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柯,北京大學(xué)研究生,曾參與國家圖書館、中華書局系列圖書審校工作,在各出版物及媒體平臺發(fā)表文章十萬余字。
“女為悅己者容”,梳洗打扮、追求美感,似乎是女孩子的天性。不過,這么說可不全面,男孩子也可以精致起來!
精致,人類共同的追求
愛美是人的天性,更精致、更美好的生活一直是大家普遍的追求。而這種愿望,在古代也得到了政府的鼓勵。
在唐代,每到年末的“臘日”,也就是十二月八號,皇帝都要向大臣們派發(fā)一份“精致大禮包”。據(jù)記載,禮包里裝的都是“紫雪”“紅雪”“面脂”“口脂”等物。那么,這些都是什么呢?
“面脂”“口脂”比較好理解,前者是涂臉的護膚霜,主要由動物油脂制成,功能是潤澤保濕;后者是古代男用“潤唇膏”,主要防止寒冬口唇開裂。
“紫雪”“紅雪”則是唐代的高級時尚化妝品,據(jù)劉禹錫描述,這種化妝品“膏凝雪瑩,含液騰芳”,類似于如今的“雪花膏”,質(zhì)地潔白潤澤,氣味芳香。
劉大文豪還強調(diào),高級貨不僅聞著香,用起來更是“真香”——“功能去疾,永絕于厲疵;澤可飾容,頓光于蒲柳”。
蒲柳,指蒲樹和柳樹,落葉較早,古人借以比喻人容顏早衰??磥?,“紫雪”“紅雪”不僅能祛斑消痘、美白補水,更能撫平皺紋、熨平眼袋,實現(xiàn)八十變十八的“逆生長”。這效果,比起今天的國際大牌也不遑多讓。
追求精致之花草派
在追求精致的道路上,除了政府的支持,還需要自己的努力。為此,古代的精致男子們,探索出了各種各樣的方法。其中,最古老的要數(shù)花草派。
千年之前,本派開山祖師——屈原便在《離騷》中留下了“扈江離與辟芷兮,紉秋蘭以為佩”“制芰荷以為衣兮,集芙蓉以為裳”等多處花草使用要義。祖師爺指出,花草美麗芬芳,不僅要隨身佩戴,更要以它們?yōu)榭?,提高自身修養(yǎng),讓自己從內(nèi)到外地美起來。
到了唐代,本派愈發(fā)興盛。大唐第一美男子李隆基不僅自己簪花,更把簪花的習(xí)慣發(fā)揚光大——蘇颋陪同出游,寫出“飛埃結(jié)紅霧,游蓋飄青云”的絕句,甚得帝王心,帝王把當(dāng)天戴的“御花”親手插在他頭上;汝陽王李琎,小名“花奴”,表演羯鼓十分精彩,甚得帝王心,也得賞花一朵!
民間的簪花潮流也轟轟烈烈,為了一朵好看的花,大家各出奇招。有個叫霍定的士人重金雇人竊取貴族亭榭中的名貴蘭花,不僅自用“插帽”,“兼自持往綺羅叢中賣之”。別說,大唐消費者還很吃這一套呢——“士女爭買,拋擲金釵”。
追求精致之美白派
好看的花簪在頭上,對美男子來說,那叫錦上添花;對一般人而言,可能就是“花比人嬌”,適得其反。追求精致,還是得另尋他路,多管齊下。
俗話說得好,“一白遮百丑”,做精致男孩,要從美白開始。早在漢惠帝時代,郎官們上班就會“傅脂粉”,把自己收拾成整整齊齊、白白凈凈的靚仔。
魏晉時期,此風(fēng)更盛。不僅普通人注重美白,原本就優(yōu)秀的帥哥們也紛紛“內(nèi)卷”,最典型的就是魏晉玄學(xué)開創(chuàng)者,有才有財又有貌的何晏。
何晏,純天然白皮帥哥,不化妝就足以秒殺眾人。據(jù)說,魏明帝懷疑他是偷偷擦粉的“偽素顏”,想了個損招,在最熱的大夏天請何晏吃熱湯面。何晏汗如雨下,不停地拿衣袖擦臉,面色依然潔白中透著紅潤。于是魏明帝這才相信,何晏的白是真的,不是“妝”的。
不過,何晏確實也很喜歡化妝,素有“傅粉何郎”之稱。據(jù)記載,何美男子的自我形象管理十分嚴(yán)格,“動靜粉白不去手,行步顧影”,隨身攜帶化妝品和小鏡子,時不時補補妝,攬鏡自照,很是懂得自我欣賞。
追求精致之清潔派
據(jù)說,文藝復(fù)興時期的歐洲人認(rèn)為,洗澡會讓毛孔打開,導(dǎo)致“有毒空氣”乘虛而入,要想健康長壽,就得“藏污納垢”。因此,法國的香水工業(yè)蒸蒸日上,畢竟人人都需要它來遮蓋體味。
不過,中國古人可沒有這種想法。古人不僅注重“面子”,更注重“里子”,身體清潔和個人衛(wèi)生是追求精致的重中之重。為了洗得更干凈,“澡豆”應(yīng)運而生。
澡豆是一種古代洗滌產(chǎn)品,它以豆子研成的細末為主料,加入各種藥品,制成丸狀或粉末狀,是可以用來洗手、洗臉、洗頭、沐浴、洗衣服的“萬能選手”。
澡豆在古代可謂居家必備,醫(yī)藥學(xué)家孫思邈說,“衣香澡豆,仕人貴勝,皆是所要”,上至皇親國戚,下至平頭百姓,都離不開澡豆。
不認(rèn)識澡豆,還會鬧出大笑話。王敦是晉武帝司馬炎的女婿,他剛和公主結(jié)婚時,上完廁所回到屋里,侍女端出了裝水的金澡盤和裝澡豆的琉璃碗。沒見過澡豆的他以為這是干糧,干脆把澡豆都倒入水里一起喝了。侍女們紛紛捂嘴偷笑,這事兒,也成了街頭巷尾閑談時的笑料。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管是“豬豬女孩”還是“豬豬男孩”,只要有自己的審美,能保障安全,讓自己變精致、變美,都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