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鏴
詩意·花星
“客情浩蕩逢鄉(xiāng)語,詩意留連重物華?!敝芤?,語文老師講到“詩意”概念,唯美的意境引起了我的詩意。
春天的詩意在雨巷里,在“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的寧靜繾綣里。夏日的詩意在水田里,在“漠漠水田飛白鷺,陰陰夏木囀黃鸝”的活潑輕快里。秋天的詩意在大漠里,在“千嶂里,長煙落日孤城閉”的雄渾壯美里。冬日的詩意在雪夜里,在“日暮蒼山遠(yuǎn),天寒白屋貧”的空闊寂寥里。父親的詩意在生活里,在“驛亭幽絕堪垂釣,巖石虛明可讀書”的柳子街煙火味里。我的詩意在秦月漢服里,在儒、道、法、兵多元文化的碰撞花星里。
白鷺·松枝
周二的中午,我在寢室走廊上等同學(xué),無聊之際便想去看看學(xué)校外的水田。我走向樓道盡頭,那里有一扇窗,窗外便是一片并不寬闊的田。高一時,我曾經(jīng)看見這兒有一小群白鷺棲息,不多,十余只,卻因了它們的存在讓這片水田也鮮活起來。我那時常常趴在窗口遙望它們靈動的身影,后來搬了寢室,就再沒來瞧過它們。不知它們現(xiàn)在過得如何了?有沒有撞入農(nóng)人的網(wǎng)?有沒有人來抓走它們的幼鳥?我想起陳忠實先生《又見鷺鷥》中被迫遠(yuǎn)飛的鷺鷥們,看著越來越近的窗,心底竟生了此許退卻的意味。
然而我終究還是走到了窗邊。目光向下一掃,便瞅見濁黃的水田間停駐著幾點素白。哦,它們還在!我望著它們俊美的身姿,心底充滿了無法言說的喜悅。我抬眸看向?qū)γ娴男∩角?,立刻心底一震,驚喜得幾乎叫出聲來——那一重重松樹梢上棲著一群白影,粗略估計約有三十余只。斜穿的雨絲將遠(yuǎn)處的天空編織成一片煙青色的紗幕,朦朧了遙遠(yuǎn)的山峰,而近處的景物也就顯得尤為清晰。雪白的鷺鷥、墨綠的松枝,渾黃的水田、黃中帶綠的枯草,在細(xì)雨中勾勒出一幅靜怡祥和的煙雨鷺鷥圖。我不禁微微笑了,原來人與自然是可以這般和睦相處的。
蜻蜓·殘荷
周三傍晚,爸媽帶著弟弟給我送晚餐。飯后,爸媽帶著弟弟離開了,我在碧云池畔散步。池中游戲的群魚吸引了我的目光,我蹲在池畔青石路上看魚。
微涼的風(fēng)拂過水面,一片褐黃的東西從水面上緩緩漂過來。我掃了一眼,是幾枝斷掉的枯荷,便沒在意,繼續(xù)聚精會神地盯著魚群??莺呻S著涼風(fēng)慢慢漂挪著,漸漸滑到了我眼前。我又看了它一眼,卻驀然發(fā)現(xiàn)那枯黃的荷莖上竟停了一只紅蜻蜒,蒼老的褐黃和鮮活的橘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殘荷卻好似一點也不介意被蜻蜓襯得枯瘦憔悴,而是小心翼翼地托著那一抹艷紅,似一個至死的人托舉著生命與希望。它是要把它最后的年華饋贈給蜻蜓,好不讓自己的一生留下遺憾嗎?我不知道,蜻蜓知道,殘荷也知道,但它們不說。我忽然抬頭望了望遠(yuǎn)處,不見了爸媽的身影,他們也是靜默,靜默花開,生命的默契就在這靜默之中悄然傳遞。一只蜻蜓,一桿殘荷,還有父愛,凝聚成這一方小池最美的風(fēng)景。
指導(dǎo)老師:蔣曉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