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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古代科技典籍英譯研究之詮釋性理據(jù)分析 *

      2020-11-25 00:01:17劉性峰
      外語學刊 2020年4期
      關(guān)鍵詞:典籍譯者哲學

      劉性峰

      (南京大學,南京 210023;南京工程學院,南京 211167)

      提 要:以科學、適恰的方式譯介中國古代科技典籍是優(yōu)秀中國文化“走出去”和“講好中國故事”的主要路徑之一。鑒于此,本文旨在探究從詮釋學角度研究中國古代科技典籍英譯的理據(jù)。研究發(fā)現(xiàn),中國古代科技典籍英譯的詮釋學理據(jù)主要源自以下幾方面:中國古代科技的詮釋性、中國古代科技典籍的詮釋性以及翻譯的詮釋性。

      1 引言

      在人類文明的進程中,中國古代科技宛若無數(shù)顆璀璨的星星熠熠閃光,尤其是15世紀之前,中國古代科技一直領(lǐng)先世界。這些科技成就幾乎涵蓋人類文明的各個領(lǐng)域,如數(shù)學、天學、地學、軍事技術(shù)、紡織技術(shù)、陶瓷技術(shù)、采礦、鹽業(yè)、植物學、農(nóng)業(yè)、林業(yè)、醫(yī)學,等等。這些科技文明從未停止過同世界其他文明之間的交流與融通。科技文化在不同語言、文化、種族之間交流最有效的方式就是翻譯。故此,以適恰、科學的方式翻譯與詮釋中國古代科技典籍成為中國優(yōu)秀傳統(tǒng)科技文化“走出去”的主要渠道之一。

      以往關(guān)于中國古代科技典籍翻譯的研究多聚焦于翻譯策略、語言修辭、術(shù)語翻譯、文化翻譯、讀者接受與贊助人等方面。僅有少數(shù)學者(王治梅 張斌 2010等)從詮釋學角度研究中國古代科技典籍的翻譯,他們均以《黃帝內(nèi)經(jīng)·素問》英譯為研究對象,分別借用譯者主體性、斯坦納(G. Steiner)的翻譯闡釋學、伽達默爾的詮釋學等理論探究譯者目的,知識結(jié)構(gòu),描述作者、原文、譯者、譯文、讀者之間的相互作用,研究文本和術(shù)語翻譯方法等。但是,鮮有研究系統(tǒng)地觀照中國古代科技典籍翻譯的詮釋學理據(jù),未能充分彰顯詮釋學對中國古代科技典籍翻譯的解釋力。鑒于此,本文嘗試從中國古代科技的詮釋性和中國古代科技典籍的詮釋性和翻譯的詮釋性3方面展開論述。

      2 中國古代科技的詮釋性

      2.1 科技的詮釋性

      傳統(tǒng)觀點多將自然科學與人文科學阻隔開,認為自然科學是純粹的真理問題,無需人的介入與詮釋。而人文科學關(guān)涉人類的精神思想,必須依賴閱讀者的詮釋才能實現(xiàn)正確的理解。威廉·狄爾泰(W. Dilthey)是較早進行這種學科界分的哲學家,其“自然需要說明,精神需要理解”的論斷成為許多人為科學劃界的依據(jù)和標準(轉(zhuǎn)自陳海飛 2005:27)。前者主要是“因果說明”,后者集中于“理解和解釋”。這種偏見一直影響許多人,甚至是科研人員,也限制我們對科技翻譯的認識和了解。這種對立反映出認識方式的對立,“自然科學與人文科學被界定為兩種完全不同,對某些人來說甚至是截然對立的認識方式”(黃小寒 2002:8)。

      然而,這種劃界并不能夠反映科學發(fā)展的真實態(tài)勢?!皬?fù)雜性范式”的提出者埃德加·莫蘭(E. Morin)將經(jīng)過人為閹割過的自然科學與人文科學之間的分殊稱為“簡單化范式”(莫蘭 2008:5),這種簡化方式是單面的、肢解性的,遮蔽二者之間的相互關(guān)聯(lián)、相互作用、相互干預(yù)的內(nèi)在屬性,屏蔽自然科學須要詮釋的基本事實,同時也阻隔和遮蔽譯者對科技作品多元、動態(tài)的思想空間,限制翻譯自由,減少科技翻譯本來具有的諸多可能性,對于中國古代科技典籍及其翻譯而言尤其如此。另外,這種分野自相矛盾,因為“理解和解釋有無因果性呢?因果說明又有無理解和解釋性呢?”(黃小寒2002:56) 最根本的一點在于,它忽視自然科學實踐主體——人——的主觀性。一方面,從科學實驗、科學理論和科學編史學等角度說明自然科學需要詮釋;另一方面,自然科學之所以需要詮釋,是因為其解釋受閱讀者前見、歷史境遇、傳統(tǒng)等因素的制約。

      20世紀80年代以來,哲學、科學詮釋學、科學修辭學、技術(shù)解釋學、科學哲學等學科的蓬勃發(fā)展對自然科學與人文科學的二元對立做出糾正,詮釋學的介入為自然科學和技術(shù)的認識提供多層次、多視角、動態(tài)的多維闡釋空間與可能。首先,科學哲學認為,自然科學同樣須要詮釋,其解釋受閱讀者前見、歷史境遇、傳統(tǒng)等因素的制約。其次,科學詮釋學從科學實驗、科學理論和科學編史學等角度說明自然科學須要詮釋。同時也表明,自然科學的詮釋具有結(jié)構(gòu)性、歷史性、語言性和對話性。此外,科學修辭學的當代發(fā)展證明,科學發(fā)現(xiàn)、科學交流和科學爭論等都離不開修辭學的介入,使自然科學在認識論、方法論和哲學層面都具有新的意義。同樣,技術(shù)解釋學的進展打破我們關(guān)于技術(shù)不需要解釋的謬見。因為從存在本體論來看,技術(shù)是人類的境遇性存在,而古代科技文本是古人當時科技性存在的表征。

      2.2 中國古代科技的詮釋性

      當下的科學,其概念范疇、思維方式、研究方法等主要源自歐洲“文藝復(fù)興”之后的近代科學傳統(tǒng),而中國古代科技在諸多方面同這種“西方的科學”存在較大差異。換言之,除了具備當代科技的一些特點外,中國古代科技有其特殊性和異質(zhì)性,主要表現(xiàn)在本體特征、認識方式、語言表征、研究方法等層面以及由這幾個方面構(gòu)成的整體運作系統(tǒng)。因此,為了更好地理解和譯介中國古代科技典籍,有必要以詮釋學理論為工具,立足中國古代科技自身的特質(zhì),考察如何從以上諸方面及整體性對其展開詮釋,進而探究這種詮釋方式和詮釋結(jié)果對于此類作品英譯有何解釋作用,為該類文本的翻譯批評和實踐提供詮釋性理據(jù)。

      以中西認識論比照為例,中國古代科學是生命的學問,強調(diào)整體性,天人合一,學問中更多地透視著“人”對于自然的理解與注解,如老子就強調(diào)“大制不割”。而西方的學問是分解的學問,研究者將自然作出條分縷析的肢解。西方傳統(tǒng)認識論與中國傳統(tǒng)認識論的差異主要表現(xiàn)在,西方傳統(tǒng)認識論的特征表現(xiàn)為理性主義,即通過觀察、實驗、邏輯論證以證真?zhèn)?,以尋真理;而中國傳統(tǒng)認識論的基本特征是親和生活,具有籠統(tǒng)的整體性,重內(nèi)向、重情感、重實踐、重直覺,以及非對象化、非實體化和非概念化(喻承久 2009:61-79)。同樣須要指出的是,根據(jù)王前的研究,中國古代技術(shù)同文化有密切聯(lián)系,“技”與“道”“術(shù)”“器”“象”“意”等認知范疇之間有特殊的關(guān)系,這就決定中國古代技術(shù)與西方技術(shù)有很大差別,其解讀也不能僅僅依靠當代技術(shù)理論(王前 2009:4)。另外,中國科技典籍具有典型的多義性。語言的多義性決定文本先天需要詮釋的屬性。保羅·利科認為,文本(尤其是書面語)須要詮釋的首要原因就是語言的多義性,即“當我們站在詞語在特定語境里的使用之外來考察詞語時,這些詞語具有不止一種含義”(利科 2015:77-78)。因此,對于聽者或讀者來說,依據(jù)其使用語境從多義中選擇意義是一種必須的鑒別活動,這種活動就是詮釋。依循其自身的特征和運行規(guī)律認識該體系,并與西方科技體系做適度與科學的對比,有利于對中國古代科技做出多元的、開放的、動態(tài)的詮釋,這種詮釋異于簡化的、靜態(tài)的、以追求等值為主要目的的翻譯價值評價傳統(tǒng),可以為此類作品的翻譯提供更加符合其自身實際的解釋空間。

      2.21 中國古代科技的哲學性

      在中國古代,哲學與科學之間存在很密切的關(guān)系。準確地說,哲學人文思想和方法對科學技術(shù)有很大的影響,許多科學方法都是直接應(yīng)用哲學的方法。例如,道家的天道自然被醫(yī)學、農(nóng)業(yè)和畜牧業(yè)廣泛應(yīng)用,陰陽五行直接成為中醫(yī)的基本理論。(林振武 2009: ⅲ)中國古代的科技思想亦是如此,其原因正如張岱年所言,中國古代的自然哲學表現(xiàn)出宇宙生成論與宇宙本體論的統(tǒng)一(張岱年 1985:58)。例如,中國古代醫(yī)學就深受中國古代哲學的影響。“由于中國醫(yī)學與中國哲學關(guān)系太密切,受哲學的影響太大,甚至不能從哲學中分化出來?!?蒙培元 1993:196)一方面,中國古代醫(yī)學追求“辨證施治”;另一方面,它秉承“整體觀念”。

      2.22 中國古代科技的人文性

      中國古代科技如同中國古代哲學,始終秉持“天人合一”的觀點,科技人員的思想和實踐大都體現(xiàn)出這一理念,“天、地、人”是一個整體,并尋求人與自然的和諧發(fā)展與相處。“中國古代科學的獨立性并不明顯,它依附于人文學科或者深受人文學科的影響,許多科學方法是人文思想方法的直接應(yīng)用,其所產(chǎn)生的獨特的科學方法沒有獨立出來?!?林振武 2009:49)

      就中醫(yī)而言,它是一種自然科學,在本質(zhì)上,醫(yī)學是研究人類生命過程以及同疾病作斗爭的一門科學體系①, “但在這一過程中, 醫(yī)學又包含大量的人文精神和社會因素”(林巍 2009:64)。如前文所述,中國古代醫(yī)學認為,要身體健康,須做到人體與自然環(huán)境的和諧相處,維系一種平衡。另外,中國農(nóng)學也深受哲學的影響,“中國古代的農(nóng)學理論把天地人3者看成彼此聯(lián)系的有機整體,提出農(nóng)業(yè)耕種要順天時,量地利,致人和,做到這些就可以用力少而成功多”(馬佰蓮 2004:44)。這種人文精神、社會因素以及天地人的有機整體觀都會影響讀者對此類文獻的理解與詮釋,更會制約翻譯過程與結(jié)果。

      3 中國古代科技典籍的詮釋性

      自然科學的語言本來就存在一些特質(zhì),如“不嚴密、多歧義、具有隱喻性;自然語言的種類太多,翻譯、溝通困難,語義保真性差”(黃小寒 2002:234)。只不過中國古代科技典籍文本在以上諸方面的特點更為明顯,其中尤為突出的是其多義性與修辭性。

      3.1 多義性

      造成中國古代科技典籍文本多義性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由中國古代文字的特質(zhì)所致,體現(xiàn)在字詞、句法、語篇等層面。古代漢語一字多義和通假字現(xiàn)象較多,給讀者的多樣理解留下較大的詮釋空間。余光中對古代漢語的特征有過描述,并將其與西方語言對比,“中國文法的彈性和韌性是獨特的。主詞往往可以省略,……甚至動詞也可以不要,……在西洋文法上不可或缺的冠詞、前置詞、代名詞、連系詞等等,往往都可以付諸闕如”(余光中 2014:5-6)。因此,在把中國古代科技典籍文本翻譯成英語時,在很多情況下,原文中的主語、謂語動詞、賓語等在形式上是缺位的,需要譯者將其補全,這更增加翻譯過程中譯者詮釋的彈性。同時,古代漢語沒有句讀,不同的讀者依據(jù)自己的理解會有不同的解釋。其次,同現(xiàn)代漢語,尤其是歐美語言相比,古代漢語大都十分簡潔含蓄,“意在言外”“得意忘言”“知者不言,言者不知”都是中國古代寫作的特點。再次,“由于受時空的限制,古典文學多古音、古義、古字,而古語、借字也屢見不鮮。解讀本來就不容易,再加上流傳的過程,不知經(jīng)過多少次傳抄、刻版與排印,每經(jīng)過一人之手,就可能產(chǎn)生一些錯誤,長期累積下來,往往魯魚亥豕,俯拾皆是。這對讀者的閱讀,真是造成莫大的障礙”(莊雅洲 2008:93)。最后,中國古代科技多受《周易》、道教、佛教、儒家思想、墨家思想等的影響,如《黃帝內(nèi)經(jīng)》之“陰中有陽”“陽中有陰”“陽中有陽”“陰中有陰”來自《周易》之“陽卦多陰,陰卦多陽”(江國樑1990: 32)。由于這些古代科技思想本身具有很強的多義性,故成為中國古代科技典籍文本多義性的又一因素。這種文本多義性為讀者和譯者對中國古代科技典籍的不同詮釋埋下伏筆。

      中國古代科技典籍文本大都呈現(xiàn)出意義的多樣性?!饵S帝內(nèi)經(jīng)》的評注大家王冰在評價其語言風格時說,該書“其文簡,其意博,其理奧,其趣深”(王冰 2016:序)。以簡潔的文字表達宏博的意義,道理深奧,旨趣深邃。因此,這種文字必然給讀者留有較多的想象空間和詮釋余地。例如,在《黃帝內(nèi)經(jīng)·素問》的 “八正神明論篇”里,“黃帝問曰:用針之服,必有法焉,今何法何則?”此句大意為,黃帝向歧伯詢問關(guān)于用針的技術(shù),有何方法。其中關(guān)于“法”的解釋,王冰和張介賓各有不同。前者解為“法,象也”,后者釋為“法,方法”。

      《黃帝內(nèi)經(jīng)》的譯者Ilza Veith認為,在翻譯該典籍作品時,最大的挑戰(zhàn)在于作品中的每個漢字和句子都具有多義性,同時中國的典籍作品大都看似無語法規(guī)律可循,又缺乏句讀(Veith 2002: xviii)。由此可見,中國古代科技典籍在文本(這里主要涉及語言特征)方面極具特質(zhì),這也是此類文本翻譯困難的主要原因之一。因此,從文本詮釋學的角度研究可以更好地揭示此類文本在翻譯與詮釋時的問題、制約因素等,以便制定出適恰的翻譯方法和詮釋策略。

      3.2 修辭性

      修辭是語言交流的重要手段之一,其英文是rhetoric,源于希臘語rhētōr,意為“說話者、言說者”。亞里士多德將修辭定義為“在任何情況下,能夠找到可以用來說服方法的能力”(Aristotle 2007:37),這種能力不同于辨證邏輯能力。在亞里士多德看來,修辭的核心在于說服讀者/聽眾。由此可知,修辭是用來說服、勸說聽眾的能力,此種能力有別于邏輯論證。朗文當代英語詞典關(guān)于“修辭”的解釋是,“說話或?qū)懽鞯乃囆g(shù),以說服或影響他人為目的”(Mayor 2010:1500)。由以上考察可知,修辭是語言的重要特征,是考察文本的主要參數(shù)之一。

      傳統(tǒng)觀點認為,科技文本的語言修辭性不強,因此,有關(guān)該類文本修辭性的研究較少。但隨著科學的不斷發(fā)展,尤其是科學哲學的修辭學轉(zhuǎn)向、科學哲學的語言學轉(zhuǎn)向和科學哲學的詮釋學轉(zhuǎn)向,學者們越來越關(guān)注科學、技術(shù)文本的修辭特征?!?0世紀后期,不少哲學家和修辭學家開始科學修辭學的研究,有的從自然科學案例入手,分析科學史上一些重大理論發(fā)現(xiàn)背后存在的修辭學思想;有的基于科學哲學的傳統(tǒng)問題,尋求修辭學與科學推理、理論選擇和邏輯性之間的內(nèi)在聯(lián)系。”(李小博 朱麗君 2006:76) 這種研究主要源于以下事實,即科學研究的過程、方法和語言在一定意義上是修辭性的,科學研究與技術(shù)實踐中語言符號的選擇只有通過修辭學才能解釋,科學研究活動是一個修辭性交往的過程。(同上)

      其實,修辭表達并非是文學作品的專利,科技文本也使用多種不同的修辭手段,以實現(xiàn)作者表達和論證的目的。艾·阿·瑞恰慈(I. A. Ri-chards)指出,“我們不用讀完三句普通的流利的語句就會碰上一個隱喻?!词乖谝呀?jīng)公認的嚴謹?shù)目茖W語言之中,如果不花大力氣也不能把它排除掉或防止使用它”(1936:92)。以隱喻為例,“隱喻存在于所有類型的語言中,絕非文學語言所獨有,在科學、技術(shù)、商業(yè)、金融、法律等諸多領(lǐng)域都是隱喻叢生?!驗?,隱喻不僅是語言現(xiàn)象,更重要的是思維現(xiàn)象”(葉子南2013:21-22)。從認知隱喻的角度看,隱喻的基礎(chǔ)不僅是客觀事物之間的相似性,而且還有人類對外部世界的感知和體悟所形成的相似性。最重要的是,修辭是語言的天性,“從遠古到現(xiàn)代,從詩學、文學到哲學、文化乃至自然科學領(lǐng)域,人類無時無刻不在運用隱喻的方法,對它的認識和理解也在不斷深化?!茖W理論陳述中一些重要的核心概念往往都是隱喻性的,而且這些隱喻概念被科學家作為新的科學事實和概念前瞻性發(fā)現(xiàn)的重要工具使用”(郭貴春 2007:4-8)。因此,20世紀產(chǎn)生一門學科——科學修辭學,其目的在于通過對科學研究對象及過程的哲學性修辭分析,揭示科學理論實體和知識形態(tài)的修辭學特征,闡明科學論述和文本的實質(zhì)性內(nèi)涵,從而表明科學解釋的價值和科學修辭的意義。(同上: 105)如果將中國古代科技典籍修辭性特征剝離出去,則會造成詮釋的片面性。

      同現(xiàn)代科技文本語言相比,中國古代科技典籍文本的語言修辭性更強。例如,《黃帝內(nèi)經(jīng)》經(jīng)常采用多種修辭方式闡述醫(yī)學思想和治療方法,該書“除現(xiàn)今較為流行的比喻、比擬、借代、對偶等方法外,還廣泛使用諸如聯(lián)珠、辟復(fù)、互文、諱飾等卓異修辭之法”(孫鳳蘭 2016:110)?!痘茨献印氛Z義深奧,并因為深受楚漢賦章法的影響,其文多用修辭之法?!赌印芬粫m然語言素樸,但是依然采用多種修辭方法進行說理。

      首先,修辭與詮釋具有同源性,它們都涉及語言的理解問題。瑞恰慈認為,“修辭學研究的主要領(lǐng)域是對誤解及其糾正法的研究”(Richards 1936:3)。詮釋學,尤其是一般詮釋學,不只研究如何理解的問題,更關(guān)注如何實現(xiàn)正確的理解,尤其是避免錯誤的理解。其次,修辭性語言較之于一般語言更具有特殊性,原文作者借助不同的修辭手法使表達能夠?qū)崿F(xiàn)修辭的目的。鑒于這種語言的特殊性,該類文本需要讀者和譯者做出更多的詮釋努力。“原作者創(chuàng)作時產(chǎn)生的一系列主觀情感:審美心態(tài)、情感活動、靈感互動、感物起興、心理意象,以及這一切產(chǎn)生的現(xiàn)實語境,除了有限的部分被書寫固定下來,創(chuàng)作時的完整心境、當下心理現(xiàn)實及相當大部分的文化背景均已消失,只留下一個有待重新闡釋的符號世界。作者與文本分離,譯者解讀時必須體認與彌合這種心理距離?!?龔光明 2012:62)最后,從廣義修辭學的觀點看,修辭幾乎蘊含文本紋理的方方面面,因此,“對文本的解讀其實就是詮釋者在源文本施加的種種限制條件下產(chǎn)生出一個新文本的過程,亦即一個修辭過程”(劉亞猛 2006:27)。

      4 翻譯的詮釋性

      詮釋學本身就具有理解、解釋與翻譯之意,而翻譯須要先理解源作,再用譯入語表達這種理解。所以,翻譯本身就具有詮釋性,二者有許多共同之處。從詮釋學的角度研究翻譯現(xiàn)象可以極大地促進后者的發(fā)展。

      首先,重新定義翻譯——翻譯即解釋,朱健平因此將翻譯定義為“翻譯就是在跨文化的歷史語境中,具有歷史性的譯者使自己的視域與源語文本視域互相發(fā)生融合形成新視域,并用浸潤著目的語文化的語言符號將新視域重新固定下來形成新文本的過程”(朱健平 2006:70-71)。其次,就翻譯策略而言,詮釋學的代表人物施萊爾馬赫提出的歸化和異化策略對翻譯研究更是具有里程碑式的意義。再次,就翻譯過程而言,斯坦納以詮釋學為基礎(chǔ),提出翻譯的4個詮釋步驟,即信賴、侵略、吸收、補償(Steiner 2001:312-316),這種極具原創(chuàng)性的觀點凸顯翻譯過程中譯者的主體理解與詮釋的作用。詮釋學對譯作的批評也發(fā)揮著十分重要的指導(dǎo)作用。

      此外,中國古代科技典籍翻譯也呈現(xiàn)出譯者創(chuàng)造性的詮釋?!胺g,無論是文學翻譯還是非文學翻譯,都離不開對原文的理解和解釋。如果說,理解是對原文的接受,那么,解釋就是對原文的一種闡發(fā)。在這個意義上,譯者既是原文的接受者即讀者,又是原文的闡釋者即再創(chuàng)造者?!?謝天振 2011:209)翻譯中國古代科技典籍作品是一種創(chuàng)造行為,體現(xiàn)譯者的主觀性。在論及古代數(shù)學的翻譯時,弗洛里斯·科恩指出,“翻譯并不只是傳送。對于講授自然知識的文本來說,翻譯必須是一種非常主動的過程。……譯者需要有很高的創(chuàng)造力”(2012:44)。

      5 結(jié)束語

      中國古代科技、相關(guān)典籍作品以及翻譯的詮釋屬性等因素共同構(gòu)成中國古代科技典籍翻譯的詮釋學理據(jù)。從詮釋學視角研究中國古代科技典籍翻譯,可以為此類文本翻譯的研究提供更為多元和科學的研究路徑:既可以更為系統(tǒng)地描述和解釋該類文本翻譯的詮釋方式,又能夠為中國古代科技典籍翻譯研究提供更加科學的哲學理據(jù);有益于推動相關(guān)出版發(fā)行機構(gòu)及政府職能部門探究適合此類文本的傳播方式;通過對比中外譯者不同的詮釋方式,探究中國古代科技典籍在海外市場有效的傳播途徑。

      注釋

      ①見上海辭書出版社1980版《辭?!返?6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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