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祥
作? ? 者:丁云川
出版社:杭州出版社
文化是以不同的方式、獨特的韻味,展示在一定的社會空間的。歷史給了文化厚重感、時代感,最終成為某個歷史時期具有標志性的文化現(xiàn)象。反過來,文化又以反哺的形式,推動歷史向前發(fā)展。然而,由于時間的嬗變、風云的變幻,正所謂滄海桑田,歷史在前進的同時,又無意地忽略或遺忘了某些文化的存在。漸漸地,一些文化衰落了,湮滅了??蓵r代發(fā)展的步伐,不會永遠將這些遺忘的文化丟落在歷史的深處,總會在適當?shù)臅r候,讓一些有心人將有價值的文化重新拾起,讓它煥發(fā)出歷史的光輝。從這層意義上,我們閱讀丁云川先生的這部新書——《行走西湖山水間》,就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從1966年8月保護靈隱寺開始,至2016年5月發(fā)掘西湖棋盤山上的“野冢墳”,整整五十年,丁云川先生憑著對西湖文化的執(zhí)著,對歷史文化名人的愛戴和尊敬,用畢生的心血,不辭辛勞地行走在西湖山水間,發(fā)掘、搶救、保護了一大批西湖文化,鑄就了這部散發(fā)著獨特韻味的文化大書。
在我看來,這就是一部大書,是一部放大了的西湖文化大書。書中文化的厚重及久遠的歷史縱深感,讓我們又一次領略了西湖文化的偉大和它的多姿多彩。浸潤其中,時不時為書中精彩篇章?lián)艄?jié)贊嘆,為這些林林總總的歷史文化名人對西湖的偏愛和作出的貢獻由衷感嘆,更為丁云川先生六十年如一日地默默守護、發(fā)掘、研究西湖文化的精神所感動。
這些文化,放在歷史文化的長河里,可能只是一些碎片,但對西湖文化整體而言,卻是不可或缺的。如果缺少了這些文化碎片,西湖文化是不完整的。正是由于丁云川先生拾起的這些文化碎片,讓我們有機會窺探到了歷史上多少個星光熠熠的文化名人和西湖有關的故事。在丁先生筆下,乾隆、康有為、于右任、林啟、柳亞子、李叔同、秋瑾、譚嗣同、啟功、趙樸初、陳從周等人物,排著隊生動地向我們走來,鋪開他們和西湖的奇聞軼事,好似翻開了西湖文化的又一篇章,欣喜之余,更多的是對先生的欽佩和贊嘆!
從某種意義上講,丁先生的這份工作,堪稱獨特的學術研究。要拾起西湖邊的文化碎片,談何容易。首先要對這些文化名人在西湖的活動及內容有詳盡了解,要有充足的史料作證,其次還要分析、研究每位名人和西湖的特殊關系。只有掌握了第一手資料,才有可能向有關部門提出碎片的問題,才有可能立項,得到發(fā)掘保護。而這一切又是何等艱難。為了考證某件事,他要尋訪當事人,尋找第一手資料,走訪有關部門,這要花去多少精力和時間!我為丁先生這種鍥而不舍的精神所感動。需要指出的是,有些事是他七十歲高齡后做的。那次,為了西湖棋盤山上的“野冢墳”,考證太平天國和墓葬群,他不顧七十五歲高齡,置身山林不怕野豬和毒蛇,三上橫盤山,實地考證。這只有一種解釋,是一絲不茍的學術精神支撐著他,是西湖文化在支撐著他。
縱觀丁先生對西湖文化五十年的漫漫求索,一以貫之的是他的學術精神。學術是一種內在事物的發(fā)生、聯(lián)系的深度解讀。西湖文化博大精深,詩詞歌賦、宗教、政治、愛情等樣樣不缺。兩千多年來,各類文化人在西湖周邊的足跡,創(chuàng)造了空前絕后的西湖文化。丁先生對西湖文化情有獨鐘,他將發(fā)掘、研究西湖文化視作自己的責任。他搜集歷代西湖文化史料,裝滿了幾個書柜,工作之余,他就細細閱讀、研究,有了心得便寫篇小文在報刊發(fā)表。
和當代文化名人的聯(lián)系、拜訪,是丁先生對西湖文化的另一種發(fā)掘和研究。啟功、趙樸初、陳從周都是當代的文化精英,一位是書法家,一位是佛學領袖,一位是園林專家,這三種身份和西湖文化又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他抱著求學、解惑的態(tài)度一次次登門拜訪。他的真誠、他的低調、他的好學,打動了這幾位文化精英,使他們建立了深厚的師生情誼。于是,就有了書中他為落實西湖文化某些項目登門造訪的故事。
《行走西湖山水間》一書,列入了《西湖叢書》。近幾年來,《西湖叢書》為做大做強西湖文化作出了獨特貢獻,成為國內外游客了解杭州的一部工具書。相信丁云川先生的這本書,也將隨著《西湖叢書》一路走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