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愛博,孫嵩松,張營
(210037江蘇省 南京市 南京林業(yè)大學 汽車與交通工程學院)
相關資料顯示,目前汽車發(fā)動機零部件的可靠性問題中,80%以上都是疲勞問題[1],造成這一現(xiàn)象的主要原因是,汽車發(fā)動機在運行過程中,一些關鍵零部件如連桿、曲軸等會受到來自不同激勵源的交變載荷的持續(xù)作用[2-3],導致零部件的疲勞失效,并進而導致發(fā)動機乃至整車的失效。另一方面,作為發(fā)動機的關鍵零部件之一,連桿在工作過程中會受到非對稱的拉-壓交變載荷的持續(xù)作用?,F(xiàn)有研究表明,構件在受到交變載荷時,其疲勞強度不僅與應力幅值有關,還受到應力比的影響,因此有必要針對連桿在給定拉壓載荷比作用下的疲勞特性進行分析,以確定其在該工況下的疲勞安全特性[4]。
近年來,隨著計算機軟件的開發(fā)和利用,有限元法在零部件疲勞分析時得到了廣泛的應用。本文采用該方法對某款六缸柴油機的連桿進行建模,并分析其在給定拉-壓工況下的應力狀態(tài),在此基礎上采用Haigh模型對其進行等效載荷的修正以及疲勞安全系數(shù)分析。研究表明,當采用42CrMo鋼制備該型號的連桿時,能夠滿足額定工況下的疲勞強度要求,但是無法滿足發(fā)動機增壓后的疲勞強度要求。
表1為連桿主要結構參數(shù)。該連桿為某國產六缸柴油機連桿,其中桿身、桿蓋等部位的材料為42CrMo合金鋼,表面強化處理工藝為滲氮;而軸瓦采用08號鋼,表面強化處理工藝為滾壓,二者相應的材料屬性如表2所示。
表1 連桿主要結構參數(shù)Tab.1 Main structural parameters of connecting rod
表2 材料屬性表Tab.2 Material properties
采用CATIA軟件對該連桿的各個部件進行建模,并將其導入HyperMesh軟件對其進行網(wǎng)格劃分,相應的結果如圖1所示。
該三維網(wǎng)格模型包括連桿的桿身、桿蓋、螺栓、軸瓦以及曲柄銷等部件,其網(wǎng)格單元類型為C3D10二階網(wǎng)格,網(wǎng)格數(shù)量為87 951個。
如圖2所示,氣缸的中心線經(jīng)過曲軸的中心,其中O代表的是連桿,AB代表的是曲柄,B代表的是曲柄銷中心,A代表的是連桿小頭內孔徑的中心點。當連桿繞著O點運動時,相應的慣性力為[5]
式中:Pj——連桿所承受的直線慣性力;mp,m1——活塞質量與連桿只做直線往復運動部分的質量。
圖2 連桿運動示意圖Fig.2 Schematic diagram of connecting rod motion
當活塞運動到下止點時,該載荷即為連桿所受到的最大拉力;而當活塞運行至上止點時,連桿所受到的壓力最大,相應的壓縮力為
式中:PY——壓縮力;Pz——活塞氣體壓力。本文中,連桿在標準工況下的最大拉伸以及壓縮載荷分別為42.1,162.5 kN。
本文中,連桿不同零部件之間一共有8個接觸對:連桿體與連桿蓋之間的2個接觸對、連桿體與上軸瓦之間的接觸對、連桿蓋與下軸瓦之間的接觸對、上下軸瓦與曲柄銷之間的2個接觸對、以及上下軸瓦之間的2個接觸對。將劃分好的連桿三維網(wǎng)格模型導入ABAQUS軟件平臺,采用Tie約束設置連桿體與連桿蓋之間的2對接觸,同時采用面與面接觸設置其余的6對。
如圖3所示,本文中連桿的拉壓載荷都施加在連桿小頭,通過將連桿小頭中心與內表面耦合,從而將載荷施加至桿身。通過改變載荷的正負值,實現(xiàn)不同方向(拉-壓)的加載。同時,采用位移邊界條件,將曲柄銷的兩側截面所有節(jié)點的自由度完全固定住,如圖4所示。
圖3 載荷施加點Fig.3 Reference points of load
圖4 邊界條件示意圖Fig.4 Schematic diagram of boundary condition
采用上述有限元模型對連桿在拉壓載荷工況下的應力應變狀態(tài)進行分析,結果分別如圖5、圖6所示。
如圖5、圖6所示,最大拉伸工況下主要應力集中的部位是連桿小頭和桿身連接的地方,相應的值為420 MPa;而最大壓縮工況下應力最大值位于連桿小頭內兩側,其值為641 MPa。
圖5 拉伸工況下的應力云圖Fig.5 Stress nephogram of tensile condition
圖6 壓縮工況下的應力云圖Fig.6 Stress nephogram of compression condition
由有限元分析結果可以看出,連桿在受到額定交變載荷作用時,其應力狀態(tài)并非對稱,因此有必要采用平均應力對其進行等效載荷修正?,F(xiàn)有研究表明,Haigh模型在修正金屬零部件的高周疲勞特性時具有較高的精度,其表達式為[6]
式中:α——Haigh系數(shù);S6——修正前的平均載荷;Sa1——修正到平均載荷的交變載荷,Sa2——修正前的交變載荷。
目前一些疲勞分析軟件如Femfat已經(jīng)集成了Haigh模型模塊,采用該軟件對連桿在99%存活幾率下的疲勞安全系數(shù)進行分析計算,相應的結果如圖7所示。
如圖7所示,該連桿在標準工況下最小疲勞安全系數(shù)值為1.3,位于連桿小頭與桿身連接處,滿足大于1.1的極限要求,因此該連桿能夠滿足發(fā)動機在額定工況下的疲勞強度要求[7]。
圖7 疲勞安全系數(shù)云圖(標準工況下)Fig.7 Fatigue safety factor nephogram(under standard working condition)
近年來隨著渦輪增壓技術的應用,內燃機尤其是柴油機的爆壓已經(jīng)得到了極大的提升。本文中柴油機在標準額定工況下的爆壓為14 MPa,而一些柴油機在實施渦輪增壓之后爆壓已經(jīng)超過了20 MPa[8]。由連桿的受力分析可以看出,當爆壓增大之后,連桿所受到的拉伸載荷并不受影響,但是壓縮載荷會產生變化,因此有必要對增壓后的連桿的疲勞安全性能進行分析,為發(fā)動機實施增壓的可行性進行評估。采用相同的技術路線對發(fā)動機爆壓增壓至20 MPa后連桿的疲勞安全性能進行分析,相應的結果如圖8所示。
圖8 疲勞安全系數(shù)云圖(增壓工況下)Fig.8 Fatigue safety factor nephogram(under supercharged working condition)
由圖8可以看出,發(fā)動機的爆壓增壓至20 MPa之后,連桿的疲勞安全系數(shù)有了明顯的下降,其中桿身的疲勞安全系數(shù)下降至不足1,已無法滿足該工況下的疲勞強度的要求。
針對某款連桿的疲勞強度要求,采用多種CAD以及CAE軟件對其進行聯(lián)合仿真,在此基礎上采用Haigh模型對其高周疲勞安全性能進行分析。研究結果表明,該連桿能夠滿足額定工況下的疲勞強度要求,但是無法滿足增壓后的發(fā)動機的疲勞性能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