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勇

《中國高考評價體系》頒布實施后，新高考論述類文本閱讀以全新面貌呈現(xiàn)，穩(wěn)中有變，守正出新。

一、核心價值恒定不變

高考語文科的核心價值是充分發(fā)揮堅定理想信念的積極作用，培養(yǎng)愛國熱情，在歷史與現(xiàn)實、時代與發(fā)展中，感受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同時充分發(fā)揮育人功能，讓學生在考查情境中得到品格之美的浸潤和熏陶，提升思想道德品質，樹立正確的道德觀念，全面提升個人的人格境界，從而彰顯語文科獨特的美育特質。

近年來，高考論述類文本閱讀試題的測試材料，注重從立德樹人和文章品質兩方面進行選擇，以彰顯高考試卷的教育價值和語文學科的育人功能。2020年高考試題就完全遵循了這一導向。例如，全國Ⅰ卷論述類文本閱讀中“家庭倫理與‘孝”、全國Ⅲ卷的“《古文觀止》”、新高考全國Ⅰ卷的“中國歷史地理學”等，都從不同方面反映了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在當代的創(chuàng)造性轉化和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生動詮釋了中華民族的創(chuàng)造精神和奮斗精神。

全國Ⅰ卷的論述類文本閱讀，文本出自哲學家湯一介先生的《“孝”作為家庭倫理的意義》（《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9年第4期）。文章深入淺出地分析了“孝”作為一種家庭倫理的歷史根源、哲理根據、內涵發(fā)展和現(xiàn)實需求，兼顧歷史與現(xiàn)實，密切觀照當下社會，既展示了中華民族孝老愛親的傳統(tǒng)美德，也回應了社會和諧的基礎、以文化人的特點。從縱向層面看，這與2018年、2019年高考全國Ⅰ卷的選材立意一脈相承。這種“縱向穩(wěn)定”的特點在全國Ⅰ、Ⅱ、Ⅲ卷及江蘇卷等試題中都表現(xiàn)得極為明顯。

二、三個變化引人注目

教育部考試中心語文科負責人張開發(fā)表于《中國考試》2019年第12期的《基于高考評價體系的語文科考試內容改革實施路徑》將“論述類文本閱讀”改稱為“論述性文本閱讀”，強調閱讀不以類別而以性質區(qū)分。論述類文本閱讀屬于信息性閱讀，“信息性閱讀以求知求真的態(tài)度與方式閱讀文本，從而不斷拓寬知識面、增強認知能力、提升思維品質”?？梢?，論述類文本的考查對學生的閱讀態(tài)度、閱讀方式、技能掌握、閱讀目的等方面提出了新要求，更注重學生閱讀素養(yǎng)的形成。這種轉變在近年高考試題上已有較為明顯的體現(xiàn)。

1.文本篇幅調整。2019年高考語文三套全國卷論述類文本閱讀的文本篇幅出現(xiàn)調整，字數(shù)首次超過1000字。其中全國Ⅰ卷《照亮和雕刻民族的靈魂》達到1256字，2018年全國Ⅰ卷《歷史視域中的諸子學》的字數(shù)則不足千字，僅為987;2020年共10套高考試卷，新高考全國Ⅰ卷論述類閱讀文本的字數(shù)為1835字，上海卷的字數(shù)1330字，其余8套試卷論述類文本閱讀的文本字數(shù)均在1000～1100字左右。字數(shù)的增加，使得文本信息密度減弱，信息量的增大一方面給命題提供了更大的空間;同時，也對學生的閱讀速度、信息搜索、信息整理、概念理解、邏輯思辨等關鍵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2.考查方式改變。論述類文本閱讀進入高考試卷體系后一般選用連續(xù)性文本，而2020年新高考全國Ⅰ卷和浙江卷都使用了非連續(xù)性文本，考查方式發(fā)生了較為明顯的變化。其中，浙江卷以“信息時代背景下的圖像閱讀”為主題，節(jié)選了三則相對較短的論述性閱讀材料，分別是鐵凝在香港交流時的演講《閱讀的重量》片段、《讀圖時代的閱讀嬗變與出版調適》片段和《重建閱讀文化》片段，三則材料字數(shù)分別是374字、450字和288字，接近均衡。而新高考全國Ⅰ卷圍繞“中國歷史地理學”，采用“長材料+短材料”的組合形式，節(jié)選的《中國歷史地理學的發(fā)展基礎和前景》1409字，精準地梳理了中國歷史地理學的發(fā)展脈絡;節(jié)選的《歷史地理學的研究對象》426字，簡要地闡釋了歷史地理學的特點、方法、價值等。兩則材料篇幅落差大，信息整理能力的考查力度也隨之更大。

3.情境考查常態(tài)。2020年多套試卷的論述類文本閱讀材料不約而同地為作答設置了個人體驗情境。例如，上海卷第7題：

小潔同學讀完本文，從圖書館借來《龍文鞭影》閱讀，卻產生了疑惑，按照本文作者提供的判斷標準，《龍文鞭影》真的可以歸入古代兒童文學作品嗎？請結合下面《龍文鞭影》的節(jié)選部分，向小潔談談你的看法。

名高麟閣，功顯云臺①。朱熹正學②，蘇軾奇才。

【注】①麟閣、云臺：漢代皇宮中的兩處建筑，朝廷在此畫像表彰功勛卓著的大臣如霍光、鄧禹等。②正學：合乎正道的學說。

此題在情境設置方面頗為新穎，個人體驗情境（指學生個體獨自開展的語文實踐活動）、學科認知情境（指學生探究語文學科本體的具體過程）、社會生活情境（指學生熟悉的家庭生活、學校生活和社會生活）三位一體，并且具備挑戰(zhàn)性，需將個人體驗、語文知識、語言能力以及思維品質四者融合。

再如，全國Ⅱ卷《實物的回歸：美術的“歷史物質性”》從多個角度探討了藝術品在歷史流傳中可能發(fā)生的形式、形態(tài)、功能、環(huán)境、組合和觀看方式等方面的變化，營造了學科認知情境。而新高考Ⅰ卷“中國地理學”則選取了學科性更強的材料，從《禹貢》到《漢書·地理志》，再到歷史地理學，不僅強化學科認知情境，而且還暗含參與語文實踐活動的指向，引導學生擺脫求知“書齋化”“學堂化”影響，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為體現(xiàn)高考評價體系提出的“基礎性、綜合性、應用性和創(chuàng)新性”考查要求，預期論述類文本閱讀考查還將發(fā)生一些變化，高考備戰(zhàn)不可不察。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