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芳

寧靜農(nóng)場里的國之財富

我們從馬德里轉(zhuǎn)機飛往里斯本，隨后坐了一個小時的車到達了葡萄牙中南部阿倫克爾的Ota小鎮(zhèn)，這也是我太太此次的目的地。這個只有一千多人口的地方藏著一個令馬術(shù)愛好者們興奮的農(nóng)場，他們來這里向大師學(xué)習(xí)騎術(shù)、訓(xùn)練馬匹，而像我這樣不懂馬術(shù)的同行者，則可以好好在原始的樹林、山丘、河流間漫步，度過幾天奇妙的休閑日子。

這個農(nóng)場叫作Quinta do Archino，老師是葡萄牙騎術(shù)大師Francisco Braganga，教授如何命令馬匹走路。他退休后就在自己的農(nóng)莊里教授馬術(shù)，為當(dāng)?shù)刈顑?yōu)良的盧西塔諾馬（ Lusitano）配種，然后進行馬術(shù)訓(xùn)練。馬匹的買賣是他的大生意，他就是當(dāng)?shù)刈钣忻麣獾牟畼?。聽我太太的朋友說，他的學(xué)生來自全世界，開心而來，沮喪而離的學(xué)生很多，因為老師的脾氣極大，可是再回來受苦的人也有很多。

在這里，學(xué)生們騎的都是盧西塔諾馬，這是世界上有名的品種，可以說是葡萄牙的國馬。盧西塔諾馬與西班牙的安達盧西亞馬來自一個共同的祖先伊比利亞馬，歷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2萬年。盧西塔諾馬勇敢、聰明又喜歡表現(xiàn)自我，它們可以是戰(zhàn)爭中的戰(zhàn)馬，當(dāng)然更可以充當(dāng)比賽中的花式騎術(shù)選手和本地斗牛勇士的坐騎。說到斗牛，我只有向大家誠實坦白：我覺得這是世界上最扣人心弦的表演，是人類和野獸、勇敢和死亡結(jié)合的運動。來到西班牙和葡萄牙，只要時間允許，我一定買票進場觀看。海明威曾在小說中流露出自己對斗牛活動的熱衷，我受到他文字的影響，二十多年前第一次看過后就深深地愛上了。

從農(nóng)場主Francisco的太太Maria口中，我知道了西班牙斗牛和葡萄牙斗牛的區(qū)別。西班牙斗牛，場上只有人與牛對抗。最后斗牛勇士擦身躲過盛怒的公牛沖擊，將利劍插入牛背的脊椎中。公牛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立刻瓦解，不得不在勇士跟前俯首稱臣，最后死去。葡萄牙斗牛，勇士則是騎在馬上，將帶有利鉤的長木棍刺進公牛背后，牛想要甩掉身上的木棍而掙扎，在憤怒中就會增加更多的疼痛感。表演的后半場，上演的是八個人徒手去制服這一頭發(fā)了狂的牛。首先選為隊長的一個人站在已經(jīng)去了牛角的牛面前盡量去抓住它的頭，另一個人負責(zé)它的尾，其他六個人分布在左右兩邊，在共同努力下制服狂牛。跟西班牙斗牛不一樣的是，葡萄牙斗牛中的牛不會被殺。

當(dāng)太太上馬術(shù)課的時候，我在農(nóng)場里開始了對大自然的探索。在大片大片高低起伏的草地上，我看到最多的就是栓皮櫟，又名軟木橡樹。Maria告訴我，紅酒瓶上的軟木塞就是用它們的樹皮做的。這種樹的樹皮可以防水，可以壓縮，不會腐爛，所以擁有這樣一棵樹就等于擁有了一座小金礦。栓皮櫟是葡萄牙的國樹，在例行采割之外，他們每年都會種植一萬公頃的栓皮櫟林，以此來延續(xù)這種樹木的生命力。葡萄牙有一句諺語：“關(guān)心他們的孫輩，就種一棵栓皮櫟”。

每一棵栓皮櫟都要經(jīng)歷二三十年的生長期，樹圍達到70厘米才能采割。一個有經(jīng)驗的收割者懂得如何用一把斧頭切開厚厚的軟木，因為他們用的力道剛好可以割開樹皮，而不會傷害到樹的本體。上一次采割的9年之后才能再次采割。所以每一棵健康的栓皮櫟樹身上都有一個大大的號碼（當(dāng)年年份的最后一個數(shù)字），用來確定這棵樹下一次的采割時間。每一棵栓皮櫟大約有200年的壽命，平均一生約可采割17次。這些櫟樹表面覆蓋著厚實開裂的淡灰色樹皮——這就是軟木，樹皮剝離后露出棕紅色的軀干，極為美麗又富有神秘感。對葡萄牙人來說，它們不僅是賞心悅目的樹，還使得葡萄牙成為世界上最大的軟木產(chǎn)品出口國，擁有63%的全球市場份額，這稱得上為他們創(chuàng)造龐大經(jīng)濟效益的“國之財富”。

我喜歡我現(xiàn)在的工作，因為我的臉皮已經(jīng)跟栓皮櫟的皮一樣厚。只要我舉起照相機，虛心地問一句話，很多時候都可以找到一個人，開心地告訴我一大堆我沒有想過要知道的東西。比如，幸運地遇上一片栓皮櫟林，然后知道了在想要喝醉的時候一定要拔出來的軟木塞的來源。

Tips

看一場葡國斗牛表演

葡萄牙最大的斗牛場是位于里斯本市中心的坎波佩克諾斗牛歷（Campo Pequeno Bullring），建于1890至1892年，可容納10000名觀眾。建筑本身富于浪漫的風(fēng)格魅力：斗牛場為圓形，建筑表面被橙紅色磚覆蓋，馬蹄形的窗戶是它的經(jīng)典裝飾，周身還建有4座塔，其中西側(cè)的塔上有2個角樓，為斗牛場的入口。經(jīng)過翻新后，斗牛場在2006年重新投入使用。除了作為斗牛表演場地外，許多著名樂隊也曾生此演出。地下還有購物中心、電影院、餐館和停車場。

海邊小城中的國之味道

納扎雷（Nazaré）以有著世界上最高的海浪而聞名遐邇。這里是頂級沖浪者的圣地，每年冬天，他們聚集在此挑戰(zhàn)極限?；杌栌臐O業(yè)小鎮(zhèn)的命運也因此永遠被改變了。

三天的馬術(shù)課程結(jié)束以后，我們從小鎮(zhèn)中的商業(yè)區(qū)租了一輛小車前往納扎雷。我的女兒酷愛沖浪，在紐約生活的她，經(jīng)常在周末的時候去附近的長島沖浪大半天。因為她，我在世界各地旅行時，也特別有興趣了解跟沖浪有關(guān)的地點。這次既然知道了納扎雷有著世界上最高的浪，我又怎么會錯過？

我們在納扎雷入住了一家位于山上的小型酒店，小露臺面向大西洋的整個海灣，一片風(fēng)平浪靜。我們的右手邊是一個狹窄的半島。遠遠地看到有如螞蟻般小的人影正在往半島的盡頭走動。盡頭有一座建筑物和一座鮮紅色的燈塔。我們跳上車子就往半島駛?cè)?。途中?jīng)過許多禮物店、戶外餐廳等，但我們的心思早已飛到了遠處。到達目的地停車后，一直往燈塔的方向走。原來，這不是半島，而是海岬——深入海中的尖形陸地。海岬的左右兩邊竟然是兩片不同的海面，我們在酒店看不到的是有著世界上最高海浪的海灘，這里幾十年來制造了無數(shù)的沖浪傳奇人物和故事。

我們終于在這里看到了海上一波接一波的浪潮，海浪涌起、翻卷形成一個“隧道”，沖浪的人就會突然間消失在隧道里面，幾分鐘后重新出現(xiàn)在水面上，這讓你無法不敬佩他們的勇氣和能力。跟斗牛一樣，這是一個以生命來交換和挑戰(zhàn)的運動。如果不具有特殊的心態(tài)，就根本不可能去了解他們引以為傲的人生觀。

為什么世界上最高的海浪會在這里出現(xiàn)？原來，納扎雷海岬地形非常特殊，海面之下有一個納扎雷峽谷（Nazar e Canyon），那是歐洲最大的海底峽谷，深達5000米，長約230公里，北灘（Praia do Norte）南部與岬角之間的世界級巨浪就在海下峽谷、冬季海流與強風(fēng)的共同作用下形成了，這些海浪可高達三十多米。

在這形狀宛如手指的海岬盡頭有一座燈塔，下面則是要塞圣米格爾·阿坎喬堡（Fort of Sao Miguel Arcanjo）。整個堡壘現(xiàn)在是一個沖浪運動的博物館。我喜歡里面的“納扎雷沖浪者墻”（Nazare Surfer Wall）——將一塊一塊的沖浪板豎直陳列在地上，以展示歷屆沖浪大師們在這里比賽時的戰(zhàn)績，再加上特別設(shè)計的燈光效果和大師們挑戰(zhàn)巨浪的視頻鏡頭，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風(fēng)景如畫的納扎雷不僅擁有驚濤駭浪，還保留了豐富多彩的漁民傳統(tǒng)，是一個充滿魅力的海濱度假勝地。納扎雷的沙灘上最醒目的景觀就是一片片整齊懸掛在鐵絲網(wǎng)上曝曬的竹莢魚干。穿著傳統(tǒng)黑色衣服的老婆婆們在攤檔前叫賣著自己家腌制的咸魚。1955年的時候，法國著名攝影家亨利·卡蒂埃-布列松（Henri Cartier-Bresson）的鏡頭完美地記錄了這些女性，她們是這個地方的靈魂。

這里也是享用美味海鮮的好地方。逛累了可以找一家餐館坐下來。葡萄牙的餐廳都不太大，可是都很精致。這里的材料很新鮮，只是用最傳統(tǒng)的方法烹制就已經(jīng)可以令我垂涎了。這里是海港，沙丁魚不可以不吃，怪獸一樣的大墨魚其香無比，冷凍過的蝦、橄欖是下酒的好搭配。千萬要記住，你不可以離開葡萄牙而不吃一頓他們叫Bacalhau（中文叫馬介休）的咸魚，這是用鹽腌制的大鱈魚。馬介休是當(dāng)仁不讓的葡萄牙國菜，但鱈魚卻并不產(chǎn)自葡萄牙，而是來自挪威。葡萄牙人把這種來自北歐的魚做出了上千種花樣，可見對它的愛之深。不會沖浪的人，就讓舌尖在海洋中乘風(fēng)破浪吧。

Tips

納扎雷摩托艇拖帶沖浪挑戰(zhàn)賽

2019年11月1日至2020年3月31日冬季期間，世界沖浪聯(lián)盟（WSL）會在納扎雷舉辦最新的沖浪比賽，這一次為了挑戰(zhàn)更高的海浪，沖浪者將借助摩托艇而不是只用沖浪板。比賽僅持續(xù)一天，沒有固定日期，具體時間取決于海況預(yù)測?；顒尤掌谛杼崆?8小時確認，但可能在一周前宣布。不管有沒有運氣遇到比賽日，冬季的時候去看世界上最高的浪已經(jīng)是一件讓人終生難忘的事。

港口回蕩的國之韻律

波爾圖市（Porto）是葡萄牙北部大區(qū)波爾圖區(qū)的首府及中心，葡萄牙的第一大港口和第二大城市。15 世紀起，大航海時代拉開序幕，鼎盛時期的葡萄牙帝國從巴西延伸到非洲再到東印度群島，其中經(jīng)歷的眾多歷史事件都在波爾圖留下了印跡。如今，在悲慟地表達海與命運的葡萄牙國民音樂法多（Fado）中，我們還可以聽到來自那遙遠時空的回響。

我們從納扎雷駕車一路向北前往波爾圖?？床枅D、波特酒與葡萄牙的英文名字Porto、Port和Portugal，就知道這個城市對于這個國家的重要性。到達之后我就開始后悔：自己幾十年來竟然沒有想過來這里看看。

從波爾圖市政廳步行10分鐘，就到達了我們這一次入住的酒店，這是一間由舊銀行大樓改造而成的精品酒店-Torel1884。這里的每個房間都呈現(xiàn)著葡萄牙人在大航海時代發(fā)現(xiàn)的海外珍寶：美洲的黃金、亞洲的瓷器、非洲的猛獸，讓每個客人都可以從藏品材質(zhì)、顏色和光線的豐富變化中體味異國情調(diào)。

如果到葡萄牙，一定要來波爾圖：這里有著歐洲古城的浪漫，同時又顯得特別親切近人。城市建在山坡上，中心就在杜羅河岸邊，餐館和咖啡館聚集在此，游客可以在河邊小憩，或是在露天咖啡館喝上一杯咖啡，感受愜意的氛圍。從酒店出來，我們乘上一輛出租車在狹小的巷子里穿梭，上山后鳥瞰整個城市。下山過橋則是波爾圖區(qū)的另一個城市——加亞新城（Vila Nova de Gaia）。連接兩岸的路易一世大橋（Ponte Dom Lu i s I）是一個不能忽略的存在，它由法國建筑大師古斯塔夫·埃菲爾的徒弟所設(shè)計，這座當(dāng)時世界上最長的鋼鐵拱橋在1886年開通，大橋分為上下兩層，上層鋪有軌道，供電車通行，下層通行普通的車輛，兩層都可以讓人步行。從橋上看波爾圖的風(fēng)景又是一個令人驚喜的角度，不要錯過。

在波爾圖最開心的事隋，就是我們可以在城市中漫不經(jīng)心地游逛，到處吃和喝，因為在這里就該放慢腳步，無憂無慮地感受沒有人催促的時間，去呼吸自由自在的空氣。

天色漸晚，我們路過一間唱法多的酒吧。呀，怎么能夠錯過他們的“國唱”法多呢？法多起源于19世紀20年代的里斯本，葡萄牙語Fado意為命運或宿命，又被稱為葡萄牙怨曲。如果說弗拉明戈舞代表了熱情奔放的西班牙，那細膩悲險的法多大概就是葡萄牙航海文化的見證，水手對愛人、故土的思念，妻女對水手的牽掛是法多常見的主題。

法多用歌唱來表達人們內(nèi)心凄怨的感受，它讓我聯(lián)想到福建的文化遺產(chǎn)南音，很個人，很悲傷。我們買了門票進去，當(dāng)天演出的是一個女法多歌手，有一把葡萄牙吉他和一把古典吉他伴奏。這不愧是葡萄牙的國唱，雖然聽不懂歌詞，但是閉上眼睛就會有畫面浮現(xiàn)出來，怪不得有人說，法多的每首歌都是一部微電影，你會看到懷念和渴望。喝著他們的國酒，聽著他們的國粹，我們終于叩開了葡萄牙人心靈世界的大門。

在波爾圖還有一個年輕人喜歡去的地方，那是一家聞名世界的書店，叫作萊羅書店（Livraria Lello）。它在1906年開張營業(yè)，見證了這個殖民帝國一個多世紀的變化。除了悠久的歷史和獨特的設(shè)計，這里讓人們趨之若鶩的最大原因可能是《哈利·波特》的風(fēng)靡。作者J.K羅琳曾經(jīng)在波爾圖住了好幾年，在《哈利·波特》一系列的故事里，許多地方、人物和情節(jié)都是借她在波爾圖的經(jīng)歷而發(fā)揮的。這一間不得了的書店二樓，正是她在這城市生活的十年中啜飲咖啡、接收靈感的地方。我進入書店，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書店中間的紅色木梯根本就是哈利·波特故事里面才能有的構(gòu)思，現(xiàn)在則真實地呈現(xiàn)在我的眼前。我還可以走上去，在彎曲探索中去到二樓、三樓，有如走進了另外一個時空。

Tips

加亞新城酒窖之旅

到波爾圖后也可以去加亞新城看看，這里是制造葡萄牙國酒波特酒的中心，杜羅河南岸沿河一切的裝置都跟波特酒的制作有關(guān)。波特酒是一種有甜味的加強型葡萄酒，在釀造過程中加入了高度數(shù)的白蘭地，讓葡萄汁停止發(fā)酵，從而令殘余糖分保留在酒中，并提高了酒精含量。波特酒的酒精度為19°-20°，通常在餐后作為甜點酒享用，與奶酪是經(jīng)典的搭配。

以前專門運載酒桶的平底木帆船（Barcos Rabelos）停泊在杜羅河岸邊，早已不再執(zhí)行任務(wù)的它們成了最好的波特酒廣告。波爾圖葡萄在杜羅河河谷的上游種植和壓榨，波特酒在加亞新城河岸的酒害里陳釀和儲藏。這片地區(qū)是波特酒酒害的聚集地，擁有60多個酒害，其中至少有20個對外開放，會有專人講解波特酒的釀造和歷史，參觀者在此還能品嘗波特酒。我們由河邊搭乘纜車上山，從高處靜靜欣賞這里充滿歷史韻味的城市景觀。下了纜車，我們隨意走進了一家有賣波特酒的餐廳，叫了一杯20年的桑德曼波特酒（Sandeman port），一杯10年的茶色波特酒（Tawny port），10年的顏色很紅，很香甜，20年的略呈咖啡色，入口更清爽，更有個性。

每家大型的波特酒生產(chǎn)商在加亞新城都擁有一個酒害，其中最馳名的有桑德曼、卡勒姆、格雷厄姆和飛鳥園等。你可以品嘗不同年份（10年、20年、30年、40年）、不同種類（茶色、白色、酒垢、陳年等）的波特酒，了解它們不同的口感和特點。在完成酒害之旅和品嘗波特酒之后，可以沿著美麗的杜羅河南岸漫步，然后乘坐纜車前往比拉爾山修道院（Mosteiro da serra do pilar）及其觀景臺，欣賞最美的城市全景。

這次我們在波爾圖品嘗了20年的桑德曼波特酒，在他們的網(wǎng)站上也找到了3種參觀品酒活動，下一次如果時間充裕一定要去試試。

（1）優(yōu)質(zhì)之旅：由導(dǎo)游帶領(lǐng)參觀桑德曼在杜羅河南岸的Quinta do Seixo酒廠，品嘗3種波特酒：茶色、紅寶石和白色，時長40分鐘，價格每人16歐元。

（2）Vau瓦奧之旅：參觀Quinta do Seixo酒廠，了解桑德曼葡萄酒的歷史和秘密，品嘗5種波特酒，包括屢獲殊榮的瓦奧年份波特酒（Vau Vintage Porto），時長1.5小時，價格每人22歐元。

（3）老茶色之旅：了解桑德曼生產(chǎn)高品質(zhì)茶色波特酒的悠久傳統(tǒng)，最后品嘗10年、20年、30年、40年的茶色波特酒，時長1.5小時，價格每人40歐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