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杰
“晚風輕拂澎湖灣,白浪逐沙灘。沒有椰林綴斜陽,只有一片海藍藍……”無比歡快的歌謠悠笛聲樂般傳播于石塊縫間的花草與樹枝桿上的嫩芽心中不免泛起幾絲波瀾,等駛過這些青山,就一定能再聽見久違的鄉(xiāng)音。
當青山被這重巒疊嶂之圖卷起,樹蔭隨之如云般一朵朵飄過,一座紅瓦頂白瓷磚的房子接連閃現(xiàn)眼前,星羅棋布,竟令我有種“少小離家老大還,鄉(xiāng)音無改鬢毛衰”的驚異。曾記否,當年門口的大樹,現(xiàn)已被砍了留空地做花園;曾記否,當年屋內(nèi)的鄰居,現(xiàn)已被時間偷走了青春;曾記否,在家門口下的田地里屹立不倒的身影,現(xiàn)已彎腰守著家門,望著遠方的云。當我打開窗戶,風就帶著鄉(xiāng)音親吻著我的耳朵。
白云朵朵飄上了天空,而我心中那一切來自于世外的人性丑惡與一系列的追憶也飄上了天,眼里只剩下一座慢慢靠近的小別墅。
關(guān)上車門的一瞬間空氣變得格外清新,與城市里充滿著油煙味與惡意的空氣毫不相同,正值午飯時,便給奶奶打下手。因為老家用的還是灶臺,所以還是用燒柴產(chǎn)生的火作為燃料,奶奶將油倒入鐵鍋中,煙囪也向遠方來客或歸鄉(xiāng)游子飄起了絲帶。當油漸漸燒紅,發(fā)出“滋滋咔咔”的聲音時,一顆顆小油滴如同靈動的小蝌蚪般跳動,這時奶奶才慢悠悠地倒上一盤已切好的青椒,又叫了幾聲“火、火、火”,我就用火鉗子夾了一大把干草塞入火灶里,只見火“嗤”地一下向上冒,仿佛要把壓在頭頂?shù)挠湾仧粋€洞,但還沒堅持幾下又倒退了下去,當奶奶說了幾下“停、停、?!睍r,我才慢下來,而奶奶就提起鍋鏟,將鍋中的“油淋辣椒”掃入碗中,這時最后一道菜也正式上座,本以為炒了幾千遍早已失去感情的菜,又再次把我送回到那個充滿鄉(xiāng)音的時光,重溫記憶里的璀璨繁星。
也許時光會放慢腳步,但依舊消逝;雖然時光在流動著,但感謝它讓我們學會了珍藏、回憶、感動。若不是這千萬種聽不煩聽不厭的鄉(xiāng)音,不知面對同學針對,面對被打求助無效,面對著奶奶白頭愈濃,臉上溝壑愈深,眼神愈沉的樣子是否能鼓起勇氣帶著羈絆繼續(xù)奮斗在這人世間?4D283FE1-0058-498D-81A1-4D238C0AD6C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