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真
你的吻在綠陰下 ,落在我矮小鼻翼和
珊瑚般嘴唇的呼吸間。碰撞,不會是即刻。
你像擦拭一件古老的瓷器。
我那波折的唇紋、我那磨損的角質層,
塊狀的積灰――時間的知己,它像我
橫躺的嘴唇,一個美人斜臥,撩撥著干裂的音軌。
這些玲瓏的樹葉,褐色溝壑們的指尖
摸著全無形態(tài)的藍、全無色彩的空,它比我們
更擅
無視時間的踩踏。這搖晃的樓梯,交縱的陸地
溝壑們隱隱作痛的指尖,年齡隱忍的牙口
晚風吹行舟。你們習習。如幾串
無顏色的風鈴,掛在無人探訪,無人看顧的廊上。
白手套,你是我的女人
我的雙手不知進退,在這冬天尤甚
白手套,你是最純潔的肉體
每當我寒冷,就渴望分開你的峽谷
發(fā)育著靜謐的火焰,這紅色海浪
她們未送出的貞潔,明天早晨
還是會堂而皇之地,落在天空的制高點
發(fā)育中的女孩們,她們的高跟鞋
一點都不合腳。在慌亂中
擊打著地面,湊不出一曲和諧的探戈
她們六神無主,鞋底下著小雨
下著母親手中的針腳。她們沒有力氣
讓其他人告訴媽媽,她們回不去
那些年我內心的窗戶,
聽不到山谷里
吹來的朗笛。甚至聽不到
凝結的水珠傷害了
玻璃的早晨。甚至聽不到
我和你產生的對話
榕樹于夢境中,洋洋得意
為它迎風起舞的耳朵
為它發(fā)出嗚咽的軀干
在十年間,是一具打開的
手風琴。我別無造詣
度過了貼墻而立的童年
荷爾蒙在我的手指上發(fā)抖
只有面對你,才有撥亂
反正的狡黠。我不允許
你的冬天暗自生氣,充斥
我心的霧靄。即使我的手掌
無人憐愛,是一塊
舊抹布。我比任何人愛你
每一個指腹都是它的情人
責任編輯 師力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