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權
已是夜 10 時 20 分了,鄉(xiāng)間的此時,格外的靜謐。屋內(nèi),臺燈下的我,依舊翻閱著朱永新先生的《致教師》。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依舊飄飄灑灑,透過映照在窗外的燈光,斜風細雨中,陣陣蟲鳴之聲分外的清晰。聲音由耳入心,在我的心里泛起一層層漣漪,漣漪激起的波紋,把我的思緒又蕩漾到今天下午的課堂當中。
由于班主任臨時有事,下午最后一節(jié)的班會課就由我代上。依照慣例,無論是上午還是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都是相對較難上的,尤其是周五下午最后一節(jié),而我代上的卻是這樣的一節(jié)課。
盡管我做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在課堂上調皮的學生還是終究惹急了我,不斷挑戰(zhàn)著我的底線,忍無可忍時,我狠狠地教育了他們一番。
這是我當下少有且少用的教育方式。多年以來,我一向采用溫和的教育方式,堅信和風細雨才能更好地滋長萬物,而狂風暴雨給萬物帶來的傷害總是更多一些。而且,我的實踐證明,這種教育方式不僅受歡迎,教學效果也來得更明顯,絕大部分的孩子都希望在輕松和諧的氛圍中學習。而我這一教育方式的獲得,是離不開廣泛的閱讀的。
英國作家毛姆曾說,“閱讀能解決愛情和饑餓之外的絕大部分的人生問題”。毛姆的話,“與我心有戚戚焉”。每天的工作之余,茶余飯后,我大部分的時間都與“有聲之書” 和“無聲之書”交往,這些書都很大的改變了我。在“無聲之書”中,朱永新先生的《致教師》是我案頭必備的教育教學用書之一。
說來也慚愧、孤陋、汗顏,我對朱永新先生的進一步認識,還是從朱先生的名言“一個人的精神發(fā)育史,就是他的閱讀史” 開始的。在《致教師》中,朱先生就用了大量的篇章來強調教師閱讀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他說,教師的閱讀不僅關乎教師的專業(yè)水平的提高,更關乎教師生活的幸福與否。教師的閱讀,可幫助教師拓寬教育視野,可從不同角度多方位的認識教育;可豐厚教師的文化底蘊,讓教師渾身上下散發(fā)出文人的氣息,讓課堂更具有文化趣味;可讓教師更好地進行專業(yè)寫作,記錄下教育生活的點點滴滴。
朱永新先生強調,教師真正的思考和反思是從寫作開始的,而要高水準的寫作,必須有廣博的閱讀。朱永新先生同樣也認為,閱讀可以改變教師的心態(tài),從物欲橫流、光怪陸離的物質世界中掙脫出來,在經(jīng)典著作中汲取豐厚的精神食糧。有了這樣的底氣,教師就幾乎可以從容淡定、不疾不徐、坦然地應對紛繁的外界了。
宋代的程顥說:“外物之味,久則可厭;讀書之味,愈久愈深”,閱讀越多,精神食糧就越豐富,精神食糧豐富之人,心靈也充實、澄明,少了躁動,多了平和。
此時的教師,自有書香撲面而來,氤氳著四周的同伴和教師的課堂,讓你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著迷人的氣質。閱讀豐富的人心胸也比較開闊,不太以分數(shù)來衡量孩子,孩子分數(shù)里的高低,并不與將來的成就大小成正比,更不與孩子將來的幸福成正比。
同時,也能看見孩子身上各自不同的優(yōu)點,每個孩子都可以用“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來形容,堅信“另起一行,你也是第一”。平常心、一視同仁的對待孩子,是閱讀豐富的教師的優(yōu)秀品質的體現(xiàn)。
我曾經(jīng)也是一位渾身充滿戾氣、常持有色眼鏡看待學生的教師。我曾經(jīng)讓孩子罰抄過,痛罵過孩子,捶過孩子的桌子,扔過孩子的書本,向孩子的家長盡數(shù)過孩子的不是……
近些年來,我閱讀了朱永新先生等等一些教育名家的作品之后,他們的教育理念潛移默化地改變了我的教育觀和學生觀,認清了自己之前獰猙的面目,對自己之前的教學行為進行了深刻的反省,覺得實在可悲可嘆。
專業(yè)閱讀之余,又閱讀和收聽過林清玄、周國平、劉墉、劉繼榮、李娟、龍應臺、畢淑敏等現(xiàn)當代的名家名篇。大量的收閱,他們的文字如千鈞之重,沉淀了我浮躁的心情、易變的情緒,讓我倦怠的心重新煥發(fā)生機,讓勞累的身心得到了放松,埋怨、憂慮、煩惱、憤恨也在文字當中稀釋、溶解、消失,換來的是心靈的平靜、臉色的平和、思想的澄明。
不知何時,窗外的雨漸漸停歇,一輪明月悄悄地從薄薄的云朵里露出了笑臉。雨后的月色分外的潔凈,紅色封面裝幀的
《致教師》也分外的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