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20歲,眼睛純凈得像是2歲。可聽她說話,又感覺很遙遠(yuǎn)。
她說,這霧霾天,讓她愈發(fā)懷念童年時光,懷念河邊網(wǎng)龍蝦,樹上看彩虹的日子。
她最喜歡的是夏天的早晨。
遠(yuǎn)處近處都很安靜,稻田似乎還沒有睡醒,霧氣漂浮在河面上。兩岸的柳樹很安靜地把長發(fā)垂在水里,像仙女一般。每次這樣的天氣,她就喜歡拿一個小漏勺,到河邊網(wǎng)龍蝦。
她說,龍蝦也喜歡這樣的天氣,它們也在這個時候,爬到了岸邊的水草上,在那兒很舒服地呼吸新鮮空氣,欣賞美景呢。所以,她用漏勺一網(wǎng)就是一個,一早上能網(wǎng)到很多,多到自己都提不動。
她對我說,她看到過彩虹。
當(dāng)時我就笑了,彩虹誰沒有見過啊??墒撬⒖陶f,我說的這個彩虹,肯定和你見到的不一樣。
那也是一個夏天,她在燒好晚飯以后,就到河里去游泳。
她說,人只要有一個向往,做什么事情都會有奔頭。所以,她最喜歡做飯,因?yàn)闊觑堃院髸鲆簧砗?,父母就同意她到河里游泳。那時的河水很清澈,人們就依賴著這條河生活。
那天剛下過暴雨,她在游泳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天邊絢爛的色彩,她很新奇,就爬到了一棵橫在水面的樹上。站在樹上,她看到了天邊完整的彩虹,赤橙黃綠青藍(lán)紫,每種顏色都那么分明,那么清晰,完美的弧度掛在天空,周邊的云彩都被染紅了,像是孩子大笑過后臉上的紅暈。
整個河面,整個世界似乎就在那一刻停止了。只有她和彩虹相望著,相望著,沒有了時間,沒有了周圍的一切,只有他們在望著。她分明看到了彩虹的微笑……
女孩講了很多這樣的故事,最后,她對我說,她向往有一天,有孩子以后,天氣好的時候,她的孩子可以和她一樣在河邊網(wǎng)龍蝦,在樹上看彩虹。
說著,她笑了:“有向往,就有奔頭?!蹦茄凵?,依然如孩子。
邰霞:江蘇省鹽城市實(shí)驗(yàn)小學(xué)英語教師,特級教師,心理咨詢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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