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倩 閆春旭 李 倩 武文婧 史寶欣
安寧療護(hospice care)始于20世紀60年代,是由專業(yè)的醫(yī)療保健人員和志愿者通過為終末期患者及家屬提供軀體、心理和精神的全面照護以滿足其需求的服務,安寧療護的目的是幫助終末期患者平靜、舒適、有尊嚴地離世[1]。志愿者(volunteer)是自愿進行社會公共利益服務而不獲取任何利益、金錢、名利的活動者,具體指能夠主動承擔社會責任而不獲取報酬,奉獻個人時間和助人為樂行動的人。安寧療護志愿者作為安寧療護服務團隊的主要成員之一,經(jīng)過培訓后通過專業(yè)的技巧與方法為終末期患者和家屬提供服務與關懷[2],在實現(xiàn)有效且高效的安寧療護服務、提供高質(zhì)量的護理工作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3]。志愿服務動機是由目標引導、激發(fā)個體參與并維持志愿行為的心理過程[4],即志愿動機作用于內(nèi)在,向外則體現(xiàn)為志愿行為。
隨著安寧療護志愿者群體的擴大和研究的深入,學者發(fā)現(xiàn)安寧療護志愿者志愿服務退出率較高。Amenta[5]研究表明有43%的志愿者在開始活動一年后退出了志愿服務計劃。后續(xù)有學者研究發(fā)現(xiàn)在開始安寧療護服務4個月~6個月后,志愿者的退出率為28%和17%[6-7]。如果安寧療護的志愿行為無法持續(xù)、安寧療護項目中斷,安寧療護服務效果將會大打折扣、各組織成本也隨之增加。研究顯示志愿者在志愿服務中有多種動機,如果他們的動機沒有得到滿足,志愿者們或?qū)⑼V固峁┲驹阜誟8]。因此,探索安寧療護志愿者的動機,對幫助其實現(xiàn)志愿服務的目標、增強志愿者對志愿服務的滿意度,進而提升安寧療護的質(zhì)量和水平具有較大的參考價值。
20世紀80年代,國外對安寧療護志愿者動機的研究開始起步。1984年,美國學者Kearney等[9]在安寧療護志愿者申請表上詢問被試者“你為什么想成為安寧療護志愿者”,結果顯示 “幫助他人、為需要的人提供服務”是最容易被提及的加入動機。1987年,Seibold等[10]在156名安寧療護志愿者的研究中發(fā)現(xiàn),81.5%的志愿者認為“幫助有需要的人”是最重要的志愿服務動機。1988年,Patchner等[11]在68名安寧療護志愿者的調(diào)查中發(fā)現(xiàn),44%的志愿者認為“為他人服務”是他們成為安寧療護志愿者的首要動機。1993年,F(xiàn)ield等[12]在對英國安寧療護志愿者的一項調(diào)查中,詢問被試者成為安寧療護志愿者的原因,結果顯示志愿者給出最主要的原因是“渴望幫助別人”,其次“擁有空閑時間”也是一大重要原因。由此可見,20世紀90年代以來的安寧療護志愿者動機的研究尚處于起步階段,研究者多通過直接詢問被試者開放性的問題或自行編制調(diào)查表來獲取志愿者參與動機。多項研究顯示幫助別人是安寧療護志愿者參與志愿服務最主要的動機。該階段研究主要對志愿者的動機進行展示和羅列,鮮有對動機類別或維度的提煉和總結。此外,該階段研究表明在實踐中安寧療護志愿組織選擇志愿者與選擇帶薪員工同樣具有挑戰(zhàn),志愿組織核查志愿者的參與動機,一方面能夠提高招募效率,另一方面有助于增強志愿者的組織承諾,利于組織對志愿者后續(xù)的培訓與支持[9]。
21世紀以來,隨著安寧療護的大規(guī)模開展,安寧療護志愿者動機的研究也逐漸增多。2004年,加拿大學者Claxton-Oldfield等[13]通過對15名安寧療護志愿者的訪談,總結了22種安寧療護志愿者動機,并由此開發(fā)了姑息照護志愿服務清單(inventory of motivations for palliative care voluntarism,IMPCV),應用后分析得出安寧療護志愿者的四個動機類別:利他主義、休閑、公民責任和個人利益。此后,研究者對安寧療護志愿者的動機從起步階段的簡單羅列轉(zhuǎn)向歸類總結、劃分類別。
2009年美國學者Planalp等[14]為給安寧療護志愿者的協(xié)調(diào)員招募和保留志愿者提供參考,利用志愿者功能清單(volunteer functions inventory,VFI)對351名美國安寧療護志愿者的動機進行梳理,結果顯示,促使他們參與安寧療護志愿服務的動機包括幫助他人、提升自身、完善社會關系和追求職業(yè)目標,其中幫助他人被認為是最重要的動機。在年齡層面,年輕的志愿者呈現(xiàn)出更強的職業(yè)動機,退休和失業(yè)的志愿者體現(xiàn)了更強的社會動機。原因可能是年輕志愿者更容易受到未來目標的驅(qū)動,而年齡較大的志愿者更傾向于回饋社會。正如該研究的目的,對安寧療護志愿者的調(diào)查可能對組織者在招募、保留和支持志愿者方面的工作有所幫助。具體來說,研究結果支持將吸引志愿者應招的信息集中于助人方面,招聘策略可能會著眼于幫助年輕的志愿者尋求醫(yī)療保健行業(yè)的就業(yè)機會,或為退休或失業(yè)的志愿者提供社交機會。這也說明研究動機、招聘策略和志愿者流失率之間的聯(lián)系將具有較大意義。此外,選用成熟的工具對志愿者動機進行衡量以及對年齡層面的分析也使研究結果更具有說服力和參考價值。
2011年,Claxton-Oldfield等[15]開發(fā)了安寧療護志愿者動機量表(inventory of motivations for hospice palliative care volunteerism,IMHPCV),應用于加拿大的141名安寧療護志愿者,研究結果提煉出利他主義、休閑、公民責任、個人利益和自我促進五種動機類別,其中利他主義是影響安寧療護志愿者參與志愿服務最重要的動機,而個人利益影響程度最小,與該學者團隊在2013年用同樣工具對英國162名安寧療護志愿者調(diào)查的結果一致[16]。Claxton-Oldfield等[15]對英國安寧療護志愿者調(diào)查結果還進行了多元回歸分析,結果顯示,利他動機能夠預測志愿服務的年限,利他動機得分越高,安寧療護志愿服務時間越長(P=0.009)。2018年,德國學者Stelzer等[17]對IMHPCV進行跨文化調(diào)試,并在726名安寧療護志愿者中進行應用,結果與加拿大和英國的結果一致,利他主義是成為安寧療護志愿者最大的動機。他們還進行了志愿者性別差異的比較,發(fā)現(xiàn)在休閑、自我促進、公民責任方面的動機得分男性高于女性。公民責任的得分可能反映了男性的政治責任和參與公共部門的意愿更大,休閑和自我提升動機的得分差異,可能源于女性照顧家庭和撫養(yǎng)后代的負擔更重,而男性在工作之余或退休后,維持社會參與的精力相對充足、意愿更加強烈。由此,該階段開始利用成熟的工具對安寧療護志愿者動機進行測量,經(jīng)過因子分析提煉出動機的類別,并在年齡、性別等社會學因素方面進行比較和分析,安寧療護志愿者動機的研究進入規(guī)范發(fā)展階段。
隨著動機測量工具的開發(fā)和應用,安寧療護志愿者動機的研究不斷深入。各國學者開始比較不同國家安寧療護志愿者動機的差異。2016年,德國學者Stelzer等[18]在研究中比較了德國和美國安寧療護志愿者的服務動機,發(fā)現(xiàn)兩者的動機相似,包括幫助他人、尋求新的學習經(jīng)歷、社會交往和個人成長,其中在價值觀動機、自我發(fā)展動機和社會影響力動機上美國安寧療護志愿者得分高于德國,這可能與德美兩國不同的福利制度有關,美國缺乏良好的衛(wèi)生部門和醫(yī)療保險體系,因此為彌合這種社會失衡,美國公民的利他動機更加強烈。而美國安寧療護志愿者的職業(yè)動機得分低于德國志愿者可能與美國的輿論和媒體中存在更強的社會規(guī)范有關,美國要求衛(wèi)生部門志愿服務替代公共衛(wèi)生保健,因此,美國志愿者受到的激勵更強烈,參與安寧療護志愿服務的職業(yè)動機就相對較少。隨后在2020年,韓國學者對 93名安寧療護志愿者動機進行調(diào)查,并與加拿大[15]和英國[16]的安寧療護志愿者的動機調(diào)查結果進行比較,發(fā)現(xiàn)三國志愿者都在利他主義動機上得分最高,而韓國志愿者自我促進的得分較另外兩國高,這可能與東西方文化差異有關[8]。韓國安寧療護志愿者更加渴望提高自己的形象,并通過參加志愿者活動來獲得他人的認可。其次,研究者首次對韓國安寧療護志愿者的服務持續(xù)性進行預測,多元回歸結果顯示,利他主義能夠影響韓國安寧療護志愿者的志愿服務期限。當安寧療護志愿者幫助別人的利他動機越高時,志愿服務的滿意度就越高,志愿者參與志愿服務的持續(xù)性就越好,提醒研究者有必要建立研究模型,探索志愿者動機、滿意度和志愿服務行為的關系,為安寧療護志愿組織提高志愿者滿意度、繼續(xù)志愿服務行為提供依據(jù)。隨后,Loth等[19]認為發(fā)達國家和發(fā)展中國家之間志愿者的角色任務有很大不同,有必要對不同社會環(huán)境下的志愿者動機進行調(diào)查,完善安寧療護志愿者動機的研究數(shù)據(jù)。因此該學者調(diào)查了烏干達地區(qū)安寧療護志愿者的動機,結果與前人[15-16]的研究一致,利他主義是對志愿者影響最大的動機。而不同的是,非洲地區(qū)的安寧療護志愿者有關職業(yè)發(fā)展的個人收益動機得分較高,可能與被試者年齡較小、有職業(yè)需求有關,同時非洲地區(qū)的低收入環(huán)境也促使安寧療護志愿者亦有可能為獲得潛在的收入來源參與志愿服務工作。東西方環(huán)境下和發(fā)達國家與發(fā)展中國家之間研究結果的差異突出了不同社會環(huán)境對志愿者動機的影響,顯示出在我國進行安寧療護志愿者動機調(diào)查的必要性,提醒研究者擴大安寧療護志愿者的納入范圍,為不同地區(qū)的安寧療護志愿組織提供參考。
除國家間比較以外,研究者開始在動機的調(diào)查中增加其他影響因素。2015年,Garbay等[20]研究了42名法國安寧療護志愿者的動機、死亡焦慮和同情心,結果顯示利他動機對志愿者的影響最大,而在與非安寧療護志愿者和非志愿者人群的比較中,未發(fā)現(xiàn)人群間死亡焦慮的顯著差異,這可能與死亡焦慮量表是衡量志愿者死亡焦慮水平,而非志愿者應對死亡的能力有關,因為Claxton-Oldfield等[21]發(fā)現(xiàn)在接受安寧療護志愿服務的培訓之后,志愿者更有能力應對死亡。2016年,Nissim等[22]對加拿大安寧療護志愿者服務動機、滿意度和死亡恐懼的一項前瞻性研究中表明,安寧療護志愿者志愿服務動機保持穩(wěn)定,在開始及6個月后的隨訪顯示最主要的服務動機都是利他動機。隨訪時,志愿服務滿意度比開始時有顯著提高,與Planalp等[23]的研究結果一致,在繼續(xù)志愿服務的決定中,不斷增長的滿足感比最初的動機更為重要,安寧療護志愿服務中的積極經(jīng)歷促進了志愿者的繼續(xù)服務,這一結論也與韓國[8]的研究結果不謀而合。而隨訪時死亡的恐懼比開始時有明顯降低,表明在安寧療護的志愿服務中,志愿者的培訓和與患者及家屬的接觸經(jīng)驗能夠提高自身對死亡相關的自我效能感,如應對死亡焦慮的能力[22]。綜上,在此階段,對安寧療護志愿者的研究進一步發(fā)展成熟,開始了國家間的橫向比較和時間線的縱向研究,并且隨著研究的深入各個國家對安寧療護志愿者的探索達成了部分共識。此外,前瞻性的研究提示安寧療護志愿者的動機會隨著時間或其他條件而改變,志愿者參與安寧療護的起始動機可能與持續(xù)服務的動機存在差異,研究志愿者動機的動態(tài)變化更有利于滿足其不同階段的動機需要,從而提升安寧療護志愿服務的持續(xù)性。
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國外各學者開始關注和研究志愿者的參與動機,并先后提出了雙因素和三因素模型、線性模型、多因素模型三種主要理論模型。
1975年,Smith[24]建立了雙因素模型,將志愿者的參與動機歸納為利他和利己兩類,他認為志愿服務動機領域的研究將源于對利他和利己動機的雙重考量。同年,F(xiàn)risch等[25]在455名紅十字會志愿者的研究中也得出了相似的結論,且發(fā)現(xiàn)年輕志愿者的利他動機弱于年長志愿者,原因可能是青年時期的個體更趨向于基本需求,自我實現(xiàn)和回饋等需求在年長者中更為強烈。在此之前學者在將利他和利己動機視為兩個獨立變量還是一個連續(xù)變量之間徘徊,該研究清晰地證明了兩者是獨立的概念,進一步驗證了志愿服務動機的雙因素模型。
1987年,F(xiàn)itch[26]通過調(diào)查參與社區(qū)服務的大學生志愿者,提出了志愿者動機的三因素模型,在常見的利己和利他動機中加入了社會責任動機。1989年,Morrow-Howell等[27]在83名老年志愿者的研究中提出并驗證了利他、利己和社會動機三種動機的假設,研究者發(fā)現(xiàn)老年志愿者的動機主要集中于利他和社交兩方面,因為老年人較少需要個人收益的經(jīng)驗來促進職業(yè)發(fā)展,假設的動機三因素模型并不完全適用于老年志愿者。由此,受試人群的差異造成了該階段研究的局限性,提示后續(xù)研究應擴大樣本范圍,減少由于人群特征差異帶來的偏倚。
1991年,Cnaan等[28]認為前人對志愿服務動機的研究較為局限,沒有通過因子分析結果來劃分動機類別,因此,在362名參與志愿服務的人群研究中歸納出28種志愿動機,并且編制了志愿服務動機問卷,其研究發(fā)現(xiàn),通過嚴格統(tǒng)計分析獲得的動機類別不同于以往普遍認可的雙因素或三因素模型,志愿者利他、利己等不同動機不是截然對立的,而是重疊的,即志愿者本身并不區(qū)分動機的類別,志愿者的行為不是出于單一動機或一類動機,而是出于動機的結合,這些動機總體上可被描述為“有益的經(jīng)歷”,即志愿者的付出能夠獲得回報或滿足感,以此構建了利他-利己線性模型。該研究在一定程度上克服了前人研究的局限性,選用了大樣本和多個年齡層面的數(shù)據(jù),提供了與雙因素和三因素模型不同的研究思路,且要求已證實的志愿者動機模型要在不同類型志愿者中進行廣泛實踐與應用。同時,理論模型的進步與發(fā)展也促使研究者發(fā)展志愿服務成為獨立的學科和概念。
1998年,C1ary等[4]基于功能理論,從志愿者在志愿服務中想要實現(xiàn)和滿足的需求反推志愿者參與動機,強調(diào)了動機在志愿行為中的作用,提出了價值、理解、社會、職業(yè)、保護、增強六種功能動機,并基于此功能性動機理論編制了VFI,該量表信效度良好,是目前應用最為廣泛的志愿者動機等測量工具。研究者認為多因素模型和功能理論能夠?qū)嶋H應用于提升志愿者的持續(xù)性上,當志愿者在組織中擔任與自己動機相匹配的角色,能使他們的志愿服務獲得更多的滿足感和樂趣,就有更大的可能性繼續(xù)參與志愿服務,即根據(jù)動機合理分配任務能最大限度地發(fā)揮志愿者的作用,降低志愿者流失率、提升志愿服務效率。多因素模型的提出使得志愿服務動機的分類更加全面和精準,并關注理論模型在實踐中的應用,增強了其參考價值。
目前,國外對于安寧療護志愿者動機的測量主要是通過問卷法,其中較為成熟的工具有兩種。
VFI問卷包含價值觀表達動機、學習動機、社會交往動機、職業(yè)發(fā)展動機、自我保護動機、自我發(fā)展動機6個分問卷,每個分問卷5個條目,共30個條目。問卷采用Likert 7級計分,按照條目所顯示的動機對自己參與志愿行為的影響程度打分,從“1=完全不同意”到 “7=完全同意”。計算每個分問卷的得分,分數(shù)越高,表示該志愿動機越強烈。各分問卷的Cronbach's α為0.69~0.92,重測信度0.56~0.73[4]。該問卷具有普適性,適用于測量社會各領域各類型的志愿者動機,是目前應用最為廣泛的志愿者動機測量工具。Planalp等[14]利用該問卷對美國安寧療護志愿者動機進行了調(diào)查,為志愿者組織提供了參考,安寧療護志愿組織可以利用VFI評估志愿者現(xiàn)存甚至潛在的動機,并以此信息戰(zhàn)略性地推進志愿者感興趣的活動,以此有效招募和保留志愿者。
2004年,加拿大學者Claxton-Oldfield 等[13]開發(fā)的IMPCV,通過調(diào)查分析顯示有利他主義、休閑、公民責任和個人利益四個動機類別,但IMPCV的分量表內(nèi)在一致性不理想,利他主義維度Cronbach's α系數(shù)僅為0.47,該量表未能廣泛應用和推廣,因此其有效性也沒有得到充分的驗證。隨后在2011年,Claxton-Oldfield在IMPCV的基礎上開發(fā)了IMHPCV。IMHPCV由25個條目組成,涵蓋了利他主義、公民責任、自我促進、休閑和個人利益五個維度(動機類別)。量表采用Likert 5級評分,選項從“1分=完全不影響我”到“5分=對我產(chǎn)生很大影響”。計算每個維度的得分,分數(shù)越高,表示該安寧療護志愿服務的動機越強烈。將IMHPCV應用于141名安寧療護志愿者顯示,因子分析與量表結構擬合,總量表Cronbach's α 系數(shù)為0.85,呈現(xiàn)出較高的內(nèi)在一致性,各維度Cronbach's α在0.67~0.85,內(nèi)在一致性良好[15]。目前該量表已在加拿大、英國[16]、德國[18]、法國[20]、韓國[8]、烏干達[19]等國家進行了驗證與應用,量表條目適中,方便填寫,彌補了安寧療護志愿者動機測量工具的空白,成為目前應用最廣泛的安寧療護志愿者動機自我報告量表。
綜上,通過對國外研究的分析,梳理了安寧療護志愿者的動機,安寧療護志愿者的動機測量工具,并比較了國家間的橫向比較和縱向的前瞻性研究,為招募、管理和保留安寧療護志愿者提供了重要的數(shù)據(jù)參考,也為我國安寧療護志愿服務動機的研究提供了方向。基于國外研究現(xiàn)狀,我國未來的研究應引進和開發(fā)適用于安寧療護志愿者動機的測量工具,關注人口特征帶來的動機差異和原因,分析動機、行為的關系及其中介影響因素,為醫(yī)療機構和志愿組織提供了解安寧療護志愿者的動機和滿足動機需求的參考,為我國安寧療護志愿者的招募管理和保留提供依據(jù),進一步提高我國安寧療護志愿服務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