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樹廷
離石,古稱“石洲”“永寧州”“冀寧道”等等??墒?,無論你叫什么,那真正的美麗從未褪卻。
“過春風(fēng)十里,盡薺麥青青。”離石的小生態(tài)之城,自然玲瓏,水到渠成。眼見得“龍、鳳、虎、馬、象”五山披上了綠裝,風(fēng)起時,燕低飛,山雨即來,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宜游宜居;眼見得興隆街不再是離石一條獨大,成了“步行一條街”,北街口的“咸亨酒店”發(fā)展成為大酒店,成為記憶里的延續(xù),枝高果壯。
一聲“豆腐啰”的吆喝聲,整條街整個離石都聽得見,回聲陣陣。如今吆喝聲少了,豆腐卻沒有少,只是憑著你一嗓子的喊,已經(jīng)喊不動了離石的街。
六百多年前,馮氏老祖宗從陜西來到永寧州地面,繁衍生息,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余代。當(dāng)年的潺潺流水,沼澤遍地,水草豐茂,已經(jīng)被如許的高樓替換;馮家大院的窯洞被樓房包圍得難以喘息,只有一條小路可以通行走動。孫真人的仙鶴化作的鞋幫圩,劈山改河從中一分為二開鑿為公路,不再神秘,四通八達。應(yīng)是自然開東川,一千余里地?zé)o山。
小時候,騎自行車去姑姑家,沿著起伏的路騎很久,許多地方要下來推著車子走。偶爾有汽車過來,塵土滾滾,讓你措手不及,一下子把你糊成一個“滿面塵灰煙火色”,心憂路遠天要黑的角兒,現(xiàn)在通了旅游公路,建成了“美麗鄉(xiāng)村”。來去彈指間,汽車如小河流水一樣,和著小河流淌著的節(jié)拍輕輕地徜徉,不帶走一片云彩。
家里的鐮刀、鋤頭立在了門后,笸籮、簸箕息歇在空窯洞。當(dāng)年扶碾桿、推磨盤的勞苦壓得難以喘氣歇息,后來,電磨、粉碎機把人們從繁重的勞動中解放了出來,現(xiàn)在,一股東風(fēng)把各種各樣的小麥面粉吹到了家家戶戶,電磨很快退出了歷史的舞臺,再不用洗糧晾麥,挑擔(dān)排隊,深夜“喂磨”了,家門前的石碾也各自息歇,隨意蹲于墻角養(yǎng)老。睹物思人,父母親推磨掀碾子的呼喚,成了一種記憶。
“三月茵陳四月蒿,五月采來當(dāng)柴燒。春秋挖根夏采草,漿果初熟花含苞。”漫山遍地的苦梅、苦菜、蒲公英、馬齒莧,一系列的野菜,成為人們的桌上賓。過去喂豬的紅薯葉子,也成了人們的鍋中之物。生活富得冒油,須用野菜野草吸附。
今天的離石,“桃紅復(fù)含宿雨,柳綠更帶朝煙”。道路通于四面八方,綠樹栽在山山坡坡,美麗展望鄉(xiāng)村農(nóng)家,花朵綻放邊邊畔畔。人們滿足在生活的幸福里,喜悅翻飛在潺潺流淌的山川河沿,滋潤著富有滿足的表情。離石發(fā)展了兩千多年,到今天終于掀開了它神秘美麗的面紗。
啊,離石,我年輕的新娘,埋在地底多年,到今朝總得重見天光!
離石,今天你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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