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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知”與“革命”:俞秀松早期思想的困境與抉擇

      2020-12-14 04:23陳斌
      青年與社會 2020年28期
      關(guān)鍵詞:俞秀松困境革命

      摘 要:20世紀20年代,中國早期共產(chǎn)主義知識分子政治思想轉(zhuǎn)向馬克思主義大都經(jīng)歷了一個從“求知”到“革命”,再到“在革命中求知”的過程。作為中國馬克思主義的先行者之一,俞秀松的思想困境與抉擇在同時代進步青年群體中既具有普遍性又具有典型性。文章以史料文本為基礎(chǔ),以“求知”與“革命”為主線,分別從“學問家”理想破滅、“革命家”思想困境、以組織方式解決“困境”三個層面,再現(xiàn)俞秀松早期思想的轉(zhuǎn)變過程,以期為中國早期共產(chǎn)主義知識分子的思想研究提供新視角。

      關(guān)鍵詞:俞秀松;思想轉(zhuǎn)變;困境;求知;革命

      俞秀松是中國共產(chǎn)黨創(chuàng)人之一,中國共產(chǎn)主義青年團的主要創(chuàng)始人,中國第一個社會主義青年團——上海社會主義青年團[1]第一任書記。作為中國共產(chǎn)黨杰出的革命活動家和青年工作者,俞秀松對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勝利做出過卓越貢獻?!笆赂锩宦暸陧?,給中國送來了馬克思列寧主義”[2],但中國早期共產(chǎn)主義知識分子接受馬克思主義卻不是一蹴而就的。五四時期,馬克思主義作為一種整體的社會問題“解決方案”與各種西方社會思潮一起以“知識”的形式被介紹到中國。中國早期共產(chǎn)主義知識分子在尋找社會問題解決方案的過程中,通過有意識的接受和主動學習馬克思主義理論知識,最終完成了向馬克思主義者的轉(zhuǎn)變。因此,在中國的共產(chǎn)主義運動中,獲得“知識”和“革命”之間有著不可割裂的關(guān)系[3]。五四運動后,青年學生俞秀松走出校門,投身“社會改造”運動,在經(jīng)歷社會改造實驗失敗后,他意識到自身知識不足以實現(xiàn)徹底改造中國社會的理想。深陷“求知”與“革命”的苦悶與彷徨之中的俞秀松開始接觸馬克思主義理論,并以此作為全面改造中國社會的“根本性的指針”,最終走向為革命而求知的道路。近年來,有關(guān)俞秀松的史料挖掘進展迅速,諸如日記、書信、早期文稿、報刊等有較高史料價值的檔案資料陸續(xù)公開,為深入研究俞秀松早期思想提供了基礎(chǔ)。此外,對于俞秀松早期思想的研究也為了解同時代中國共產(chǎn)主義知識分子思想狀況提供參照。

      一、理想的破滅與重構(gòu):從“學問家”到“革命家”

      俞秀松最初的理想是做一個“學問家”[4],主張以教育喚起民眾,拯救國家。但是,民國政治的黑暗與混亂促使俞秀松不得不拋棄溫和的“社會改造”方案而轉(zhuǎn)向激進的“社會革命”。隨著新文化運動的深入和五四運動的爆發(fā),他進一步意識到只有徹底“改造社會”才能救國救民,于是他毅然離開學校,投身社會改造運動,成為一名社會“革命家”。“學問家”理想破滅與“革命家”理想建立是俞秀松早期思想轉(zhuǎn)向“革命”的起點。

      (一)勵志求學,革新社會。俞秀松自幼受到維新思想熏陶,產(chǎn)生了強烈的“民族國家”意識,他主動尋求救國思想,并提出解決方案。1899年8月1日,俞秀松出生在浙江諸暨次塢鎮(zhèn)的一個耕讀之家。父親俞韻琴雖是清末秀才,但卻深受維新思想的影響,主張教育變革。俞秀松接受啟蒙教育的“第一站”就是其父親創(chuàng)辦的新式小學——行余初級小學。在少年時期俞秀松的思想就表現(xiàn)出強烈的國家意識,他認為中國政治的要害之處在于帝國主義侵略干涉中國內(nèi)政,左右中國政局,中國少年和國民只有“盡心考察”外國經(jīng)驗,學習西法,革新社會,才能救國救民[5]。俞秀松少年時期接受的新式教育為其建立起良好的知識結(jié)構(gòu),這為其成為革命的“先覺者”奠定了重要基礎(chǔ)。

      在浙江一師求學期間,俞秀松不斷受到新思潮的影響,卻與做一名“學問家”的理想漸行漸遠。1916年,俞秀松考入浙江一師預科乙班繼續(xù)求學。為加速學校教育改革[6],在浙江一師學習期間,俞秀松在“研究學術(shù)”、“探求真理”的校風[7]、“新派”教師[8]和進步期刊的影響下[9],研究學術(shù),“勤于思考,無論對什么事總要追根究底,問個為什么,所以同學送給他個綽號叫‘三W主義,即英文中的誰、為什么、怎么樣[10]。”他在杭州還結(jié)識了中國最早接觸《資本論》的著名學者馬一孚先生,經(jīng)常與其探討剝削、剩余價值等問題[11]。在校期間,俞秀松形成了較為進步的知識結(jié)構(gòu),思想日趨激進,逐漸背離了“學問家”的理想。

      (二)接受革命思想,立志做革命家。五四運動時期,俞秀松為反對帝國主義對中國的壓迫和當局政府的黑暗統(tǒng)治,開始將“革命”思想付諸行動,立志做一名“有利于國有利于民”的社會“革命家”。1919年5月6日,五四運動的消息傳到杭州,10月10日,俞秀松等20余位進步青年創(chuàng)辦《雙十》月刊,隨后改名為《浙江新潮》。俞秀松在《浙江新潮》發(fā)刊詞上開始為“社會改造”提供方案:“本報的旨趣,要奮斗的精神,用調(diào)查、批評、指導的方法,促進勞動屆的自覺和聯(lián)合,去破壞束縛的、競爭的、掠奪的勢力,建設(shè)自由、互助、勞動的社會,以謀求人類生活的幸福和進步……”[12]從發(fā)刊詞、內(nèi)容可以看出,《浙江新潮》已經(jīng)受到俄國十月革命的影響[13]。浙江新潮》第二期刊登施存統(tǒng)撰寫、俞秀松修改的文章《非孝》,因激烈反對傳統(tǒng)的“孝道”,而遭到當局查禁,引發(fā)“非孝”風潮[14]。俞秀松并沒有放棄宣傳新思想,反而更加激進。他把《浙江新潮》第三期的稿子帶到上海,在沈玄廬、戴季陶、邵力子等人的幫助下順利地印刷出來,并秘密帶回杭州散發(fā)。盡管《浙江新潮》僅出版三期便被迫???,但是,青年俞秀松卻因此受到陳獨秀的關(guān)注[15]。在與陳獨秀、沈玄廬等早期共產(chǎn)主義知識分子接觸的過程中,俞秀松的思想已經(jīng)明顯傾向于“革命”式的救國道路。

      (三)在參加革命實踐中受挫。北京工讀互助團的實驗,使俞秀松意識到在社會沒有徹底改造之前,任何新生活實驗的嘗試都不會成功[16]。他在北京工讀互助團實驗失敗后徹底拋棄做“學問家”的理想,進一步堅定了做社會“革命家”的理想。“非孝”風潮爆發(fā)后,俞秀松被迫離開學校,經(jīng)陳獨秀的介紹,參加北京工讀互助團。北京工讀互助團受“新村主義”和烏托邦思想影響,以“本互助精神,實行半工半讀”為宗旨,以實現(xiàn)“人人工作,人人讀書,各盡所能,各取所需”為崇高理想[17]。1919年12月21日,俞秀松給父親寫信中就體現(xiàn)出他對“工讀主義”理想的迫切追求,立志參加“社會改造”運動:“父親,兒現(xiàn)在要做我自己的人,這事和兒的前途有極大的關(guān)系,所以‘不告就去報名……兒現(xiàn)在年紀二十一歲,求學還要依靠父母,這事最可羞恥的事……二十一世紀事平民的世紀,是勞力勞心遂算是人,是各盡所能,各取所需才能生活[18]。”1920年1月10日,俞秀松加入北京工讀互助團第一組,來實現(xiàn)實驗他的“思想生活,想傳播到全人類,使他們共同來享受這甘美、快樂、博愛、互助、自由……的新生活”[19]。由于“工讀互助”的理想與當時的社會制度環(huán)境不相容,生活難以維持,北京工讀互助團開始背離初衷,人各管己,“實行工讀主義,做苦學生的辦法[20],”實質(zhì)上是以成員辛苦的工作換取少量教育經(jīng)費,維持“半工半讀”的狀態(tài)。俞秀松認為,這種方式“對于學一方面足信可以長進一點,但是我不愿這樣辦法……改造社會的實驗應該激進一點”。俞秀松意識到“要改造社會,終不能一時離開社會”,“工讀互助團”不是長久之處,遂提前退出“工讀實驗”,并表示以后不想做個學問家,情愿做個“舉世唾罵”的革命家。此時,俞秀松理想中的革命家是指向不合理的社會制度挑戰(zhàn)的革命工作者,而并非接受馬克思主義理論指導的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

      二、“知識欲”的復活與阻礙:革命實踐中的思想困境

      理想與實踐的反差使俞秀松的思想更加激進。俞秀松于1920年3月27日到上海白爾路三益里十七號《星期評論》社編輯部工作。據(jù)楊之華回憶,“在當時,這一刊物是革命思想的中心,而其辦公室則成了大罷工后許多青年學生著迷般爭赴上海見沈玄廬和戴季陶的圣地……這里一直是中國青年討論變革的中心,不管是在辦公室還是在雜志上[21]?!倍惇毿阌?920年2月到達上海,經(jīng)常到《星期評論》社和《民國日報》副刊《覺悟》主編邵力子的住宅討論社會改造問題。21歲的俞秀松經(jīng)常參與共產(chǎn)主義理論問題的討論,深受陳獨秀等人思想的影響[22]。在《星期評論》社,俞秀松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學習和討論“改造社會”的理論和知識。他感慨到:“這里的同志,男女大小十四人,主張都極徹底,我實在還算不得什么。但是和愛快樂天真的空氣,充滿我底四周,真覺得做人第樂趣?!痹凇缎瞧谠u論》社期間,俞秀松與陳獨秀、沈玄廬、戴季陶等人的頻繁接觸后,思想逐漸傾向共產(chǎn)主義。

      (一)在認清“泛勞工主義”等無政府主義理論中復活“知識欲”?!爸R欲”旺盛是俞秀松等早期共產(chǎn)主義知識分子群體的普遍狀況。他們經(jīng)歷諸多社會改造實驗后,依然無法從理論上解決中國社會如何從封建社會跨越近代社會而直接向現(xiàn)代社會過渡的問題。因此,他們拋棄傳統(tǒng)的為“求知”而“求知”的思想,把“求知”與“救國”緊密結(jié)合起來,或留學西方、日本、蘇聯(lián),主動尋求改造社會的思想,或深入工廠觀察社會,主動與工人結(jié)合,例如,周恩來、鄧小平、蔡和森等人選擇了前者,而俞秀松選擇了后者。為繼續(xù)尋求“改造社會”的方法,1920年4月上旬,俞秀松“改名換服”進入上海厚生鐵廠開始觀察上海各工廠工人的生活狀況、心理狀況,思考如何組織和發(fā)動工人的問題。但他在深入工廠觀察社會的幾個月里發(fā)現(xiàn),組織工人必須以教育工人為前提,而發(fā)動和教育工人必須具備系統(tǒng)的理論指導。俞秀松通過親身實踐認清了“泛勞工主義”[23]等無政府主義理論的缺陷,在尋找新的社會改造理論過程中,“知識欲”開始復活。1920年7月10日,俞秀松在日記中分析了自己“知識欲”復活的原因:“(1)……覺得一切問題,以我現(xiàn)在的知識,決不能去解決的;(2)經(jīng)過前回我們所組織的社會共產(chǎn)黨以后,對于安那其主義和波爾雪佛克主義,都覺得茫然無頭緒,從前信安那其主義,的卻是盲從的。”經(jīng)過進入工廠觀察社會實踐,俞秀松意識到缺乏明確目標的、盲目的、局部的社會改造運動不會成功,從打破“舊秩序”到建立“新秩序”的社會改造過程中,需要尋求一種能提供整體解決方案的“新知”作為理論指導。

      (二)“知識欲”復活與“求知”無門的困境。五四運動后,俞秀松等進步青年知識分子突然居于國家的思想與政治中心,被視為價值和權(quán)威的象征[24]。進步青年知識分子的群體自覺被喚醒,并被賦予救國救民的重任,但就青年知識分子個體精力、物力、財力而言,服務(wù)社會和拯救窮苦百姓,可能是個無底洞,想要兼顧學習和社會服務(wù),基本是無法實現(xiàn)的幻想[25]。俞秀松即是陷入這種思想困境之中:第一,決心從“學問家”轉(zhuǎn)向“革命家”后,求什么知識才能實現(xiàn)徹底改造社會的理想始終困擾著俞秀松。1920年7月,他在日記中寫道,“一方面想學問無窮底,求伊做什么;況且觀察社會狀況何嘗不是學問嗎?一方面想我底學問終究不足,將來解決社會問題,有什么能力好來解決?”第二,俞秀松認為當時高校無法滿足他求得“改造社會”知識的愿望。1920年7月12日,他在日記中寫道:“我想求學,現(xiàn)在的學校原是不好,經(jīng)濟又是極困難?!边^了幾天他又寫道:“倘然進學校去讀書,現(xiàn)在的學校,我實在不愿再進去,而且經(jīng)濟也無處著處,只好作罷?!钡谌?,因反對傳統(tǒng)“婚姻”與家庭斷絕經(jīng)濟往來后,俞秀松經(jīng)濟一直拮據(jù),無力承擔學費。他在1920年6月27日的日記中寫道:“離開杭州第一師范學校以來,我所用的經(jīng)費都是朋友給我……近一月來,我底身邊一錢沒有,從工廠到《星期評論》社,都是走的,很快的速度,要走一點鐘才到呢?!?月9日他又提及經(jīng)濟困難問題:“我本想早回杭州去走一遭,因為經(jīng)濟困難,無錢買車票。”第四,民國時期國立學校不但學費較高,而且錄取人數(shù)有限,一般青年學生很難考入。據(jù)當時報紙記載,“吾國的學校除掉幾個私立以外,那多見官立和公立的,他們的收費也是非常重的——也有輕的不過居少數(shù)——到了大學以上那更不必說得了!據(jù)實可以說一句:除掉師范學校以外,普通的一般人簡直沒有他進的學校——就中學以上而言——一些‘境遇和‘資質(zhì)好的人多半受了‘經(jīng)濟的縛束,不能夠升學[26]?!绷硗?,高等學校錄取名額十分有限,當時一名報考東南大學的學生給邵力子寫信抱怨此事,“投考以后,很出我意料之外;因為這次與考的,共有一千五百多人,我投考的班也有六十名左右,可是聽說只錄取兩個[27]?!边@成為阻礙俞秀松“求學”的客觀原因。

      在“求知”受阻的過程中,俞秀松開始系統(tǒng)學習馬克思主義理論知識,并與陳獨秀等人建立以馬克思主義理論作為指導思想的政治組織。

      三、“求知”與“革命”的統(tǒng)一:以組織方式解決“求知”困境

      俞秀松在參與黨團組織創(chuàng)建過程中,實現(xiàn)了政治思想的轉(zhuǎn)變,并依靠組織的力量解決了“求知”的方向、途徑以及經(jīng)費等問題。1920年4月,維經(jīng)斯基、庫茲涅佐娃和楊明齋等人來到中國,隨后經(jīng)李大釗介紹到上海和陳獨秀共同商討建黨問題。在共產(chǎn)國際的幫助下,俞秀松與陳獨秀等人開始創(chuàng)建中國共產(chǎn)黨、社會主義青年團、工會以及外國語學社等革命組織。俞秀松的主要任務(wù)是創(chuàng)建黨工會組織、翻譯出版馬克思主義經(jīng)典著作和創(chuàng)辦宣傳馬克思主義的刊物等等。實現(xiàn)了他思想上“求知”與“革命”的統(tǒng)一。

      (一)在與組織共同發(fā)展中提升馬克思主義修養(yǎng)。俞秀松與陳獨秀等人在上海發(fā)起創(chuàng)建中國共產(chǎn)黨時,最先接觸的共產(chǎn)主義文獻是由施存統(tǒng)等人翻譯的日文版的馬克思主義著作和日本介紹馬克思主義的通俗文章,如《哥達綱領(lǐng)批判》等等。1920年4月,維經(jīng)斯基來華,帶來了大量的列寧主義以及與俄國革命相關(guān)的資料,為研究馬克思主義思想提供基礎(chǔ)。1920年5月俞秀松參加了陳獨秀、李達、戴季陶等人成立的上?!榜R克思主義研究會”,開始系統(tǒng)學習和研究馬克思主義理論。俞秀松在《自傳》中寫道:“在上海生活的最初日子里,認識了戴季陶(國民黨的理論家)、沈玄廬等人。他們多方面幫助我了解馬克思主義和革命運動,其中包括十月革命[28]?!痹趧?chuàng)建黨的組織過程中,為統(tǒng)一黨的思想,上海發(fā)起組把《新青年》作為機關(guān)刊物,設(shè)“社會主義研究”專欄,開始系統(tǒng)地宣傳馬克思主義,介紹蘇聯(lián)革命的經(jīng)驗。俞秀松在參與創(chuàng)建黨團等“革命”組織中通過廣泛學習和接觸馬克思主義理論,提升了自身的理論修養(yǎng)。1920年6月,俞秀松與陳獨秀、李漢俊、施存統(tǒng)、陳公培一起開會,成立了“社會共產(chǎn)黨”。6月27日夜晚,俞秀松拿到陳望道翻譯的《共產(chǎn)黨宣言》,第二天上午九點到陳獨秀家里,將陳望道翻譯的《共產(chǎn)黨宣言》交給了陳獨秀,并與陳獨秀討論了譯書的事情。7月19日,俞秀松參加了在上海舉行的“積極分子同志會”,這次會議為中國共產(chǎn)黨的成立奠定了組織基礎(chǔ)。根據(jù)黨的早期組織的委派,俞秀松于1920年8月22日在上海創(chuàng)建了社會主義青年團,并任書記。俞秀松主持制定了社會主義青年團章程,并通過書信往來指導全國各地建團工作。在俞秀松的領(lǐng)導下,上海團組織發(fā)展迅速,到1921年上半年,上海的團員發(fā)展到200余人,青年共產(chǎn)國際東方書記部谷林稱贊上海青年團是中國青年團中最好的一個。此后,俞秀松又組建了工人夜校和工人俱樂部,參與成立了上海機器工會、上海印刷工會等工人組織。

      此時,俞秀松和其他參與創(chuàng)建黨團組織者雖然還沒有完全從思想上區(qū)分開馬克思主義和無政府主義,但已經(jīng)能用馬克思主義認識論思考問題。他在1920年7月10日的日記中寫道,“經(jīng)過前回我們所組織底社會共產(chǎn)黨以后,對于安那其主義和波爾雪佛克主義,都覺得茫無頭緒,從前信安其那主義,的確盲從,以后不是自已對于現(xiàn)在社會有很明了很正確觀察,就取甚樣的方法來改造他是不行?!?/p>

      (二)在研究和宣傳馬克思主義理論中堅定“革命”信念。俞秀松在創(chuàng)辦外國語學社的過程中已經(jīng)開始大量閱讀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相關(guān)文獻,不再為“求學”和“革命”的選擇而困擾。外國語學社的成立也為俞秀松赴蘇聯(lián)留學奠定了基礎(chǔ)。1920年9月,俞秀松參與組織了“外國語學社”,并擔任學社秘書。中國共產(chǎn)黨成立外國語學社的主要目的是為來滬青年學習和研究革命理論知識和外語提供較安定的環(huán)境,并在上海共產(chǎn)主義小組領(lǐng)導下進行革命實踐,同時負責挑選其中的優(yōu)秀分子到蘇俄進一步學習馬克思主義理論,為中國革命培養(yǎng)干部[29]。例如,劉少奇、任弼時、羅亦農(nóng)、蕭勁光、王一飛等進步青年團員都是經(jīng)過外國語學社先后被送到蘇俄學習的。外國語學社設(shè)有英、法、俄、日本語班,但以俄語為主,還教學生學習政治和馬列主義,其中《共產(chǎn)黨宣言》是外國語學社學員的必修教材[30]。外國語學社每周舉行報告會或演講會,內(nèi)容大部分由黨的組織商定,由團的書記俞秀松講授[31]。同時,俞秀松還擔任了《勞動界》(上海黨團組織的機關(guān)刊物)等刊物的編輯,積極宣傳馬克思主義。俞秀松在負責社會主義青年團和外國語學社工作過程中,不僅為黨的青年工作做出了杰出貢獻,通過閱讀馬克思主義經(jīng)典著作,也提升了自身的理論水平。

      基于俞秀松在黨團的創(chuàng)建、工人組織以及青年工作中的杰出表現(xiàn),他被任命為青年共產(chǎn)國際二大代表、共產(chǎn)國際三大中國代表團代表以及留俄學生代表。1921年4月,俞秀松被黨組織派往蘇聯(lián)參加青年共產(chǎn)國際二大和共產(chǎn)國際三大,在蘇聯(lián)東方大學學習了三個月[32]。1921年4月6日,他在給家人的信中寫道,此次去蘇聯(lián)有三個目:一是,被黨組織推舉為代表赴莫斯科參加1920年4月16日召開的第二次國際少年共產(chǎn)黨大會;二是被黨組織推舉為留俄學生代表,必須提前去蘇聯(lián)接洽留學事宜;三是早已決定要赴蘇聯(lián)求些知識以彌補知識荒[33]。作為中國共產(chǎn)黨的重要創(chuàng)建者和中國共產(chǎn)主義青年團的首任書記,俞秀松在“求知”與“革命”的不斷探索和實踐中實現(xiàn)了思想的升華,完成了向馬克思主義者的偉大轉(zhuǎn)變。這也從側(cè)面反映了當時中國進步青年為尋找實現(xiàn)國家富強、民族復興的思想理論而經(jīng)歷的復雜、曲折的過程。正是因為接受了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指導,俞秀松最終實現(xiàn)了“求知”與“改造社會”理想的統(tǒng)一,“求知”與“革命”的困惑也迎刃而解。

      四、結(jié)語

      受復雜的政治環(huán)境影響,五四運動前后,部分進步青年知識分子中斷學業(yè),投身“改造社會”的實驗。失敗之后,進步青年知識分子面臨“求學”與“革命”的選擇困境。正如當時報刊記載,“自五四運動以來求學與救國成為學者之間之二大問題,有主以救國為先者,有主以求學為先者,兩方各有理由。寢成為極端背馳之主張,至近年而宜顯[34]?!薄扒笾迸c“革命”成為20世紀20年代早期青年知識分子普遍面臨的思想困境,也是當時教育界以及社會各界重點關(guān)注的話題?!熬葒煌x書,讀書不忘救國”[35]成為當時社會的共識。正是在“求知”與“革命”的艱難抉擇的過程中,進步青年知識分子思想出現(xiàn)了分化,主動或者被動,抑或是不自覺的選擇了不同的“改造社會”的道路。俞秀松在探索徹底“改造社會”道路中,實現(xiàn)了“求知”與“革命”的結(jié)合,選擇了馬克思主義作為“改造社會”的指導思想,最終完成了思想上的偉大轉(zhuǎn)變,這也是早期共產(chǎn)主義知識分子完成思想轉(zhuǎn)變的重要途徑。

      參考文獻

      [1] 1921年7月,俞秀松在青年共產(chǎn)國際代表大會上所作報告指出,“第一個青年團建于上海,其原則史準備社會革命.”參見俞秀松:《中國代表團在青年共產(chǎn)國際第二次代表大會上的報告(1921年7月)》,《俞秀松紀念文集》,當代中國出版社1999年版,第199頁.

      [2] 毛澤東:《論人民民主專政》,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4頁.

      [3] 石川禎浩:《中國共產(chǎn)黨成立史》,袁廣泉譯,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6年版,第2頁.

      [4] 《俞秀松日記》(1920年7月22日至25日),上海市龍華烈士紀念館館藏檔案.

      [5] 參見《論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論成敗》、《四體不勤五谷不分論》、《政治寬猛之道當若何》、《論游說之士與任俠之士之異點》等文稿,載于《俞秀松紀念文集》,當代中國出版社1999年版,第184-191頁.

      [6] 《時事新報》副刊《學燈》,1919年11月1日.

      [7] 中共浙江省委黨史資料征集研究委員會、中共杭州市委黨史資料征集研究委員會編:《浙江一師風潮》,浙江大學出版社1990年版,第3頁.

      [8] 1919年暑假開學,浙江一師聘請杭州教育界著名人物——被稱為浙江新文化運動的“四大金剛”——沈仲九、夏丐尊、陳望道、劉大白作為語文主任教員.參見《時事新報》副刊《學燈》,1919年11月1日.

      [9] 《新青年》、《星期評論》等進步期刊在浙江一師廣泛流傳.參見:施復亮:《“五四”在杭州》,載于《浙江一師風潮》,第365頁.

      [10] 邵仁:《回憶俞壽松同學》,載于《俞秀松紀念文集》,第9頁.

      [11] 《俞秀松在杭州》,載于《俞秀松紀念文集》,第434頁.

      [12] 《浙江新潮》發(fā)刊詞,《浙江新潮》第一期,1919年11月1日.

      [13] 《青年運動回憶錄(第二集)》,中國青年出版社1979年版,第224頁.

      [14] 《俞秀松傳》,浙江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47-49頁.

      [15] 《新青年》,1919年,第七卷第二號.

      [16] 《星期評論》,勞動紀念號第七張,1920年5月1日.

      [17] 趙泓:《中國人的新村夢》,貴州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第82頁.

      [18] 《俞秀松給父親的信》(1919年12月21日),載于《俞秀松文集》,中共黨史出版社2012年版,第50頁.

      [19] 《俞秀松寄給家人照片背面的附言》(1920年3月4日),載于《俞秀松文集》,第51頁.

      [20] 《俞秀松致駱致襄的信》(1920年3月),載于《俞秀松文集》,第53-55頁.

      [21] 蕭邦奇:《血路: 革命中國中的沈定一( 玄廬) 傳奇》,周武彪譯,江蘇人民出社1999年版,第52頁.

      [22] 《俞秀松在上?!?,載于《俞秀松紀念文集》,第441、442、444頁.

      [23] 注:列夫·尼古拉耶維奇·托爾斯泰的“泛勞工主義”主張承認人人勞動和放棄私有財產(chǎn),并且身體力行;人人都應該去種地或者人人都應該進入工廠去做工.

      [24] 高波:《追尋新共和:張東蓀早期思想與活動研究(1886-1932)》,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18年版,第187頁.

      [25] 羅志田:《課業(yè)與救國:從老師輩的即時觀察認識“五四”的豐富性》,《近代史研究》,2010年第3期.

      [26] 《現(xiàn)代求學的困苦和補救》,《民國日報·覺悟》,1922 年第7卷第24期,第3頁.

      [27] 《青年求學的困難》,《民國日報·覺悟》,1922 年第7卷第24期,3頁.

      [28] 俞秀松1930年1月1日所寫《自傳》,俄羅斯現(xiàn)代文獻保管與研究中心全宗號495,目錄號225,卷宗號3001.

      [29] 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機關(guān)舊址紀念館編《難以忘卻的思念——紀念外國語學社創(chuàng)辦90周年訪談錄》,中共黨史出版社2012年版,第2-3頁.

      [30] 肖勁光:《在上海外國語學社》,載于《紅旗飄飄》(第31集),中國青年出版社1990年版,第309頁.

      [31] 李玉琦:《關(guān)于上海外國語學社的若干史事》,載于《尋檔研究:中國共青團創(chuàng)建時期研究文選》,中共黨史出版社2017年版,第17頁.

      [32] 《自傳》(1930年1月1日),載于《俞秀松紀念文集》,第229頁.

      [33] 《俞秀松給父母親和家中諸人的信》(1921年4月6日),《俞秀松文集》,第59頁.

      [34] 常燕生:《求學與救國》,《燕大周刊》,1925年第84期,第11-12頁.

      [35] 羅志田:《課業(yè)與救國:從老師輩的即時觀察認識五四的豐富性》,《近代史研究》,2010年第3期.

      基金項目:上海市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黨的誕生地史料挖掘與建黨精神研究”專項(2019ZJD017)的階段性成果。

      作者簡介:陳斌(1990- ),男,法學博士,上海立信會計金融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講師,研究方向:中共創(chuàng)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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