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是不平靜的港

文 段文武

雀斑姑娘

喜歡你包括

喜歡你臉上的這些

點點滴滴

喜歡這些擦不掉的好看的臟

不

是一些小小的花蕊

喜歡你

這比別人多出來的美麗

這

為我長出的一個秘密的

記號

臘月二十四

二十四

掃房子

家家戶戶都掃

用掃帚

辭舊迎新

窮人和富人都掃

都想

萬象更新

不能讓新日子落滿灰塵

即使窮得只剩下塵埃也要

掃掉

留下

干凈的

窮

岸

那些林立的礁石是被沖上岸的波濤

是死去的

洶涌和澎湃

岸是不平靜的

港

是高于海面的

江湖

阿姆斯特丹

開滿阿姆斯特爾河畔的

郁金香

開滿水壩廣場滑鐵盧廣場的

郁金香

開滿舊教堂卡爾佛和猶太大街的

郁金香

開滿風車村的

郁金香

向萊茵河兩岸開去的

郁金香

夜晚的郁金香開滿德瓦倫

點燃

阿姆斯特丹

紅色的

欲望

粽子的說明書

食材：

南山坡的糜子

屋后的棗

村頭葦塘的葦子葉

山泉水

包粽人：

母親

保質(zhì)期：

一百年及以后

臘八粥

老舍說

臘八粥像小型農(nóng)業(yè)博覽會

我說

也像窮親戚聚會

一年就這么一回

再窮的親戚也要聚上一次

述說

水深火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