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文
沿著牛蹄印,來到荒野地
村莊遠離,人群遠離
荒草獨自地搖落夏日,風(fēng)吹來
轉(zhuǎn)身望向注視它的人,像故人般相遇
它們一直在那里,成為蟻蟲的故鄉(xiāng)
它們有時會低下花白頭顱
讓出一條道路,不會通向另個地方
有時深有時淺
有時蟻蟲出現(xiàn),有時小獸潛伏
牛蹄印在巨大的荒草間消失了方向
牛消失了,我們的目標(biāo)消失
像少年時懷著理想進城
一條紅綠燈,各種猛獸出現(xiàn)
荒原寂靜,蟲蟻出門
風(fēng)陣陣吹來,頓時陡峭躁動
它也有我們一樣的內(nèi)心
——原載《詩刊》2021年9月號下半月刊
推薦語
荒野的意象朦朧,耐人尋味?;囊翱梢钥闯墒劳獾奶以?,還可以看成天邊的凈土,甚至可以看成自己一方的小天地……荒野一直很孤獨,但內(nèi)心堅定,不會與世俗為伍?!安粫ㄏ蛄韨€地方”,可以翻譯成現(xiàn)代社會中人們常說的“不會變通”。與荒野相比,牛卻是物質(zhì)的。目光不離牛的人,也是物質(zhì)的,因此,他們在荒野(荒原)中看見的風(fēng),也是“陡峭躁動”的。詩人曾在《野?!分袊@息“我”故意丟失的一頭牛,“順著它的尿跡回來了”而沒有成為野牛。兩詩中的牛,何其相似。
推薦人:謝 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