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越
以前我對一個故事一直疑惑不解:一個炎熱的夏日,一只小蝌蚪被一個調(diào)皮的男孩捕撈。因?yàn)闆]有容器裝小蝌蚪,他就和小蝌蚪約定:一會兒拿了瓶子就來裝它回家。隨后他把小蝌蚪放在一塊巖石的凹陷處——那里有一些水。之后男孩就走了。因?yàn)閷δ泻⒌脑捝钚挪灰?,小蝌蚪就乖乖地呆在巖石上。那些水被太陽熾烤得一點(diǎn)一滴在減少,雖然路過的幾只小動物都提出讓它跟隨它們一起走,雖然巖石不斷地告訴它:男孩不會回來……可它還是義無反顧地等待著。直到烈日將巖石上的水全部蒸發(fā)完,將巖石烤得滾燙,小蝌蚪奄奄一息還在等待。結(jié)果還是沒能等來男孩的身影——小蝌蚪死了。
以前的我不懂小蝌蚪的行為,認(rèn)為它真傻——為一場沒有結(jié)果的等待付出了生命。我甚至嘲笑過它,最后的結(jié)局一定是死亡。我還天真地給這個故事編了一個后續(xù):男孩終于來了,在小蝌蚪死亡之后。他顯然在哪兒嬉戲過一番,額頭上的汗珠還在不斷冒出來。他路過這個池塘,路過這塊巖石,看到了這只死去的可憐的小蝌蚪,他還惋惜道:“這只小蝌蚪是被哪位粗心的主人拋棄了?怎么死在巖石上?真可憐!”他顯然忘記了這只小蝌蚪。
現(xiàn)在的我,似乎懂得了小蝌蚪行為的含義:它是用自己的生命來兌現(xiàn)自己的諾言——等待男孩。即使那個諾言在我們看來有些可笑,即使這個等待的過程是在煎熬中度過的,即使它最終沒有等來男孩,但它還是滿足的,因?yàn)樗鼮檫@個諾言的實(shí)現(xiàn)努力地等待過。
現(xiàn)實(shí)生活中,能有多少像小蝌蚪一樣努力等待的人呢?很少吧。他們?nèi)淌懿涣嗽诘却穆飞吓杂^者給他們的嘲諷;他們抵抗不了在這條路上等待的煎熬,他們拒絕不了別的比他所追逐的等待更有誘惑的等待。最后,他們或許成功了,但在這次等待上,他們一定是失敗了,因?yàn)樗麄儧]有繼續(xù)堅持自己的等待,偏離了自己最初的等待軌道。
這條追夢的等待,必定是坎坷而充滿艱辛的,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像小蝌蚪一樣堅定地等待,等待夢想漸漸走近我們,等待我們觸碰夢想的那一瞬間。或許,前方?jīng)]有等待的夢想,這是場注定沒有結(jié)果的等待,但是那又能怎樣呢?只要努力過了就問心無愧!
陳歐說過:“夢想,是注定孤獨(dú)的旅行,路上少不了質(zhì)疑,但,那又怎樣?哪怕遍體鱗傷,也要活得漂亮?!眽粝耄枰獔远ǖ牡却?。這樣的夢想,才有意義和價值;這樣的夢想才不畏懼任何挫折、任何質(zhì)疑,抑或是嘲笑;這樣的夢想,才值得我們無怨無悔地等待!
腦海里突然又浮現(xiàn)出這樣一幅美麗的畫面:那個拿著盛滿水的瓶子回到池塘邊的男孩,看到巖石上的小蝌蚪,看到它僵直的身體,臉上頓時漾滿哀傷,汗水滴落到眼睛里,刺痛著眼睛。他后悔了,后悔自己玩得太盡興,忘記了這只可憐的小蝌蚪還在巖石上苦苦地等待。于是,小男孩小心翼翼地把那只小蝌蚪放進(jìn)了水瓶里,帶回了家。
(指導(dǎo)教師:付勝芳)
★【文本聚焦】“一只小蝌蚪的等待”是什么?是煎熬與痛苦,是執(zhí)著與無悔。文章構(gòu)思了兩個精彩的片段:一是小作者為故事寫的后續(xù),體現(xiàn)了等待所付出的慘痛代價;二是結(jié)尾浮現(xiàn)出的美麗畫面,表現(xiàn)了等待所獲得的美好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