領(lǐng)喊著。人群又開始騷動起來。

      “等一下!”我突然喊了一聲,“我來處理。”

      大家安靜了,都看著我,我慢慢走到門前,敲了敲門——很意外,門竟然開了,我走進(jìn)去,首領(lǐng)擺擺手,于是沒有一個人跟上來。

      偌大的房間,被漆成雪白。他坐在里面,背對著我,桌子上,擺放著三柱檀香。

      “我希望我們不會再見的?!蔽揖従忛_口說道。

      他還是不說話。

      “錯了的滋味不好吧,”我看著那燃燒著的檀香,“這就是你想要的太空城?”

      “沒錯,這就是我想要的?!彼K于開口,轉(zhuǎn)了過來,凝視著我的雙眼。

      “你還是太固執(zhí)。”我說道。

      “我至少有信仰,我的一生都在為這個信仰而奮斗,你呢?你連自己究竟想要什么都搞不懂。錯了對了又如何?”他冷笑道。

      我握緊了拳頭:“你以為你什么都知道嗎?你以為你就是神?這么些年來你總是將你自己的方式思維強(qiáng)加在我身上,你總是自以為是,你……”

      “那你呢,”他打斷了我憤怒地控告,“你不是一直都按著別人的生活在過嗎?”

      我愣住了。

      “所有人都有他們的信仰,或簡單,或偉大,或平凡,或奇怪。但是你沒有,你這一輩子,都不敢按照你自己的信仰而活,你,永遠(yuǎn)在逃避,永遠(yuǎn)只是一個懦夫?!?/p>

      “我不是!”我從腰間拔出槍,對準(zhǔn)他,“我不是……”淚珠不受控制地從我的眼眶里面滑落,我緊閉著雙眼,不想去面對這一切。

      “沒什么,孩子,你要試著去面對它?!彼貙ξ艺f道,“殺了我,完成你的使命?!?/p>

      我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不,不……”

      “孩子,答案就藏在你的腦海里?!彼粗遥覐奈慈绱四曔^他的雙眼,我一直以為這雙渾濁的眼睛是一直冷漠無情的,可現(xiàn)在,它們是如此清澈,如此深情。

      他奪過我的槍,我竟看到了他臉上的笑意。

      檀香燃盡。

      我再一次接入自己的記憶之中,在深處我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前所未有的記憶。

      那是我父親的記憶。

      “假如你已經(jīng)看到了這段記憶,說明我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我從未進(jìn)入過別人的記憶,這種感覺很奇妙,你就是一個旁觀者,站在遠(yuǎn)處看那些早已發(fā)生過的事,你無法改變它,但是你也許能夠改變你自己。

      ……

      昏黃的小屋子里面,父親和一大堆人聚在一起,四周彌漫著地球的氣氛。

      “好了,各位,”我的父親開口說道,看來他們是在開什么會議,“這是我們關(guān)于考文垂計劃的最后一次會議,

      不用多說,聯(lián)盟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懷疑我們了,我們手上掌握了大量聯(lián)盟的絕密資料,現(xiàn)在已經(jīng)查明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們在xx號太空發(fā)射裝置上面故意破壞了燃料裝置,但是他們沒有進(jìn)行檢修,反而換上了一批我們的人,聯(lián)盟的意思非常明確,他們想借此找出我們的人。會議現(xiàn)在已經(jīng)以12:7決定,按兵不動,不暴露自身。本次行動代號:考文垂??嘉拇故嵌?zhàn)中英國的一個城市,當(dāng)時盟軍在已經(jīng)破解了德軍的密碼,但是他們卻沒有采取任何的防御或轉(zhuǎn)移措施,只是任德軍轟炸,來造成迷惑德軍的假象。朋友們,我們現(xiàn)在就是做出了這樣一個艱難的決定,必然有犧牲,但是請大家相信:地球萬歲!”

      ……

      “姑娘,你真的想去太空嗎?”父親問道,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葉。

      “對啊,去太空一直是我的夢想?!比~輕輕答道。

      “可是在太空會有很多危險的,困難重重,稍不注意就會喪命,其實現(xiàn)在技術(shù)還并非達(dá)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你真的愿意拿生命去冒險嗎?”

      葉沉思了一會兒:“我愿意?!彼p眼望著星空,堅定地說道。

      ……

      “老大,嫂子病危了!”

      “什么?!”正在做研究的父親一下子將手中的資料全都撒在地上。

      “是啊,您快回去看看她啊,老大,再不去的話,可能,可能……”

      父親握緊了拳頭,看著桌子上的那些資料……

      “我實在是走不開身,你先回吧?!备赣H從牙縫里面強(qiáng)擠出這這句話,然后毅然轉(zhuǎn)身,他不停地顫抖著,他在嚎啕大哭。

      這是考文垂計劃最關(guān)鍵的一步,他怎么能走得開身?

      這是他生命里最愛的一個人,他怎么能舍得離開?

      ……

      父親正與某個人在交談,那個人就是現(xiàn)在地極派的首領(lǐng)。

      “必須要由他來做?!备赣H說道。

      “非要讓您……”首領(lǐng)欲言又止。

      “對,必須讓我死,這是計劃里面最關(guān)鍵的一步。這樣才能夠讓他找回自己。我已經(jīng)是一個無用之人了,我只希望他能夠堅守他的信仰?!?/p>

      “可是……”

      “沒什么,他會知道的,他有信仰,我一直都知道?!备赣H望著遠(yuǎn)方。

      ……

      我終于找到了答案。

      本來不需要有答案,本來就沒有答案。

      我終于找回了我的信仰,終于找到了答案。

      至于信仰是什么,我堅守它就夠了,你說對吧,葉

      至于答案是什么,并不是那么重要,你說對吧,父親

      光速紀(jì)元之四

      “其實,只有在地球上看的星星,才最美啊?!卑餐强照f道,仿佛葉就在他身邊。

      尾聲

      星空折射出了繁華而孤獨的世界,也折射出了自身的那么美好又可惜的、一顆一顆。折射出了文明,折射出了罪惡。折射出了人類最大的欲望,也折射出了人們最初的夢想。

      折射出了星城,但已不是最初的星城。

      最初的星城,沒人知道,也不會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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