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婷 趙曉娜
社會資本是指社會組織的特征,如信任、規(guī)范和網絡等[1],表現(xiàn)為群體間的信任、積極的公民參與、平等的社會關系,民族地區(qū)社會資本水平更是關乎各民族的和諧共生、區(qū)域的穩(wěn)定發(fā)展。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是促進民族地區(qū)社會資本形成的重要途徑。2010年1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召開第五次西藏工作座談會,首次提出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理念,其后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新疆工作座談會、全國民族團結進步表彰大會、中央民族工作會議等會議上作了新的論述,使這一理念的內涵趨于系統(tǒng)和完善。習近平總書記的重要論述,既是民族關系的認識論,又是推動民族地區(qū)和諧穩(wěn)定發(fā)展的方法論。
民族關系的相關研究多集中關注民族間積極的、親密的接觸形式,如具有合作、平等地位等特征的民族間友誼[2-4],而民族間日常接觸是否能夠促進社會資本的改變尚未得到充分驗證。交往、交流、交融分別代表群際接觸的不同層次,分析其各自在提升社會資本中的作用及差異,對于理論建構是有意義的,Marinucci 等也呼吁研究人員深入了解如何調查表面的和日常的接觸形式,以確定它們的影響程度[5]。本文將探討不同層次接觸對社會資本的影響機理,并在青海省開展實證檢驗。
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可以促進民族間的信任和團結,提升社會資本水平,本文構建交往交流交融對社會資本的影響機理模型如圖1所示。
圖1 交往交流交融對社會資本的影響機理
“交往交流交融”理念提出后,學術界對“交往交流”的含義認識一致,對“交融”的理解曾存在差異,有學者認為要不斷淡化公民的族群意識,不斷淡化56個民族的觀念[6],有學者指出民族交融不是要消滅民族,也不是要民族融合和同化,而是要對我國各民族向著更加包容、更加親近、更加認同發(fā)展的必然趨勢和過程進行科學的概括[7]。2015年,國家民委在《中央民族工作會議精神學習輔導讀本》中指出,“促進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關鍵是要正確認識交融、切實尊重差異、逐步縮小差距?!薄敖蝗诓皇且∠褡逯g的差異性,更不是要消滅哪個民族?!蓖瑫r強調促進交往交流交融要反對“同化論”“固化論”兩種傾向[8]。此后,學術界統(tǒng)一了對“交融”的理解。楊須愛指出,“民族交融”的提出填補了“不同民族在交往交流中共同性因素不斷增加”這一現(xiàn)象或狀態(tài)標示的空白,“三交”理念主要強調的是各民族之間的“合”與“和而不同”[9]。
結合我國民族工作情況,本文認為交往是由于共同活動的需要而在人們之間產生的相互接觸;交流是在生產、生活、宗教和藝術等方面學習借鑒;交融則是各民族相互認同、相互依存相互融合。與現(xiàn)有研究不同,本文對“交融”概念的界定中,將“相互認同、相互依存、相互融合”作為交融中三種并行不悖的表現(xiàn),其中“相互融合”為“交融”的一種形式,主要是基于以下考慮:首先,民族融合是一種過程,是進行時,是“交融”的一種狀態(tài)。正如王希恩指出,民族融合既是一種結果,又是一種過程[10]。其次,中華民族的形成就是長期混合、交雜的過程,歷史上兼并擴張、政權交錯對峙時期也是各民族雜居、混合和融化的高峰時期,因此不能將民族融合與交融作為完全分割開的概念看待。需要說明的是,這種融合不應是人為的、強制的,而是在經濟和社會發(fā)展中自然產生的。
本文將交往交流交融區(qū)分為三個層次,底層是交往、中層是交流,上層是民族接觸的最高形式——交融,三個層次像階梯一樣從低到高,代表了不斷遞進、深化、提升的過程。三個層次的發(fā)生頻率由多到少,交往在民族地區(qū)經常發(fā)生,而交融則需要民族關系的逐層遞進,需要主觀意識和客觀條件成熟,發(fā)生頻率較低。三個層次間存在逆向反饋機制,即良好的交融體驗會促進更多、更有效的交流、交往,正如Mendes 等研究發(fā)現(xiàn),與非洲裔美國人進行過交流的學生,在群體間互動方面表現(xiàn)出明顯較少的生理焦慮[11]。
1.民族交往是各民族相互認知、聯(lián)絡、協(xié)作的過程,是增加知識的過程。民族間的偏見會導致消極態(tài)度或緊張關系,包括消極情感(厭惡)和消極信念(刻板印象),以及逃避、控制、征服目標群體的行為意向[12]。偏見源于對外群體的不充分了解,例如消極情感是源于對外群體的片面認知,外群體成員的不良行為往往被編碼在更抽象的層面上,如群體意圖或性情原因,良好行為則被編碼在更具體(個體)的層面上??贪逵∠髣t是對外群體個體賦予同樣特征,在不充分了解的情況下,傾向于用刻板印象中的信息來填補“遺失的數(shù)據(jù)”。民族交往是多維度的,其核心功能表現(xiàn)為交流與傳播信息,通過交往,各民族能夠減少陌生感,消除隔閡,增加相互的了解和認知,當新的學習糾正了對外群體的消極觀點時,就能夠克服消極情感和消極信念,減少偏見,為進一步深入溝通進而相互信任建立了基礎。
2.民族交流是各民族相互呈現(xiàn)和溝通的過程,是減少威脅的過程。一般來說,不同群體間存在現(xiàn)實威脅(權力、資源和一般福利的威脅)和象征威脅(對宗教、價值觀、信仰體系、意識形態(tài)等的威脅),對群體間信任具有很大的破壞性。民族交流本質就是一種以中華文化為根基的思想交流與認同,我國各民族文化具有同一性。公元前6000年左右,我國各地文化區(qū)就已經開始匯集、吸收和交融,逐步形成覆蓋各民族的共性文化,這一共性文化就是中華文化,同時,各民族文化受歷史、宗教、地域的影響又具有獨特性。民族交流有助于在互鑒互融中體現(xiàn)各民族的特長和素質,增強對各民族文化的包容和接納,更深刻認識到中華文化是各民族共同創(chuàng)造、共同擁有的,各民族文化也是共通的。共同的文化心理有助于緩解與外群體成員交往的焦慮,其他消極情緒,如恐懼、憤怒,特別是群體間的威脅,也可以通過民族交流予以緩解[13]。民族交流能夠拉近民族距離,融洽民族情感,減少感知到的威脅,促進社會資本的形成。
3.民族交融是各民族相互認同、相互依存、相互融合的過程,是形成共識的過程。王延中指出,隨著各族人民之間“三交”的不斷加強和深入,共同性和一致性會增多或加強,差異性和異質性在某種程度上會有所弱化[14]。民族交融有利于構建各民族的共有精神家園,即通過在更高包容性水平上構建一個共同群體,讓互動者意識到另一個民族的成員在不同的維度上也是自己群體的成員。當加強一個共同的群體認同時,最初產生內群體偏愛的認知過程被重新定向到以前的外群體成員,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增強對外群體成員的正面評價。我國的歷史進程更是證明,通過交往交流交融,人們更為注重與享受的是精神層面的共識與共享,民族差異只是彰顯出了文化的多元性[15],各民族在基本原則上是有共識的,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上是有共識的,并不斷鞏固已有共識,凝聚新的共識。
據(jù)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青海省少數(shù)民族人口為293.04萬人,占比為49.47%。青海省是民族團結進步大省。本文以青海省為調研對象,從三個方面開展問卷調查:(1)社會人口屬性,包括性別、年齡、民族、教育、就業(yè)、收入、婚姻狀況、祖籍。(2)交往交流交融方面,借鑒Schmid 等的問卷[16],根據(jù)青海省民俗特點進行調整,采用8個問題分別測度交往、交流、交融狀態(tài),具體為:民族交往采用“在小區(qū)內遇到,但是不打招呼”“與其他民族的人打招呼,簡單聊兩句”測度民族間短暫的日常接觸;民族交流采用“在廣場、公園鍛煉身體,如跳鍋莊等”“一起吃飯、打牌、看電影等”“到對方家做客”“經濟上互相幫助”測度民族間文體健身、休閑娛樂、情感互動、資源互助等精神及物質層面的交流;民族交融采用“您的好朋友中有多少比例是其他民族的?”“您周圍有不同民族居民互相通婚的現(xiàn)象嗎?”測度民族間友誼和接納認同,其中,能夠跨越民族內婚的壁壘而發(fā)生的民族通婚是不同民族深層次滲透融合的一個重要指標。(3)社會資本方面,歸結于社會資本下的現(xiàn)象,包括信任、互惠、規(guī)范、公民參與等,基于社會資本的基本內涵,采用4個問題測度民族信任和相處意愿,具體為:采用“總的來說,您同不同意非本民族的人是可以信任的?”測度民族間信任;采用“您是否愿意和非本民族做鄰居?”“您是否愿意和非本民族做同事?”測度民族間相處意愿;采用“您是否會鼓勵自己的孩子與非本民族孩子交朋友?”測度對外民族的微妙偏見。
問題均采用李克特五級量表。通過隨機抽樣發(fā)放問卷2500份,收回有效問卷2387份,回收有效問卷百分比為95.48%,覆蓋青海8市州。樣本Cronbach's α系數(shù)為0.795;探索性因子分析表明交往交流交融維度、社會資本維度KMO分別為0.842、0.830,Bartlett的Sig值均為0.000,樣本信度和效度較好。
調研對象男女比例較為接近,男性1268人,占53.12%,女性1098人,占46.00%,有21份樣本的性別屬性缺失。平均年齡36.33歲,30~39歲之間的居多。漢族1819人,占76.20%,藏族247人,占10.35%,回族169人,占7.08%。受教育程度方面,從“沒有受過任何教育”到“研究生及以上”均有分布,大學本科最多,占42.14%。就業(yè)方面,72.06%的調研對象在企業(yè)工作,9.05%為無單位/自雇(包括個體戶),7.04%為事業(yè)單位。收入方面,59.87%的調研對象認為自己收入水平一般,23.88%認為自己收入水平較少?;橐鰻顩r方面,大部分為已婚狀態(tài),“初婚有配偶,配偶為同一民族”占比達59.70%,配偶為不同民族的比例接近10%。62.17%的調研對象祖籍為青海省。
調研發(fā)現(xiàn),青海省民族交往頻率統(tǒng)計均值為2.349,介于“一年幾次”“一月幾次”之間;民族交流統(tǒng)計均值為1.636,低于“一年幾次”;民族交融統(tǒng)計均值為1.842,低于“一年幾次”(表1)。從理論內涵和已有研究看,交往、交流、交融頻率應依次遞減,但是本文數(shù)據(jù)表明,青海省民族交融頻率高于民族交流,這與一般規(guī)律不同。究其原因,青海各民族間的交往交流交融具有歷史文化獨特性:(1)青海自古就是多民族流動、聚居的地區(qū),作為河西民族走廊、河湟民族走廊、唐蕃古道、藏羌彝民族走廊等的連接會通之地,各民族在此生息繁衍,他們的后代屬于典型的中華民族。(2)青海是不同宗教文化和諧共存之地,如青海省化隆回族自治縣中部一群特殊的穆斯林群體,他們穿藏服,說典型的藏語安多方言,保持著濃厚的藏族風俗習慣,卻信仰伊斯蘭教,形成獨特的“卡力崗”現(xiàn)象[17]。(3)青海是多民族融合之地,青海民族混合戶戶數(shù)占比5.93%,位于全國第六位,為全國平均水平的2倍多,民族通婚將社會分類的邊界重構,通婚的個人往往會無意識地充當兩個家庭、兩種文化的“中間人”,化解因不同文化差異而可能引起的誤解和沖突,為交流交融提供空間。
調研發(fā)現(xiàn),青海省社會資本水平較高,各測量指標的算數(shù)平均值為3.906(表1)。使用統(tǒng)計軟件SPSS對社會資本各指標降維處理,提取1個因子,KMO為0.830,貢獻率74.78%,保存為“社會資本”。對人口統(tǒng)計屬性進行獨立樣本T檢驗(或單因素方差分析)發(fā)現(xiàn),年齡、教育、就業(yè)、收入、祖籍在社會資本水平上具有統(tǒng)計學差異(圖2):(1)分年齡看,“19歲以下”群體社會資本水平最高,50歲以下各年齡段社會資本水平較高。這從時間維度看與青海省民族團結進步事業(yè)的推進基本同步。1978年青海省民族事務委員會恢復以來,青海持續(xù)不斷開展民族政策教育工作,取得了積極效果。同時,這一現(xiàn)象也與青海省交通建設的發(fā)展歷程吻合。青海省在歷史上曾交通閉塞落后,1959年10月1日正式啟用西寧火車站,改革開放以來農牧區(qū)及偏遠地區(qū)道路的修建極大地改變了青海人民的生產生活方式,青海各地區(qū)之間、青海省與周邊省區(qū)乃至內地接觸逐步增多。(2)分教育程度看,沒有受過任何教育的群體社會資本水平最低,“大學本科”“研究生及以上”社會資本水平最高,整體看社會資本隨受教育程度的提高而增長。(3)分就業(yè)看,學生、事業(yè)單位社會資本較高,社會團體、無單位/自雇(包括個體戶)、退休群體較低。(4)分收入看,收入“非常富足”群體的社會資本水平明顯高于其他類別,收入“一般”群體高于“很少”“較少”群體,整體看收入水平與社會資本正相關。(5)分祖籍看,“祖籍為青海省”群體的社會資本水平較高,這一點與上文所述青海各民族的相互影響、相互兼容的歷史文化獨特性有關。
表1 各測量指標描述性統(tǒng)計資料
圖2 社會資本的人口統(tǒng)計屬性差異
使用統(tǒng)計軟件SPSS對交往交流交融各測量指標降維處理,提取3個因子作為主因子,KMO為0.842,累計貢獻率74.22%,分別保存為“民族交流”“民族交往”“民族交融”。雙變量相關分析發(fā)現(xiàn),交往、交流、交融與社會資本的相關性依次遞增,相關系數(shù)分別為0.065、0.092、0.245,均有顯著統(tǒng)計學意義(p=0.001)。采用多元線性回歸進行模型驗證,模型5的R平方為0.087,因本文模型不用于預測,在社會學研究中該R方可以接受;Durbin-Watson值為1.708,表明回歸殘差符合獨立性要求;模型5顯著性(P值)為0.000,已達顯著水平;回歸系數(shù)及顯著性檢驗顯示,回歸系數(shù)均顯著,方差膨脹因子較小。多元線性回歸結果如下:
社會資本=0.046×民族交往+0.093×民族交流+0.235×民族交融+0.099×教育程度+0.088×收入水平
研究表明,民族交往、民族交流、民族交融對社會資本均有顯著的正向影響;交往、交流、交融對社會資本的影響力分別為0.046、0.093、0.235,逐級遞升,驗證了本文假設。研究也表明,教育程度、收入水平對社會資本有顯著正向影響,教育程度的影響力略高于收入水平。
本文理論分析和實證檢驗結果表明,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是促進社會資本形成的重要途徑,教育程度、收入水平也是重要的影響因素,應在現(xiàn)有工作的基礎上,努力創(chuàng)造交往交流交融的良好社會環(huán)境,夯實教育基礎,努力實現(xiàn)共同富裕。
語言文字作為重要的交際工具,是交往交流交融的基礎,而且承載著不同民族的思維方式。通用語言文字的使用不但能夠促進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最為重要的是能夠深化思想認同和情感認同。如果不能掌握好通用語言文字,可能會因為語言不通而阻礙交往。因為語言運用偏差而產生誤解,因為語言文化內涵差異而制約民族間深入的交流交融,即使在空間上形成了嵌入式居住格局,也可能只是“陌生的鄰居”,形成隱形民族隔離。建議在各地區(qū),特別是偏遠的農村牧區(qū)一以貫之做好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推廣工作,加強黨對語言文字工作的領導,把通用語言文字推廣工作擺在民族工作全局中的重要位置,從理論和政策層面講清說透推廣國家通用語言文字與保護少數(shù)民族文化并不矛盾,普通話和規(guī)范漢字是相對于地方語言文字、民族語言文字、繁體字、異體字而言的,它們屬于漢族也屬于各個少數(shù)民族;從實踐和事例層面講清說透推廣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有助于提高少數(shù)民族交流交往能力,有助于個人成長、地區(qū)發(fā)展,是符合少數(shù)民族利益的,通過生動、鮮活的案例宣傳,為少數(shù)民族學好用好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注入內生動力。
嵌入式民族結構包括空間嵌入和社會嵌入兩方面??臻g嵌入即推動各民族日?;顒涌臻g的重疊交錯,為交往交流交融提供客觀便利。空間嵌入可與青海省各項重點工作結合起來,在拆遷改造、移民安置、公租房分配時有意識打破民族界限,構建各民族的雜居、混居的居住空間;在交通建設中推進自治州和自治縣支線機場、高速公路建設,保障民族地區(qū)鄉(xiāng)鎮(zhèn)和建制村公路暢通,優(yōu)化公共交通網絡,拓展各民族活動空間。在公共服務資源規(guī)劃布局中,注重在各民族活動空間交集區(qū)域設立公共活動設施,豐富各民族共同的休閑健身空間。社會嵌入即提高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參與程度,涉及文化、經濟、社會、心理等多方面。有研究表明,即使有機會在物理共享空間進行群體間的接觸,個人和群體也往往選擇不與他人互動,而將時間花在與自己相似的人身上。因此,推進社會嵌入是更為深層次的目標,應大力探索推動民族社會融入平臺載體建設。如城鄉(xiāng)社區(qū)作為社會治理的基本單元,是推動個體與其他民族成員接觸的基本力量,應加強社區(qū)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宣傳培養(yǎng),鼓勵各族居民參與社區(qū)事務,搭建形式多樣、接地氣有活力的交流平臺。
一般來說教育包括國民教育和社會宣傳教育兩大類。一方面,推動基本公共教育提質擴容、均衡發(fā)展,保障各民族群眾受教育權利,將民族團結進步宣傳教育納入國民教育體系,不斷夯實民族工作高質量發(fā)展的教育基礎。另一方面,注重民族團結進步社會教育。社會教育具有終身性、廣泛性,不僅面對青少年學生而且可以面對社會的成人,是學校教育、家庭教育的必要補充,例如,無單位/自雇(包括個體戶)、退休群體由于日?;顒佣酁閭€人事務性活動、娛樂休憩和家務勞動,活動空間相對固定,與其他群體接觸較少,最為重要的是,其接受的價值主導和思想教育不足。應進一步深化教育的全民屬性,創(chuàng)新傳播手段和話語方式,分層次、分重點、分區(qū)域開創(chuàng)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社會教育新局面。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實現(xiàn)共同富裕不僅是經濟問題,而且是關系黨的執(zhí)政基礎的重大政治問題”[18]。民族地區(qū)經濟發(fā)展不平衡會造成利益群體意識增強,當利益沖突顯現(xiàn)時,一旦為一些別有用心之人暗示和引導,極易引發(fā)一般社會矛盾向民族矛盾轉化。青海省應堅定不移貫徹新發(fā)展理念,因地制宜構建新發(fā)展格局,以“四地”建設為引領,轉變發(fā)展方式,支持民族地區(qū)生產生活服務設施建設,支持少數(shù)民族群眾創(chuàng)業(yè)帶動就業(yè)、靈活就業(yè)、新業(yè)態(tài)就業(yè),讓更多民族地區(qū)群眾更公平地享受到均等化的公共服務,增進人民福祉,夯實民族團結進步物質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