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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研學旅行的發(fā)展歷程與啟示*

      2020-07-30 06:41:54趙政原
      旅游研究與實踐 2020年3期
      關鍵詞:修學目的地研學

      趙政原

      (東南大學 人文學院,江蘇 南京211189)

      0 引言

      旅游的人學內蘊原由可基于人性需求[1],旅游是人們生活中最廣泛、最直接同現(xiàn)實世界發(fā)生聯(lián)系的行為,是人們求得新知識最生動、最有效的課堂。研學旅行源自西歐悠久的游學傳統(tǒng)。而近代以來,則以16-18世紀英國的“大游學”(The Grand Tour)最為著名,即貴族子弟以接受教育為目的的歐洲大陸旅行[2]。早期的“大游學”帶有明顯的求知目的,不同于職責性、休閑性的旅游,也有別于大眾旅游而屬于精英旅游[3]。18 世紀后期工業(yè)革命誕生了一批新興的中產階級,研學旅行在西歐進一步普及化。而伴隨著歐洲人的世界殖民,研學旅行作為一種重要的教育方式逐漸被廣泛接受。如將“荒野精神”視作其國家精神的美國,發(fā)展出了營地教育(Camping Education),旨在培養(yǎng)學生在大自然中的探索和冒險精神。無論是“大游學”,還是“營地教育”,在歐洲觀念、美國觀念強化中的作用均是毋庸置疑的。

      而在日本,研學旅行(日本稱“修學旅行”或“教育旅行”)是教育體系中非常重要的一環(huán),由于其高度的普及化,甚至被一些西方學者視作日本文化的一部分①。一個多世紀以來,研學旅行已經成為日本所有中小學不可或缺的教學項目,學生通過學校統(tǒng)一組織的研學旅行,在不同于日常的環(huán)境中增長見聞,在接近自然的同時體驗集體生活,充分鍛煉體格和意志。

      1 日本早期的研學旅行

      1.1 研學旅行在國民國家建構中的作用

      作為東亞儒家文化圈的一員,傳統(tǒng)日本社會與中國一樣,大多數(shù)百姓均為基于家族或村莊共同體而生存的自耕農,終其一生很有可能從未踏出自己土生土長的村莊。因而,修學旅行在日本近代化轉型、推動國民教育發(fā)展的過程中起著極其重要的作用,即通過學校有組織的旅游行為,將原有的村莊共同體所承擔的教育職能逐步轉移給近代學校,并通過對重要的國家標志性景觀的審美,開始構建封建時期未完全形成的民族國家觀念。

      日本近代以來最初的有組織的研學旅行為1886年東京師范學校組織全校規(guī)模的“長途遠足”,在之后的報告書中強調了長途遠足在學業(yè)和精神兩方面的作用。1887年在《東京茗溪會雜志》中第一次出現(xiàn)了“修學旅行”的字眼,日本文部省開始推廣研學旅行,《文部省第十五年報》指出:“男學生的修學旅行包括地理探索、動植物采集、實地寫生、軍事演習等”。特別引人注意的是東京師范學校確定了一年中研學旅行的時間段。1892年,隨著對普通師范學校的學科和學制的調整,也同時明確了“修學旅行”的定義,即“利用暑假和年度結束等時期進行,在教員的帶領下通過山川郊野跋涉以進行身體和精神方面的鍛煉,并增長見聞”,同時規(guī)定了研學旅行所需經費由校方撥付②。盡管一系列的制度安排逐漸完善,但由于二戰(zhàn)前半個多世紀的日本始終處在一種國家主義、軍國主義社會思潮的籠罩之下,這一時期的研學旅行也大多圍繞國家神道和軍事訓練展開。作為日本國家象征的伊勢神宮成了最為熱門的研學旅行目的地。

      表1 戰(zhàn)前日本教學大綱中提及的研學旅行安排

      1.2 “東方主義”籠罩下的戰(zhàn)前海外研學旅行

      西方創(chuàng)造著想象中的“東方”,東方自身也在對這些“真實”符號不斷內化和自我銘記[4]。與中國一樣,西方的堅船利炮迫使日本打開了閉關鎖國的大門,最終促使日本走上近代化之路并迅速崛起成為東方世界的第一強國。19世紀末以西方近代科學理性文明武裝的日本開始了對朝鮮半島、中國和東南亞的殖民和侵略,在這個意義上,日本已經將自己視作亞洲的“西方”。日本在經濟、政治和軍事上的強勢地位使它開始建立以本國為中心以表述其他亞洲國家的霸權話語體系。在這套話語體系中,日本儼然成了歐美西方現(xiàn)代文明在亞洲的代言人,而包括中國、朝鮮、東南亞等亞洲國家均被描述成原始、愚昧的“東方”。

      1896年,日本出現(xiàn)了第一次海外修學旅行,目的地為中國東北和上海等地。伴隨著甲午戰(zhàn)爭和日俄戰(zhàn)爭的勝利,在軍國主義的氛圍下,日本普通民眾也愈發(fā)關心國家的“大陸政策”,越來越多的學校組織學生前往周邊地區(qū)研學旅行,尤其以朝鮮半島、中國臺灣、中國東北為甚。直到侵華戰(zhàn)爭和太平洋戰(zhàn)爭的爆發(fā),處于戰(zhàn)時狀態(tài)下的日本才中止了普通中小學生的研學旅行。正是在自上而下“脫亞入歐”急劇西化的氛圍中,日本國內的文藝界卻出現(xiàn)了一種懷舊的氛圍,即所謂的“中國趣味”。日本作家谷崎潤一郎于1918年和1926 年兩次踏上中國大陸,其寫下的《蘇州紀行》《秦淮之夜》《西湖之月》等作品風靡一時[5]。同樣,芥川龍之介以《大阪每日新聞》特派記者的身份前往中國環(huán)游一百二十天之后,《中國游記》通過對所到之處骯臟、落后面貌的嘲諷和夸大描寫,表現(xiàn)出作者在美好的古老中國的幻象和破落不堪的近代中國現(xiàn)狀之間巨大的心理落差[6]??梢哉f,大正時代的青年作家找尋異國情調是日本近代文學中“東方主義”生成的根源[7]。隨著亞洲大陸正逐步被包括日本在內的列強殖民或半殖民化,日本特色的“東方主義”視角也被逐漸固定下來。

      2 研學旅行在戰(zhàn)后的恢復和發(fā)展

      2.1 二戰(zhàn)后研學旅行的恢復

      隨著日本的戰(zhàn)敗,二戰(zhàn)期間中斷的研學旅行迅速得到恢復。各都道府縣逐步重新開放了對研學旅行的限制,并于1952年正式成立了“日本修學旅行協(xié)會”。在其推動下,不少日本鐵路公司在假期為日本中小學校開設了研學旅行專列。1955年,日本文部省出臺了有關研學旅行的政策指導意見,主要從研學計劃、研學指導、意外事故防范三個方面規(guī)定了要求;1956年正式發(fā)行了“修學旅行手冊”,對全國中小學研學旅行的事前準備、實施過程、事后指導等作了具體的建議。1958年以后,研學旅行被正式寫入了日本初高中的教學指導大綱中。而針對部分家庭困難的學生,規(guī)定由日本修學旅行協(xié)會酌情負擔有關費用。同時,在日本修學旅行協(xié)會的推動下,日本國有鐵路以及之后的新干線,為修學旅游的學生提供了低至20%的票價。

      伴隨著戰(zhàn)后的和平主義國家轉型,研學旅行的目的地與戰(zhàn)前相比也發(fā)生了一定的變化,之前廣受推崇的伊勢神宮不再作為最熱門的研學目的地。而奈良和京都作為日本文化的中心,東京作為日本政治的中心成了大多數(shù)日本中學首選的對象。在這個意義上,旅行目的從原來的“皇國圣地”轉變?yōu)椤叭毡疚幕行牡亍盵8],參見表2。

      表2 1953年日本中學生主要研學旅行目的地

      2.2 旅行目的地的變遷:從內地到邊疆

      1970年代后,隨著日本經濟的發(fā)展,研學旅行愈發(fā)普及化和常態(tài)化。同時伴隨著日本大規(guī)模國土開發(fā),以及原本較為偏遠的東北、北海道等地的交通便利性大幅度提升,出行的時間成本和經濟成本顯著降低。加之1972年以后,美國將沖繩群島的管理權正式移交日本,這些傳統(tǒng)意義上的“邊疆”也開始成為日本國民教育體系中重要的旅游目的地。在此背景下,北海道和沖繩被越來越多的中學視作研學旅行的首選目的地。從表3可以看出,前往北海道和沖繩展開研學旅行的學校顯著增多,其中沖繩甚至成了高中研學旅行的首選目的地。尤其是如果對初中和高中簡單對比,就可以看出初中階段的研學旅行仍然以數(shù)日以內的短途旅行為主,高中階段的研學旅行無論在時間上還是在空間上都有了明顯的增擴[9]。

      表3 2018年日本中學生主要研學旅行目的地

      同時,相較于京都、奈良等傳統(tǒng)的旅游目的地,沖繩和北海道等地殘存的迥異于日本內地的文化與自然景觀,既有助于調動學生的興趣,也有利于教師組織開展相關的調查和實踐活動,讓日本中小學生在旅游體驗的同時,能夠感受到野外調查和社會調查的樂趣。事實上,作為日本的北端及南端領土的北海道(蝦夷)和沖繩(琉球),也是伴隨著近代日本帝國的興起而納入國家體系中的。按照日本戰(zhàn)后人類學家和地理學家的理解,兩地都明顯表現(xiàn)出所謂的“國內殖民地”形態(tài),這從地理空間上與其作為日本國家的“邊疆”的存在密不可分[10-11]。通過組織學生考察地理上和文化上的邊疆,有助培養(yǎng)學生的國家意識和國土意識。

      近年來,隨著新課綱的執(zhí)行,日本政府要求所有的高中一年級學生原則上必須修習“綜合探索與研究”課程,使得研學旅行作為一門必修課被普及化和義務教育化。圍繞一周左右的研學旅行,各學校均會組織內容豐富的旅行前預備學習和旅行后的成果總結匯報。首先,基于學生安全考慮,學校會對日程詳細編排,在旅行開始前安排教師和個別家長對研學目的地細致踩點,與景點、住宿、交通、旅行代理商全面對接和模擬,并對可能出現(xiàn)的突發(fā)狀況設置預案,以保證活動展開的萬無一失。其次,出于培養(yǎng)學生自主管理能力和集體意識,不少學校在旅行前數(shù)個月即要求學生成立專門的“修學旅行委員會”,每周就修學旅行的活動內容和可能出現(xiàn)的問題細致討論,內容涵蓋調研主題、零花錢上限、隨身必需品、著裝要求、手冊印刷、小禮物的準備、畫報設計等方方面面。會議討論主要由學生組織獨自開展,而教師則主要負責指導和協(xié)助。而在研學旅行完成后,則會組織學生匯報成果,并邀請學生家長到場觀摩。日本文部科學省和地方教育委員會也會組織各式各樣的評獎活動,以表彰其中的優(yōu)秀成果。

      同時,研學旅行的普及化也推動了官產學的合作。在地方振興的背景下,日本地方政府將研學旅行視作振興地方產業(yè)、促進人才交流、塑造地方形象的重要推手,對研學設施的營建、研學項目的招攬,積極投入資金和人力等各方面的支持。而一大批觀光旅行業(yè)者也看到了巨大的商機,結合教育學者共同開發(fā)了大量適合高中生開展綜合探索型學習的研學旅行教程,與各中小學校展開多層次的合作。

      3 海外研學的普及化

      3.1 從“帝國”虛妄的自信到戰(zhàn)后文化自信的重建

      無論是近代中國還是近代日本,均在被迫進入以西方為中心的現(xiàn)代世界體系的同時,也不自覺進入到以西方中心主義為核心的世界觀念體系,并且在西方虛幻的他者鏡像中完成自我身份認同[12]。然而,發(fā)軔于啟蒙運動的西方科學,通過引入線形時間尺度,構建了一種單線條式的進步觀念,這種觀念造就了“西方—東方”的二元對立,也造就了非西方社會中“進步—落后”的二元對立??梢哉f,日本二戰(zhàn)前的海外研學旅行,正是這樣一種觀念背景下的產物,通過實地感受亞洲大陸的“落后”與西方社會的“進步”,從而建立起一種帝國的虛妄的自信,并最終將日本引入了殖民和侵略的戰(zhàn)爭深淵。

      即使在二戰(zhàn)后,這種所謂西方國家發(fā)展道路的普遍性仍然存在,導致對在世界政治中實現(xiàn)和平、正義、自由和人權的必要條件產生了極為狹隘的理解[13]。不少旅游營銷文本中同樣蘊含“東方主義”色彩,西方發(fā)達國家或地區(qū)以“優(yōu)等”的姿態(tài)居高臨下地審視著旅游目的地,并將各種假設、聯(lián)想和虛構一股腦地堆到自己領土外不熟悉的地方,對東方世界構成了一種無形的支配。然而,伴隨著高速經濟增長一躍成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并躋身“西方俱樂部”的日本,仍然是其中略顯尷尬的“異類”。如何推動世界的多元文化和多元價值認同,并在其中找尋到日本的位置,成了日本文化和教育領域不可推卸的責任。這也成為始于1980年代的海外研學旅行最為重要的目的和宗旨之一。

      戰(zhàn)后初期日本的研學旅行以國內為主,同時也有少量初高中將研學旅行的目的地投向海外,韓國、菲律賓、以及中日邦交正常化后的中國。日本航空、日本亞洲航空等均為研學旅行的學校提供了優(yōu)惠的機票。同時,為了培養(yǎng)具有國際眼光的中小學教師,日本修學旅行協(xié)會組織了多次面向教師的海外研修,在1970年代末,累計參加人次已經突破10萬人。

      1985年9月,根據(jù)G5中央銀行行長峰會所達成的協(xié)議,日元開始持續(xù)走高,與美元的匯率在短短的兩年內由1∶216攀升到1∶121,在對日本的外貿行業(yè)構成沖擊的同時,也掀起了日本人海外旅游的熱潮。同時對不少中小學來說,海外研學旅行也不再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奢侈品,根據(jù)文部省的統(tǒng)計數(shù)據(jù),實施海外研學旅行的學校從1986年的134所(28 940人)猛增到1988年的204 所(50 728人),尤其是海外研學旅行從早期的私立學校越來越多地擴散至公立學校。

      3.2 21世紀教育改革后海外研學的普及化

      經歷了20 世紀90 年代以來的經濟低迷,日本的年輕一代表現(xiàn)出內傾化,愿意出國交流、留學乃至就業(yè)的人數(shù)逐年減少。在此背景下,社會各界對學校教育中增加學生的國際交流意愿和意識提出了明確的要求,日本文部省修訂了中小學修學旅行的實施標準,大幅度放寬了海外修學旅行的要求,一批原來規(guī)制較為嚴格的公立學校也逐步制訂了海外研學旅行的計劃。日本國家戰(zhàn)略研究室全球化時代人才育成推進會議將“全球化人才”界定為“語言能力、交流能力、積極性以及理解異文化能力和作為日本人的主體性”[14]。盡管海外修學旅行與傳統(tǒng)的國內修學旅行相比,在安全保障、旅行經費、組織活動等方面更為繁瑣,但是通過學生直接體驗所取得的收獲也更大,已成為日本教育界的共識。

      冷戰(zhàn)結束后全球化加速,日本教育界也進一步將培養(yǎng)合格的全球化時代的日本公民作為目標,通過研學旅行幫助學生建立起與異文化交流的興趣。對學校而言,相較于過去的國內研學旅行,海外研學對組織、溝通、安全、經費、時間等方面有著更高的要求。但不少學校在評估后仍然認為其給學生和教師能夠帶來更大的收獲,通過有組織地前往國外,在出發(fā)的前期、過程中與結束后接受相應的歷史和地理知識的教育,并在恰當?shù)囊龑屡c不同文化背景的人群直接接觸和交流,將能夠成為日后學生關注國際社會各種現(xiàn)象與課題的重要契機。正如日本修學旅行研究協(xié)會所強調的,在國際旅行日益普及化的今天,海外研學旅行已不僅僅是起到語言學習和跨文化理解的作用,更是對國際公共道德、全球性環(huán)境問題與和平問題的學習,以及通過對其他國家歷史地理和政治社會的觀察重新審視與反思本國的文化和生活的機會。因此,在今天的日本,是否展開海外研學旅行也是評價初中和高中質量的重要指標之一。

      而在研學目的地的選擇方面,盡管也有部分高中組織赴北美、歐洲、澳洲,但絕大多數(shù)日本中小學出于時間成本和經濟成本的考慮,仍然將研學旅行目的地定在了東亞(東北亞+東南亞)區(qū)域。尤其在2000年以后,中國、韓國陸續(xù)對日本開放研學旅行免簽入國,極大地簡化了日本中小學校組織海外研學旅行所需的手續(xù)。

      與此相呼應,作為一個巨大的潛在市場,日本的旅游業(yè)界也已開始行動。2015 年日本旅行業(yè)協(xié)會(JATA)正式向日本政府提議,在原有的以吸引外國游客訪日的“觀光立國”政策的基礎上,推動“雙向互動旅行的交流立國”,以鼓勵更多的日本人出國旅行、學習和交流。具體政策提議包括為18歲以下的日本公民發(fā)放免費護照以促進“年輕世代的國際化”;在對外援助ODA 中增加幫助受援國建立旅游公共服務體系(包括培養(yǎng)日語導游等)的內容。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近幾年來,受安倍執(zhí)政以來與中國、韓國關系相對惡化的影響,越來越多的日本中小學將中國臺灣和東南亞作為研學旅行的目的地。2017 年日本赴中國臺灣的團隊占研學旅行總數(shù)的25.2%,赴東南亞的則占29.2%。而受制于政治經濟環(huán)境、食品安全等方面的因素,赴中國、韓國的研學旅行團隊僅分別占2.2%和1.4%,甚至低于北美、歐洲和澳洲。

      4 日本研學旅行的實踐經驗及對我國的啟示

      日本在較早的時期即將研學旅行納入國民教育體系當中,并將其視作一項重要的公共產品向所有中小學生提供。研學旅行貫穿日本近代民族國家建立、對外侵略擴張、戰(zhàn)后和平發(fā)展與經濟成長、冷戰(zhàn)后國際新秩序各個不同時期,為培養(yǎng)時代所需要的國家公民起到了重要的支撐和推動作用。在戰(zhàn)前物資相對匱乏的時代,日本并未將研學旅行推向市場,而是將其作為提升學生綜合能力、開展國民教育的重要環(huán)節(jié),并由政府給予一定的方向指導和政策支持。而在日本經濟高速發(fā)展并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以后,隨著國民收入的大幅提高,盡管不同學校之間的研學旅行出現(xiàn)了一定的市場分化,但國家財政仍然對經濟條件較為困難的學生予以資金層面的補助,以保證每一個學生均有參與研學旅行的機會。

      其次,由于巨大的市場需求,日本的旅游企業(yè)也積極調整戰(zhàn)略方向,開發(fā)了豐富多彩的“修學旅行”產品,以滿足不同類型學校、不同社會階層的需要。尤其是在官產學推動研學旅行的合作中,政府主要著力于旅游基礎服務建設、相關的信息收集和宣傳推廣工作,同時一線教育工作者負責具體的活動實施。而大量研學旅行商品的開發(fā)則主要由民間部門完成,涵蓋包括旅行社、酒店、保險公司、目的地導游和接待等在內的完整產業(yè)鏈條。

      最后,專門設立的“日本修學旅行協(xié)會”作為全國性的研學旅行管理機構,對各中小學組織開展的研學旅行實施細致的管理、監(jiān)督和指導,并積極與研學旅行目的地、文博場館、交通運輸部門接洽[15]。事實上,在1952年“日本修學旅行協(xié)會”成立伊始,會長由原文部省的事務次官擔任、理事長由原國有鐵路運輸局長擔任,兩者共同構成了協(xié)會的支柱。同時,除了“日本修學旅行協(xié)會”,還成立了“日本修學旅行信息中心”“日本修學旅行研究協(xié)會”,組織相關人員開展對“修學旅行”的研究。行業(yè)管理機構定期組織相關的調查統(tǒng)計,為社會各界提供信息咨詢服務,實行市場化、科學化的管理等,在學校、市場、政府部門之間架起一座橋梁。

      近年來,研學旅行作為素質教育改革的重要舉措,開始受到我國政府部門的大力推動。2014年國務院辦公廳《關于促進旅游業(yè)改革發(fā)展的若干意見》指出:“按照全面實施素質教育的要求,將研學旅行、夏令營、冬令營等作為青少年愛國主義和革命傳統(tǒng)教育、國情教育的重要載體,納入中小學生日常德育、美育、體育教育范疇,增進學生對自然和社會的認識,培養(yǎng)其社會責任感和實踐能力。按照教育為本、安全第一的原則,建立小學階段以鄉(xiāng)土鄉(xiāng)情研學為主、初中階段以縣情市情研學為主、高中階段以省情國情研學為主的研學旅行體系。”

      2016年教育部、公安部、旅游局、文化部等11部門共同頒布《關于推進中小學生研學旅行的意見》,同樣強調將其作為綜合實踐育人的重要途徑。但不可否認的是,目前我國中小學研學旅行仍處于探索階段,模式、制度規(guī)范、市場運行等方面仍不成熟。尤其是中國的地區(qū)差異、城鄉(xiāng)差異、社會貧富差異均較日本大,因此現(xiàn)階段尚未能形成諸如日本那樣的完善的研學旅行實施制度,旅游部門也無法大規(guī)模推出適合所有學生的研學產品。

      然而,由政府部門恰當引導,而非一味交由市場操作,并在此基礎上建立官產學合作機制,成立相應的組織機構,共同開發(fā)滿足教育需要的研學旅行產品,日本的經驗的確在我國研學旅行發(fā)展過程中有借鑒意義。同時,在“一帶一路”背景下,越來越多的中小學校利用假期組織海外研學旅行,如何在與異文化交流交往的過程中盡量避免以我為主、甚至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在多元文化碰撞過程中建立起自身的文化自信,是值得我國旅游界和教育界思考的問題。

      注釋

      ①事實上,目前國內外對“研學旅行”范疇的界定較為多元,且存在“研學旅游”“研學旅行”“教育旅游”“修學旅行”等多個不同概念。本文不對概念本身做詳細的辨別,為統(tǒng)一起見,皆使用“研學旅行”一詞。

      ②根據(jù)日本國立教育研究所于1974年編纂的《近代日本教育百年史》(第4卷)所提供的信息由筆者整理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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