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日君回來
《李娃傳》是傳統老戲,各劇種都有經典之作。這出戲跟很多傳統戲一樣,有似乎不合情理的地方:李亞仙為什么要為勸鄭元和讀書而刺瞎自己的雙目?鄭元和高中后,李亞仙姿態(tài)高傲,鄭父說盡好話,才肯進鄭家門,這僅僅只是李亞仙的犧牲精神嗎?
對此,越劇范傅流派的經典名作《李娃傳》給了我們一個新解答思路:這出戲,妙就妙在,鄭元和的經歷是動態(tài)的,但其心理歷程是靜態(tài)的。而李亞仙剛好相反,她在臺上并沒有呈現出那么多顛沛流離的復雜經歷,但其心理歷程是動態(tài)的,兩者形成對比。
鄭元和從頭到尾,從富家兒到歌郎到叫花子再到狀元,其本性之純良從來沒有改變過。李亞仙騙他燒香,稍有心機的人就會懷疑李亞仙有份參與欺騙,鄭元和還口口聲聲的“亞仙妻”,在父親的棍棒下,寧可被打死,還要唱求凰曲。做乞丐和做狀元的鄭元和都對叫他唱蓮花落的恩人態(tài)度無二。
而李亞仙呢?從出場就非常介意自己的身份,跟鄭元和說,這不是相公該來的地方,這是鳴珂巷。而當鄭元和問她,那你是怎樣到這里來的,她說本是清白人家的姑娘迫不得已進來的。
而當老鴇哄完鄭元和的錢,騙他走的時候,李亞仙對她的身份從最初的自憐自嘆發(fā)展到痛苦,而這痛苦也是持續(xù)升級的。鄭家是名門望族,會答應娶妓女嗎?這樣下去是耽誤鄭元和的前途啊。李亞仙考慮到這點,才愿意配合欺騙鄭元和讓他回家或者上京城考試,并拿出私房銀子一百兩讓丫鬟送去給鄭元和。
接著,鄭元和被父親幾乎打死,被叫花子救活,偶遇李亞仙。李亞仙看著傷痕累累的鄭元和顫抖著說:“人家說虎毒不食子,你爹爹怎么把你打成這個樣子?他憑什么打你?”假若這里還是心疼鄭元和,接下來鄭元和的回答就徹底刺激到李亞仙了,因為他棍棒下還想著鳴珂巷的李亞仙。
于是李亞仙正面爆發(fā)了,蒼天啊,想我李亞仙清白出身,憑什么世人就這么瞧不起我?這么容不得我李亞仙?至此,李亞仙從最初的自憐自嘆到痛苦無奈再到反抗意識的萌發(fā),寧可死,不再做妓女,上千首飾找老鴇贖身,若不同意,就要把首飾丟進江里,自盡而死。
李亞仙人出勾欄,這是第一步,緊接著,是“名”也要走出勾欄。雖然跟鄭元和自立門戶,但是在世人眼里,還是妓女,于是李亞仙要逼著鄭元和讀書,為除這煙花名,但鄭元和想不到復雜的受盡屈辱的李亞仙心里所想,于是在實在是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李亞仙只能挖了自己一雙眼睛。出此下策,實在是無他法,并非自虐癥。
鄭元和自小富貴,本性純良,經歷過貧寒再有溫存便能輕易滿足,從此絕了功名心,李亞仙為了刺激他,挖了自己一雙眼睛。與其說,這是為鄭元和上進,不如說是李亞仙要洗刷“妓女名”的決心!
鄭元和高中狀元,李亞仙的高姿態(tài),未必是犧牲精神,而是要以鄭元和的爹為代表的名門望族的示弱。洗白妓女身份,從此傲然做人。
由此可知,舞臺經歷與人物心理的“動與靜”的差異,是《李娃傳》這出戲最大的看點,假如演員缺少功力,不能捕捉到這個表演點,就會顯得既無聊又無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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