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盛
攀越了高原,不一定就能到達高處。
夠著了云朵,不一定就能擁有翅膀。
酥油燈里閃爍的信仰,是時光的馬兒在奔騰。蹄音和心跳一樣,是仰望,也是踐踏。
奔跑是生命的一種存在形式,不一定能夠抵達遠方。
飛翔是天空的一種湛藍胸襟,不一定能夠容納眾生。
雄鷹劃破的天際,是神性的光線。愛和恨一樣,是白天的白,也是黑夜的黑。
我經(jīng)過阿木去乎,草原還沒有復(fù)蘇。
雪,依然在飄,我們穿著厚厚的棉衣也在飄,像迎接那個熟悉而陌生的身影。
牛糞煨暖的屋子。冒著熱氣的銅茶壺發(fā)出呲呲的聲響,像在打磨一把生銹的藏刀,以備隨時驅(qū)趕突如其來的寒冷。
月光冰涼如水。酥油燈下,陳舊的物體錚錚發(fā)光,像掩飾不住的春光,灑滿屋子。
從夢中醒來,草原上耀眼的光芒,似乎有春天的模樣。一朵朵白云,貼著地面,撲面而來。那一刻,心靈雪花般純凈,草原般廣袤。
我們的臉上,似乎有了蘇魯花的燦爛。世界,瞬間溫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