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爺
最近本人的鐵胃微有不適,起初只是隱隱作痛,本以為睡一覺醒來能好,沒承想第二天又疼了一天。我起初自我診斷可能是腸子出了問題,后來查了查人體結(jié)構(gòu)圖,發(fā)現(xiàn)腸子并不是我想的那樣團成一團在我肚子里疊著,人家是很有秩序的,我誣賴人家了。
我想一定是我最近虧待了我的胃,所以我選擇了一個月不黑風(fēng)不高的夜晚,奔赴了本人最為心愛的一家串兒店。當(dāng)時倒也沒查查吃羊肉串會不會搞得胃更難受,也不是沒想到,就是不想查。
一心想著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串兒店。
畢竟我這個人是為串兒而生的。
我小時候能吃的燒烤品類并不很豐富?;揪褪茄蛉獯⑴H獯有墓堋菚r候五花肉串金針蘑或者是干豆腐皮卷蔬菜這種費二遍事的吃法兒還沒被發(fā)明出來(或還沒傳到此地),我們本地烤板筋和雞爪子一類東西的水平也并不是很高。這直接導(dǎo)致我經(jīng)常是進了燒烤店就開始盼著上主食,偶爾是烤面包,時常是疙瘩湯,從未是烤饅頭。
烤饅頭太硬,還是咸口的,實在不敢恭維。
這樣的飲食習(xí)慣直接導(dǎo)致我對自己產(chǎn)生了錯誤認(rèn)知(此處涉及的馬哲原理:實踐決定認(rèn)識),我始終誤以為自己是個嬌弱女性,牙口不好、弱柳扶風(fēng),所以出外聚餐從來只食用軟和的流動食品。
這一形象一直被我?guī)У搅舜髮W(xué)。實際上我貫徹得也相當(dāng)好,在平日的寢室生活中,除了硬東西之外,我連脆東西都不怎么碰,就連吃煎餅都把里面的薄脆挑出去。
于是乎我大學(xué)室友自然而然也都覺得:這人可能確實吃不了硬東西。
直到某次她們點了月牙骨。
第一個吃了一口:太硬了。
第二個:咬得我這腮幫子嘎嘣嘎嘣的。
第三個:好吃。
第三個就是我。
我在一片驚訝里吃完了大家一時興起點出來的所有月牙骨,及時將一次浪費消除在了萌芽階段。我像是在世界杯亞錦賽中忽然突出重圍的閃耀新星,勢不可擋地直接獲得了奧運會單打的寶貴名額。
我,就是脆骨終結(jié)者。
后來,我也啃不動了。
但我走過的地方,一直都有我與脆骨的故事在流傳。
今夜又吃燒烤。
起初的幾口串兒也熱乎,我心也熱乎,所以吃得風(fēng)卷殘云很無形象。我吃吃咽咽的同時腦袋清明,深知此物致癌又油膩,實屬是人類健康的大敵。卻還是忍不住拋棄健康,偷偷跑到敵營去搞交流訪問。
這一夜,我是人類的叛徒。
多謝油、肉、火、炭。
這城市里,少了一個不快樂的人,多了一只滿身煙火的豬。
多謝款待。
編輯/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