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兒童認知能力的發(fā)展一直是早期教育中的重要問題之一。母語習得發(fā)生在兒童認知能力的早期發(fā)展階段,是探究兒童認知能力發(fā)展的重要參考標準。詞匯是兒童語言能力的重要組成部分,其中指示語反映了說話人對所述對象與自身關系的認知,即其空間認知機制。本文通過綜述前人對空間指示語的研究,展現(xiàn)了空間指示語的研究現(xiàn)狀,旨在基于空間指示語的使用,探究兒童心理空間構建情況。
【關鍵詞】兒童認知能力;空間指示語;心理空間;空間認知
【中圖分類號】G61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6017(2022)03-0034-05
【作者簡介】趙璐(1998-),女,湖南邵陽人,廣東外語外貿(mào)大學英語語言文化學院碩士研究生。
一、問題的提出
Imai(2003)從跨語言的角度分析得出,世界上所有語言的空間指示語在其形態(tài)結構中至少編碼兩個距離[1],即近和遠(有些語言中存在三種形式,如土耳其語),在漢語中表示為 “這”和 “那”。
父母會發(fā)現(xiàn),孩子在產(chǎn)出語言的早期已經(jīng)開始使用指示語“這”并伴隨一定的手勢來指定他想要的物體。兒童在成長過程中總是先習得空間概念,后習得時間概念[2](朱曉軍,2008)。也就是說,兒童對指示語的使用總是基于“空間”這一基本概念延伸的。
指示語作為表達指稱的方式,是我們日常生活中最常用的詞之一[3][4](Leech等,2014;Levinson,2018),也是幼兒最早產(chǎn)出的詞[5](Clark,1978)。而“空間指示語”是人類語言中最直接反映人與空間關系的,其研究不僅能論證相關理論研究,對兒童語言習得的研究更反映了兒童認知能力的發(fā)展情況,尤其是空間認知能力的發(fā)展。
除理論意義外,對兒童空間認知的研究更有利于我們探索人腦這個“黑匣子”,為幼兒教育提供指導和參考。
研究兒童的空間認知發(fā)展情況,首先應明確“空間”的定義。認知語義學提出三種空間:物理空間、認知空間與語言空間(轉引:朱曉軍[6],2008)。物理空間是客觀存在的,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語言空間則是人類認識世界后的表達;認知空間,又稱心理空間,介于二者之間,以物理空間為基礎,是物理空間在人腦中的抽象化,要想認識它,就需要借助語言空間,通過語言反映人類空間認知的方式與特點。郭熙煌、舒貝葉(2004),文旭、匡芳濤(2004)也都提到了這種空間三分法[7][8]。
這種空間三分法也對應著語言學界對距離界定的爭論,即傳統(tǒng)的空間距離觀[9][10](朱德熙,1982;王力,1985),認為客觀的物理距離決定了近和遠指示語的選擇;以及心理空間建構觀(Fauconnier,1985;Yule,1996),認為決定空間指示語選擇的真正因素是心理距離而不是物理距離,即空間指示語反映了說話人對所指物的感知情況,這一感知情況受到多種主觀因素的影響,如說話人自身感情因素、所指物特點等[11][12]。
基于以上對空間及空間指示語概念的界定,本文旨在通過整合有關兒童空間指示語習得的研究來探索兒童的空間認知能力的發(fā)展情況。
二、研究方法
本文通過文獻梳理法對中國知網(wǎng)(CNKI)、泰勒弗朗西斯科技期刊數(shù)據(jù)庫(Taylor & Francis Online)、普若凱斯特數(shù)據(jù)庫(ProQuest)、劍橋電子期刊和電子圖書數(shù)據(jù)庫(Cambridge Core)中涉及空間指示語或語言學角度出發(fā)關注兒童空間認知的文獻進行了整合、分析和歸納。其中從中國知網(wǎng)(CNKI)選取相關中文文獻55篇,由于文章聚焦于從指示語的使用上對空間認知進行分析,即對指示語的研究基于“物理空間”通過對“語言空間”的分析來探索,因此從選取的相關文獻中引用了19篇;從泰勒弗朗西斯科技期刊數(shù)據(jù)庫(Taylor & Francis Online)、普若凱斯特數(shù)據(jù)庫(ProQuest)、劍橋電子期刊和電子圖書數(shù)據(jù)庫(Cambridge Core)中選取相關外文文獻46篇,引用18篇。鑒于文獻的現(xiàn)當代借鑒意義以及資源的可獲取性,本文主要分析自20世紀70年代至今的重要文獻,可分為理論研究與實證研究兩大類,反映空間認知研究發(fā)展情況。
三、研究結果
(一)理論研究
通過對文獻的整理和歸納,我們發(fā)現(xiàn)國外對于這一話題的理論研究主要集中于20世紀八九十年代至21世紀初期,共9篇;國內語言學研究起步相對較晚,因此對指示語的理論研究亦晚于西方,雖然朱德熙(1982)、王力(1985)、呂叔湘和江藍生(1985)及齊滬揚(1998)都曾在其著作中表達對空間指示語的看法[13][14][15][16],但這一話題獲得廣泛討論主要在21世紀初期(詳見:何兆熊,2000;丁啟陣,2003;文旭,匡芳濤,2004;徐默凡,2001;等)。如前文中提到,存在傳統(tǒng)距離觀和心理距離觀分歧[17][18][19][20]。
學者主要從三個不同的角度來分析空間認知和指示語的使用:哲學、認知心理學與語用學。哲學角度的分析是對空間指示語的高度抽象概括,脫離了實際語境,因此本文不做過多介紹,重點關注認知心理學與語用學領域的研究。語用學聚焦空間指示語的實際使用情況,即在實際語境中,指示語的使用總會伴隨著一定的手勢指示所指物;或采用象征手法,需結合使用情境以及交際雙方的信息進行解讀。其實語用學中對指示語象征用法的分析也是認知心理學角度的體現(xiàn),即注重說話人和聽話人的主觀條件和判斷,而非獨立依靠空間距離。例如,Kirsner(1979)對荷蘭語deze(這)和die(那)提出三種使用策略:可注意性(Noteworthiness) 、已知性(Givenness)和前臺性(Foregrounding),其策略體現(xiàn)了指示語的使用基于交際雙方的話題的注意度、熟悉度和敏感程度,進一步論證了空間指示語的心理特征[21]。Fauconnier的《Mental Spaces》(《心理空間》)系統(tǒng)地考察了人類認知結構,并探究語言結構在認知結構中的體現(xiàn),解釋語言產(chǎn)生與理解的過程[22]。通過語言來了解“認知”是當代認知語言學研究的重要特征。其實,空間指示語“這”“那”的選擇并不與實際物理空間中的距離遠近一一對應這一現(xiàn)象,在現(xiàn)實生活中也是隨處可見的,它與說話人的心態(tài)和情感密切相關,也就是我們所說的心理距離[23](黃梅,2016)。
(二)成人的相關實證研究
基于以上理論研究,國內外開始出現(xiàn)大量實證研究來論證理論的可靠性。其研究不再單純基于“物理空間”,而是開始探索 “認知空間”對指示語使用的影響。成人心理空間建構的研究對認識兒童空間認知能力的發(fā)展具有重要借鑒意義和參考價值,因此本節(jié)將重點介紹涉及心理空間(認知空間)的實證研究,自成人研究引出兒童相關研究。
本文引用的成人實證研究共13篇,最早為20世紀末期,Tao(1999)基于實際口語語料庫研究了遠近指示語的選擇與影響因素之間的關系,其研究結果支持具體的空間距離不是區(qū)分“這”和“那”的主要因素這一觀點。除了空間距離外,話語中還有其他影響因素,如話語模式(指面對面對話、中介對話和講故事)、文本性(指話語的建構)、指稱虛構(即所指對象是現(xiàn)實的還是虛擬的)、熟悉程度(說話者認為所指對象對聽話人是新信息還是舊信息)以及社交距離(即說話者對所指對象的態(tài)度)[24]。這些因素即說話人對事物的不同認知,亦為心理空間建構觀的重要佐證。
自2006年至2021年,國內外各有相關研究6篇,國外文獻中有3篇發(fā)表于近三年,反映出越來越多的研究開始關注空間指示語使用中認知因素的影響,如空間指示語的選擇受到了說話人與所指對象之間關系的影響(例如:所有權[25][26],熟悉度[27];請參閱Coventry等,2008,2014;Rocca等,2019)以及說話人和聽話人的注意力[28][29](Peeters, zyurek,2016;Rocca等,2019)。Rocca等(2019,2020)用題海型指示詞選擇問卷來考察被試對指示詞的選擇,結果表明指示選擇受到多個語義維度的影響,包括空間、身體和情感特征。漢語中同樣存在這一現(xiàn)象[30][31]。徐學平(2011)用模擬情境誘發(fā)被試使用“這”和“那”去指別兩個等距且可能引發(fā)正負情感對照的所指物[32],其實驗結果證明情感傾向確實影響空間指示語的選擇。當所指物觸發(fā)正情感時,被試傾向于使用近指“這”;當所指物觸發(fā)負情感時,被試傾向于使用遠指“那”。這一結果與Rocca(2019,2020)一致,即支持心理空間建構觀,遠近指示語的選擇取決于所指物在說話人心中的主觀構建。Coventry等(2008)對西班牙語被試和英語被試分別進行實驗,測試他們在使用手進行指別和使用棍子進行指別時使用指示詞的差異。研究結果在指別距離同等的物體時,被試用棍子指會產(chǎn)出更多的“這”,而用手指時“那”則增加[33]。在這一實驗環(huán)境中,被試與所指物的空間距離保持不變,但是是否使用工具改變了被試對所指物的心理距離,即被試可能認為工具提高了他對所指物的可控性(Manipulation)。徐學平和周榕(2009)對中國大學生進行了類似的測試,并增加了激光筆這一指別方式,研究結果與Coventry等(2008)一致,且激光筆產(chǎn)出的“這”最多,顯著高于用手和棍子進行指示[34]。徐學平和周榕(2009)的實驗進一步論證了認知空間的存在及其對空間指示語選擇的影響,并且這一影響具有跨語言共性。徐學平(2009,2010,2011,2011)做了一系列研究,分別從“指別方式”“可見性”“自觸和他觸”以及“正負情感”四個不同方面考察心理距離對空間指示語選擇的影響,其實驗結果表明普通話母語者對空間指示語的使用受到心理距離的影響,而非空間距離,支持心理空間建構觀[35][36][37][38]。
(三)兒童的相關實證研究
基于對成人的研究成果,我們可以得出結論:心理距離是影響空間指示語選擇的重要因素。那么兒童是否與成年人一樣擁有這種心理空間的建構能力,即二者的認知空間是否由于某些因素的影響而存在差異?如果存在差異,這種差異是否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逐漸減?。咳欢?,對兒童的研究不如對成人的研究那么豐富,其核心問題主要圍繞指示詞的出現(xiàn)時間、習得順序和理解特征等[39][40][41](例如:Clark, Sengul,1978;Tanz,1980;孔令達,陳長輝,1999)。
而真正關注兒童對指示語的實際習得情況及其反映出的空間認知能力的研究共6篇,其中3篇發(fā)表于20世紀70年代至90年代,也就是理論研究的探討階段,因此盡管這些研究已經(jīng)開始關注兒童在使用指示語時的主觀因素影響,但沒有提出具體的心理空間認知理論。Webb和Abrahamson(1975)從以自我為中心的角度出發(fā),研究兒童是否可以進行禮貌的取向轉變,并在物理距離的基礎上從說話人的角度理解“這”和“那”[42]。Clark和Sengul(1977)也進行了類似的研究,從物理距離的角度探討了兒童對空間指示語的理解,即“這、那、這里、那里”,發(fā)現(xiàn)兒童對這兩對指示語的理解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發(fā)展。這種發(fā)展存在階段性差異,從不理解兩組指示語的對立到部分理解,最后是完全理解。這種變化主要受自我中心主義和距離的影響[43]。從這項研究中也可以看出,當一個孩子產(chǎn)生空間指示語時,并不意味著他已經(jīng)完全掌握了空間指示語的用法。而朱曼殊等(1986)分析了漢語兒童這種以自我為中心的現(xiàn)象,其結果與Clark等(1977)并不相同[44],他們的研究結果表明兒童要在7歲之前完全習得空間指示語在不同語境下的用法是非常困難的[45]。
自20世紀80年代末至2005年,從指示語角度對兒童空間認知的探究并沒有取得突破性進展,直至2006年,Küntay和 zyurek探索了土耳其兒童對指示語的掌握情況。如前文中提到,土耳其語中存在三種形式的指示語。他們的研究結果表明,兒童在用指示語表示距離這一用法上,很早的時候就已展現(xiàn)出和成人較為一致的能力[46]。但土耳其語的指示語中還存在一個特殊的影響因素,即聽話者的注意力是否在被提及的物體上。兒童在處理這一影響因素時,展現(xiàn)出與成人的顯著差異,但隨著年齡的增長,其使用情況與成人趨近。在這種情況下,物理距離保持不變,指示語的使用卻出現(xiàn)了改變,我們將這一特殊的因素歸為心理因素,而其研究結果亦反映了兒童心理空間建構與成人之間存在差異,具體影響因素值得進一步探索。
隆江源(2018)對兒童使用“這”和“那”的情況進行了較為全面的調查,在3~6歲的各個年齡段之間,沒有發(fā)現(xiàn)顯著差異,“這”指的是物理距離相對更近的物體,“那”指的則是更遠的物體[47]。但其研究基于物理距離,沒有關注兒童主觀能動性。能夠從心理空間建構的角度對兒童指示語使用進行分析的研究僅Zhao和Zou(2021),借助“記憶游戲”的方式探討心理距離對五至六歲兒童使用空間指示語的影響,通過使用不同的指示方式(手或激光筆),在不改變物理距離的情況下看兒童是否會改變空間指示語的使用[48]。其研究結果表明,5~6歲的兒童已基本構建與成人一致的心理空間,其空間指示語的使用情況與成人并無顯著差異,在遠近指示語的分界上,與徐學平和周榕(2009)的研究結果一致[49]。該文亦提及心理空間的構建會受到自身生理因素的制約,如手臂長度[50](Kemmerer, 1999)。但其研究僅聚焦一個年齡段,無法論證心理空間的構建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而逐步發(fā)展還是如Chomsky所說屬于先天決定。
四、總結與啟示
綜上所述,空間指示語是漢語兒童語言產(chǎn)出早期就已經(jīng)習得的詞匯[51](孔令達,陳長輝,1999),且兒童對空間指示語的使用自三歲開始已與成人無顯著差異[52](隆江源,2018)。雖然這一結果基于物理距離,但也反映了兒童早期已形成與成人相似空間認知和判斷能力,Zhao、Zou(2021)的研究進一步論證了這一結論,兒童在4~5歲已經(jīng)形成了和成人趨近的心理空間認知[53],但其認知在一定程度上受限于物理距離及自身生理因素[54](Kemmerer,1999),考慮到生理因素的影響,本文認為兒童的認知空間將隨著年齡的增長無限趨近成人?;谝陨辖Y論,在與兒童溝通交流時,成人其實不必刻意“換位思考”,試圖以兒童的視角進行語言產(chǎn)出以期減少兒童理解語言的認知負擔,因為兒童早已具備結合實際語境進行語言產(chǎn)出及理解的能力,這也反映出我們一直以來對兒童語用能力發(fā)展的低估。兒童空間認知能力的早期發(fā)展也給予我們一定的教育啟示:幼教教師及低年級教師在進行空間指示語教學時,可以更多地結合抽象事物幫助構建兒童的心理空間,促進兒童空間認知能力的發(fā)展,而無需局限于基本用法。父母(家長)等在與孩子進行日常交流時也可多使用指示語,在多種多樣的語境下接觸、理解和使用指示語可以幫助兒童了解成人的“認知空間”,從而推動其空間認知能力的發(fā)展。
總體看來,空間指示語能充分體現(xiàn)說話人對空間范疇的認知與理解,但在兒童語言習得研究上還存在一定的不足。一方面,從跨語言的角度來說,兒童使用指示語的研究遠遠少于成人,且多數(shù)研究都集中在指示語的習得時間或習得順序上。另一方面,多數(shù)學者都關注物理距離對空間指示語選擇的影響,忽略了心理因素或認知因素對說話人使用指示語的影響,即忽視了“認知空間”這一中介,企圖直接連接“語言空間”與“物理空間”,然而,只要留心就會發(fā)現(xiàn)生活中存在許多指示語的使用是無法從這一角度得到解釋的。
因此,“認知空間”值得更多的關注和探討。而由于“認知空間”特有的抽象性,無法直接具體化,只能立足于“物理空間”通過“語言空間”反映出來,因此已有的涉及“認知空間”的研究其研究方法均存在一定的不足,未來的研究可以嘗試采用腦電圖(Electroencephalogram,EEG)等方式更直觀地反映出大腦對空間的認知情況以及空間指示語使用的影響因素。同時,未來的研究也應該聚焦更多年齡段,以期展現(xiàn)空間認知能力的發(fā)展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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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廣東外語外貿(mào)大學研究生科研創(chuàng)新項目“基于焦點結構的普通話兒童預設習得研究”(項目編號:No. 21GWCXXM-005)的階段性成果。
通訊作者:趙璐,zl199822@163.com
(責任編輯 張付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