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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代征獻類編》價值再議

      2020-12-19 09:36:14李智萍
      平頂山學院學報 2020年4期
      關(guān)鍵詞:清史稿大學士職官

      李智萍

      (平頂山學院 馬克思主義學院,河南 平頂山 467036)

      清代職官年表始于《清史稿》(1)嚴格來說是始于辛亥革命,因為之后問世的清代職官年表才可以做到放眼于有清一代。錢實甫編的《清季重要職官年表》(1959年出版)和《清季新設(shè)職官年表》(1961年出版),以及由故宮博物院明清檔案部和福建師范大學歷史系合編的《清季中外使領(lǐng)年表》(1985年出版),雖然它們僅僅選取了某個時段、某些衙署,但卻以整個清代為研究背景,所以也屬于本文限定的清代職官年表這一范疇。此外,民國年間遼海書社還印行了吳廷燮編的《歷代方鎮(zhèn)年表》,此書是歷代地方高級行政官吏的職官年表,自漢至清,雖然囊括了清代的督撫,但稱之為清代職官年表顯然不妥。以此為基礎(chǔ),本文所謂傳統(tǒng)意義上的清代職官年表,專指辛亥革命以后、1949年以前出版者,1949年以后出版的為現(xiàn)代意義上的清代職官年表。,此時還出版了一部同類個人著述——《清代征獻類編》。該書1931年出版,無錫人嚴懋功撰,其中包括四類年表:宰輔、八卿、總督和巡撫。目前該書越來越乏人問津,學術(shù)界對其價值的認同度普通較低。因為1949年后,陸續(xù)出版了一批有分量的清代職官年表,尤其是錢實甫編的《清代職官年表》(以下簡稱《錢表》)四冊于1980年出版,可謂迄今學術(shù)界應(yīng)用最廣泛的一部清代職官辭書。與其相比,《清代征獻類編》在形式(2)本文所指《清代征獻類編》一書的形式范圍較廣,既包括年表的編排體例,也包括年表的取舍標準等。即凡與該書的內(nèi)容無關(guān)者,一概將其歸入形式。和內(nèi)容上存在諸多不足。關(guān)于該書存在的問題,學者們已經(jīng)有所評述,多數(shù)也比較中肯(3)對該書失敗之處的批評,大約始于錢實甫圍繞清季部分重要職官的人事變動情況,對《清史稿》和《清代征獻類編》的校訂、增補,詳見錢實甫所編《清季重要職官年表》一書的例言部分,北京:中華書局,1959年版,第1—3頁。客觀來說,錢氏指出了《清代征獻類編》在內(nèi)容和形式上的諸多不當之處,其論還是相當公允的。章伯鋒隨即指出,作為職官年表,該書還存在不備、不詳?shù)拿黠@缺陷,詳見其《清代各地將軍都統(tǒng)大臣等年表(1796—1911)》一書的序言部分,北京:中華書局,1965年版,第1頁。章氏所論雖難免帶有苛責之嫌,但也屬實。1980年《錢表》甫一出版,對《清代征獻類編》的批評就鋪天蓋地而來,并多見于某些高校所編寫的查找文史文獻的工具書,茲不贅述。此風還愈演愈烈,直至在論及清代職官表時,將《清代征獻類編》直接略去,詳見朱一玄、陳桂聲、李士金:《文史工具書手冊》,沈陽:遼寧教育出版社,1989年版,目錄第61頁。工具書的推薦當然要從廣、信等實用的角度出發(fā),所以對于其這種做法也無可厚非;但不可否認的是,其第一受眾為高校相關(guān)專業(yè)的廣大學生,如此必然影響他們對該書的認知,以后再由他們次第傳播開來,其后果可想而知。,但關(guān)于這些問題的成因及其究竟有哪些成功的地方,卻一向少為人注意,還是作點稍微具體的檢查為好。

      一、形式傳統(tǒng)有加,查考比較方便

      職官年表是職官任職、調(diào)職的年代表。作為一種專類的工具書,職官年表的編排應(yīng)以便于查考為宗旨,那么衡量其體例的好壞,自然也應(yīng)該秉承這一宗旨。同時必須注意的是,時移勢遷,職官年表出版于不同的時代,對于其形式的要求當然也不能整齊劃一。清代職官年表大多出版于1949年以后,傳統(tǒng)意義上的僅見《清史稿》職官年表和《清代征獻類編》,而且它們成書年代相當(20世紀20年代末30年代初)。所以衡量《清代征獻類編》這一職官年表形式的好壞,看其查考是否方便和合不合乎傳統(tǒng)潮流即可,切勿以現(xiàn)代的形式規(guī)范去要求它。

      《清代征獻類編》包括清代四類重要職官的年表:1.《宰輔年表》二卷附錄一卷,作者以“清代沿明制不立丞相,即以殿閣大學士當之”[1]序2,所以該表實際上是《大學士年表》;2.《八卿年表》四卷附錄一卷,下列六部尚書、理藩院尚書及左都御史;3.《總督年表》三卷附錄一卷;4.《巡撫年表》四卷附錄一卷(4)據(jù)嚴懋功介紹,該書還編制有記侍郎、副都御史的《侍副年表》五卷附錄一卷及作為索引的《征獻韻編》,但因兩者“卷帙繁多,所籌刊資不敷尚巨”,未曾印行。詳見《清代征獻類編·總目》,臺北:中華書局,1968年版,第1頁。。表的形式,《宰輔年表》不分欄,按入閣的先后順序羅列大學士姓名,并在各人名下注明遷調(diào)月份和殿閣銜名的變動。其他三表,采用分欄(按部或地分)方式,逐年排列在任者的姓名,并在各人名下注明任免月份。

      在各種清代職官表中,以傳入表是《清代征獻類編》的突出特點,也是其備受詬病之處。其中的各類年表,除了在官員姓名下注明任免時間、職務(wù)變動等職官年表的基本信息,還將某些人的簡歷列于表內(nèi)。嚴懋功這么做的初衷筆者尚未得知,但眾所周知,清代盛行為人作傳,上自官方,下至民間,樂此不疲;所以據(jù)筆者推測,嚴懋功此舉很有可能是受到這種風氣的影響。正因為如此,白壽彝、馮爾康等史學家一致將該書歸為清代人物史料。當然他們在一些細節(jié)上也有分歧。馮爾康將《清代征獻類編》從一眾清代職官年表中選出,單獨歸入人物傳:“它以傳表保存清代職官傳記資料,是又一種類型的人物傳記圖籍?!盵2]白壽彝等人也明確指出,清代人物史料主要是人物傳,但卻主張將《清代征獻類編》等各種清代職官年表一并歸入人名錄(表),再具體些說是職官錄。因為人名錄(表)不同于人物傳,它不像人物傳那樣記述傳主生平事跡,而只記錄人物的姓名、籍貫,或再加上其人的簡歷,至多包括家庭情況和社會關(guān)系[3]。在這里,筆者無意參與這一爭論,而是要借此明確一點,即作為職官年表,《清代征獻類編》的編排融合了為人作傳(5)為了行文方便,本文借用馮爾康的觀點,姑且將《清代征獻類編》一書中官員姓名下所出人物簡歷,歸入人物傳。的風氣,緊跟時代的潮流。誠如錢實甫所言,這樣的處理方法“固有方便之處,但究嫌冗雜”[4]例言2,而在現(xiàn)代規(guī)范的職官年表中,這些內(nèi)容一般會被編入附錄部分,以保證年表的簡潔??傊肚宕鳙I類編》以傳入表,雖然有些冗雜,但是既無礙于職官年表便于查考的基本要求,也合乎當時的社會潮流。

      類似的問題還有一些。例如,鑒于當時官員兼職頗多的情況,嚴懋功編著《清代征獻類編》時重視虛銜。按照現(xiàn)代規(guī)范,這些內(nèi)容多應(yīng)擇要列出、從簡從略,但其既然對查找工作影響甚微,個別時候還能給我們帶來方便,且迎合了時人的價值觀,所以完全沒有必要太過求全責備。

      此外,在年表的取舍標準上,《清代征獻類編》主要根據(jù)這些職官在當時政治上、社會上的影響是否比較重要。有關(guān)情況也一并簡要說明如下:第一,清代習慣上重文輕武,所以武職的年表一概從無。第二,清代文職漢官以由科舉出身為“正途”,尤重“館選”。這不僅僅是一種虛榮,在仕途上確實能起到一些作用。所以該書另有《館選分韻匯編》十一卷附錄一卷,按韻為其編排姓名索引,下注字號、籍貫、科分、官職等。

      拋開年表的編排,僅從便于查找的角度而言,《清代征獻類編》還有一個《清史稿》無法比擬的優(yōu)勢——單行出版。《清史稿》有大學士、軍機大臣、部院大臣、疆臣等年表,所涉職官的范圍要廣于《清代征獻類編》,但受制于《清史稿》的部頭,讀者查考和利用起來略顯不便。特別是1928年《清史稿》是在軍閥混戰(zhàn)的條件下完成首次印出的,分量又大,讀者如果想獲取全書,實屬不易。嚴懋功就遭遇了這樣的事情。他請榮德生在北京代購《清史稿》,1928年冬天僅購得半部,并得以將宣統(tǒng)元年(1909)至三年(1911)“之各官遷除分別補入”己書,“以免遺漏”,而“余五十冊書價早給,因京城遭亂,屢索未獲”[1]序3。從這一點上來說,《清代征獻類編》以單行本出版,自然更便于查考。所以即使在1980年錢實甫所編《清代職官年表》一書已經(jīng)出版后的一段時間里,南京大學等多所高校的教師對其失敗之處雖然多有批評,但仍然紛紛將其編入查找有關(guān)文獻的工具書(6)筆者主要見到以下幾部:南京大學圖書館、中文系、歷史系編寫組:《文史哲工具書簡介》,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545頁。揚州師范學院歷史系:《文史工具書評介》,出版地、出版社不詳,1983年版,第202—203頁。1986年該書還由濟南齊魯書社再版。杭州大學中文系古典文獻研究室:《文史工具書辭典》,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第579頁。,推薦給高校文科師生、文史工作者和文史愛好者。另外,尋書也要容易一些。潘光旦在1949年10月11日的日記中寫道:“書賈送來嚴懋功《清代征獻類編》,即余于抗戰(zhàn)期間散失之本,即作價收回,夾板及板上之帶猶是原物,帶為先慈手編,亦尚完好,思之泫然。”[5]對讀書愛書的人來說,獲書已經(jīng)是一件喜事,收回自己的舊藏則更令人不勝唏噓。不過我們相信,在大部頭書籍上發(fā)生此類事情的概率應(yīng)該更小。

      總之,《清代征獻類編》在年表的編排體例等形式方面,合乎清代的社會潮流,也易于考察某年由何人任此職,或者某人在何年任何職,兼顧了職官年表的基本標準和傳統(tǒng)時代潮流。再乘上單行成書和出版的“東風”,其對查考工作的不利影響就顯得微乎其微。

      二、內(nèi)容百疏一密,補益豈止萬一

      關(guān)于《清代征獻類編》在內(nèi)容上存在的問題,錢實甫早就指出,其和《清史稿》各表記述互有歧異,即使在同一年表中,也未能完全吻合;至于這兩本書相互之間的出入,則更所難免[4]例言1。就《清代征獻類編》而言,這確是不爭的事實。關(guān)于其自身的疏漏之處,即該書作者因疏忽大意而產(chǎn)生的毛病,本文無意多談,而要著重談一下其所記與他書(不止《清史稿》)多有出入的現(xiàn)象。

      在敘例部分,《清代征獻類編》開篇即言道:“居恒尚論古人,輒喜考其謚號、爵里,檢查尠獲則惄焉不怡,必得之而始快?!盵1]序2對籍貫的考察不僅是該書作者多所著墨之處,也是其得意之處。以下僅就清代山西旗人巡撫的旗籍,對《清代征獻類編》與他書出入甚多這一現(xiàn)象予以說明。

      首先需要指出的是,之所以出現(xiàn)這種現(xiàn)象,絕非《清代征獻類編》一味求異,其乃有據(jù)而發(fā):“(是編)爵里則得諸采摭居多,無考者闕焉?!薄安桓覐姴恢詾橹??!盵1]序3只是《清代征獻類編》未能具體說明資料來源,以供讀者覆按,且時過境遷,有些資料我們現(xiàn)在無從得見而已。

      如葉穆濟,康熙二十七年(1688)至三十二年(1693)實授。《清代征獻類編》:“滿洲鑲白旗?!盵1]176《錢表》[6]3247同。不過在葉穆濟的旗籍問題上,另存他說。葉穆濟康熙十八年(1679)出任陜西按察使[6]2000,《(雍正)陜西通志》卷23將其旗籍記為“鑲黃旗滿洲”[7]?!栋似鞚M洲氏族通譜》卷7[8]同。雖然葉穆濟的旗籍尚有待進一步考證,甚至《錢表》有可能就是沿襲了《清代征獻類編》之說,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清代征獻類編》之說并非孤立的。

      再有海寧,乾隆五十三年(1788)署理,同年十一月至五十五年(1790)實授?!跺X表》:“滿正藍?!盵6]3200《清代官員履歷檔案全編》:“正藍旗滿洲人?!盵9]285《欽定八旗通志》卷340[10]716同。《清代征獻類編》[1]203也持此說。就筆者所見,唯有《(光緒)山西通志》卷13將海寧作“滿洲正黃旗人”[11]318。《清代征獻類編》確是有據(jù)而作。

      其次,《清代征獻類編》與他書有出入之處,以該書所記不可信者居多。茲擇其尤為突出者,依時間順序略舉數(shù)例如下。

      定長,乾隆十七年(1752)至十八年(1753)實授?!跺X表》:“滿正黃?!盵6]3176《清代官員履歷檔案全編》:“正黃旗滿洲人。”[9]82《欽定八旗通志》卷340[10]712同。另,定長曾于乾隆十三年(1748)出任山東按察使[6]2055,《(道光)濟南府志》卷29亦作“滿洲正黃旗人”[12]27A。僅見《清代征獻類編》將其記為“滿洲鑲黃旗人”[1]193。

      恒文,乾隆十八年(1753)至二十一年(1756)實授。《錢表》:“滿正黃?!盵6]3187《清代官員履歷檔案全編》:“正黃旗滿洲人?!盵13]《欽定八旗通志》卷340[10]712同?!肚宕鳙I類編》則作“滿洲鑲黃旗人”[1]193。

      巴延三,乾隆三十八年(1773)署理,四十一年(1776)至四十四年(1779)實授?!跺X表》:“覺羅,隸正紅?!盵6]3132《清代官員履歷檔案全編》:“正紅旗滿洲人?!盵9]289《(光緒)山西通志》卷13[11]318、《欽定八旗通志》卷340[10]714均同。唯有《清代征獻類編》將其記為“蒙古鑲藍旗人”[1]199。

      長麟,乾隆五十七年(1792)實授?!跺X表》:“覺羅。隸正藍?!盵6]3183魏秀梅編的《清季職官表(附人物錄)》(以下簡稱《魏表》):“滿正藍。”[14]人物錄167長麟為乾隆四十年(1775)進士,《清朝進士題名錄》:“覺羅長麟,正藍旗滿洲人。”[15]607《明清進士題名碑錄索引》[16]2186同?!?光緒)山西通志》卷13:“滿洲正藍旗人?!盵11]319《欽定八旗通志》卷340:“覺羅長麟,正藍旗人?!盵10]716長麟乾隆五十二年(1787)改山東巡撫[6]1638,《(道光)濟南府志》卷29:“滿洲正藍旗人?!盵12]4B乾隆五十五年(1790)革魯撫署江蘇[6]1640,《(同治)蘇州府志》卷22:“滿洲正藍旗人?!盵17]雖不排除上述材料存在“源”與“流”的可能,但說長麟為滿洲正藍旗人顯然更有根據(jù)?!肚宕鳙I類編》則不然,將其記作“滿洲正黃旗人”[1]203。

      倭什布,嘉慶二年(1797)至三年(1798)實授。《錢表》:“滿正紅?!盵6]3192《魏表》:“滿正紅?!盵14]人物錄253《清代官員履歷檔案全編》:“正紅旗滿洲人?!盵9]439《(光緒)山西通志》卷13:“滿洲正紅旗人。”[11]319另,倭什布嘉慶七年(1802)升任山東巡撫[6]1651,《(道光)濟南府志》卷29:“滿洲正紅旗人。”[12]5A嘉慶四年(1799)遷湖廣總督[6]1439,《(光緒)湖南通志》卷121:“滿洲正紅旗人?!盵18]此外尚存兩說:一即為《清代征獻類編》所持“蒙古正藍旗人”[1]206;二為倭什布于嘉慶八年(1803)任兩廣總督[6]1442,清人阮元在《重建肇慶總督行臺并續(xù)題名碑記》中,將其記作“滿洲正白旗人”[19]。

      成格,嘉慶二十二年(1818)至道光元年(1821)實授?!跺X表》:“滿正黃?!盵6]3161《魏表》:“滿正黃?!盵14]人物錄163成格于嘉慶元年(1796)考中進士,《清朝進士題名錄》:“正黃旗滿洲人?!盵15]674《明清進士題名碑錄索引》:“正黃旗滿洲?!盵16]1831成格極有可能是滿洲正黃旗人,《清代征獻類編》卻將其記為“滿洲鑲白旗人”[1]211。

      福綿,道光四年(1824)至七年(1827)實授?!跺X表》:“滿鑲紅?!盵6]3254《魏表》:“滿鑲紅?!盵14]人物錄30可資證明的記載頗多?!肚宕賳T履歷檔案全編》:“鑲紅旗滿洲人?!盵9]611《樞垣記略》卷16《題名二·滿洲軍機章京》:“福綿原名富綿,字久亭,滿洲鑲紅旗人。嘉慶四年五月由內(nèi)閣中書入直,官至山西巡撫、倉場侍郎?!盵20]《(光緒)山西通志》卷13:“滿洲鑲紅旗人?!盵11]319另據(jù)《(道光)濟南府志》卷29:“福綿,滿洲鑲紅旗人,官學生。(道光)二年閏三月任(山東監(jiān)兌督糧道)?!盵12]39A故福綿應(yīng)為滿洲鑲紅旗人。唯有《清代征獻類編》將福綿記作“滿洲正黃旗人”,舉人出身[1]213。這大概是將“福綿”“福緜”混淆了:福綿是鑲紅旗滿洲人,“由官學生考中候補中書”,嘉慶十四年(1809)出任廣西右江道[9]611,道光(1821—1850)初年官至巡撫;福緜則為正黃旗滿洲人,“由附生中式辛卯恩科文舉人”,“于道光十七年九月選授欽天監(jiān)筆帖式”,“(咸豐)七年十二月初十日經(jīng)吏部帶領(lǐng)引見,奉旨揀發(fā)江西以知府用”[21],怎么可能在道光年間(1821—1850)即出任山西巡撫呢?其實將兩人混為一談的不止嚴懋功?!跺X表》:“福緜,滿鑲紅?!盵6]3254《魏表》:“福緜(綿),滿鑲紅,官學生?!盵14]人物錄30只不過《清代征獻類編》更嚴重,不僅將兩人的姓名混淆,旗籍、出身也全都搞錯了。

      關(guān)于清代山西旗人巡撫的旗籍,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清代征獻類編》已暴露出如此眾多的不可信之處,實在令人遺憾。但那些其“獨自堅守”的記載,并非全然不可信。

      毓賢,光緒二十六年(1900)實授?!跺X表》:“漢正黃?!盵6]3252《魏表》:“漢軍正黃?!盵14]人物錄265毓賢光緒二十五年(1899)曾任山東巡撫,《清代征獻類編》則將其記作“滿洲正黃旗人”[1]235。據(jù)《清代官員履歷檔案全編》,毓賢“系內(nèi)務(wù)府正黃旗滿洲榮貴佐領(lǐng)下”[22]。光緒十七年(1891)五月,山東巡撫張曜奏請毓賢補授曹州府(治今山東菏澤市)知府時,言其旗籍為“正黃旗滿洲”[23]03-5280-005。光緒二十四年(1898)八月,署理山東布政使毓賢在補授湖南布政使謝恩請覲的奏折中,也自稱“滿洲世仆”[23]03-5365-061。故毓賢是《清代征獻類編》所稱的滿洲正黃旗人,而非漢軍。

      在《清代征獻類編》中,這樣“曲高和寡”的例子肯定還有,恕筆者能力有限,目前在清代山西旗人巡撫的旗籍問題上僅能舉此一例。但其價值當然不言而喻,且更顯難能可貴。

      無獨有偶,《清代征獻類編》對完善清代《大學士年表》也有所裨益?!渡鐣茖W戰(zhàn)線》2009年第4期曾刊發(fā)何瑜、程廣媛所撰《錢實甫〈大學士年表〉補正》一文,就《清代職官年表·大學士年表》的錯謬與缺載等問題予以糾謬補正。文中列舉和訂正錢實甫《大學士年表》缺載4例,衍錄4例,殿閣(或內(nèi)院)名號失實8例,其他數(shù)例。筆者利用《清代征獻類編·宰輔(大學士)年表》對其予以查考,發(fā)現(xiàn)在多數(shù)事例上《清代征獻類編》都與錢實甫《大學士年表》存在同樣的失誤,但在個別地方《清代征獻類編》也有無誤者,而可補錢氏之誤。茲擇突出者列舉如下:

      1.錢實甫《大學士年表》記,蔣溥于乾隆二十四年(1759)至二十六年(1761)一直任武英殿大學士[6]56-57。但據(jù)何、程一文考證,此時他出任的是東閣大學士[24]179?!肚宕鳙I類編·宰輔(大學士)年表》[1]11與此同。

      2.錢實甫《大學士年表》記,內(nèi)弘文院大學士陳之遴于順治十三年(1656)三月十六日革職[6]8,實際上順治十五年(1658)四月他才被革職[24]180。《清代征獻類編·宰輔(大學士)年表》[1]3所記無誤。

      3.錢實甫《大學士年表》記,阿克敦于乾隆十三年(1748)十月復任協(xié)辦大學士[6]51,但據(jù)何、程所論,該時間當在乾隆十三年(1748)十二月[24]180?!肚宕鳙I類編·宰輔(大學士)年表》[1]11與此同。

      4.錢實甫《大學士年表》記,乾隆十年(1745)至十二年(1747)文華殿大學士慶復為漢軍[6]49。但據(jù)何、程考證,其應(yīng)為滿洲鑲黃旗人[24]180?!肚宕鳙I類編·宰輔(大學士)年表》與此同,只是將慶復記作“慶?!盵1]10。

      嚴懋功《清代征獻類編》一書在出版時間上要早于錢實甫《清代職官年表》,如果錢氏當時更重視該書,其誤應(yīng)該會更少一些,其記載也會更加完備。遺憾的是,何、程此文在介紹已刊清代大學士年表時,主要考察了錢實甫《大學士年表》與《清史稿·大學士年表》的區(qū)別,對與《清史稿》同時代的《清代征獻類編·宰輔(大學士)年表》卻只字未提。

      上述或許有求全責備之嫌,但以《清代征獻類編》與《清史稿》職官年表互通有無,這應(yīng)該是再合適不過的了。就前者對后者的補益而言,茲僅舉一個實例:金性堯論及乾隆二十二年(1757)的一樁文字獄時,對上諭中“此事在富勒渾于文義本不甚深,更未免新進有意從嚴”一語,作注說:《清史稿》記富勒渾出任地方官開始于乾隆二十八年(1763),《清代征獻類編》錄富于乾隆二十二年(1757)九月任湖南巡撫,十一月便折奏陳案,“故上諭中稱為‘新進’”[25]。無須另行考證,僅憑該上諭中的“新進”二字,我們就可以斷定,《清史稿》關(guān)于富勒渾的這一記載失實,而《清代征獻類編》則可補其失。這就是將兩書并行使用的實效。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所有史籍都各有其長處和短處。且我們都知道,沒有任何一種史料的記載是完全可信的,包括實錄。所以接觸史料時一定要細心對證,盡量究出和改正每個訛誤;對于形式上不夠符合現(xiàn)代規(guī)范、內(nèi)容上疏漏不實之處較多者,更是要用加倍的耐心和細心來對待,切勿輕易地將其束之高閣。特別是面對清史史料時,鑒于其數(shù)量比較繁多,更要繃緊這根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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