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淼 張紅佳
摘? 要:在不同文化和社會背景條件下,文學作品尤其是本身帶有浪漫氣息的詩詞,帶給讀者的感受必然各有不同。一方面,源于作品本身的影響力;另一方面,也與譯者的詮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尤其是不同時期對于同一部作品的翻譯,也會帶著較為明顯的時代符號。著名文學家泰戈爾的詩集《飛鳥集》漢語譯作,長久以來,一直備受青睞。特別是近幾年出現(xiàn)的詩歌新譯,讓這部文藝氣息濃厚的詩集又一次成為了讀者群的關注焦點。本文從“譯者主體性”出發(fā),就譯者翻譯風格的個性化對譯作的影響為切入點,對《飛鳥集》譯作加以賞析。
關鍵詞:譯者風格;《飛鳥集》;賞析
近幾年來,“譯者主體性”越來越受到文學和翻譯等領域學者關注的重要概念。這也說明,譯者不再單純作為幕后英雄或者無聲的影子,藏在原著和原作者身后默默耕耘,隱身于原作家與目標讀者之間,但其發(fā)揮的作用卻不容小覷。尤其在文學作品中的詩歌范疇,譯者本身的文化素養(yǎng)、行文風格的異化,最終影響原作品與讀者之間的交流是有效、順暢。
一、“主體性”體現(xiàn)了譯者詩歌中意象的自我表達
相對于其他形式的文學作品而言,詩歌自成一體,由于詩歌本身言簡意賅,多是跳躍的文字,有機會為譯者提供更為遼闊的想象和創(chuàng)造空間。詩歌中意象的“美”正是源于詩歌自身營造的意境。
泰戈爾詩集的翻譯作品眾多,但其中最受中國讀者關注的是兩位譯者的作品,鄭振鐸的舊譯(簡稱:“鄭譯”)和馮唐的新譯 (簡稱:“馮譯”)。盡管譯者對詩歌中意象理解不盡相同,但在翻譯過程中,需要強調的一點是,譯者采取的翻譯方法策略以及個體譯者對詩歌主旨的理解,必須要以對翻譯原著的尊重為前提基礎。
例如:The mighty desert is burning for the love of a blade of grass who shakes her hand and laughs and flies away. (Tagore)
“鄭譯”: 無垠的沙漠熱烈追求一葉綠草的愛,她搖搖頭笑著飛開了。
“馮譯”: 大漠因為迷戀一葉綠草而焦黃
草 搖
草 笑
草 跑
詩歌中意象的“美”理解可有不同,但語言褒貶的色彩、基調在兩位譯者的筆下保持了一致,也就保證了原詩歌中的意象解讀即便表達方式大相徑庭,也最終“還原本真”。
二、譯者基于個性風格的“自由美”
在詩人泰戈爾所著的英文版《飛鳥集》中,作者一共收錄了7首與“愛”、“美”、與“女性”相關的詩詞作品。先看一例:
(Tagore) “O Beauty, find thyself in love, not in the flattery of thy mirror.”
“鄭譯”: 啊,美呀,在愛中找你自己吧,不要到你鏡子的諂諛去找尋。
“馮譯”: 美,在愛中,不在鏡中。
另外,這幾篇作品,皆以贊美女性的美好品質、美德作為重要意象,多次出現(xiàn)了關鍵詞“女性”一詞。英文中女性“woman”,對應漢語中,一詞多義的譯文表達就為譯者提供了多個備選詞匯。例如:女性、女人、女的、婦女、夫人、姑娘、女神等等。那么,譯者在翻譯時,就有較為寬泛的自由度,根據(jù)詩歌的意境以及譯者自身心中對美的闡釋,選擇其一。
“鄭譯”刻畫woman 的譯文選用了“婦女”和“女人”,對于使用現(xiàn)代漢語的當代讀者而言,就顯得語言生疏、直白、平淡。而對比下,“馮譯”,將woman譯為“姑娘”、“美女”,則更有現(xiàn)代感。馮唐的新譯渲染了一個不同于鄭振鐸的新意境,僅僅一個woman的不同譯文選擇,直白、大膽的譯文讓當代年輕人以及詩歌愛好者有了更為新鮮的閱讀體驗,獲得了詩詞中更為生動、貼切的意象美。
三、時代背景對譯者主體性的影響
譯者其所處的年代背景緊密相關,“鄭譯”帶有非常典型20世紀的民國特色,以半白話文為主,忠實于泰戈爾的原著,語法和格式也都保持了西式的“異化”。而在“馮譯”中,譯者顯然更注重詩歌的“構圖”結構美。更強調中文表達中的“意合”。
盡管他的譯作過于新潮,甚至常常被冠以“標新立異”、“另類”的標簽,盡管“馮譯”顯得過于個性,似乎失去了詩詞營造的含蓄、朦朧的意境美,但其譯文有著濃烈的時代氣息,很容易打動年輕讀者,也讓《飛鳥集》這部詩集名作在譯者筆下,再次在中國掀起閱讀熱潮。
結語:
作為關鍵的“解讀者”,譯者盡管個性使然、但只有把握尺度適宜的自由,才會讓原著詩歌的生動和美好躍然紙上。譯者通過對時代特點、讀者群體的判斷,在尊重原著的同時,將原詩賦予了更多個性生命的鮮活,才更加貼近讀者對譯文的欣賞感受,才更符合譯者的時代使命,獲得更多讀者與原著“以詩會友”的情感共鳴。
參考文獻:
[1]鄭振鐸譯.飛鳥集[M].北京:中國畫報出版社,2011.
[2]馮唐譯.飛鳥集[M].杭州:浙江文藝出版社,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