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樹昱 陳思慧 陳欣藝
(麗水學院教師教育學院,浙江 麗水 323000)
PPP(Public—Private Partnership)即政府與社會資本合作,是一種公共部門與社會或私人資本利益共享、風險同擔的組織方式。最早PPP以私人融資計劃的形式由英國政府率先提出,隨后在歐美等地蓬勃發(fā)展。我國實行改革開放后引入了PPP并大力推廣。2017年國家發(fā)展和改革委員會鼓勵民間資本參與PPP模式,充分發(fā)揮投資對優(yōu)化供給結構的關鍵性作用。將PPP引入基礎教育領域,有利于改善辦學和管理體制,提升教育質量,促進教育公平。為促進PPP更好地應用于我國基礎教育領域,有必要開展基礎教育領域PPP項目的實證研究以探尋基礎教育領域PPP項目成功的影響因素。
筆者采用了文獻調查法和問卷調查法,通過搜集國內外PPP項目影響因素的相關文獻并進行梳理分析,總結影響因素的指標,并以此為依據(jù)設計“基礎教育PPP項目成功的影響因素”問卷,通過網(wǎng)絡平臺發(fā)放問卷,運用SPSS軟件進行數(shù)據(jù)分析,結合數(shù)據(jù)分析結果得出各影響因素的重要性。影響因素分析的整體流程如圖1所示。
圖1 PPP項目影響因素分析流程圖
近年來,國內外學者對PPP項目成功的影響因素研究較為豐富。
在國外,Hardcastle等采用文獻分析法將采辦過程的競爭性、透明性高的采辦過程、信譽良好的公共部門等18個因素確定為英國PPP項目成功的影響因素[1]。
BABATUNDE等(2012)從采辦過程的透明性等19個相關因素中確定了采辦過程的競爭性、成本效益評估的現(xiàn)實性、工作框架有利程度等9個因素作為尼日利亞PPP項目成功因素[2]。
在國內,王秀芹等從中國項目實踐出發(fā),提出政府審核謹慎性和承諾的機制、政府職能邊界的清晰性、支付機制的明確性等影響因素[3]。
陳炳泉等根據(jù)問卷分析確定了法律體系良好性、宏觀的經濟環(huán)境穩(wěn)定性、政府擔保、風險分配適當性等18個PPP項目影響因素,其中風險分配適當性、公私部門間的責任與承諾、私營部門良好性尤其重要[4]。
筆者通過文獻分析法,從內在因素、外在因素和人的作用出發(fā),梳理歸納得到24個PPP項目成功的影響因素指標,如圖2所示。
圖2 PPP項目成功的影響因素
數(shù)據(jù)采集過程中,問卷分為被調查人員的基本信息和24個影響因素重要性的判斷兩個部分。被調查人員的基本信息包括性別、受教育程度、工作單位。24個影響因素的重要程度判斷采用李克特五級量表,有從“非常重要”到“完全不重要”5個評價級別,分別對應了5分至1分。
研究借助騰訊問卷平臺向教育部門、學校、私營部門等PPP項目相關參與人員發(fā)放網(wǎng)絡問卷130份,回收問卷123份,篩除了8份無效問卷,最終回收有效問卷留有115份,有效回收率為88.5%。受教育程度方面,被調查人員中,本科以上學歷人員占比為93%,教育部門、私營企業(yè)、學校人員分別占比為13.0%、7.0%、60.9%。
2.2.1 信度分析
信度分析運用SPSS軟件的可靠性分析進行信度檢驗,結果表明基礎教育PPP項目成功的影響因素的α值為0.96,問卷總體的α值達到0.949,都大于0.7。故該問卷調查結果通過信度檢驗。
2.2.2 描述性統(tǒng)計分析
通過SPSS軟件進行描述統(tǒng)計,可以得到24個影響因素重要程度的均值、標準差。就均值而言,各因素的重要程度排序為內部因素(4.72)>人的作用(4.70)>外部因素(4.69),其均值均在4.69~4.72之間,均值間相差極小,不足以作為分析影響因素重要性的依據(jù)。
2.3.1 KMO檢驗和Bartlett檢驗
通過對問卷數(shù)據(jù)進行因子分析,以進一步研究影響因素。首先對基礎教育PPP項目成功的影響因素進行KMO檢驗和Bartlett球形度檢驗,得到KMO檢驗值為0.888>0.7,Bartlett檢驗值高達2 465.315,遠大于臨界值0.000,說明該研究原有變量適合進行因子分析。通過因子分析得出,大部分影響因素的提取共同度在0.6以上,說明影響因素所承載的信息丟失較少,大多數(shù)影響因素與被提取的主成分之間有著非常緊密的內在相關性。
2.3.2 解釋變量的總方差
觀察各主成分初始和提取后的特征值、方差值及累計貢獻值,提取符合特征值大于1的4個主因子,4個主因子累計貢獻率為71.650%>60%,信息損失較小,主因子符合要求。表1截取了前6個因子,方差結果如表1所示。
表1 解釋變量的總方差
對旋轉后的成分矩陣表進行分析,主成分1由政治環(huán)境、法律體系、成本及效益的評估、社會公眾支持性等9個指標組成,對應載荷系數(shù)分別為0.814、0.809、0.759、0.685等,包含了政治、法律、經濟方面的環(huán)境,可以概括為“外部環(huán)境”;主成分2由合理的合同構建、領導者能力、公私部門間的責任與承諾等9個因子構成,相對應的系數(shù)是0.812、0.786、0.726等,對項目的運行實施有利,可概括為“內部環(huán)境”;主成分3包含4個因子,分別是政府規(guī)劃與監(jiān)管、良好的伙伴關系、信息交互的有效性、聯(lián)營體綜合實力,主要涉及PPP項目公私人員間的合作動態(tài),可將其概括為“良好的公私交互”;成分4的因子有項目技術的可行性和良好的私營部門,可命名為“項目與私營部門的適配度”。
綜上,構建了基礎教育領域PPP項目成功的影響因素的指標體系如表2所示。
表2 基礎教育PPP成功的影響因素指標體系
通過因子分析法建立指標權重體系,需要計算各級指標在上一級別指標上的權重。該研究中,需要確定二級指標在一級指標上的權重以及三級指標在二級指標上的權重,再據(jù)此得出三級指標在一級指標上的權重,由此建立指標權重體系。首先由因子分析法對基于大數(shù)據(jù)的主成分做分析提取,并據(jù)所含變量重命名后得到二級指標,其在一級指標上的權重可通過對總目標的主因子貢獻度Ci做歸一化處理后得到。其次,三級指標位于二級指標上的權重值Cij可由對因子得分系數(shù)aij的歸一化處理得到。最后,一級指標上三級指標的權重即Ci與Cij的乘積。經上述分析可知,因子分析求權重需要貢獻率以及因子得分系數(shù)[5-8]。
3.2.1 確定一級指標上二級指標的權重
基于統(tǒng)計分析建立基礎教育PPP項目成功的影響因素指標體系,經因子分析可得到主因子共4個,累計貢獻率為71.650%,經旋轉后各自貢獻率分別為24.637%、21.791%、15.240%、9.982%,將各因子旋轉后的貢獻率除以累計貢獻率可得一級指標上二級指標的權重值Ci,計算得到的結果如表3所示。
3.2.2 確定二級指標上三級指標的權重
經因子分析得到成分得分系數(shù)矩陣,從而可得各因子得分系數(shù)aij。因子得分系數(shù)能夠以線性組合方式表示二級指標,由此,二級指標上三級指標的權重Cij可由各因子得分系數(shù)除以對應主成分內包含的全部因子得分系數(shù)之和確定(見表3)。
3.2.3 確定一級指標上三級指標的權重
一級指標上二級指標的權重Ci和二級指標上三級指標的權重Cij之積即一級指標上三級指標的權重,以ωj表示(見表3)。
表3 各級指標在不同層次上的權重值
(1)經對基礎教育PPP項目成功的影響因素指標權重的分析,可對二級指標重要性進行排序:外部環(huán)境>內部環(huán)境>良好的公私交互>項目與私營部門的適配度。
(2)根據(jù)二級指標上三級指標的權重可得,二級指標外部環(huán)境所包含因子中,法律體系權重最大,可見有利的法律體系對于PPP項目的成功運營起著重要的保障作用,例如法律的變更可能會影響相關條款的有效性。內部環(huán)境中,較其他因子而言,合理的合同構建對PPP項目的成功運營影響程度更大,明確合理的合同有利于厘清公私雙方在合作中各自的權責以便項目實施。良好的公私交互中,信息交互有效性權重最大,在項目開展過程中公私雙方及時有效的信息交互對于合作的深入開展具有重要意義。項目與私營部門的適配度中,良好的私營部門是權重值最大的因子,項目的成功實施需要私營部門自覺主動地履行責任義務,這對于私營部門的信譽度有較高的要求[9-12]。
(3)根據(jù)一級指標上三級指標的權重可得,在全部變量中,對基礎教育領域PPP項目的成功運營影響最為明顯的3個因子按權重由高到低依次為:良好的私營部門、信息交互有效性、良好伙伴關系。
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總結了24個基礎教育PPP項目成功的影響因素,并利用SPSS軟件進行了影響因素重要性的系統(tǒng)分析。研究表明:①24個影響因素對基礎教育PPP項目的成功實施均有顯著影響;②管理者可以從4個大方面入手調控項目,按重要程度排列分別是內部環(huán)境>外部環(huán)境>良好的公私交互>項目與私營部門的適配度,整體把握4個大方面后,還需重點分析具體的24個因素;③24個因素中良好的私營部門、信息交互有效性和良好伙伴關系影響較大,管理者可著重關注這3個方面的影響因素,在建設和運行項目的過程中,采取相應的有效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