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 瑛
陳獻章,字公甫,別號石齋,廣東新會白沙人。明代著名學者,世稱“白沙先生”。他生于明宣德三年(1428),卒于弘治十三年(1500)。明初,程朱理學被奉為正統(tǒng)之學,造成社會上“理學獨尊”的現(xiàn)狀。在這一大背景下,儒學思想陷入僵化的局面,學風死氣沉沉,學者們?nèi)嗽埔嘣?,無所創(chuàng)新。陳獻章對此深表憂慮:“賢圣久寂寞,六籍無光輝。元氣五百年,一合又一離。男兒生其間,獨往安可辭?”[1]經(jīng)過多年的親身實踐,他開創(chuàng)了獨樹一幟的學術思想,即“自得之學”。這一思想體系為當時僵化沉悶的學術環(huán)境注入了一劑新鮮的血液,革新儒學,向前發(fā)展,成為宋明理學史上一位承前啟后、轉(zhuǎn)變學風的重要人物。
“自得”這一觀念最早是由孟子提出的:“君子深造之以道,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則居之安,居之安則資之深,資之深則左右逢其原。故君子欲其自得之也”。[2]孟子闡發(fā)了他的為學之道,認為為學關鍵在“自得”,使所學得的道理能完整在心中呈現(xiàn)出來,以此達到左右逢源的境界??鬃犹岢觥叭省钡乃枷耄献永^承和發(fā)揚了孔子的為學之道,形成了儒家學派為學追求“深切自得”的求學態(tài)度。陳獻章對其自得之學的思想來源也有所表述“孔子之道至矣,慎勿畫蛇添足”。[3]“六經(jīng)盡在虛無里,萬理都歸感應中。若向此邊參得透,始知吾學是《中庸》”。[4]在《安土敦乎仁論》中開篇就說道:“易上系曰:安土敦乎仁。予曰:寓于此,樂于此,聚精會神於此,而不容惑忽,是為之曰:君子安土敦乎仁也。”[5]安土指安心?!鞍餐炼睾跞省笔钦f人心若可得安,自然就能凈化人心、敦化社會了。他借助闡釋《易經(jīng)》來強調(diào)通過內(nèi)在感悟來體會“仁”,以期成為理想目標的圣人。陳獻章借助傳統(tǒng)儒家思想并結(jié)合自身的人生感悟和經(jīng)歷,凸顯了自得須體認的重要性,強調(diào)了其“自得之學”須自覺的重要性。
《四庫全書》總目在闡述白沙先生思想時稱:“史稱獻章之學,以靜為主。其教學者,但令端坐澄心,于靜中養(yǎng)出端倪,迫近于禪,至今毀譽參半?!盵6]黃宗羲在談及白沙之學時也說:“先生之學,以虛為基本,以靜為門。”[7]也就是說,白沙的學說強調(diào)以虛為本。在他看來,世間所有萬物都有其形,物必拘于形,而道貫穿于有形之物中,“物囿於形,道通於物,有目者不得見也。何以言之?”[8]道是沒有形狀的,不可言說的,人作為物的一部分,自然與道相通,且道就存在于人的心中,“心乎,其此一元之所舍乎?”[9]通過心方能體認萬物之理,只需內(nèi)求于心,心中之理便可明。在此陳獻章先生認為“心”和“道”是可以合一的,主張“致虛”才能“得道”。他在《復張東白內(nèi)翰》的書信中,對虛實關系進行了細致的描述:“夫道至無而動,至近而神,故藏而后發(fā),形而斯存……夫動,已形者也;形斯實矣。其末形者,虛而已。虛,其本也,致虛所以立本也?!盵10]有形的事物總是拘泥于一定的形式,而“虛”是無形的,是虛靜澄明的狀態(tài),可囊括世間萬物,兼容天下,從而成為整體的主宰。其實這種“致虛”式的直覺體認工夫本是道家的境界修養(yǎng)方法?!独献印返谑抡f:“致虛極,守靜篤”。[11]認為這種只要使主體心虛無欲、保持無為清凈的狀態(tài),就能達到道的境界。莊子提出“惟道集虛”[12]的看法,認為只要心達到無欲的狀態(tài),道便可在心中顯現(xiàn)。顯然是受老莊思想的影響。另外,在林裕陽所作《重刻白沙先生集序》中說道:“白沙先生以道學以嶺南,為海內(nèi)儒宗?!嬷壬畬W醇乎一本於濂洛,而遠接洙泗之緒?!盵13]由此可知,陳獻章的“自得之學”思想的得力之處就在于主靜,而其學問特色是在精微深奧的中國哲學的土壤中,以傳統(tǒng)儒家思想為根基,吸收、融合儒道釋思想,在自身現(xiàn)實生活艱苦磨練為背景下,通過自我的身心的體悟,以此形成獨樹一幟的心學方式,即“自得之學”。
在現(xiàn)實生活中,如何去把握和體驗深奧的天道呢?陳獻章以為:“學止于多斗靡,而不知其性為何物,變化氣質(zhì)為何事,人欲日肆,天理日消,其不陷于禽獸者幾希矣”。[14]人們主體的紛亂雜擾欲求之心不具有直接去體悟道的能力,必須通過各種途徑方式保持心的寧靜。因此,他提出三種修養(yǎng)方法。
他在《復趙提學僉憲》中介紹了自己早年求學以及轉(zhuǎn)而靜坐的過程:“仆才不逮人,年二十七始發(fā)憤從吳聘君學。其於古圣賢垂訓之書,蓋無所不講,然未知入處。比歸白沙,杜門不出,專求所以用力之方。既無師友指引,惟日靠書冊尋之,忘寢忘食,如是者亦累年,而卒未得焉。所謂未得,謂吾此心與此理未有湊泊吻合處也。于是舍彼之繁,求吾之約,惟在靜坐”。[15]他辭別吳康齋先生回到家鄉(xiāng),閉門讀書,廢寢忘食,仍不能使“吾心與此理”互相吻合,即所謂“未得”。而后,他采用“靜坐”方法,不久便獲得新的啟發(fā)。“久之,然后見吾此心之體隱然呈露,常若有物。日用間種種應酬,隨吾所欲,如馬之御銜勒也。體認物理,稽諸圣訓,各有顯緒來歷,如水之有源委也。”[16]陳獻章認為,這就是靜坐所悟的“作圣之功”。自此之后,凡學者向他求學,他都親身實效,教其靜坐。“有學于樸者,輒教之靜坐,蓋以吾所經(jīng)歷粗有實效者告之,非務有高虛以誤人也”。[17]因此,“靜坐”成為他至學的宗旨,心只有深思才能求得,進入深思的狀態(tài)必須要“靜”,在靜中求心,“為學須從靜坐中養(yǎng)出個端倪來,方有商量處”,[18]便可消解心之所累,達到一種與道合一的圣賢之心,這也是“自得之學”實現(xiàn)的第一步。
陳獻章這般強調(diào)“靜坐”,也和他早年求學的經(jīng)歷相關。認為要達到對圣賢之道的追求,當學取一定的學識并無大獲時,便應靜坐內(nèi)求于己。他說道:“學勞擾則無由見道,故觀書博識,不如靜坐”。[19]強調(diào)要依靠自我體驗和感覺,排除其他觀念的影響,即“受樸于天,弗鑿以人;稟和于生,弗淫以習”。[20]在這里,他自述這一修養(yǎng)行為源于周敦頤,經(jīng)二程、羅從彥、李侗、朱熹和陸九淵思想的遞相承傳。“伊川先生每見人靜坐,便嘆其善學。此一靜字,自濂溪先生主靜發(fā)源,后來程門諸公遞相傳授,至于豫章、延平二先生,尤專提此教人,學者亦以此得力?;掴挚秩瞬钊攵U去,故少說靜,只說敬,如伊川晚年之訓。此是防微慮遠之道,然在學者須自量度何如,若不至為禪所誘,仍多靜方有入處。若平生忙者,此尤為對癥藥也?!盵21]
這一靜字,由周敦頤主靜而發(fā)源,程門諸公相繼傳授,羅從彥、李侗更是用此教人,學者也以此得力。陳獻章認為,學者須把握儒禪根本區(qū)別,且靜坐與佛家坐禪還是有很大的區(qū)別的?!岸U家語,初看亦甚可喜,然實是攏侗,與吾儒似同而異,毫厘間便分霄壤?!盵22]靜坐不為禪所誘導,“靜坐”才可作為為學的方法。此外,他還認為,陸九淵也重視靜坐。如:“周子《太極圖說》:‘圣人定之以中正仁義而主靜。問者曰:圣可學歟?’曰:‘可?!霝橐俊唬骸粸橐??!徽?,無欲也?!哆z書》云:‘不專一,則不能直遂;不翕聚,則不能發(fā)散?!婌o坐便嘆其善學曰:‘性靜者,可以為學?!讨糜谥茏右?,朱子不言有象山也。”[23]
通過陳獻章這兩則自述,可看出他把主靜之說與周敦頤相匯,并與程朱學說既有聯(lián)系又有區(qū)別。陳獻章在早期的求師問學基礎上,閉門靜坐、內(nèi)求諸己,形成了自身獨有的心學方法。“為學當求諸心必得。所謂虛明靜一者為之主,徐取古人緊要文字讀之,庶能有所契合,不為影響依附,以陷於徇外自欺之弊,此心學法門也?!盵24]心學法門即是心學方法。他認為,“靜坐”是求心之所得的基本方法,為學的關鍵在其本心。心如明鏡般澄靜,無欲而靜思,求取自己須學知識,不依附旁人而思考后自悟其中道理,才能達到體認陰陽、萬化流行的道理,達到心與道合一的理想狀態(tài)。
陳獻章為實現(xiàn)自得之學,闡明其以靜為主的修養(yǎng)宗旨,基于“靜坐”,而又提出了“反求自身”的心學方法,這是實現(xiàn)自得之學的第二步。他認為,人們求取知識肯定要先求于前人的書冊,積累平日所學,但不能迷信書本知識。要使心無礙于外物,保持一種清澈澄明的狀態(tài),就須排除各種經(jīng)驗知識,包括傳統(tǒng)經(jīng)典的束縛和干擾,基于此,他則明確主張:“讀書不為章句縛,千卷萬卷皆糟粕?!盵25]學者經(jīng)過學習和知識積累后,須擺脫書本的束縛,不要死讀書,做學問要靈活,講究方法和效率,注重自我消化、體會?!笆ベt之言具在方冊,生取而讀之,師其可者,改其不可者,直截勇往,日進不已,古人不難到也。但恐游心太高,著跡太奇,將來成就結(jié)果處,既非庸常所及”。[26]
陳獻章認為,為達到靜心并與道合一、至圣的境界,在為學過程中就不要受前人經(jīng)驗的束縛,更不要為書所累,不然就不能入靜。在他看來,詩歌、文章等典籍遮蔽了善端的涵養(yǎng),只能增添人的私欲,是人涵養(yǎng)善端的障礙。故此,必須將其一一掃去,讓它們在心中不著痕跡?!胺蝠B(yǎng)善端于靜坐,而求義理于書冊,則書冊有時而可廢,善端不可不涵養(yǎng)也,其理一耳。斯理也,識時者信之,不識時者弗信也。為己者用之,非為己者弗用也。詩、文章、習末、著述等路頭,一齊塞斷,一齊掃去,毋令半點芥蒂于我胸中,夫然后善端可養(yǎng),靜可能也?!盵27]他還在《道學傳序》中批判了受傳統(tǒng)思想的束縛,盲從經(jīng)典,缺乏理性思考的后世學者,“夫子之學,非后世人所謂學。后之學者,記誦而已耳,詞章而已耳。天之所以與我者,固懵然莫知也。夫何故?載籍多二功不專,耳目亂而不知明,宜君子之尤之也。是故秦火可罪也,君子不諱,非與秦也,蓋有不得已焉?!盵28]他認為,后學者尊奉儒家經(jīng)典,但只在記誦上下功夫,對學問無深刻思考和見解,只做表面功夫,沒有使吾心與天地萬物渾然一體,不如焚書。他還說道:“《六經(jīng)》,夫子之書也;學者徒誦其言而忘味,六經(jīng)一糟粕耳,猶未免於玩物喪志?!盵29]在這些言論中,他都明確提出盲從經(jīng)典的不利方面,指出人如果想要不斷長進,實現(xiàn)自得,就應以懷疑精神為基,大膽質(zhì)疑,激勵人的主體意識由此循序漸進,入得佳境。即“前輩謂:‘學貴知疑,小疑則小進,大疑則大進。疑者,覺悟之極也。一番覺悟,一番長進?!矊W皆然,不止學詩即此,便是科級,學者須循次而進,漸到之處耳?!盵30]然后用“我心”去觀書,有疑問去思考,積極地靜坐,不斷在內(nèi)心反思、消化,然后自得其道。
所以要“質(zhì)疑”,就是當有疑問在心中時,人們才會去求知,進而有所得;疑問一旦化解開了,就會變成自己的知識。陳獻章曾告誡自己的學生陳秉常說:“我否子亦否,我然子亦然。然否茍由我,于子何有焉?人生寄一世,落葉風中旋。胡為不自返,濁水迷清淵”。[31]意思是說:我說否你也說否,我說是你也說是,這都是我的觀點,和你又有什么關聯(lián)呢?切勿人云亦云啊,要自己思考,形成觀點,哪怕是我的想法,也不應盲目附和,要有自己的獨立思想,并且大膽肯定自身的價值。
陳獻章的這種“大膽質(zhì)疑”的精神對當時的學者致學產(chǎn)生了一定的影響,推動了儒家學術思想的發(fā)展。
在“靜坐”和“學貴質(zhì)疑”的基礎上,為獲得“自得之學”的境界,陳獻章還提到需自我體悟,實現(xiàn)“迅掃夙習,或浩歌長林,或孤嘯絕島,或弄艇投竿于溪涯海曲,忘形骸,捐耳目,去心志,久之然后有得焉,于是自信自樂”。[32]這一體悟境界除在身體上求其靜來達到這一目的,再者就是“洗心去欲”。因為“百年不滿一瞬,煩惱皆由心作”。[33]即內(nèi)在的私欲是人們不能求靜的主要因素。他認為,人們不要被世俗生活所羈絆,應從世俗社會中超脫出來,洗掉心中的私欲,達到一種忘卻功名得失的心理狀態(tài),來追求心和道的統(tǒng)一。
在《重修梧州學記》中,陳獻章指出:“夫人之去圣人也,遠矣。其可望以至圣人者,亦在乎修之而已。茍能修之,無遠不至。修之云者,治而去之之謂也?!盵34]“修”是一個不斷學習發(fā)展,“以至圣人者”的過程;“治而去之”就是要消除內(nèi)在私欲,自我澄明的過程?!耙徽?,無欲也。無欲則靜虛而動直,然后圣可學而至矣”。[35]但陳獻章所說的無欲,不是去除人的一切物質(zhì)欲求,而是“能克去有我之私”,使心無累于外物,無累于形骸?!笆侵廴缥疑恚胫碇??是柁如我心,孰祛心之?。坎蝗鐥壠渲?,免與風濤競?!盵36]他把舟比作身體,柁比作心。強調(diào)祛其“心之病”,就要棄其舟,擺脫外在的身體和誘惑,來修其心,使心處于不滯一處、不著一物的無累狀態(tài)。而能夠達到那種境界的方法,就只有“今日修之,明日修之;……不可一日而不修焉者也”,以及“一洗天地長,政教還先生。再洗日月光,長令照四方,洗之又日新,百世終堂堂?!盵37]這都強調(diào)的是要今日明日,日日修;一洗再洗,反復洗。只有通過不斷地克己修身、洗心去欲才足以安定,不動蕩,達到“斷除嗜欲想,永撤天機障。身居萬物中,心在萬物上。”[38]的境界,來獲得真正的致學之樂?!罢鏄泛螐纳?,生于氤氳間。氤氳不在酒,乃在心之玄。行如云在天,止如水在淵。靜者識其端,此生當乾乾?!盵39]這是一種比較難達成的致學境界,在這種心境下,人心中的那種灑脫平靜,此謂之真樂!
其實,自得之學最終所達到的境界就是學者在致學過程中通過靜坐、不只求書冊、質(zhì)疑、洗心去欲逐步體悟自身所養(yǎng)成的德性狀態(tài),追求圣人所能達到的境界?!叭艘獙W圣賢,畢竟要去學他。若道只是個希慕之心,卻恐末梢未易湊泊,卒至廢弛。若道不足希慕圣賢,我還有如此學否?思量到此,見得個不容已處。雖使古無圣賢為之依歸,我亦住不得,如此方是自得之學?!盵40]人要學圣賢,如若只是希慕圣賢來學一些微不足道的部分,沒有圣賢就忘記學的狀態(tài),那就稱不上學了。不以圣賢之道為依歸,方才是自得之學。這表明做學問并不是只是圣賢可以做,而是人人都可達到,全在人們自己是否心有所得而已。
陳獻章“自得之學”的提出,對人們獲取知識、追求人生價值提供了不同的方法和途徑,打破了當時理學獨占的局面,使人們開始認識心學價值。他鼓勵人們大膽質(zhì)疑、獨立思考、靜坐善端、反求諸心、自我體悟、自得自樂。在他看來,自得之學不僅是新的認知方式,更是通過不斷致學獲得的修養(yǎng)境界,達到作圣之功。“山林朝市一也,死生常變一也,富貴貧賤、夷狄患難一也,而無以動其心”“不累于外,不累于耳目,不累于一切,鳶飛魚躍在我”。[41]被后世稱為“真儒”的他,是一個有超脫的精神境界的內(nèi)圣之人。作為從祀孔廟的大儒,陳獻章借助先人古文、作詩詞、有教無類的傳承哲思等,不斷引導后人,一代代為往圣繼絕學,為天地立心,無論自己所處環(huán)境如何,都始終堅信圣學、篤信先儒。因此,自得之學為人們提供了一筆寶貴的精神財富,在中國古代思想發(fā)展史上具有特定價值,值得認真研究。
注釋:
[1][明]陳獻章著、孫通海點校:《自策示諸生》,《陳獻章集》。北京:中華書局,第281頁,2012。
[2][南宋]朱熹:《四書集注》,《孟子·離婁下》。湖南:岳麓書社,第325頁,2004。
[3][13][明]陳獻章著、孫通海點校:《重刻白沙先生全集序》?!蛾惈I章集》,第903、900頁。
[4][明]陳獻章著、孫通海點校:《與湛民澤》。《陳獻章集》,第644頁。
[5][明]陳獻章著、孫通海點校:《安土敦乎仁論》?!蛾惈I章集》,第56頁。
[6][7]黃宗羲著、沈芝盈點校:《明儒學案·白沙學案上》。北京:中華書局,第47、78頁,1985。
[8][明]陳獻章著、孫通海點校:《論前輩言銖視軒冕塵視金玉三則》?!蛾惈I章集》,第56頁。
[9][明]陳獻章著、孫通海點校:《仁術論》?!蛾惈I章集》,第57頁。
[10][明]陳獻章著、孫通海點校:《復張東白內(nèi)翰》。《陳獻章集》,第131頁。
[11]湯漳平、王朝華譯注:《老子》。北京:中華書局,第62頁,2014。
[12]章啟群撰:《莊子新注》。北京:中華書局,第103頁,2018。
[14][明]陳獻章著、孫通海點校:《書韓莊二節(jié)婦事》?!蛾惈I章集》,第77頁。
[15][16][17][明]陳獻章著;孫通海點校:《復趙提學僉憲》。《陳獻章集》,第145頁。
[18][40][明]陳獻章著、孫通海點校:《與賀克恭黃門十則其三》。《陳獻章集》,第133頁。
[19][明]陳獻章著、孫通海點校:《與林友三則之二》?!蛾惈I章集》,第269頁。
[20][明]陳獻章著、孫通海點校:《夕惕齋詩集后序》?!蛾惈I章集》,第11頁。
[21][明]陳獻章著、孫通海點校:《與羅一峰七則》。《陳獻章集》,第157頁。
[22][明]陳獻章著、孫通海點校:《與林時矩》?!蛾惈I章集》,第243頁。
[23][明]陳獻章著、孫通海點校:《書蓮塘書屋冊后》?!蛾惈I章集》,第65頁。
[24][明]陳獻章著、孫通海點校:《書自題大塘書屋詩后》?!蛾惈I章集》,第68頁。
[25][明]陳獻章著、孫通海點校:《題梁先生蕓閣》?!蛾惈I章集》,第323頁。
[26][明]陳獻章著、孫通海點校:《贈容一之歸番禺序》?!蛾惈I章集》,第19頁。
[27][明]陳獻章著、孫通海點校:《與林緝熙書》?!蛾惈I章集》,第975頁。
[28][29][明]陳獻章著、孫通海點校:《道學傳序》。《陳獻章集》,第20頁。
[30][明]陳獻章著、孫通海點校:《與張廷實主事六十九則》?!蛾惈I章集》,第165頁。
[31][明]陳獻章著、孫通海點校:《贈陳秉常》?!蛾惈I章集》,第287頁。
[32][明]陳獻章著、孫通海點校:《白沙先生墓表》。《陳獻章集》,第883頁。
[33][明]陳獻章著、孫通海點校:《可左言贈憲副王樂用歸瑞昌》。《陳獻章集》,第324頁。
[34][明]陳獻章著、孫通海點校:《重修梧州學記》。《陳獻章集》,第32頁。
[35][明]陳獻章著、孫通海點校:《復趙提學僉憲》?!蛾惈I章集》,第147頁。
[36][明]陳獻章著、孫通海點校:《送李世卿還嘉魚》?!蛾惈I章集》,第314頁。
[37][明]陳獻章著、孫通海點校:《夢作洗心詩》?!蛾惈I章集》,第316頁。
[38][明]陳獻章著、孫通海點校:《隨筆六首》?!蛾惈I章集》,第517頁。
[39][明]陳獻章著、孫通海點校:《真樂吟,效康節(jié)體》?!蛾惈I章集》,第312頁。
[41][明]陳獻章著、孫通海點校:《陳白沙先生年譜卷二》?!蛾惈I章集》,第825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