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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導讀
約翰·厄普代克說納博科夫“以其豐富炫目的才智和令人欣喜的沉思冥想而獨樹一幟,這在美國文學中差不多是空前的”,我相信納博科夫在二十世紀闊大的世界文學版圖中也是獨自成峰、卓然而空前的。他是一位令人目眩的現代主義大師,一位高傲的移民,一個“沒落的貴族”,同時也是一位國際頂尖的鱗翅目昆蟲(蝴蝶與飛蛾)學家。
弗拉基米爾·納博科夫驚世駭俗的小說《洛麗塔》的誕生,在事實上改變了美國文學的版圖?!奥妍愃?,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惡,我的靈魂。洛——麗——塔:舌尖向上,分三步,從上顎往下輕輕落在牙齒上。洛。麗。塔。”這段《洛麗塔》中經典的開場白經過時光的發(fā)酵,已然成為與卡夫卡《變形記》和馬爾克斯《百年孤獨》開篇一樣璀璨奪目的文學結晶,傳遞出偉大杰作特有的氣息和味道。
隨著《洛麗塔》的廣泛傳播和庫布里克導演的同名電影的上映,納博科夫也遭受了各種謾罵和誤解。1956年,納博科夫不得不親自撰文,做一些自我說明,當然他不在乎,這不是澄清什么。他強調,風格和結構是一部書的精華,偉大的思想不過是空洞的廢話。納博科夫關心的不是亨伯特的道德取向,而是作為一個人的復雜性和自主性。他說:“人類的生活可以被喻為一個人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在圍繞自我跳舞。”對于讀者而言,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洛麗塔,正如略薩所言:一部偉大的文學作品總是容許各種互相對立的讀者層的;一部偉大的文學作品又是一個每位讀者可以從中發(fā)現不同含義、不同特色、甚至不同故事的潘多拉的盒子。《洛麗塔》的情況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