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娥 張吉國

摘要 中國和印度都是世界農業(yè)大國，農產品出口存在較大競爭。選取國際市場占有率、顯示對稱性競爭優(yōu)勢、比較競爭優(yōu)勢和貿易競爭指數4個指標，對2001—2016年中國和印度農產品國際競爭力進行比較分析，并對水產品、園藝產品和谷物的競爭力進行具體分析比價。研究表明，中國農產品的國際市場占有率遠高于印度，但是在其他3個方面均低于印度，且為負值。中國水產品、園藝產品的競爭力較高，而印度谷物競爭力較高。主要原因是我國農業(yè)生產要素稀缺、需求結構轉變、相關產業(yè)發(fā)展不足、農業(yè)生產分散經營。為提高我國農產品國際競爭力，應該進一步改善農業(yè)生產要素條件，優(yōu)化農產品生產、貿易結構，發(fā)展相關產業(yè)，實現農業(yè)適度規(guī)模經營，提高農產品競爭力，同時要加強中印農產品貿易合作。

關鍵詞 中?。晦r產品貿易；國際競爭力

中圖分類號 S-9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0517-6611（2019）09-0207-05

doi：10.3969/j.issn.0517-6611.2019.09.059

Abstract As great agricultural countries in the world， China and India experience fierce competition in agricultural products export. Based on the indexes of MS， RSCA， CA and TC， this paper conducts a contrastive study on international competitiveness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in China and India from 2001 to 2016. Results show that Chinese agricultural products accounts for a much higher MS than that of India， but has lower negative values on the other three indexes. Chinese agricultural products are less competitive than that of India. However， China has comparative advantage in fish， vegetable and fruits， while India has advantage in cereal. Reasons for this include scarcity of production elements， change of consumption patterns in the market， underdevelopment of relevant industries and scattered production in agriculture. Therefore， to improve international competitiveness of Chinese agricultural products， it is of great importance to improve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conditions， optimize production and trade structure， develop relevant industries and implement production at proper scale， and also promote cooperation between China and India in agricultural products trade.

Key words China and India；Agricultural products trade；International competitiveness

1 問題的提出與研究進展

中國和印度作為世界上兩大發(fā)展中國家，近年來經濟增長迅速，兩國越來越積極地參與到國際貿易和全球經濟一體化的進程中。中印兩國在基本國情、經濟基礎、產業(yè)結構等方面具有很大相似性，貿易結構也比較接近，農業(yè)和農產品國際貿易在兩國經濟發(fā)展和世界農產品貿易中均占有重要地位。自2000年以來，中印農產品出口均發(fā)展迅速，2017年中國農產品出口達755.32億美元，年均增長率達到21.23%；2017年印度農產品出口達到381.92億美元，年均增長率達到27.60%，中印成為重要農產品出口國。而且中印農產品出口市場相似性指數相對較高，日本、美國和馬來西亞均為兩國重要農產品出口市場，因此中印農產品在國際市場面臨較為激烈的競爭。

近年來，學者們對中國農產品國際競爭力及中印農產品競爭互補關系進行了研究。研究表明：2002年以來，中國農產品整體國際競爭力較弱，并趨于下降，在國際市場上，土地密集型農產品處于競爭劣勢，部分勞動密集型和資源密集型農產品競爭優(yōu)勢較強[1]。中印農產品出口市場相似性指數較高[2]；金磚國家中，由于中國與印度農產品生產的資源稟賦差異性最小，中印農產品在國際市場上的競爭最激烈[3-4]。從出口技術復雜度來看，中國與主要農產品出口國和地區(qū)（包括印度）相比農產品國際競爭力仍存在一定的差距，而且中國農產品出口技術復雜度指數年均增長率小于印度[5]。中印農產品在美國市場上所占份額相近，但是印度農產品出口增速更快、更具競爭力[6]。近年來，印度在棉花生產和出口方面與美國相比更具有比較優(yōu)勢[7]。中國自入世后，農業(yè)和農產品貿易面臨更大挑戰(zhàn)，因此筆者基于數據的可獲得性，利用國際市場占有率（MS）、顯示對稱性比較優(yōu)勢指數（RSCA）、顯示性競爭優(yōu)勢指數（CA）及貿易競爭指數（TC）對中國入世后中印農產品競爭力進行比較，與世界主要農產品貿易國美國進行對照，并對中印主要農產品種類競爭力進行具體分析，以更好地認識我國農產品國際貿易的國際地位，明晰具有競爭優(yōu)勢的農產品種類，從而為進一步優(yōu)化農產品出口結構、提高農產品國際競爭力、出臺科學的貿易政策提供參考。

2 評價指標與數據來源

基于以往研究并結合數據的可得性和可比較性，筆者主要選取以下4個指標。

2.1 國際市場占有率（MS）

指一國某產品出口額占世界該產品出口總額的比重，其計算公式為MSij=Xij/Xwj*100%，其中Xij、Xwj表示i國、世界j類產品的出口額。農產品國際市場占有率MS值位于[0，1]之間，數值越大，該國農產品出口越具有競爭力。

2.2 顯示對稱性比較優(yōu)勢指數（RSCA）

RSCA表示農產品顯示對稱性比較優(yōu)勢指數，用以衡量一國農產品貿易結構的顯示調整對稱性競爭力。其計算公式為RSCAij =（RCAij-1）/（RCAij+1），其中RCAij=（Xij/Xit）/（Xwj/Xwt），Xit、Xwt分別表示i國所有產品、世界所有產品的出口額。RCA的數值是“一國農業(yè)出口額占該國所有產品出口額的比率”與“世界農業(yè)出口額占世界所有產品出口額的比率”的比值。RSCA取值[-1，1]，如果RSCA位于（0，1），表示農產品有顯示對稱性競爭力；如果RSCA位于（-1，0），表示農產品沒有顯示對稱性競爭力。

2.3 顯示性競爭優(yōu)勢指數（CA）

CA表示農產品顯示性競爭優(yōu)勢指數，衡量一國農產品剔除進口比較優(yōu)勢后的相對優(yōu)勢競爭力。計算公式為CAij=RCAij-（Mij/Mit）/（Mwj/Mwt），其中Mij、Mit 分別表示i國j類產品、i國所有產品的進口額，Mwj、Mwt 分別表示世界j類產品、世界所有產品的進口額。如果CA取值大于0，表示農產品具有國際競爭力；取值小于0，表示不具有國際競爭力。

2.4 貿易競爭指數（TC）

TC表示農產品貿易競爭指數，通過比較一國農產品生產效率與國際水平，衡量農產品凈出口競爭力。計算公式為TCij=（Xij-Mij）/（Xij+Mij）。若TC位于（-1，-0.6），表示農產品競爭劣勢極大；位于（-0.6，-0.3），表示競爭劣勢較大；位于（-0.3，0），表示競爭劣勢微弱；位于（0，0.3），表示競爭優(yōu)勢微弱；位于（0.3，0.6），表示農產品競爭優(yōu)勢較強；位于（0.6，1），表示競爭優(yōu)勢極強。

筆者研究關于中國、印度農產品國際市場占有率、顯示對稱性比較優(yōu)勢、顯示性競爭優(yōu)勢指數、貿易競爭指數數據均根據WTO Database數據庫數據計算得出。為進一步明晰中、印農產品貿易在國際農產品貿易中的地位，選取了美國農產品貿易作為參照，進行比較分析。

3 中印農產品國際競爭力實證分析

3.1 中印農產品整體競爭力比較

3.1.1 中印農產品國際市場占有率比較。

2001—2016年，中國農產品國際市場占有率遠高于印度，中、印農產品國際市場占有率均低于美國，且差距較大；但是中、印農產品國際市場占有率持續(xù)增長，而美國農產品國際市場占有率持續(xù)下降。2001—2016年，中國農產品市場占有率提升較快，年均增長率為3.62%，印度農產品國際市場占有率年均增長率為5.33%。因此，中、印均為農產品生產和貿易大國，尤其是中國。改革開放以來，中國農業(yè)綜合生產能力大大提高，連年增產，因此農產品國際市場占有率也逐年增加，成為貿易大國。

3.1.2 中印農產品顯示對稱性競爭力比較。

中國農產品貿易結構的顯示對稱性競爭力很低，顯著低于印度；印度農產品顯示對稱性競爭力水平較高，并且在很長時間里高于美國農產品顯示對稱性競爭力。中國農產品出口在中國對外貿易出口總額中所占比重很小，2016年農產品出口僅占出口總額的3.2%，相對制造業(yè)出口，農產品出口不具有優(yōu)勢。這與中國優(yōu)先發(fā)展工業(yè)，剝奪了農業(yè)整體發(fā)展戰(zhàn)略、資源以及農業(yè)生態(tài)環(huán)境較差有關。

3.1.3 中印農產品顯示性競爭優(yōu)勢比較。

中國農產品的顯示性競爭優(yōu)勢最低，2001年以來，中國農產品CA指數為負值，且持續(xù)下降，這表明中國農產品國際貿易處于逆差，且逆差越來越大，農產品不具有國際競爭力。印度農產品CA指數取值遠大于0，明顯高中國，并高于美國，而且總體呈現上升趨勢（表3）。中國農產品貿易逆差主要由于擴張邊際差額和數量差額引起，即中國出口農產品種類少于進口產品種類，出口產品集中度較高；農產品出口數量低于進口數量，也是農產品貿易逆差的重要原因。此外，中國農產品出口價格低于進口價格，也在一定程度上導致中國農產品貿易逆差[8]。

3.1.4 中印農產品貿易競爭力比較。

2001—2016年，與印度和美國相比，中國農產品凈出口競爭力最低，處于競爭劣勢，尤其是2008年之后，中國農產品競爭劣勢由微弱轉變?yōu)檩^弱，這說明中國農產品進口大于出口，以進口為主，且對進口的依賴程度日益加深，中國農產品競爭劣勢較大。與中國相比，印度在農產品貿易中適中處于順差地位，具有微弱競爭優(yōu)勢，且總體呈現波動性上升趨勢（表4）?？梢灶A計中國農產品進口仍將持續(xù)增長，貿易逆差仍將持續(xù)，但是從某種意義上說，大量進口農產品也是進口世界資源，是更好地彌補中國耕地資源、水資源不足的必然選擇。

綜合MS 、RSCA 、CA和TC指數來看，一方面，中印兩國農產品國際市場占有率都在逐年增加，但是中國農產品國際市場占有率遠高于印度，中國是農業(yè)大國。但是，另一方面，中國不是農業(yè)強國，中國農產品在顯示對稱性比較優(yōu)勢、顯示性競爭優(yōu)勢、貿易競爭指數三個方面取值均為負值，這體現了中國農產品處于競爭劣勢。相反，印度農產品除了在國際市場占有率方面與中國和美國有較大差距之外，在其余三個指數反映的競爭優(yōu)勢方面都顯著高于中國，且略高于美國。

3.2 中印主要農產品種類競爭力比較

根據中國、印度農產品貿易結構，本文對中、印兩國水產品、園藝產品、谷物的國際競爭力進行具體分析比較。

3.2.1 中印水產品競爭力比較。

水產品在中國、印度農產品出口中均占有重要地位。2001—2016年間，中國水產品在MS、RCA方面均高于印度。中國水產品MS是印度水產品MS的3～4倍，而且增長更迅速，年均增長率到6.67%（表5）。隨著世界水產品出口規(guī)模的擴大，中國水產品貿易也得到快速發(fā)展，2002年中國超過泰國，成為世界第一大水產品出口國。我國水產品出口增長最主要的動因是競爭力效應，市場規(guī)模效應次之，出口結構效應最弱[9]。但是另一方面，中國水產品出口RCA指數雖然高于印度，但優(yōu)勢相對較小。由于國內消費習慣的影響，國內水產品市場以鮮活、冷凍水產品為主，水產品加工產品較少，影響了水產品競爭力的提高。

3.2.2 中印園藝產品競爭力比較。

2001—2016年，中國園藝類產品出口MS、RCA均遠高于印度，具有明顯競爭優(yōu)勢。中國園藝產品的MS呈迅速增長趨勢，主要原因是市場需求規(guī)模和競爭力效應[9]。2008年金融危機對中國園藝產品MS也產生顯著影響。此外，中國園藝產品RCA呈波動上升趨勢，印度園藝產品RCA較低且持續(xù)下降（表6）。這表明，中國加入WTO之后，園藝產品的競爭力因市場準入程度的擴大而大幅提高，產品競爭力和市場競爭力均不斷提高。

3.2.3 中印谷物競爭力比較。

2001—2016年，中國谷物MS、RCA總體低于印度，處于競爭劣勢。自2004年，中國谷物MS持續(xù)下降，而印度谷物MS逐漸上升，兩者差距進一步拉大。中國谷物MS下降，主要是由競爭力效應和結構效應導致。盡管中國糧食生產連年增產，但是這主要是建立在糧食單純大幅提高、糧食作物內部種植結構調整、大量施用化肥農藥的基礎上，而近年來中國耕地面積持續(xù)減少、耕地質量惡化、水資源短缺日益嚴峻、農業(yè)勞動力老齡化、農產品生產成本和流通成本持續(xù)上漲等，這些不利因素導致在當前科技水平下，糧食產品繼續(xù)平穩(wěn)增長的難度越來越大[10-11]。中國谷物出口和生產的劣勢日益明顯，谷物競爭力不斷下降，從而導致谷物出口減少。此外，競爭力效應也是影響中國谷物進口波動的重要因素，隨著國外谷物出口競爭力相對提升，國內谷物的出口競爭力先對持續(xù)下降，從而導致了中國谷物進口增長[12]，中國谷物處于競爭劣勢。

綜上可見，第一，中國和印度均為農產品貿易大國，尤其是中國農產品在世界市場上仍有較大份額，但遠非農產品貿易強國。第二，與印度相比，中國農產品總體處于競爭劣勢，農產品貿易處于逆差且逆差加劇。第三，中國在水產品、園藝類產品具有較強競爭優(yōu)勢，而印度谷物類農產品競爭優(yōu)勢較強。

3.3 討論及原因分析

根據波特的“鉆石模型”，國家或產業(yè)競爭力主要由4個關鍵因素決定，即生產要素條件、需求條件、相關產業(yè)和支持產業(yè)的發(fā)展、企業(yè)戰(zhàn)略結構及競爭對手。此外，政府和機遇作為兩個輔助要素影響上述要素。

3.3.1 生產要素條件。

生產要素包括基本要素和高級要素。農業(yè)生產的基本生產要素主要包括土地、勞動力、水等。我國農業(yè)生產要素較為稀缺，質量不高，嚴重影響農產品競爭力。第一，我國農業(yè)可耕種土地極為稀缺，2016年人均耕地面積僅為0.19 hm2，而且我國耕地普遍存在等級低、質量不高等問題，第二次全國土地調查結果顯示，全國耕地平均質量等級為9.96（最好為1等，最差為15等），中低等耕地面積占70.6%，土地整體質量較低[13]。第二，我國農業(yè)人口眾多，勞動力成本相對較低，因此勞動密集型農產品借助“人口紅利”的低報酬優(yōu)勢發(fā)展，勞動密集型產品競爭力較強。但是，也應該清晰的看到，近年來由于勞動力供求形式的轉變、勞動力市場的結構性問題、勞動者素質水平等因素的影響，我國勞動力成本迅速攀升，制約著我國農產品國際競爭力的提升。第三，水資源嚴重不足。我國人多水少，水資源時空分布不均，水質性缺水嚴重。與此同時，長期以來，我國農業(yè)用水方式粗放、用水效率較低，進一步加劇了水資源短缺程度。

作為農業(yè)生產的高級要素，技術要素對提高農產品競爭力的作用非常有限。首先，化肥施用量過多。2016年我國土地化肥施用量達0.51 t/hm2，是世界平均施用量0.14 t/hm2的3.63倍，化肥施用量過多不僅僅增加了農產品生產成本，而且已經達到土地資源所能承受的上限，邊際效益遞減?；适┯眠^多還帶來土地污染等問題，嚴重影響農產品的品質和質量。其次，農業(yè)機械化水平較低。傳統(tǒng)的一家一戶分散經營導致土地規(guī)?；洜I程度較低，農業(yè)機械化水平也較低，2014年，全國農業(yè)機械總動力10.76億kW，農機化水平僅為61%，影響農產品競爭力的提高。

3.3.2 需求條件。

國內外市場對農產品的需求質量和數量也會影響農產品競爭力。高數量、高質量的需求會刺激生產者改進技術，改善生產環(huán)境，從而成為促進農產品競爭力提高的重要動力。20世紀90年代以來，我國城鄉(xiāng)居民食物消費逐漸由溫飽型向營養(yǎng)型過渡，并向多元化食物消費結構轉變，糧食消費比例明顯減少，對水產品、水果蔬菜等非糧食類食物的消費比例顯著提升。例如2001—2016年間，我國國內市場蘋果的消費增長由1 971萬t增加到4 313萬t，增長118.79%。國內市場需求的變化對農產品國際競爭力也起到顯著影響，對糧食消費需求的減少一定程度上導致我國糧食類農產品競爭力普遍較低，而市場對于蔬菜水果需求的增加為提高蔬菜水果國際市場競爭力也提供了動力。

此外，國內農產品質量監(jiān)管體系不夠完善，消費者對農產品質量缺乏知情權，農產品質量難以保證，也嚴重影響了農產品競爭力。按照WTO規(guī)定，各國可以采用SPS和TBT協議框架的規(guī)則，對農產品的農藥殘留等質量安全問題做出規(guī)定，發(fā)展中國家的出口尤其受到更嚴格標準的限制[14]。我國主要農產品出口市場日本、美國、歐盟均為一級市場國家，SPS措施嚴格繁瑣。SPS措施對我國農產品出口的集約邊際抑制作用顯著[15]；對農產品企業(yè)來說，包括“檢測成本”、“注冊認證成本”等在內的“遵從成本”也較高[16]。農產品安全質量問題成為我國農產品出口受阻的主要原因，嚴重影響我國農產品的國際競爭力。

3.3.3 相關產業(yè)的發(fā)展。

農業(yè)生產相關產業(yè)主要包括化肥、農機、種子及農產品加工等產業(yè)。首先，我國生產化肥所需能源短缺，品質較低，配置不合理，生產技術相對落后，產業(yè)結構和布局不合理，以及高度計劃經濟體制下遺留的體制和管理問題嚴重，影響我國化肥產業(yè)的國際競爭力，導致化肥有效供給不足[17]。其次，近年來我國農機制造業(yè)發(fā)展迅速，但政府扶持力度仍然較弱，影響農業(yè)制造業(yè)的持續(xù)發(fā)展，導致農業(yè)生產機械化程度較低[18]。再次，我國農產品加工業(yè)起步較晚，加工技術水平較低，基本都是初加工，初級產品和中低檔產品多，而精加工少，深加工產品和高檔產品少。農產品加工產業(yè)化體系尚未形成，地區(qū)發(fā)展不平衡，科技投入及成果轉化能力不足，嚴重影響我國農產品國際競爭力。

3.3.4 組織戰(zhàn)略。

我國農業(yè)生產經營方式仍以一家一戶分散經營為主，規(guī)?；潭鹊?。由于小型生產者在原料采購、生產管理、收獲后管理（加工、儲存、物流等）等方面難以實現規(guī)模效益，因此往往造成投入品成本偏高。此外，由于受到生產規(guī)模小、缺乏必要的勞動分工等因素的制約，小型生產者在收集信息方面的努力往往不僅收效甚小，而且增加了開支、耗費了時間，這也是小型生產者成本偏高、生產效率普遍低下的重要原因 [19]。

4 結論與政策建議

在經濟全球化背景下，中印農產品在國際市場面臨更加激烈的競爭，筆者研究表明，2001—2016年，中國農產品競爭力在國際市場占有率方面明顯高于印度，但是在顯示對稱比較優(yōu)勢、顯示競爭優(yōu)勢指數、貿易競爭力方面都遠低于印度，且均為負值，已處于競爭劣勢。但是中印具有比較優(yōu)勢的農產品種類不同，中國水產品和園藝產品的競爭力高于印度，而印度谷物競爭力較高。

以上對中印農產品國際競爭力的研究表明，一方面要努力提高我國農產品國際競爭力，另一方面也加強與印度在農產品貿易的交流與合作，取長補短，發(fā)揮各自的競爭優(yōu)勢。具體來說：

第一，充分利用并重點改善我國現有農業(yè)生產要素條件。既要保護農業(yè)用地，更要通過充分發(fā)揮技術要素對農業(yè)生產條件的改善作用，推廣、實施節(jié)水、省肥的農業(yè)生產技術，如水肥灌溉一體化，從而提高生產要素的利用率，降低農產品生產成本，提高農產品競爭優(yōu)勢。優(yōu)化農產品生產的外部環(huán)境，提升農業(yè)技術水平，從根本上提高農產品質量；通過政府的立法和資金支持，及各職能部門的協調、整合，建立農產品質量安全追溯體系。

第二，根據國內外市場對農產品需求的改變，調整優(yōu)化農產品市場和貿易結構。在產品結構方面，對具有傳統(tǒng)比較優(yōu)勢的產品進行優(yōu)化升級，并通過科技進步，積極培養(yǎng)新的競爭優(yōu)勢。在農產品市場結構方面，加強傳統(tǒng)出口市場的同時，積極開拓新的農產品出口市場，降低出口市場集中度，分散風險，以利于提高農產品國際競爭力。深化農產品出口的標準化戰(zhàn)略，提高農產品質量，根據自身條件和特點有選擇的執(zhí)行一些農產品的國際標準化，建立和完善農產品生產和出口的標準，促進國內標準與國際標準接軌。

第三，大力發(fā)展農業(yè)相關產業(yè)。提高政府對化肥、農機等產業(yè)的支持力度，尤其要大力發(fā)展農產品加工產業(yè)，通過實施先進的農產品加工技術、政府的政策支持，增強農產品深加工的能力，從而更好地滿足消費者需求，增加農產品附加值，提高農產品競爭力。

第四，發(fā)展農業(yè)適度規(guī)模經營。轉變農業(yè)增長方式，調整農業(yè)產業(yè)結構，發(fā)展土地流轉市場，降低土地細碎化，發(fā)展適度規(guī)模經營；充分發(fā)揮農業(yè)合作社在農業(yè)產生、銷售中的積極引領作用；發(fā)揮龍頭企業(yè)的帶動作用，逐步建立集農產品生產、加工、銷售為一體的產業(yè)集群，實現農業(yè)生產產業(yè)化和適度規(guī)?；?。

此外，盡管中國農產品國際競爭力與印度相比較低，但是中印具有比較優(yōu)勢的產品不同，因此，應該加強中印農產品貿易合作，例如可以通過降低或免除雙邊農產品關稅，或建立中印自貿區(qū)等方式，進一步開放雙方農產品市場，發(fā)揮各自的比較優(yōu)勢，做到優(yōu)勢互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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