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俊峰
近些年,隨著攝影器材的高度智能化,攝影變成了人們下意識的一種生存方式,攝影丟失了本該屬于她應有的個性。
我們置身在信息快速發(fā)展的時期,各種信息充斥在生活中,我們其實無法選擇和甄別,停下腳步,留心美好不失為當下一種本該屬于生活常態(tài)的存在方式,但這種方式離我們漸行漸遠。
基于圖像的手工再創(chuàng)作讓我們可以追尋一種慢下來的生活,不確定的制作流程和未知的終極結果更像是落墨于宣紙之前的忐忑,對其終極結果的憧憬置換出的是“欣喜若狂”或“十分沮喪”,這就是創(chuàng)作的本真,藝術的靈魂。
基于圖像的手工再制作是將攝影和繪畫進行了結合,最后借助印刷得到最終的黑白效果,繪畫學習的經歷在攝影創(chuàng)作中直接或間接的影響著我對線條、肌理的理解與判斷。
版畫和攝影具有“可供復制”的共同屬性,用攝影FILM結合手工繪制然后進行制版是將攝影的內容進行重構的一種探索性實驗,最后印刷在水彩紙上的結果是一種源于攝影和繪畫又高于攝影和繪畫的另類效果,畢竟在圖示語言上她游離于攝影和繪畫而構成了一種新的視覺形態(tài)。
作品《機體系列》在2008年 的第八屆全國高校攝影作品展上展出,是繪畫還是攝影,在一片爭議聲中獲得二等獎,這也堅定了我繼續(xù)做下去的決心。 2009年我開始嘗試用水墨在菲林上面進行創(chuàng)作,墨在光滑的菲林片上要自由流動還要留下肌理的實驗并非一帆風順,在顏料桶中加入墨、顏料、洗潔精、膠等各種介質, 經過不斷地調整,最終找到了屬于自己的“配方”,并入選第十一屆湖北省美術作品展。
武漢作為洋務運動“波及”的百年老城不同風格的傳統(tǒng)建筑鱗次櫛比舊城改造的拆遷大潮讓一些鑲嵌于老街巷老城區(qū)的建筑迅速速消失,我們無法改變心頭的黯然,用紀實攝影的方式呼喚保護顯然過于“說教”,藝術的“感染”在此刻會更多一份對歷史歲月的呼喚對人文精神的激活,現(xiàn)代數(shù)字技術的介入讓詩意的想象成為現(xiàn)實,F(xiàn)ILM的生成為后續(xù)的創(chuàng)作提供了“莫須有”挑戰(zhàn)和亢奮,偶然的“配方”在FILM上進行“意到筆不到”的描摹揮灑,在印刷機的油輥碾壓后出現(xiàn)的往往意想不到的圖畫。
畫面上的水墨肌理是一種直覺的偶然,實驗的過程就是一種探索的經歷,沒有標準的配方更沒有印刷流程和“操作規(guī)范”但享受在拷貝臺前的描摹和在印刷機前的忙碌一直到我認為的最佳一點的出現(xiàn)才是“精華”。流淌的肌理好似雨后建筑物上沖掉的歲月,像風燭殘年的老者,如歌如泣的淚痕垂暮但脊梁挺拔。
這組水墨效果的攝影作品《家垣》參加了平遙國際攝影展,并在同年參加麗水國際攝影節(jié)獲攝影大獎。 整個作品我關注的是理性的表達和感性的再現(xiàn),天鵝絨般的暗部陰影和平版印刷中清晰的肌理表現(xiàn),我希望自己的影像有一種更為具體的存在方式,那是一種境界、一種禪意、一種屬于本我的表達。平版畫攝影工藝的終極圖像挑戰(zhàn)著觀看者的感知,它可以開啟人們在看到的、想到的和夢到的三者之間的對話,畢竟她可以引導人們去回憶更多的往事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