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后有座大山,山上的松樹挺拔,郁郁蔥蔥。李大爺常去山上采藥。
這天,李大爺正在采藥,忽然從遠(yuǎn)處傳來“咚咚咚”的聲音,他便尋聲走去。
“住手——這里的松樹不能砍!”李大爺朝正在砍樹的王三喊道,“王三,你好大的膽子!”
王三直起腰,輕蔑一笑:“李大爺,你釆你的藥,我砍我的樹,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這是村里的樹,人人有責(zé),我不能不管!”李大爺緊盯著王三。
“你少管閑事??!我又沒砍你家的樹!”王三陰聲怪氣。說著就掄起斧頭朝松樹砍去。
“你給我住手——再砍我舉報你!”李大爺聲色俱厲。
王三冷笑一聲,說:“你這是紅眼病,自己砍不動樹了,就不許我砍!”
“這里的松樹真不能砍!”
“我蓋雞圈還差一根梁。這深山老林的,你就睜只眼閉只眼吧!晚上我請你喝酒!”王三換了一副口氣。
李大爺?shù)芍鴥裳郏骸澳銊e給我來這套,這里的松樹真不能砍……”
王三急了:“樹是村里的,又不是你家的,我不明白你干什么要阻止我砍樹呢?”
“這是我們的搖錢樹啊!”李大爺瞥一眼王三,說:“想當(dāng)年,你還穿開襠褲的時候,這里還是一座荒山,大家從山下把水背到山上才栽活了這漫山的松樹。從此,村民就靠賣松子生活了……”
為啥都不來隨禮
兒子結(jié)婚,我預(yù)訂了五十桌酒席,給沾親帶故的親友都發(fā)了邀請函,想借此收些禮金還房貸。
我將香煙和喜糖放在酒店門口的桌子上,準(zhǔn)備發(fā)給來隨禮的客人。
一大早,我就在門口迎接親友。但直到十點,除了本族人來隨禮,我沒見一個親友出現(xiàn)。我頗為納悶。
妻子說:“不要急,他們家的紅白喜事,我們也隨了禮金。禮尚往來,他們不會不來的?!?/p>
我點了點頭,繼續(xù)在大門口張望,等到十一點,仍不見親友到來。我坐不住了。
妻子說:“現(xiàn)在是農(nóng)忙時節(jié),來晚一點是正常的,我們耐心等待?!?/p>
“前年我們女兒出嫁,不到十點,大部分親友就來了,今天這事我感覺極不正常?!蔽乙蓱]重重。
“現(xiàn)在都開車,要來還不很快嘛。說不定他們會一起來呢?!逼拮影参课艺f。
已經(jīng)十二點了,主事的問我:“親友到齊沒有?可以開飯了嗎?”
我望著寥寥幾個族人,擺擺手,嘆氣道:“還有好多親友沒來,再等等吧?!?/p>
妻子這時也沉不住氣了,說:“萬一他們都不來,我們那幾十桌的飯菜咋辦?你趕緊打電話問問他們,是咋回事?!?/p>
事已至此,我只得向親友一一打電話詢問。誰知他們個個像商量好似的眾口一詞:“你們家現(xiàn)在不宜大擺宴席。”
我說:“我又不是黨員干部,怕啥?”
他們說:“別忘了你親家是黨員干部,你兒子也是預(yù)備黨員?!?/p>
作者簡介:武奔騰,安徽宿州人,系中國寓言文學(xué)研究會閃小說專委會會員。曾在《微型小說月報》《杭州》《今古傳奇》《當(dāng)代文學(xué)》《小說選刊》專刊等國內(nèi)外報刊發(fā)表近300篇作品,并獲多種獎項。
(責(zé)任編輯 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