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艷妮
龍應臺,是臺灣眾多作家中,我最喜歡的一位,從《孩子,你慢慢來》到《目送》到《親愛的安德烈》,每一本都流露著母親般的溫柔,行如流水的文字,恰到好處的情感,總是扣人心弦,這本用三年的時間,凝結成36封書信的文字,更是教會了每一位父母和孩子如何溝通。
一紙書信,牽連著的是兩顆熾熱的心,一生摯友,收獲著這世上最美好的感情,有兒子的困惑,有母親的擔憂,有閑暇的趣談,有獨自的見解,他們從學生的玩耍談起,討論追求第一名的現象,提出自由的真正意義是,上一百堂美學的課,不如讓孩子在大自然里行走一天,講一百次文學寫作的技巧,不如讓寫作者在市場里頭弄濕自己的褲腳。
兒子尋問,生于臺灣,八個月大移居瑞士,2006年進入香港大學的自己到底是哪國人?龍應臺回答,無論你走到哪里,家鄉(xiāng)的小鎮(zhèn)不會變,泥土和記憶不會變,父母啊,就是那不斷對著你的背影既欣喜又悲傷,想追回擁抱,又不敢聲張的人。
從安德烈提到人與人之間,有語言,沒有真正交流的現狀,到龍應臺說出漁村小鎮(zhèn)的落后,造就了自己對美的貧乏,藝術,就像一串不能遺忘的鑰匙,一碰必須每天澆水的植物,是可以彌補的,但是生活的藝術,更應該是一種內化的氣質,它應該像呼吸,像不自覺的舉手投足。
龍應臺提出:中年父母的挫折,多半來自,他們正在成長的孩子不愿意把門打開,讓他們進入自己的世界,而不是父母不愿意進入,孩子,你不就嫌棄我母愛太多,嘮叨太多嗎?
從兩種道德,一種是積極的,一種是消極的,說起,有七歲的小孩會把蜻蜓撕成兩半,或者把貓的尾巴打死結,安德烈,你主動把蟈蟈放走,而且試著說服弟弟放走,對七歲的小孩來說,已經是一個積極的道德行為…
這一字一字之間的真情,讓他們重新認識彼此,他們是兩代人,中間隔了三十年,他們也是兩國人,中間隔了中西文化,他們原來也可能在他十八歲那年,就像水上浮萍一樣各自蕩開,從此天涯淡泊,但是他們做了不同的嘗試,雖然每走一步都有每走一步的艱難,但每近一寸也有每近一寸的歡喜,這樣的溝通,不只是交流,更是愛的饋贈。
兩個人互相進一步,那些有著無限未來的少年就不會誤入歧途,那些有著無數深情的父母就不會沉默不語,那些錯誤表達的正確解法,除去愛,更多的來自溝通和交流,我們沒有辦法,去避免天災的發(fā)生,但有辦法,去擁抱真實的表達。
生活如同一個無底洞,我們看世界,經歷不順,每個人的成長方式都不一樣,有的人看很多書,有的人走遍世界,但有的人,就是不停的戀愛,從對方身上了解這個世界。而我喜歡讀書,想要達到理性的自由,社會契約的自由,心靈的情感自由,我想我在努力,還在路上。
帕斯卡在《沉思錄》中說:“人生不快樂的唯一原因是他不知道如何安靜地呆在他的房間里?!贝蠖鄶档娜藗兡弥謾C瀏覽新聞,了解信息,刺激娛樂,這是淺閱讀,少數人抱著厚厚的書閱讀,獲取知識,提高審美,企圖達到精神的享受,這是深層閱讀,其實無論何種閱讀,都是一種思考,是有目的的帶著問題觀看,更是一個思維過程。
如果說,閱讀真正的好處,我想大概就相當于珍珠可以養(yǎng)顏一樣,你要把它磨成粉涂在臉上,或者磨成粉,吃下去,而不是拿起一把珍珠朝人臉上砸,你知道,這樣是沒法養(yǎng)顏的,同樣,讀書也一樣,我沒法拿著一摞書,朝你身上砸,你只能一本一本,翻開來,讀下去,才會體會到讀書的樂趣。
想法容易完美,行動容易笨拙,再完美的想法都是虛幻的,再笨拙的行動也是完美的,除了行動,沒有別的方法改變,然后,飲愛而生,讓你的孩子成長為一個明亮的孩子,讓你成為一個陽光的人,因為陽光,不只來自太陽,也來自心里,心里的精神養(yǎng)料,需要用書填滿。
——選自中國西部散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