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魅影
經(jīng)過無數(shù)次輪回,你自由的身體從來不會因為具體的行動而停止與時空的交融。
波瀾壯闊的畫卷,也可開放在清水微瀾的江面,波與光交界的地方都是自由順勢而行的方向。迸射幾滴火以取悅捕捉的一幕清輝,灰煙的火色是特定時間的流逝,定格回歸的生命,雕塑最初的火焰。
簡單和復雜的智慧都來自行動,可動物們在相似的行動中,也會帶著感知的觸角與存在的空間發(fā)生共振。
一條變化多端的思維線條的活動,在一條探知的道路上小心探究,你從未打開任何間隙,留下的只是認知未解的情緒,帶著你對于周圍的警惕。有時候,火花迸射暫時性的思維能力,而它們身體里流動的自由不會收攏,守制,是對靈魂擺渡的褻瀆,停滯又會粘稠對靈魂安寧的偷噬。
你在無限的疆域放出一片海、一片森林、一片沙漠,在痛苦與歡樂的指尖體驗心靈引爆感知體征的各自迸射。在自然的地質(zhì)環(huán)境里,你可以任意依戀山巒、淺塘、海岸,你也可以路過各種在假設中形成的山坡,草叢,甚至是海波。感官那么微弱,跟不上你千山萬水的跋涉,對于一些微乎其微的信號,意識形態(tài),也一直被忽略。
我嘆息著,經(jīng)過無數(shù)次輪回,終于知道貴胄金帛玉縷的錦衣,從不是你歡喜的顏色。抖落余暉與灰塵,一聲朗吟隱隱回響,你云游在心儀之人落寞的眼里,終究難免會想著擱在門外的草木的依戀,無關季節(jié),值得回望。
那綿延的城墻,多么像捆綁思緒飛揚的韁繩。避開任性妄為的故事,你熱愛的從來都只是一縷煙雨蒙蒙、一方故土難離別。那些關于生命漂浮幻化的勾勒,都是你心甘情愿為受傷而體會的溝壑。
思緒有時是山巒,有時是山麓,在與時空交融的流動中忽高忽低。我們身負重山,又像是攜著流螢漂浮。我們與星辰、蒼穹的對話,在解析中閃動靈性的光澤。只給那些喜歡在荒野求生的文字以奇妙的排列組合,不管那涂改的心跡有多么不可思議,我也要為執(zhí)著抵達彼岸的蝴蝶拼命鼓掌,并用持續(xù)擦亮鏡子的動作,去迎接每個循著寂寞刻錄留影的人。
天在天地之間,山在山巒之外,天空以一棵樹的形態(tài)搖曳,化成守望的丹霞,濃縮著滄桑巨變。而你自由的身體卻必須通過如此具體的刻畫力,嵌入思想的區(qū)域。行動或可停止,你與時空的交融,晝夜不歇,奔騰如海。
接受一句完美無瑕的謊話,我允許自己蘇醒在一個醞釀童話的世界。
接納自己是一個匆匆過客,允諾自己尋找一顆種子,種在地上,然后搖曳于平淡無奇的生活。
而在之前,請讓我透過光影的構(gòu)圖,交錯一段春秋的話語,化為花木,昭示一把鎖立在了門面之上,通過一無所有的空間,刻畫夢的藝術。
面對遷出樹林的木材,我無法放飛富有彈性的想象。就像一扇門扣緊門栓,嘴巴緊閉。甚至愿意用金屬扣緊軀體,以驗證守口如瓶的契約。
一扇門交匯三個世界。一個來自木材本身,一個來自守望屬性,還有一個來自路人,容納神情恍惚,希冀與空間對答,以無關痛癢的字句,書寫不確定的圍欄,表達對木樁、螺口,對洞穴、囚籠的排斥。
那是脫離正常軌道的某人某事,往日的無法自由開合,每日費力尋找一千個理由,用成見排斥既定存在,堅持用另一種成見,抱緊自己的觀點,繼續(xù)驗證專一喜歡的事物。
搖著路人的手臂,我從世界的另一頭努力抵達這一端時,看到門在封鎖自己后的很多年里,沒有再流轉(zhuǎn),更無法通過,任憑時空推搡一座門楣。天地守望的對視,靜默了時光,抹殺了生命,也湮滅了所有。
只有光影的魔術手,才能反駁、滯留,甚至保證反駁存在的世界,載錄時光洪流在歲月之中迅猛地決堤。
一扇門已落鎖,這暫時的間歇,多么像一段平息的歷史被鎖定。更像利刃在特定的時間地點斬斷臍帶繞頸的桎梏。
細細打量。一閃,不去迎合,不再虛掩,這一份被遺忘的清凈的對視,安靜于木質(zhì)紋理的鎖扣,跨過雨,褒獎落鎖的沉默,在這樣的時刻。
我揣測破舊的老屋,一定完成了自身的使命。從此,從夢境破碎后的虛空里,走出了自己。
而我注定游離,在光明透出的縫隙,伸出雙手,騰躍在陽光下,朝向每個經(jīng)過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