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德友 楊圣英 韓潔茹

（黑龍江中醫(yī)藥大學，黑龍江 哈爾濱 150040）

晉代陳延之《小品方》中已有“痓病”“子癇”“子冒”的記載［1-2］，并提出治療方藥“葛根湯”，可見中醫(yī)對本病認識之早。后至唐宋時期，諸醫(yī)家對子癇的理解漸臻完善，并多以體質虛弱，感受外邪為主要病因病機。明清時期，對其治療方藥的記載更加豐富，以祛邪止痙、理氣化痰、平肝息風、滋陰養(yǎng)血等治法為主。由于歷代醫(yī)家對子癇的認識理解不一，故從病名、病因病機及治療入手，對歷代重要醫(yī)籍中子癇的相關病證論述進行整理研究，考查其學術脈絡和規(guī)律，頗有意義。

1 病名

子癇是指妊娠晚期，或臨產時及新產后，眩暈頭痛，突然昏不知人，兩目上視，牙關緊閉，四肢抽搐，腰背反張，少頃可醒，醒后復發(fā)，甚或昏迷不醒者［3-4］。

本病最早記載可見于晉代陳延之《小品方》，唐宋時期諸醫(yī)家對其命名不斷發(fā)展論述，至明清時期記載最為豐富。子癇歷經數(shù)千年而沿用至今，總結歷代醫(yī)家記載，“子癇”又名“子冒”“妊娠癇證”“妊娠風痙”等［5］，體現(xiàn)出此病如“癇證”“中風”發(fā)病急驟，病情較重的病癥特點，現(xiàn)將歷代醫(yī)家所述歸納如下。

子癇之名首見于晉代陳延之《小品方》，曰“妊娠忽悶，眼不識人，須臾醒，醒復發(fā)，亦仍不醒者，名為痓病，亦號子癇病，亦號子冒”。陳氏將表現(xiàn)為孕婦突然眩暈倒仆，昏不知人，須臾復醒，醒而復發(fā)，甚或昏迷不醒者稱為子癇病，又稱“子冒”“痓病”。隋唐醫(yī)家多宗其說，如隋代巢元方在《諸病源候論》中云“妊娠而發(fā)者，悶冒不識人，須臾醒，醒復發(fā)……亦名子癇，亦名子冒也”。唐代王燾《外臺秘要》亦載有相同論述。

后至宋代，諸醫(yī)家多沿用前人經驗，以子癇發(fā)病癥狀命名，如陳自明《婦人大全良方》云“論曰：夫妊娠……其候冒悶不識人，須臾自醒，良久復作，謂之風痙”。又曰“妊娠臨月，因發(fā)風痓，忽悶憒不識人，吐逆眩倒，小醒復發(fā)，名為子癇?！逼溆小叭焉镏酗L”“妊娠風痙”的記載。此外王懷隱等醫(yī)家所著《太平圣惠方》稱本病為“妊娠中風痙”，陳沂《陳素庵婦科補解》中稱為“臨產口噤目翻”，朱端章《衛(wèi)生家寶產科備要》中又稱其為“胎癇”。明代醫(yī)家對此病命名更為豐富，龔廷賢《內府秘傳經驗女科》曰“孕婦忽然冒悶，不識人事，角弓反張，須臾則蘇，狀若中風，名曰子癇，亦謂之風癥，又名子冒”。因子癇發(fā)病狀如“中風”，故稱為“風癥”。趙獻可《邯鄲遺稿》云“妊娠子癇，氣有絕少，蓋氣調和則能安胎，萬一有此，名曰子癇，又名子冒，俗名兒風?！壁w氏稱之為“兒風”。明代王化貞又將此病稱為“子癇風”，其在《產鑒》曰“妊娠子癇，謂痰涎潮搐，目吊口噤也……名曰子癇風”。后至清代，諸醫(yī)家在沿用前人對子癇命名的基礎上，又有其發(fā)揮，蕭塤《女科經綸》篇論述本病，并將其稱之為“妊娠風痙”。閻純璽《胎產心法》記載子癇“又名風痙，一名子冒，亦名類中風。”將本病歸為“類中風”范疇。沈堯封《女科輯要》中有《妊娠似風》篇論述子癇［6］，其曰“妊婦卒倒不語，或口眼歪斜，或手足螈，皆名中風；或腰背反張，時昏時醒。名為痙，又名子癇”。

2 病因病機

子癇產生可以由于多種因素導致，其病因病機多而復雜，總結歷代醫(yī)家所述，本病多由外邪侵襲、體虛受邪，痰濁生風，陰虛生風，血虛生風，肝陽化風所致，經整理概括，現(xiàn)分別論述。

2.1 外邪侵襲、體虛受邪

正如《黃帝內經》所云“正氣存內，邪不可干”“邪之所湊，其氣必虛”。若孕婦素體虛弱，正氣不足，更易感受外邪，侵襲經絡，發(fā)為子癇。隋代巢元方《諸病源候論》載有“體虛受風，而傷太陽之經，停滯經絡，后復遇寒濕相搏”［7］。巢氏認為妊娠期間，孕婦稟賦不足，體質虛弱，則易外感風寒濕之邪，侵襲經絡，發(fā)為子癇［8］。宋元時期，諸醫(yī)家亦沿用前人經驗，認為孕婦素體虛弱，又感受風寒，侵襲經絡，發(fā)為子癇，如宋代陳自明《婦人大全良方》曰“夫妊娠體虛，受風而傷太陽之經絡，后復遇風寒相搏”。后至明代，王肯堂《胎產證治》曰“子癇，風也，風則平之，因受風寒”。王氏認為感受風寒，侵襲經絡，發(fā)為本病。而汪機則強調感受風邪，濕熱內攻，是其根本病機，其在《醫(yī)學原理》中述“此因氣血內榮胎元，表上衛(wèi)氣不足，風邪易于外襲，濕熱易于內攻”?？偨Y歷代醫(yī)家所述，不難看出孕婦體虛，易受外邪侵襲，經絡阻滯，發(fā)為子癇。

2.2 痰濁生風

孕婦痰濕內盛，痰濁阻滯經絡，或郁久化熱，易生風而上蒙清竅，神志昏冒，發(fā)為子癇。清代（佚名）《濟世神驗良方》曰“子癇，謂孕婦痰涎潮，風也”。可見，痰涎壅盛是子癇發(fā)病的重要因素。沈堯封《沈氏女科輯要箋正》亦認為“或因痰滯經絡”，可致本?。?］。林佩琴繼承豐富前醫(yī)經驗，其在《類證治裁》中認為“妊娠受風，痰涌發(fā)搐，口噤身強，冒昧不醒，須臾自蘇，此陰火鼓動其痰”。孕婦痰濕內蘊，熱灼其痰，痰熱久滯，上蒙清竅，遇風邪引動發(fā)為子癇。周學海于《脈義簡摩》中指出此病“是濕痰壅入心包絡之經也”，即痰濁生風，痰濕壅滯心包，蒙蔽清竅，神志昏冒，發(fā)為子癇。

2.3 陰虛生風

若孕婦素體陰虛，加之孕期陰血下聚養(yǎng)胎則陰虛更甚，以致陰虛熱盛，灼其津液，水不涵木，陰虛陽亢而化風，故而發(fā)為子癇［10］。清代沈堯封《沈氏女科輯要箋正》曰“陰虛失納，孤陽逆上之謂”。又曰“或因陰虧不吸，肝陽風暴動”。沈氏認為孕婦陰虧，陰不制陽，則肝陽上亢，生風化火，風火相煽，發(fā)為子癇。

2.4 血虛生風

婦人以血養(yǎng)胎，若孕婦營血虧虛，筋脈失養(yǎng)，肝臟血弱，而木火煽動，遂發(fā)為子癇［11］。清代閻純璽于《胎產心法》中認為子癇“乃是血虛而陰火上類，鼓動其痰”所致。唐宗海《血證論》曰“子癇者，血分之風也……乃孕婦血虛，風邪入肝之所致”。唐氏認為孕婦素體血虛，血不養(yǎng)肝，則引動肝風。柴得華《婦科冰鑒》云“子癇乃肝心二經血虛所致。蓋血虛則主熱，熱盛則生風也”。柴氏認為心肝血虛，則生內熱，以致熱盛風動，發(fā)為子癇。袁于江則認為此病關鍵病機在于心脾兩虛，心不足則虛熱內生，脾不足則氣血不足以化生，以致血虛生風，其在《生生寶錄》曰“子癇之癥有二，曰心脾不足。心不足者，虛中有熱……脾不足者，血不養(yǎng)胎”。陳佳園于《婦科秘書》中指出子癇“狀如中風，實非中風之證……多因血燥、血虛”。本病與中風的發(fā)作癥狀雖有相同之處，但子癇發(fā)生于妊娠晚期或臨產前及新產后，多因孕婦血燥、血虛，以致血虛生風，發(fā)為子癇。王清源《醫(yī)方簡義·卷五》曰“子癇者，妊婦血虛受風”。江涵暾《筆花醫(yī)鏡》曰“子癇者，血虛受風”。以及陳念祖《醫(yī)醫(yī)偶錄》、程國彭《醫(yī)學心悟》等醫(yī)家，均以“血虛生風”立論，在此不做贅述。

2.5 肝陽化風

肝陽素亢，陽亢化風，則易發(fā)為子癇。清代陳修園《女科要旨》曰“子癇者，懷孕卒倒無知、目吊口噤、角弓反張，系肝風內動，火勢乘風而迅發(fā)”?！爸T風掉眩，皆屬于肝”，由于本病臨床發(fā)作特點，陳氏認為孕母素體蘊熱，陽熱化風，遂致肝風內動，發(fā)為子癇。此外，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子癇病因病機復雜多樣，有時難以單一概括其發(fā)病機制，故有醫(yī)家強調多重因素致病，如明代吳昆《醫(yī)方考》曰“子癇者，懷子而癇仆也。此由血養(yǎng)其胎，陰虛火亢，痰氣厥逆，故令癇仆”。吳氏認為孕婦陰血虧虛，陰不制陽，則陰虛火旺，灼其津液，煉液成痰，痰氣互結發(fā)為子癇。后至清代，羅越峰《疑難急癥簡方》沿用前人觀點，其曰“懷孕而暈仆者，由陰虛火動，痰氣上逆，故令暈倒，作羊犬聲，名子癇”。羅氏亦認為陰虛火旺，痰氣互結，故發(fā)子癇。可見若孕婦素體陰血虧虛，加之孕期陰血下聚養(yǎng)胎則陰虛更甚，以致陰虛熱盛，灼其津液，煉液成痰，痰氣互結發(fā)為子癇。

3 治 療

關于子癇的治療，最早可見于東晉陳延之《小品方》所載“葛根湯”，歷代醫(yī)家亦有較詳細論述，尤以治療方藥居多，總結起來，不外乎有祛風散邪、補虛止痙、理氣化痰、平肝息風、滋陰養(yǎng)血、涼息肝風等方法，茲分述如下。

3.1 辨證論治

3.1.1 祛風散邪、補虛止痙 妊娠期間，孕母易虛，易受外邪侵襲，故治療子癇時，祛風散邪止痙同時應顧護母體，補其不足。晉代陳延之《小品方》載有“葛根湯”，方中葛根、防風、獨活、木防己、桂肉、茯苓、澤瀉祛風除濕散寒以祛外邪，當歸、川芎、人參、牡丹皮養(yǎng)血益氣，貝母化痰，石膏清熱，甘草調和諸藥。本方于祛風除濕散寒同時補益氣血以顧其本。此后，歷代醫(yī)家均沿用此方治療子癇，如唐代《外臺秘要》、宋代《婦人大全良方》、明代《女科證治準繩》均引用《小品方》“葛根湯”治療本病。宋代陳自明《婦人大全良方》載有“防風葛根湯”，其組成是在《小品方》“葛根湯”基礎上加防風，增強祛風散邪的效果，其曰“治妊娠中風，腰背強直，時復反張”。此外，《婦人大全良方》亦載有“麻黃散”“治妊娠中風，角弓反張，口噤語澀”。組成：麻黃、防風、獨活、羚羊角、桂心、升麻、酸棗仁、甘草、秦艽、川芎、當歸、杏仁。方中仍以祛風散寒除濕之藥為主，奏祛邪止痙之效，并佐以養(yǎng)血化痰之藥，顧護母體。宋代《太平圣惠方》記載了諸多經驗方藥，用于治療孕婦子癇，如羌活散方、防風散方、獨活散方、天麻散方、烏犀丸方、羌活酒方、白術酒方等，其功效多以祛風止痙為主，方中多為羌活、獨活、防風、天麻等疏風散邪之藥，并輔佐以生地黃、當歸等滋陰養(yǎng)血之藥顧護母體。

后至清代，醫(yī)家主張治療子癇多以補虛為本，少佐祛風散邪之藥。正如清代林佩琴《類證治裁》所言“以安胎為主，勿過用風藥”。蔡貽績《醫(yī)學指要》主張本病治療“宜八物湯除地黃，加粉葛、防風”。其中八物湯去地黃之滋膩，余補益氣血以扶其根本，加入葛根、防風佐以祛風止痙。又如羅國綱《羅氏會約醫(yī)鏡》載有“加味八珍湯”，方中八珍湯益氣養(yǎng)血以顧護母體，扶其根本，并少佐秦艽、防風、羌活以祛風散邪。

3.1.2 理氣化痰 清代以前，理氣化痰法并未獨立使用，更多體現(xiàn)在治療方劑中，如小品方“葛根湯”中佐以貝母化痰，濟生方“羚羊角散”中佐以杏仁化痰。后至清代，始創(chuàng)理氣化痰法治療子癇。林佩琴《類證治裁》曰“宜清熱化痰理氣”。林氏認為子癇屬痰濁阻滯，甚有痰熱者，當理氣化痰，佐以清熱。周學?！睹}義簡摩·卷七》提出本病“宜桃仁、青皮、陳皮、香附、遠志、菖蒲、白芍”治之，方中以理氣化痰祛濕藥為主。葉天士《葉天士女科診治秘方》對此法加以完善，總結曰“輕則四物湯加黃連、黃芩以降火，半夏、陳皮以化痰，更加白術以燥濕強脾，名日清痰四物湯”，清痰四物湯功效為化痰祛濕，并佐以清熱。因妊娠期間孕母體質虛弱，不耐藥力，故需酌情使用劑量，王春亭《濟生集》中總結此病“治法與癇癥同，唯劑稍小耳……理氣化痰，兼用黃芩、白術保胎，古方羚羊角散，藥味偏于辛散，治者當因時制宜可以”。王氏指出應理氣化痰，同時結合孕婦自身特點，治子癇與安胎并舉。并認為羚羊角散中藥物多辛散之品，不可盲目使用，更要辨證論治，因時制宜。

3.1.3 平肝息風，滋陰養(yǎng)血 宋代嚴用和《嚴氏濟生方》中載有“羚羊角散”［12］，其曰“治妊娠中風，頭項強直，筋脈攣急，言語謇澀，痰涎不消，或發(fā)搐不省人事”。方中羚羊角、當歸、川芎用量最重，重在養(yǎng)血息風，獨活、防風祛風散邪，酸棗仁養(yǎng)血安神，茯神平肝寧心安神，五加皮、薏苡仁、杏仁化痰利濕，木香理氣，甘草調和諸藥，全方具有平肝息風、養(yǎng)血安神之效，為治療子癇屬陰血虧虛、肝風內動者之代表方，后世醫(yī)家多遵此法，如宋代《仁齋直指方論》、明代《古今醫(yī)統(tǒng)大全》、清代《靈驗良方匯編》、清代《資生集》等諸多醫(yī)集均載有本方，至今仍被廣泛應用。清代陳笏庵《胎產秘書》指出“宜服加味羚羊角散，或加味地黃湯”。其中加味地黃湯由六味地黃丸加膽南星、黃連、吳茱萸而成，重在滋陰補腎以平息肝風。故本法重在滋陰養(yǎng)血，以制亢陽則肝風自息，補益肝腎，肝體得養(yǎng)則風火自平［13-14］。

3.1.4 涼息肝風 涼息肝風法為治療熱極生風的重要治法。民國何廉臣引用清代俞根初《重訂通俗傷寒論》中“羚角鉤藤湯”治療子癇，方中重用羚羊角和鉤藤，羚羊角為瀉肝息風要藥，鉤藤亦是息風潛陽要藥，本方諸藥相配，共奏涼肝息風、增液舒筋之功［15］。何氏曰“肝藏血而主筋，凡肝風上翔，癥必頭暈脹痛，耳鳴心悸，手足躁擾，甚則瘛疭，狂亂痙厥，與夫孕婦子癇，產后驚風，病皆危險”。故用羚角鉤藤湯清熱涼肝、息風止痙，治療子癇屬肝陽化風者，尤為當今醫(yī)家所借鑒。運用涼息肝風法治療本病，當中病即止，若屬陰血虧虛而動風者，不宜使用，當參考“滋陰養(yǎng)血、平肝息風”法治療。值得一提的是，歷代醫(yī)家對子癇的認識深受中風病的影響，故隋唐以前，多以“內虛邪中”立論，治療上注重祛風散邪，補虛止痙。隋唐之后，多以“內風”立論，治療以平肝、涼肝息風，滋陰養(yǎng)血為主。此外，因子癇病因病機有諸多方面的因素，十分復雜，故在其治療上不可固守其法，如清代馮楚瞻《馮氏錦囊秘錄》曰“若心肝風熱，用鉤藤湯；肝脾血虛，加味逍遙散；肝脾郁怒，加味歸脾湯；氣逆痰滯，紫蘇飲；脾郁痰滯，二陳加竹瀝、姜汁”。因此針對子癇的治療，應結合實際，觀其脈癥，知犯何逆，隨證治之。

3.2 其他療法

3.2.1 妊娠食忌 明代孫志宏《簡明醫(yī)彀》曰“孕婦喜食桃、梅、李、杏、楊梅、酸醋之類。經曰：心出血，肝納血，肝味酸，血養(yǎng)胎。肝虛而求外之酸味以補之耳，亦不宜過多，恐肝木盛，克制脾土也。亦有過食酸物聚痰而成子癇者”。孫氏認為孕婦懷孕期間當注意飲食，不可五味偏嗜，尤其不可過食酸味之品，否則聚濕生痰引發(fā)子癇。清代王春亭《濟生集》引用《保元論》云“婦人懷孕……宜卻除一切肥甘，以及煎炒炙煿油膩，辛辣、水果、生冷、兔、鴿異味及無鱗等魚，能照避忌，無胎漏下血，子腫、子癇，子懸等異癥，以及橫生，逆產、胎傷腹中之患”。王氏則具體指出婦人懷孕期間注意事項，在飲食上倡導適寒熱，戒油膩，忌辛辣、生冷之品，則無子癇之患。

3.2.2 妊娠調養(yǎng) 《素問·上古天真論》曰“虛邪賊風，避之有時，恬淡虛無，真氣從之，精神內守，病安從來”。因此婦女懷孕期間應當注重妊娠調養(yǎng)，未病先防［16］。明代龔信《古今醫(yī)鑒》載有“性宜靜而不宜燥，體宜動而不宜逸，味宜涼而不宜熱，食宜暖而不宜寒。毋久立，毋久坐，毋久行，毋久臥”。提出懷孕期間的妊娠調養(yǎng)原則，注重勞逸適宜，調節(jié)飲食，避免寒涼，值得借鑒。

綜上所述，歷代醫(yī)家對子癇的認識繁多，辨證思路多種多樣，遂整理如上，考竟源流，以饗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