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蘭英
我是滅菌包,醫(yī)護人員對我并不陌生,說實話,我很有個性,有自己的生活習慣和愛好,有屬于我自己的個性特征和理想追求。10多年前醫(yī)護人員對我并不重視,讓我非常不滿意,我也知道是時代不同的原因,那時候不僅是臨床醫(yī)護人員對我認知不夠,我自己同樣不了解自己,所以也習慣了不被重視的感覺,于是我昏昏沉沉地過了幾十年。
2009年國家出臺了消毒供應中心的“兩規(guī)一標”,要求醫(yī)療機構必須強制執(zhí)行,并且納入醫(yī)院等級評審“一票否決”項目之一。同時要求醫(yī)院消毒供應中心對我們復用器械實行集中管理,從此我們有了屬于自己的歸屬。在醫(yī)院領導們的高度重視和醫(yī)護人員的認可下,我也因此而脫胎換骨。
想起過去,我活得很憋屈,因為醫(yī)院消毒供應中心沒有實行集中管理制度,臨床的工作人員使用過我之后,僅僅只是用自來水把我身上明顯的血跡沖掉,然后用毛巾將我的身體擦干后,采用液狀石蠟油對我進行潤滑保養(yǎng)。我的兄弟姐妹們都是從不同科室來到消毒供應中心進行滅菌處理,滅菌后由科室派護工來將我們取回,從來沒有人過問護工運送我們的方法是否正確,還有一部分兄弟姐妹就直接在科室采用消毒液進行浸泡消毒處理,如拆線剪、縫合針、線、剪刀、持針器等。
消毒供應中心的“兩規(guī)一標”制度還未出臺的時候,醫(yī)護人員對“我”是否清潔及我應該穿什么“服裝”的要求并不十分了解。部分科室為了節(jié)約成本,加上當時對無菌包質量要求的認知還不足,所以對“我”的清潔及“服裝”要求并不高。我的“衣服”會一直穿,而且也沒有做到一用一洗,有時破損了就拿到洗漿房,讓洗漿房的工作人員縫補后再給我穿。包裝前并沒有在我身體里面放置各種監(jiān)測卡,所以臨床醫(yī)護人員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否合格,我對自己存在的問題及可能會給患者帶來多大的風險也一頭霧水,更不知道因為“我”的不合格會給醫(yī)院帶來感染甚至是院感暴發(fā)。另外,我也沒有身份證(即包外信息標簽),無法證明我是誰。醫(yī)護人員經常會把我弄錯,弄錯后還不把我歸還,讓我無法及時回到自己的家。
2009年“兩規(guī)一標”制度出臺后,我不再只穿棉布衣服了,有很多供我選擇的“服裝”,如棉布、無紡布、紙塑袋、硬質容器等等。每次我外出旅游回來后消毒供應中心的“小姐妹們”都會給我來一個全身的“SPA”,給我上油也不再只是液體石蠟油,而是水溶性的液體潤滑劑,使用了水溶性的液體潤滑劑后我的身體變得光滑細膩,舒服極了。我衣服的款式多種多樣,我經常更換“服裝”,而且現在的我清潔整齊,真的特別有面子。總之,我的“服裝”不僅是看起來讓人感到舒服,而且都是符合國家行業(yè)標準要求的。消毒供應中心的“小姐妹”在給我穿“服裝”之前會在我的體內放置各種各樣能證明我是否合格的包內卡,穿上“服裝”后還在我的體表上貼上我的身份標識(包外信息標簽),再根據我的個性特征選擇高低溫滅菌,同時對我進行物理監(jiān)測、化學監(jiān)測、生物監(jiān)測等三重考核,過關后才讓我出門。這樣做的目的既便于臨床醫(yī)護人員識別我們,保證患者的生命安全,也便于我旅游往返回家順暢。
今天的我已改頭換面,有各式各樣的服裝,根據不同的需求,不同場合,消毒供應中心的小姐妹們會給我穿上不同的衣服。棉布衣服做到了穿一次,清洗消毒一次,如果有污漬,有破損,絕不會再給我穿,當然現在的我也不會穿的。有時候我和同伴們被安置在無紡布里面,有時候將我獨自放在紙塑袋里面,有時候讓我們躺在像豪華別墅一樣的硬質容器里面,沒有繩子的約束,躺在里面舒服極了。我們的旅游車非常清潔整齊,消毒供應中心的小姐妹們在運送過程中動作很輕柔,對我們也很尊重,萬一我要是一不小心走錯了地方,她們也會及時根據我的身份信息追查到我的行蹤。同時我也得到了臨床醫(yī)護人員們的關愛,她們每次都會很熱情地接待我,給我安排的住宿條件也非常優(yōu)越,因為環(huán)境的溫濕度都是嚴格按照行業(yè)標準要求而準備的。
不過我并不安于現狀,我有我的追求和理想。為了避免棉布衣服多次使用而掉絮以及反復多次使用影響阻菌效果,從而影響我的質量;為了避免使用一次性無紡布而產生大量的醫(yī)療廢物,增加醫(yī)院醫(yī)療廢物管理難度。國家又出臺新的行業(yè)標準,在不久的將來,我的“服裝”又將會有一個大的變革,那就是———新型紡織品包裝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