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本文從世界文學視域,即世界文學的起源,發(fā)展和翻譯的關系及作用等角度出發(fā),對于詩歌翻譯中的譯者角色進行探究,進行情感分析來探究詩歌翻譯的新模式。
關鍵詞:世界文學;譯者角色;情感分析
一、“世界文學”與翻譯
(一)“世界文學”的起源與發(fā)展
世界文學(Weltiliteratur)的觀念起源于1827年,在歌德閱讀《好逑傳》、《玉嬌梨》等中國文學譯本后。歌德(2010:5)指出,世界文學已經(jīng)開始,每個人都應促進其發(fā)展進程。
Moulton(1911)指出,翻譯中失去的只與語言有關,不影響文學本質(zhì),但充斥著翻譯作品的世界文學無疑是“低一級學科”。1965年美國比較文學會的“列文報告”(Levin Report)認為世界文學作為本科課程,比較文學作為研究生課程是有益的。Levin(2005:23)認為,“比較文學課程要求學生課外閱讀外國文學作品的原著?!?975年的“格林報告”(Greence Report)沿襲1965年“列文報告”說法。Greence(2005:30)認為“使用譯文教授文學對本科未提出語言要求,將世界文學和比較文學等同起來” Carroll. M.T(1996)質(zhì)疑用譯文編寫世界文的學選集做法。Saussy(2006:11)認為閱讀譯本無法真正理解原作,若消除不同文學類別的差異,則抹殺其差異性。Pitzer J(2007:20)認為“翻譯過程中流失的遠不止語言的意義”。王寧(2009:6)指出,當國家疆域模糊時,超民族和世界主義就會出現(xiàn),引發(fā)世界文學的興盛。米勒(2010:8)指出,世界文學是當前全球化的伴生物。Venuiti(2013:193)指出,沒有翻譯,世界文學的概念就無從界定。林嘉欣,李東杰(2018:91)指出,全球化背景下,快消文化發(fā)展迅猛,網(wǎng)絡小說盛行,文學作品流通、傳播、閱讀、流通速度極快,通過翻譯可助其跨越文化圈,加大讀者群體。此時,翻譯作為中介和世界文學體系的實現(xiàn),前提作用彰顯。
(二)“世界文學”和翻譯的關系
從上面世界文學的起源和發(fā)展可以看出和翻譯密不可分,一直就其關系爭論不休。伴隨著世界文學的概念的誕生,翻譯就全程參與了世界文學的發(fā)展。
Casanova認為,在過去幾百年里,文學資源集中于巴黎,并樹立巴黎世界中心地位。Casanova(2005:74)指出,文學世界內(nèi)部結(jié)構的不平等性,引起各民族文學間碰撞,文學空間變得越來越持續(xù)統(tǒng)一起來。文學世界內(nèi)部結(jié)構的不平等性體現(xiàn)在:英法為代表的西方國家的民族文學在世界文學體系中占重要地位;世界文學體系相對來講有獨立性,如拉丁美洲雖然政治經(jīng)濟落后,但是其民族文學卻在世界文學中占重要地位;中國與日本政治經(jīng)濟強國,其文學世界文學中地位沒有凸顯。
Casanova(2005:84)“翻譯不可避免地會帶來一些誤會,但卻是文學世界中文本流通的最重要的實現(xiàn)方式。通過翻譯獲得認同的復雜機制,也就是說一切文本都需要借助媒介(翻譯)來稱為世界性文本”
翻譯的目的是為了溝通,是為了本民族文學的流通,利于對原語文學的理解和傳播,促進了世界文學的交流和發(fā)展。詩歌是一種獨特的文學形式,有文化差異,有情感差異,政治差異等?!笆澜缥膶W”的理論與實踐根源于語言的不平衡,這種語言的不平衡根源于世界各國政治、軍事、經(jīng)濟、文化的差異和不平衡。以往,由于語言霸權主義造成語言翻譯中的障礙,某些語言占強勢地位,而其他劣勢語言就無法順利發(fā)展和世界范圍內(nèi)的弘揚造成阻礙。在世界文學的大發(fā)展下,翻譯的功用在解釋、傳播世界文學的基礎作用不可忽視。世界文學和翻譯密不可分。沒有翻譯,就無法推進世界文學的普及和發(fā)展。
二、詩歌翻譯的歷史
第一部中國古典小說《好逑轉(zhuǎn)》英譯于18世紀被譯介到英國,迅速在歐洲產(chǎn)生巨大影響,被轉(zhuǎn)譯成法、荷、德等文字。19世紀下半葉,來中國的英國傳教士、外交官對中國研究產(chǎn)生了興趣。其中從事漢籍英譯的漢學家,在英國有亞瑟·韋利(Arthur Waley)和大衛(wèi)·霍克斯(David Hawks)。韋利擅長中國古典詩歌的翻譯,譯過《詩經(jīng)》、《楚辭》、唐詩等,其中《楚辭》被認為是最有成就的,而他對唐詩的翻譯在英國學術界也頗有影響。他大膽沖破英詩韻律的束縛,創(chuàng)造一種無韻的自由體,有強烈的音樂感,他的譯作和原文一樣清新雋永,給人美的享受。
許淵沖的40多部譯著中,中國古典詩詞的英譯就占了20多部,涵蓋了唐宋元明清的著名詩詞作家。1994年《不朽的詩》(Songs of the Immorals)在英、美、澳等國同時發(fā)行,這是企鵝出版社首次推出由中國人翻譯的古典詩詞,好評如潮,出版者評價此書的譯文是“絕妙的”,被評說“歷代詩、詞、曲譯成英文,且能押韻自然,功力過人,實為有史以來第一?!敝饕g作有《中國古詩詞600首》、《詩經(jīng)》、《楚辭》、《漢魏記》、《毛澤東詩詞選》等。
對于中國古典詩歌的翻譯,尤其唐詩的翻譯,以美國詩人埃茲拉·龐德的1915年首版于倫敦的《華夏集》為開端。其中包括《詩經(jīng)》,屈原、李白、王維的詩,在英語世界影響巨大,是龐德對文學“最持久的貢獻”。1992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D. Walcott說他的詩歌在追求簡明詩體方面受到了龐德所譯的中國古典詩歌的影響。1921年女詩人艾Amy Lowell的《松花筏》譯詩137篇,李白的詩過半。漢學家Stephen Owen和A. C. Graham對唐詩更全面的研究,包括歐文《初唐詩》(1973年)、《盛唐詩》(1981年)和格雷厄姆的《晚唐詩》(1965年)。20世紀70-80年代,美國成為西方世界唐詩研究的中心。其它的中國古典詩歌開始被譯介。美國哈佛大學J. R. Hightower)等譯著《陶潛詩集》(The? Poetry of? Tao Chien)1970年由牛津大學出版。1986年,被譽為美國“翻譯中國古典文學之泰斗”的伯頓·沃森(Burton Watson)出版了他編譯的《中國詩選》(The Columbia Book of Chinese Poetry:from early Times to the Thirteenth Century)。香港大學陳文成的《沃森編譯的<中國詩選>讀后》中,稱贊“幾乎篇篇珠玉”。
三、詩歌翻譯的譯者角色
劉士聰認為“源語和譯語兩種文字所敘述的是同一事件,而譯文的感人力量主要來自對原文的把握,通過對原文文字的準確理解和對原文的深刻體驗,再來考慮如何表達的問題,才能取得好的藝術效果。”
謝天振在《譯介學》中指出“文學翻譯中的創(chuàng)造性表明了譯者以自己的藝術創(chuàng)造才能接近和再現(xiàn)原作的一種主觀努力,文學翻譯中的叛逆性就是反映了翻譯過程中譯者為了達到某一主觀愿望而造成的一種譯作對原作的客觀背離?!币源拮o的《題都城南莊》為例:
去年今日此門中,
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
桃花依舊笑春風。
Giles 譯:
On this day last year what a party were we
Pink cheeks and pink peach———blossoms
Smile upon me;
But alas the pink cheeks are now far away,
Though the peach blossoms smile as they smiled that day.
賞析:詩中營造了“尋春遇艷“和“重尋不遇”兩個場景,崔護沒有寫成敘事詩,而是以抒情詩人的眼光、用抒情詩的形式來感受生活中的事情和回憶失去的美好:崔護進士未中,清明節(jié)獨游長安城郊南莊,走到一處桃花盛開的農(nóng)家門前,一位美麗的姑娘出來熱情接待了他,彼此留下了難忘的印象。第二年再來時,院門緊閉,姑娘不知在何處,只有桃花依舊迎著春風盛開,增人惆悵。
第一句中增譯了“party”,破壞了美感,有點俗艷和輕浮。“此門中”要不要翻譯,如何翻譯“門”?譯成“door”過于現(xiàn)代,鄉(xiāng)下“柴門”才符合?!爸小弊g成“beside”比“in”更有畫面感?!叭ツ杲袢铡弊g成“l(fā)ast spring”足以表意?!叭嗣妗弊g成“the pink cheeks”過于平鋪直敘,沒能表達出作者的今昔感慨,筆者譯成問句,直接指明“your smiling face”而不是“the smiling face”表達對女子的懷念的惆悵之情。最后一句很有畫面感和色彩感,把“the wooden gate”改為“this wooden gate”,和“your smiling face”,更能加強追憶與悵惘的情懷。“人面桃花相映紅”翻譯成“our smiling faces” 被桃花“映紅”的何止姑娘的臉,還有崔護的臉和心。兩心相“悅”躍然紙上。
筆者試譯:
Last spring we are together beside this wooden gate,
Then and there,our faces are pink like the red peach flowers.
Now where s your pink,smiling face?
While the peach flowers are still blossoming in the spring breeze.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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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柳亞杰,1971年12月出生,女,漢族,黑龍江省齊齊哈爾,碩士,講師,哈爾濱師范大學,英語語言與文學,研究方向:應用語言學,翻譯與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