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彥娟
我所看見的,鷹從山崖中醒來,將天空點化得有了幾片薄云
它不落我的肩頭,它要去長滿青草的野山坡。它知道,那里的野兔很美
是的,我的肩頭,除了刀擔留下的傷口,什么都沒有
我也不是兇狠的熬鷹人
它與我的交集,也不外乎我對它投去羨慕的眼神,是的,它做了謀士的勾當
卻從來沒有因此而負罪。甚至,它撕裂兔子腹部的時候
西山腳下,有幾個不甘平庸的人,正好借機起舞
小手伸過來,你嘴里的風也伸過來,不知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那一年,你三歲吧,也許能拿得動一本書了
用你嘴里的風,吹我的胡須,你說,那些會扎人的毛毛
很討厭,為什么要保留它們呢?但你吹不倒它們
也無法讓它們逃到院門外面的水塘里去
你為此哭了一整天
“書里有開不完的小黃花嗎?”你伸過來的小手翻弄書頁
那里還沒有你的花園,也沒有你拼命追趕的蝴蝶。但你的小手總是翻弄不止
直到有一天,你追到幼兒園,你徹底笑了
斷是斷了,再也提不起一桶清澈的重量。我們說它是舊井繩
轆轤還在做它的瞭望哨,誰是它渴望的身影呢
是那片靜坐經(jīng)年的石碾嗎
該做成墓碑的,可惜,石匠早已死去,等待鐫刻的文字,散落一地
風吹了千次,但,吹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