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玉喜
中華文明溢神韻,
皇天后土貫古今。
守護莫高六十載,
輝映敦煌女兒心。
(白)1963年,從北京大學歷史系考古專業(yè)畢業(yè)的樊錦詩被分配到大漠戈壁中的敦煌。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當錯落分布在崖面上猶如密集蜂房的洞窟躍入她的眼簾時,樊錦詩興奮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見敦煌,你是我心中一片云,
望敦煌,你是我命中神一尊。
大漠荒煙望不盡,
風卷黃沙暮色臨。
到夜晚,樊錦詩興奮得難入睡,她的心恨不得飛進洞窟門。
樊錦詩帶著夢幻剛?cè)胨?/p>
突然間傳來野狼嚎叫音。
野狼嚎叫聲凄厲,
嚇得她毛骨悚然蜷縮身。
頂棚上掉下個大老鼠,
砸到枕頭驚掉了魂。
錦詩她驚嚇冒出一身汗,
雞皮疙瘩滿全身。
驚魂未定洗把臉,
誰知道,一盆水早已凍成冰一盆。
她忍不住嗚嗚哭起來,
“我怕!我怕!我要離開敦煌,我要回上海!”
第二天,忍著淚水進洞窟,
她精神疲憊心消沉。
抬眼望,一幅幅壁畫端莊性沉穩(wěn),
一尊尊慈眉善目多溫存。
一幅幅衣袂飛天心興奮,
樊錦詩憂傷頓拋九霄云。
門外是狂風呼叫沙滿地,
門內(nèi)是寶相莊嚴牽人心。
門外是沙丘戈壁望不盡,
門內(nèi)是難行分寸意銷魂。
樊錦詩盯著飛天心思沉,
父親的囑托入耳根:
“閨女呀,敦煌是絲綢之路關(guān)鍵點,
莫高窟把多彩文化來封存,
縱然你窮盡一生去探秘,
也探不盡婀娜多姿的飛天神。”
一旦走,誰來這里去考古,
一旦走,敦煌的奧秘誰探尋?
不能走,不能走,
守住這扇門,癡心護國粹,
守住這扇門,責任重千鈞。
千難萬險我愿忍,
敦煌啊,我要做守你護你的癡情人。
天雖遠,心卻近,
地雖偏,情更真,
樊錦詩立志敦煌扎下根,
從此后她和敦煌不離分。
你看她每天爬上又爬下,
發(fā)掘遺址日辛勤。
攻克了莫高窟分期斷代大學問,
用毅力把窟前遺址分得真。
她又尋求國家社會來重視,
莫高窟法律保護建條文。
春云秋月逝轉(zhuǎn)瞬,
千年莫高牽憂心。
見壁畫日漸脫落顏色淺,
見彩塑磨出傷痕急如焚。
萬千滋味熱淚滾,
若干年敦煌瑰寶何處尋?
“你是我的命,你是我的心,
你是我的愛,你是我的魂。
為敦煌,夫妻分離十九年,
萬里之外愛意深。
為敦煌,丈夫把深愛的商周考古教學來放棄,
為敦煌,他從武漢大學往回奔。
為敦煌,骨肉分離肝腸碎,
為敦煌,我生下兒子寄農(nóng)村。
現(xiàn)如今你日益脫落我心碎,
我該如何讓你閃耀光輝永續(xù)保存?”
歲月處處是留痕,
明珠重光拂埃塵。
為敦煌,絞盡腦汁細思忖,
為敦煌,東顛西簸跑得勤。
為敦煌,一寸一寸來拯救,
為敦煌,青絲霜染白發(fā)沉。
多少年,數(shù)字里游走天和地,
多少年,數(shù)字敦煌研摩深。
多少年,采集圖像千萬張,
多少年,窟外看窟飛天神。
精誠所至金石開,
莫高窟重現(xiàn)光影一尊尊。
她終于讓千年莫高活起來,
數(shù)字敦煌,夢幻佛宮震乾坤。
一腔愛,一洞畫,
心歸敦煌永不分。
擇一事,終一生,
唱不盡千年莫高女兒心。
這正是:
血火熔爐煉真金,
孕育華夏根脈深。
敦煌女兒樊錦詩,
忠誠報國震乾坤。
賞析:
《到農(nóng)村去,到邊疆去》是一首在20世紀60年代傳唱度極廣的歌曲,“到農(nóng)村去,到邊疆去,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到革命最艱苦的地方去”,激勵著廣大青年奔赴邊疆、扎根邊疆,揮灑無悔青春,書寫壯美詩篇?!皶r代領(lǐng)跑者——新中國成立以來最具影響的勞動模范”“敦煌的女兒”樊錦詩就是這樣一位響應(yīng)祖國號召,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堅守文明根基、傳承文明血脈、傳播文明火種的“最美奮斗者”,而長子鼓書《敦煌女兒心》就是對這一傳頌的和聲。
孟子云,“故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蔽覀冞h望山川,總是會感慨其風景秀美,而舉身向前,則往往又會感嘆道途的艱辛。樊錦詩也是這樣走過來的?!盀槎鼗停煞虬焉類鄣纳讨芸脊沤虒W來放棄,為敦煌,他從武漢大學往回奔。為敦煌,骨肉分離肝腸碎,為敦煌,我生下兒子寄農(nóng)村?,F(xiàn)如今你日益脫落我心碎,我該如何讓你閃耀光輝永續(xù)保存”,道出了樊錦詩的希望,也道出了她的苦惱。但也正是在掙扎與堅持中,樊錦詩最終超越了自我,“一腔愛,一洞畫,心歸敦煌永不分。擇一事,終一生,唱不盡千年莫高女兒心”,就是她一生事業(yè)最真實的寫照。
總的來說,本作的故事架構(gòu)和內(nèi)容中規(guī)中矩,仍有一些想法,謹與作者商榷。
1962年大學實習期間,樊錦詩報名到敦煌研究院實習。莫高窟的美是真實存在的,現(xiàn)實的煩惱也是真實存在的。很快樊錦詩由于水土不服、營養(yǎng)不良被迫提前離開了那片藝術(shù)與現(xiàn)實同在、美麗與貧瘠共存的土地。樊錦詩曾坦誠地說,那一次過后,她并不想再去敦煌,因為那里實在是太苦了。而作品對此也有相應(yīng)的描寫,但個人認為,描畫稍稍嫌淡,在一定程度上沒有寫出掙扎與堅持后,樊錦詩超越自我的爆發(fā)力。盡管后面對莫高窟的富麗多彩做了補充描寫,從一個側(cè)面寫出了樊錦詩堅持的理由。但缺少了前面的對比,這種描寫未免有些乏力。
作品的情感很豐富,但支撐情感的實體描寫似乎稍顯不足?!敖髑嗔_帶,山如碧玉篸”當然是絕妙好辭,但稍顯空洞,相比之下,“桂嶺崇崇插絳霄,晴嵐浮動翠云飄。峰巒碧潤輕翻轂,巖壑精熒深染綃。 晚靄忽開高突兀,余輝斜抹蔚岹峣。 緩行鳥徑衣裳濕,莫說梅花萬里遙”在寫實上似乎更勝一籌。個人堅持一個觀點,曲藝作品和歌劇的詠嘆調(diào)并不一樣。
(賞析:本刊編輯部)
(責任編輯/馬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