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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方元音》的反切和駝韻的韻母

      2021-09-24 12:43:45趙彤
      辭書研究 2021年5期

      趙彤

      摘 要 《五方元音》在沒有平上去三聲相承的入聲小韻下加注了反切,這些反切的拼切規(guī)則主要由上字定介音?!段宸皆簟否勴嵉捻嵞覆荒苤苯佑身崍D的排列推出。文章綜合利用反切、小韻的分布和中古來源等信息重新考察了駝韻各小韻的韻母,歸納了這些韻母的演變規(guī)律。

      關(guān)鍵詞 《五方元音》 反切 駝韻

      一、 引? 言

      《五方元音》是一部在清代流傳極廣的韻書,影響一直延續(xù)到民國初年。據(jù)周賽華(2016)的考察,《五方元音》現(xiàn)存各種版本超過200種,大致分為四個系統(tǒng):1.樊騰鳳原本(成書于順治十一年至康熙三年之間,1654—1664);2.年希堯康熙四十九年(1710)增補本;3.年希堯雍正五年(1727)重校增補本;4.趙培梓嘉慶十五年(1810)改編本。其中趙培梓改編本已脫離樊氏原貌,不在本文討論范圍。以下將第一種稱為“原本”,第二種和第三種合稱“增補本”,必要時區(qū)別為“第一次增補本”和“第二次增補本”。[1]

      對《五方元音》的音系進行全面研究的主要有陸志韋(1948)、龍莊偉 (1989)、王平(1989)、葉寶奎(2001)、李清桓(2008)等,音系的基本面貌已經(jīng)比較清楚,但是仍有個別細節(jié)問題沒有完全解決。本文主要討論該書反切的拼切規(guī)則和駝韻的韻母兩個問題。

      二、 《五方元音》反切的拼切規(guī)則

      《五方元音》通常不列反切,但是虎、駝、蛇、馬、地五韻的一些入聲小韻注了反切,此外還有個別字使用反切注明又讀。林慶勛(1994)認為入聲小韻加注反切是因為這些字讀音特殊。這個看法并不準確。李清桓(2008)11指出沒有陰聲相承的入聲小韻才加注反切(個別平聲小韻也注了反切,詳見下文),是為了確定入聲字的讀音。我們再稍做補充:《五方元音》的韻圖上將入聲兼配陰陽,而事實上入聲卻只配陰聲;有平上去三聲相承的入聲小韻,只需將聲調(diào)轉(zhuǎn)讀為入聲即可;而沒有三聲相承的入聲小韻讀音則不容易確定,所以加注反切。對于《五方元音》的反切,以前的研究并未充分予以注意,林慶勛(1994)只做了簡單的討論,并沒有對反切的拼切規(guī)則加以分析。而弄清反切的拼切規(guī)則,對于確定加注反切的入聲小韻以及相關(guān)小韻的讀音有著重要的作用。

      《五方元音·凡例》中的“取字法”說:“以風字為母,以江字為子,葉之曰風江切。風江,風分翻方,方房仿放縛,五聲全矣?!边@種方法承自《韻略易通》?!俄嵚砸淄āし怖贰霸缑吩姟焙蟮牡诙f:“又如江陽韻以風字為母,以陽字為子,曰風陽切,即葉之曰風陽。風分番房,乃是房字。仍以房字平上去入調(diào)之,房紡放縛四字全矣。”這里的“分番”是助紐字?!段宸皆簟贰岸帜浮钡摹帮L”字下注的也是“分番”,“取字法”用“分翻”,用字不統(tǒng)一?!帮L江,風分翻方”,是通過助紐字依次變換韻母,最后得到與切下字“江”韻母相同的“方”的讀音。

      從上面“風江切方”的例子來看,《五方元音》的反切似乎是以上字定介音,但是書中反切的實際運用比較復(fù)雜。下面我們從“開/合”“洪/細”的配合來分析《五方元音》反切的拼切規(guī)則。為了便于區(qū)分,本文在使用“開/開口”時兼指開口呼和齊齒呼,使用“合/合口”時兼指合口呼和撮口呼,使用“洪/洪音”時兼指開口呼和合口呼,使用“細/細音”時兼指齊齒呼和撮口呼,而使用四呼的名稱時則不省略“呼”字。駝韻的韻母是下文要討論的,目前尚屬未知,所以我們先從讀音已經(jīng)比較明確的蛇、馬、地、虎諸韻入手。

      (一) 蛇韻的反切

      1. 開口、細音

      (1) 帖[thi ],天[thian]結(jié)[ki ][2]???? (2) 聶[ni ],年[nian]結(jié)[ki ]

      (3) 列[li ],連[lian]杰[ki ](4) 頡[xi ],向[xia]結(jié)[ki ]

      (5) 撆[phi ],平[phi]列[li ](6) 別[pi ],必[pi]列[li ]

      (7) 結(jié)[ki ],紀[ki]列[li ]

      2. 合口、細音

      (8) 月[y ],云[yn]厥[ky ](9) 劣[ly ],呂[ly] 決[ky ]

      (10) 絕[tsy ],聚[tsy]決[ky ](11) 厥[ky ],居[ky]月[y ]

      (12) 闕[khy ],去[khy]月[y ](13) 雪[sy ],徐[sy]結(jié)[ki ]

      (14) 爇[ y ],汝[ u]厥[ky ]

      (15) 說[ y ],書[ u]月[y ](增補本改入GF8C9 懎小韻、又駝韻朔小韻)

      (16) 拙[t y ],竹[t u]厥[ky ](增補本改入駝韻桌小韻)

      (17) 啜[t hy ],春[t hun]桔[ki ][3](增補本改入駝韻桌小韻)

      原本中蛇韻只有齊齒呼[i ]和撮口呼[y ]兩個韻母(參看李清桓2008),增補本增加了開口呼韻母[ ](參看汪銀峰2018)。增補本新增的小韻不注反切,所以上面的例子中沒有開口呼。“爇說拙啜”等字是卷舌音拼撮口呼韻母。大興徐鑒的《音泭》(1817)第十七橛韻 [y ]有“拙說熱”(“熱”疑是“爇”之誤)三字??梢娺@種讀音一直到19世紀前期仍然存在。

      (二) 馬韻的反切

      1. 開口、洪音

      (18) 匝[tsa],簪[tsan]甲[kia](19) 藞[la],蘭[lan]甲[kia]

      (20) 蘗[a],安[an]GF8A1 [khia](增補本改入駝韻萼小韻)

      (21) 搽[tsha],此[tsh ]甲[kia](22) 撒[sa],斯[s ]甲[kia]

      (23) 發(fā)[fa],夫[fu]甲[kia]

      (24) 塌[tha],他[th-]甲[kia](“他”字在駝韻,韻母尚未確定)

      2. 合口、洪音

      (25) 刷[ ua],書[ u]甲[kia]

      (三) 地韻的反切

      1. 開口、洪音

      (26) 忒[thei],湯[tha]黑[xei](增補本改入蛇韻。第一次增補本與德小韻混,第二次增補本分)

      (27) GF8A2 [nei],能[n ]則[tsei](增補本改入駝韻。第一次增補本地韻漏刪,第二次增補本刪)

      (28) 刻[khei],康[kha]黑[xei](增補本改入駝韻恪小韻)

      (29) 德[tei],都[tu]黑[xei](與“堆”[tuei]不同列。增補本改入蛇韻)

      (30) 忔[kei],古[ku]黑[xei](與“國”[kuei]對立。增補本改入駝韻閤小韻)

      (31) 龁[xei],呼[xu]格[kei](與“或”[xuei]對立。增補本改入駝韻曷小韻)

      (32) 厄[ei],五[u]革[kei](與“威”[uei]不同列。增補本改入駝韻萼小韻)

      2. 合口、洪音

      (33) GF8A3 [nuei],弩[nu]威[uei](唯一一例給平聲字注反切)

      李清桓(2008)116-118將“德忒”的韻母擬為[uei],并認為“刻”小韻本不當有,是樊騰鳳的疏忽。這樣一來地韻中就沒有開口呼韻母[ei]了。“刻”小韻在原本中只見于地韻,如果地韻是誤收,原本中就沒有這個小韻的位置了,這是不合理的。例(29)—例(32)都有對立的合口呼小韻,或者與合口呼音節(jié)不同列,它們只能是開口呼。另外,增補本將“忔、刻、龁、厄”分別并入駝韻的“閤、恪、曷、萼”,駝韻的這些小韻都是開口(參看下文),也可以作為它們是開口的旁證。

      地韻中“則”與“資”相配,“塞”與“思”相配,但是“則”和“塞”的韻母當是[ei],而不是[ ]。這種搭配是因為剪母和絲母下已經(jīng)有四種韻母:虀[tsi]、嗺[tsuei]、且[tsy]、資[ts ],西[si]、雖[suei]、須[sy]、思[s ];按照韻母四分的格局無法再多分出一類來。例(27)“能則切”,聲母是[n],不拼舌尖元音韻,也說明“則”的韻母不會是[ ]。

      (四) 《五方元音》反切的基本規(guī)則

      以上三韻的反切被切字和上下字的配合關(guān)系共有以下八種(括號中的數(shù)字是反切的條數(shù)):

      根據(jù)表1可以得出如下規(guī)則:1.被切字合口,上字必用合口;2.上字開口,被切字一定開口;3.被切字洪音,上字必用洪音;4.上字細音,被切字一定細音;5.上下字開合同或洪細同,則被切字開合或洪細必與上下字同。

      總的看來,《五方元音》的反切主要是以上字定介音,這與《凡例》體現(xiàn)的特點一致。細音用洪音上字的四例[例(14)—例(17)]都是卷舌音拼撮口呼的。卷舌音拼撮口呼的字只見于蛇韻,所以再沒有其他撮口呼卷舌音字可作上字。開口用合口上字的例(23)、例(29)—例(32),被切字都是開口呼韻母,上字都是單韻母字,下文再做解釋。

      《五方元音》的反切還有兩個特點:第一,上字如果是陽聲韻,傾向于使用韻圖上與被切字讀音相承的平聲字[例(1)—例(3)、例(8)、例(18)—例(20)]。這類反切的意圖應(yīng)該是通過“紐四聲”的辦法將上字轉(zhuǎn)讀為入聲,然而由于入聲實際上已經(jīng)不配陽聲,所以通過上字轉(zhuǎn)讀并不一定準確;第二,除被切字為開口呼的以外,上字如果是陰聲韻,傾向于選擇與被切字介音一致的單韻母字[例(6)、例(7)、例(9)—例(13)、例(25)、例(33)]。漢語中一般沒有單獨發(fā)音的輔音,所以聲母的發(fā)音不容易把握。從聲介合母的角度來看,[ki ku ky]這樣的音節(jié)最接近聲母的發(fā)音,用來作上字最為理想。開口呼沒有介音,所以不容易選擇特定韻母的上字。開口呼也有用[u]韻母字作上字的,或許就是由于這個原因。另外,例(21)、例(22)和例(23)這三條的上字“此、斯、夫”的發(fā)音也最接近聲母的發(fā)音,使用這樣的上字,開合就主要由下字來定。

      例(24)的情況比較復(fù)雜?!八弊衷凇段宸皆簟分兄皇赵隈勴?,韻母可能是開口,也可能是合口(本文認為是合口,詳見后文),但只能是洪音。按照前面歸納的規(guī)則,不論“他”是開口還是合口,都可以切出[tha]音。時代接近的《合并字學集韻》(1606)中“他”字還有假攝的讀音,胎鰕切。所以還有一種可能,上字“他”用的是[tha]的讀音。雖然這樣一來好像上字與被切字同音了,但是“他”是平聲,“塌”是入聲,“他”轉(zhuǎn)讀為“塌”與“簪”轉(zhuǎn)讀為“匝”同樣是平聲轉(zhuǎn)讀入聲。

      (五) 虎韻的反切

      (34) 域[iu],余[y]屬[ u](增補本改入地韻聿小韻)

      (35) 菊[kiu],居[ky]六[lu](增補本改入地韻橘小韻)

      (36) 洫[xiu],虛[xy]六[lu](增補本改入地韻,與戌小韻合并)

      這三個小韻的韻母葉寶奎(2001)186擬作[iu],李清桓(2008)105-107認為是[y]。韻母[y]收在地韻,同一個韻母不當分屬兩韻。這些反切的下字韻母都是[u](“六”字在《五方元音》中只此一讀),主要元音只能是[u]。這三條反切的上字都是細音,根據(jù)規(guī)則4,被切字也是細音;上下字都是合口,根據(jù)規(guī)則5,被切字也應(yīng)當是合口,那么介音就應(yīng)該是[y]。但是虎韻絲母入聲“窣”小韻最后一字“?儞 ”注“似足切,又相玉切”?!八谱闱小币鬧su],即本小韻的讀音?!跋嘤袂小毕伦帧坝瘛痹凇坝颉毙№崳献帧跋唷盵sia]是開口、細音,按照上文規(guī)則2和4,切出的音應(yīng)當是[siu]。 “相玉切”應(yīng)當別立一個小韻,因為字少,又是生僻字,所以未獨立。對照這個反切,上面三個小韻的韻母也當是[iu]。韻母[iu]從介音的角度說是開口,從主元音的角度說是合口。這三條反切上字都用撮口呼字可能是因為:第一,這個韻母也屬于合口;第二,介音受主要元音的影響有圓唇的傾向。這個韻母相當于《中原音韻》魚模韻中入聲來源的[iu],到明清以后向[y]或[u]轉(zhuǎn)變。比《五方元音》稍早的《合并字學集韻》去聲杜韻還保留“衂育倏”三個韻母是[iu]的小韻,所以在17世紀中期這個韻母仍然沒有完全消失并不奇怪。到增補本,這三小韻就都改入地韻,韻母是[y]了。

      三、 《五方元音》駝韻的韻母

      (一) 駝韻的韻圖

      《五方元音》的體例是摹仿蘭茂的《韻略易通》,但是在正文之前增加了一個《等韻略》,以圖表的方式總括字音。韻圖以聲母為經(jīng),以韻母和聲調(diào)為緯;韻母分作四欄,每欄內(nèi)再按聲調(diào)分為五行。從前的研究者已經(jīng)指出,韻圖中韻母分為四欄并不是按照四呼的次序,而是按照正文中小韻的先后次序(參看李新魁1983)306,所以這個《等韻略》實在算不上是體例嚴謹?shù)捻崍D。我們把駝韻的韻圖抄錄如表2、表3,第四欄無字,所以省去。

      增補本主要的改動如下:第一,改正誤字并統(tǒng)一用小韻首字為代表字(表3中黑體部分);第二,調(diào)整了“石、云、金、橋、火、蛙”諸母代表字的次序,使之與正文中的次序一致;第三,補充原本遺漏的“碏”(鵲母)、“窩”(蛙母)兩個字音,并增加了一個“索”(石母)字。另外,原本誤將“訛”列于上平聲,“窩”列于下平聲,第一次增補本仍之,第二次增補本始正,表3中從第二次增補本。[5]

      對比兩種版本可以看出,原本在韻母的排列上相對有序,尤其是同組聲母之下,比如“金、橋、火”三母下一致按開口呼、合口呼、齊齒呼的次序排列(韻母的分配詳見下文),但是不同組別聲母之下韻母的排列次序并不統(tǒng)一。而增補本“韻表的分欄比原書更為亂雜”(陸志韋1948),“金、火”二母下的次序是開口呼、齊齒呼、合口呼,“橋”母下卻是合口呼、開口呼、齊齒呼,同組聲母之下排列次序也不統(tǒng)一。不過對照正文可以知道,增補本其實是嚴格按照韻內(nèi)小韻的次序排列的,從自身的體例來說反倒是一致的。

      駝韻有[o uo io]三個韻母,這一點比較明確,但是每個韻母包括哪些小韻卻不太容易確定。從前的研究受韻圖排列的影響較多,如李清桓(2008)108根據(jù)原本的韻圖把第一欄定為[o];第二欄大部分定為[uo](喥洛綽郭廓霍),小部分定為[io](杓爵削);第三欄大部分定為[io](略角卻學),個別定為[uo](作)。由于韻圖的排列在整體上沒有固定的次序,并不能作為考察韻母讀音的主要依據(jù),所以駝韻的韻母需要重新考察。

      (二) 駝韻的韻母

      增補本基本上沒有改動原本的語音系統(tǒng),但是字音做了不少調(diào)整。就駝韻而言,增補本沒有改變原本各韻母的分布,只是將原本中蛇、豺、地各韻的一部分小韻(包括虎韻、馬韻的個別字)移入到駝韻。下面據(jù)增補本將駝韻的小韻和反切全部列出,參考中古來源、反切和韻類的分布等信息考察各小韻的韻母。為了便于討論,按聲母發(fā)音部位分成五大類,大類的排列不按原書,而是按照我們考察韻母的先后次序,每類中各小韻的次序則仍依原書。

      1. 牙喉音

      云: [上平]○[下平]○[上]○[去]○[入]藥(以灼)

      金: [上平]歌[下平]○[上]哿[去]個[入]閤

      [上平]○[下平]○[上]○[去]○[入]角(江約)

      [上平]戈[下平]○[上]果[去]過[入]郭(古闊)

      橋: [上平]科[下平]○[上]顆[去]課[入]闊

      [上平]珂[下平]○[上]可[去]GF8A4 [入]恪

      [上平]○[下平]○[上]○[去]○[入]卻(其約)

      火: [上平]呵[下平]何[上]荷[去]賀[入]曷

      [上平]○[下平]○[上]○[去]○[入]學(香覺)

      [上平]○[下平]禾[上]火[去]禍[入]霍

      蛙: [上平]窩[下平]訛[上]婐[去]臥[入]GF8CA

      [上平]阿[下平]娥[上]我[去]餓[入]萼

      牙喉音韻母的類型最完整,比較容易確定,基本上可以從中古的音韻地位推出。

      “歌、珂、呵、阿”是一類,下屬各小韻收字包括果攝開口一等(歌珂呵阿)、宕攝開口一等入聲(各恪鶴惡)、咸攝開口一等入聲(鴿磕合)、山攝開口一等入聲(葛渴曷遏)、臻攝開口一等入聲(龁,原本在地韻)、曾攝開口一等入聲(刻黑,原本在地韻)、梗攝開口二等入聲(格客赫額,原本在地韻、豺韻),全部來自開口洪音,韻母應(yīng)該是[o]。

      “戈、科、禾、窩”是一類,下屬各小韻收字包括果攝合口一等(戈科禾窩)、宕攝合口一等入聲(郭廓霍蠖)、山攝合口一等入聲(聒闊豁)、通攝合口一等入聲(沃)、曾攝合口一等入聲(國或,原本在地韻),梗攝合口二等入聲(虢獲,原本在豺韻),全部來自合口洪音,韻母應(yīng)該是[uo]?!肮毙№嵟c“戈”相承,反切是多余的,這是體例不嚴謹之處?!肮臶ku]闊[khuo]”上下字都是合口,切出來也是合口。

      “角、卻、學、藥”是一類,都沒有平上去相承,只有入聲,收字包括宕攝開口三等入聲(腳卻謔藥)、江攝開口二等入聲(角確學岳)。開口二等牙喉音在元代已經(jīng)變?yōu)榧氁?,所以此類的韻母都是細音,?yīng)該是[io]?!耙訹i]灼(韻母尚未確定者不標音,下同)、江[kia]約[io]、其[khi]約[io]、香[xia]覺[kio]”四條反切的上字都是開口細音,也可以確定被切字一定是開口細音。

      牙喉音小韻的韻母如下:

      歌○哿個閤,珂○可GF8A4 恪,呵何荷賀曷,阿娥我餓萼 [o]

      戈○果過郭,科○顆課闊,○禾火禍霍,窩訛婐臥GF8A6 [uo]

      ○○○○角,○○○○卻,○○○○學,○○○○藥 [io]

      2. 唇音

      梆:[上平]波[下平]○[上]跛[去]播[入]薄

      匏:[上平]坡[下平]婆[上]頗[去]破[入]潑

      木:[上平]○[下平]磨[上]麼[去]磨[入]莫

      風:[上平]○[下平]○[上]○[去]○[入]縛(符)

      唇音的韻母只有一類,收字包括果攝合口一等(波坡磨)、山攝合口一等入聲(撥潑末)、臻攝合口一等入聲(餑馞,原本在虎韻)、江攝開口二等入聲(剝璞邈)、宕攝開口一等入聲(薄莫)、宕攝開口三等入聲(縛)、[6]曾攝開口一等入聲(北蔔墨,原本在地韻)、梗攝開口二等入聲(白拍陌,原本在豺韻)。其中宕攝開口三等只有唇音字,實際上已經(jīng)變?yōu)楹橐?,所以這類中只有洪音。本類既有開口,又有合口,開合不好確定?!胺鸞fu][kuo]”下字“”在“郭”小韻,上下字都是合口,被切字只能是合口。[7]從系統(tǒng)性考慮,唇音的韻母應(yīng)該都是合口。唇音小韻的韻母如下:

      波○跛播薄,坡婆頗破潑,○磨麼磨莫,○○○○縛 [uo]

      3. 舌音

      斗: [上平]多[下平]○[上]朵[去]大[入]掇

      [上平]○[下平]○[上]○[去]○[入]鐸(達各)

      土: [上平]拖[下平]陀[上]軃[去]唾[入]脫

      鳥: [上平]○[下平]那[上]娜[去]糯[入]諾

      雷: [上平]○[下平]羅[上]裸[去]摞[入]捋

      [上平]○[下平]○[上]○[去]○[入]落(樓各)

      [上平]○[下平]○[上]○[去]○[入]略(離灼)

      舌音的情況比較復(fù)雜。雷母的韻母種類最全,是觀察舌音中韻母分布的重要參照。

      “鐸、落”是一類,收字只有宕攝開口一等入聲,沒有三聲相承?!案鳌痹凇伴x”小韻,“達[ta]各[ko]、樓[lou]各[ko]”兩條反切上下字都是開口洪音,所以韻母是[o]。

      “略”類收字只有宕攝開口三等入聲,沒有三聲相承?!半x[li]灼”上字是開口細音,所以韻母是[io]。

      “多、拖、那、羅”是一類,收字包括果攝開口一等(多駝那羅)和合口一等(朵妥愞騾)、山攝合口一等入聲(奪脫捋)、宕攝開口一等入聲(托諾)。雷母的“落”和“略”已分別占了[o]和[io],“羅”類只能是[uo]。斗母的“鐸”是[o],“多”類都是中古一等字,不可能是細音,只能是[uo]。從斗母和雷母來看,[uo]分布最廣,四聲俱全,而[o]和[io]都只有入聲。土母和鳥母都只有一類,而且四聲俱全,從系統(tǒng)性來看應(yīng)該是[uo]。

      舌音中宕攝開口一等入聲分成了兩類,斗母和雷母是[o],土母和鳥母是[uo]。這反映了駝韻舌音的開口呼在向合口呼演變,土母和鳥母率先完成了這個變化。

      舌音小韻的韻母如下:

      ○○○○鐸,○○○○○,○○○○○,○○○○落 [o]

      多○朵大掇,拖陀軃唾脫,○那娜糯諾,○羅裸摞捋 [uo]

      ○○○○○,○○○○○,○○○○○,○○○○略 [io]

      4. 齒頭音

      剪: [上平]GF8A5 [下平]○[上]左[去]坐[入]繓

      [上平]○[下平]○[上]○[去]○[入]爵(精略)

      [上平]○[下平]○[上]○[去]○[入]作(曾卓)

      鵲: [上平]搓[下平]嵳[上]瑳[去]剉[入]錯

      [上平]○[下平]○[上]○[去]○[入]碏(青角)

      系: [上平]蓑[下平]○[上]鎖[去]些[入]索(三落)

      [上平]○[下平]○[上]○[去]○[入]削(先角)

      齒頭音與舌音(實際上是舌頭音)的發(fā)音部位相同,二者在聲韻配合關(guān)系上有相同的規(guī)律,所以分析齒頭音的韻母可以參考舌音的情況。

      “爵、碏、削”是一類,收字包括宕攝開口三等入聲(爵碏削)和合口三等入聲(矍)。[8]“精[tsi]略[lio]、青[tshi]角[kio]、先[sian]角[kio]”三條反切上下字都是開口細音,所以韻母是[io]。

      “作、索”是一類,收字只有宕攝開口一等入聲。“三[san]落[lo]”上下字都是開口洪音,韻母是[o]?!霸鳾ts ]卓”上字開口洪音,被切字必是開口;剪母細音已經(jīng)有“爵”,所以“作”只能是[o]?!八鳌毙№嵲谂帕猩吓c“蓑”相承,依例不當注反切。而“蓑”類從分布和來源來看應(yīng)該是[uo]。我們推測“索”小韻應(yīng)該單作一類,因此加注了反切;由于“蓑”類入聲的位置上無字,而此類又是傾向于四聲俱全的,所以誤將“索”類與之合并了。

      “GF8A5 、搓、蓑”是一類,收字包括果攝開口一等(左蹉娑)和合口一等(坐銼鎖)、山攝合口一等入聲(繓)、宕攝開口一等入聲(錯)。剪母的“作”和“爵”分別是[o]和[io],“GF8A5 ”只能是[uo]?!按?、蓑”根據(jù)分布和來源來看與“GF8A5 ”同類。

      同舌音一樣,齒頭音中宕攝開口一等入聲也分成了兩類,剪母是[o],鵲母是[uo],而且都是送氣音先變合口。絲母比較特別,從排列來看是[uo],從反切來看則是[o]。除了上文分析的誤合的原因以外,或許也說明“索”小韻正在由[o]向[uo]演變。

      齒頭音小韻的韻母如下:

      ○○○○作,○○○○○,○○○○索 [o]

      GF8A5 ○左坐繓,搓嵳瑳銼錯,蓑○鎖些○ [uo]

      ○○○○爵,○○○○碏,○○○○削 [io]

      5. 正齒音

      竹: [上平]○[下平]○[上]○[去]○[入]桌(竹角)

      [上平]○[下平]○[上]○[去]○[入]著(張?。?/p>

      蟲: [上平]○[下平]○[上]○[去]○[入]擉(川略)

      [上平]○[下平]○[上]○[去]○[入]綽(昌落)

      石: [上平]○[下平]○[上]○[去]○[入]杓(商勺)

      [上平]○[下平]○[上]○[去]○[入]朔(雙各)

      [上平]○[下平]○[上]○[去]○[入]索

      日: [上平]○[下平]○[上]○[去]○[入]弱(人綽)

      正齒音只有入聲字,所以全部沒有平上去相承?!八鳌毙№嵤窃鲅a本增加的,所以未注反切。

      “桌、擉、朔”是一類,收字包括江攝開口二等入聲(卓擉朔)、山攝合口三等入聲(拙說,原本在蛇韻)。江攝開口二等的舌齒音字很早就變?yōu)楹峡冢▍⒖炊′h2013),所以這類都是合口。“竹[t u]角[kio]、川[t huan]略[lio]、雙[ ua]各[ko]”三條反切上字都是合口,雖然下字都是開口,但是結(jié)合來源可以斷定被切字是合口。所以這類的韻母是[uo]。

      “著、綽、杓、弱”是一類,收字只有宕攝開口三等入聲。[9]石母下有“杓、朔、索”三個小韻,“朔、索”都只能是洪音,則“杓”必是細音,同類的“著、綽、弱”也應(yīng)該是細音?!皬堛kho]、昌落[lo]、商勺”三條反切的上字都是韻圖上與被切字相配的陽聲韻平聲字?!皬堛?、昌落”的下字都是洪音,那么上字必須是細音才能保證切出細音。中古開口三等的知章系字在《五方元音》中還普遍存在[i]介音,但是羊韻中竹、蟲、石三母沒有洪細的對立,所以葉寶奎(2001)186和李清桓(2008)103都把其中的知章系開口字擬成[a]。我們認為從系統(tǒng)性來看,中古開口三等的知章系字應(yīng)該都是齊齒呼,所以羊韻知章系開口字的韻母是[ia]。日母全部來自三等,不存在洪細對立,各家很少討論,我們認為應(yīng)該按照同樣的原則來處理。所以這一類的切上字都是細音,韻母是[io]。

      “索”類收字包括梗攝開口二等入聲(索,與絲母的讀音來源不同)和臻攝合口三等入聲(率)。這部分字原本中都收在豺韻,“索”是與“簁”[ ai]相承的入聲,“率”是與“衰”[ uai]相承的入聲。增補本將二者合并為一類,開合不分了。由于“朔”類是[uo],“索”類只能是[o]。

      正齒音小韻的韻母如下:

      ○○○○○,○○○○○,○○○○索,○○○○○ [o]

      ○○○○桌,○○○○擉,○○○○朔,○○○○○ [uo]

      ○○○○著,○○○○綽,○○○○杓,○○○○弱 [io]

      (三) 小結(jié)

      根據(jù)上面的結(jié)論,我們把駝韻三個韻母的中古來源總結(jié)如表4。

      駝韻韻母的來源雖然復(fù)雜,但是規(guī)律卻相當清晰:

      第一,開口呼韻母[o]基本來自開口一二等。只有少數(shù)字來自臻攝合口三等入聲。

      第二,齊齒呼韻母[io]主要來自開口二等牙喉音和開口三等。宕攝合口三等的入聲字非常少,與開口三等合流了,所以也在此類。

      第三,合口呼韻母[uo]一部分來自合口一二等;還有一部分來自開口一二等。來自開口的又可以分為四類:第一,唇音字。唇音全部變?yōu)楹峡凇F渲绣磾z開口三等入聲字由于早已變?yōu)檩p唇音,實際上已經(jīng)并入一等。第二,江攝開口二等入聲舌齒音字。這部分字很早就已經(jīng)變成合口,與陽聲韻的演變是平行的。第三,果攝開口一等舌齒音字。果攝一等舌齒音的開合口在《中原音韻》中已經(jīng)合并,但是由于體例的限制,不容易判斷是開是合。而在《合并字學集韻》中這部分字就很清楚是合口。第四,宕攝開口一等入聲舌齒音字。這部分字正在變化中,送氣聲母和鼻音聲母已變,其他聲母未變。

      不難看出,總的趨勢是除牙喉音以外開口呼在向合口呼演變。

      四、 結(jié)? 語

      由于材料的限制,本文首先用不完全歸納法分析了《五方元音》反切的拼切規(guī)則,發(fā)現(xiàn)該書的反切主要由上字定介音。駝韻中雖然出現(xiàn)了一些其他各韻未見的例子,如開口用合口下字(曾卓),細音用洪音下字(張恪、昌落),但是并不違背上字定介音的規(guī)則。不過,這些現(xiàn)象還是說明《五方元音》一書在反切的使用上不是十分嚴謹。另一方面,書中使用單韻母字作上字的傾向又透露出樊騰鳳在反切用字上的積極探索。

      在了解反切規(guī)則的基礎(chǔ)上,本文重新考察了駝韻的韻母。通過與中古來源的比較,駝韻呈現(xiàn)的演變規(guī)則相當清晰??偟膩碚f,除牙喉音以外,開口呼韻母在向合口呼演變。舌齒音當中,果攝開口一等和江攝開口二等入聲的演變已經(jīng)完成,宕攝開口一等入聲也已經(jīng)部分完成,宕攝開口三等入聲的知章系字由于還保留[i]介音進程最慢。

      中古開口三等知章系字在《五方元音》中還普遍保留[i]介音,這個特征與《中原音韻》是一脈相承的。從前的研究主要注意到竹、蟲、石三母在天、人、龍、牛、獒、地六韻中存在洪細對立的情況。其實駝韻和羊韻中來自中古宕攝開口三等知章系的字同樣保留著[i]介音,只是由于中古江攝開口二等知莊系字和宕攝開口三等莊系字變成了合口呼,所以沒有形成與上述六韻同類的對立小韻。同時期的其他北音文獻(如《合并字學集韻》《拙庵韻悟》)大多沒有這個特征,所以《五方元音》很可能只是存古。

      附 注

      [1]本文原本根據(jù)《續(xù)修四庫全書》影印文秀堂本,第一次增補本根據(jù)《四庫存目叢書》影印清康熙刻本,第二次增補本根據(jù)光緒九年埽葉山房重鐫本。

      [2]本文的擬音基本依照李清桓(2008),只是將日母改作[ ]。其他具體字音的不同隨文說明。

      [3]“桔”原作“格”?!案瘛弊衷驹诘仨崳鲅a本在駝韻,不當作蛇韻的下字,當是“桔”之誤。增補本“啜”“格”都在駝韻。所以,除了形近致誤之外,或許樊騰鳳的時代“啜”和“格”已經(jīng)有駝韻的讀音,下字誤作“格”是疏忽所致。

      [4]“他甲切”未計。

      [5]《韻略易通》“戈何”韻“一”母下“訛”小韻在“窩”小韻之前。《韻略易通》不立“陰平/陽平”或“上平/下平”的名目,只立一個“平聲”,同母下有陰平和陽平對立時用〇隔開,但是陰平、陽平的次序并不固定?!段宸皆簟反蟾攀钦`將《韻略易通》的“訛”“窩”兩小韻當作是陰平和陽平的次序了。

      [6]宕攝唇音的開合依《韻鏡》。

      [7]李清桓(2008)11引作“符鑊”?!拌Z”“”都是合口,不影響我們的結(jié)論。原本字跡不清,但是火母下未收“鑊”字,所以當為“”字。

      [8]“矍”字原本未收,是增補本新增的,注“音”?!啊痹诮鹉浮肮毙№?。這個字是中古見母字,列于剪母下說明尖團已經(jīng)開始合流。另外,汪銀峰(2018)發(fā)現(xiàn)增補本將火母“洫”小韻與絲母“戌”小韻合并,并據(jù)此推測年希堯增補時尖團已經(jīng)合流。

      [9]增補本“著”小韻有“斮”字,注“音捉”。可是“捉”在“桌”小韻,注音自相矛盾?!皵佟弊帧稄V韻》有“側(cè)角切”和“側(cè)略切”二音。“音捉”是從“側(cè)角切”,音“著”是從“側(cè)略切”。實際上莊組宕攝開口三等按規(guī)律應(yīng)當演變成合口呼,所以“側(cè)略切”同樣應(yīng)該收到“桌”小韻。

      [10]一等的舌齒音有只有舌頭音和齒頭音,二等的舌齒音只有舌上音和正齒音,所以都簡作“舌齒”。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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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大學中文系 北京 100871)

      (責任編輯 劉 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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