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溪
最后幾寸陽光灑在馬路上、房檐上、草木上,路上行人的臉頰也都被映照得暖洋洋的,騎車經(jīng)過公園,聽見廣場舞的音樂歡快地傳來。路燈一盞盞亮起來,幾點墨色從天邊漸漸暈開,好像在傍晚,人們結(jié)束了一天的忙碌之后,城市的溫度才慢慢顯現(xiàn)出來。
坐在花圃牙子上,面對廣場,廣場上早已充滿了熱鬧:玩耍的小孩,腳踏滑板車叮當作響;下班的青年,閑散地聊聊日?,嵤?吃過晚飯的老人——最亮眼的就是他們,在廣場上表演著“十八般武藝”。我的目光被一位在地上寫字的老爺爺吸引了,他的筆幾近我一半高,蜜蜂尾巴、桃子尖兒。那筆在地上挫一挫,順勢快速地拎起,再有頓有挫地滑過幾道,最后驕傲地抬起,干凈利落地寫下一個“力”字。那樣簡陋的毛筆,在他手里突然有力起來,那圓滾滾的筆頭像夜觀天象的諸葛軍師,像縱馬飛馳的銀甲將軍,柔美起來又變成醉酒的楊貴妃,晚風習習,他寫下“小荷才露尖尖角”,突然幾個孩子也跑來,揣著自己做的毛筆,在爺爺身后,一筆一畫,擬著他的字樣寫詩,老爺爺看到了,眼睛笑瞇瞇的,彎成一個月牙。
旁邊的廣場舞也開展得有聲有色,阿姨們拿著彩色膠扇,隨著律動的歌聲跳舞,腳一踢、一勾,膠扇上下擺動,像紫紅色的瀑布;幾個年輕人也加入進來,學著阿姨們的腳步,有點害羞地跳起來,時不時幾個滑稽的動作把大家都逗笑了。
廣場上的書法、熱鬧的廣場舞,再加上小商販的叫賣聲,孩子們的吵鬧歡笑,自行車叮叮咚咚作響,使這座城市充滿了溫度。每到晚上,這座城市的人聚在一起,好像家就是一個家,年紀也是一個年紀,平日里的繁忙、代溝都在這夜晚的溫度下融化了。
(指導(dǎo)老師:惠軍明 柯麗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