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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共產國際與中國革命關系看毛澤東領導地位的確立

      2022-05-13 15:14:06蔣巧燕陳澤萍
      克拉瑪依學刊 2022年2期
      關鍵詞:共產國際中共中央

      蔣巧燕 陳澤萍

      摘 要: 中國革命史是中國共產黨歷史中濃墨重彩的一筆,而共產國際又與中國革命有著密切關系。大革命失敗后,毛澤東長期遠離中共中央的所在地上海,兩者(毛澤東與當時的中共中央)對中國革命一系列基本問題的看法也逐漸產生分歧,前者通過對中國革命的親身實踐而產生了符合中國實際的認識,后者受到共產國際“左”的指導而產生對中國革命“左”的認識,兩者相碰撞必然會對毛澤東黨內地位產生重大影響。同時由于蘇維埃運動的艱難而導致黨內山頭主義、宗派主義的出現(xiàn),也阻礙著中國共產黨的團結統(tǒng)一,繼而影響了毛澤東黨內的地位。在此過程中,毛澤東始終與黨內“左”右傾思想作斗爭,同時共產國際也在這種斗爭中起了特殊的作用,在各種復雜的因素下,毛澤東黨內的地位逐步提高。

      關鍵詞: 共產國際;毛澤東;領導地位;中共中央

      中圖分類號:D231 文獻標識碼:A DOI:10.13677/j.cnki.cn65-1285/c.2022.02.04

      歡迎按以下方式引用:蔣巧燕,陳澤萍.從共產國際與中國革命關系看毛澤東領導地位的確立[J].克拉瑪依學刊,2022(2)23-29.

      共產國際是列寧領導創(chuàng)立的共產黨的國際性聯(lián)合組織,1919年3月在莫斯科成立,1943年5月解散。1922年,中國共產黨在黨的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上,決定加入共產國際,成為共產國際的一個支部,在相當長一段時間里,共產國際成為中共的實際領導者,中共也從共產國際獲取援助及形勢指導。大革命失敗后,毛澤東被派去湘贛邊組織秋收起義,他扎根中國農村,對中國革命的一系列基本問題有了自己的見解。而根據(jù)共產國際的組織章程,中共領導人必須忠實貫徹共產國際的路線和意圖,并要得到共產國際的批準。當時主張實行工農開展武裝割據(jù),且與共產國際無直接交往的毛澤東在黨內領導地位的確立過程注定充滿曲折。

      一、共產國際與毛澤東黨內地位的起伏

      1927年夏,在中國大革命失敗之際,共產國際改組中共中央領導層,同時派來新的代表維茨里昂·羅明納茲接替米哈伊爾·馬爾科維奇·鮑羅廷和羅易的工作。

      (一)“左”傾盲動與毛澤東領導地位動搖

      根據(jù)共產國際指示,為了總結大革命的經驗教訓,糾正陳獨秀的“右傾錯誤”,中共中央于1927年8月7日在漢口召開緊急會議,維茨里昂·羅明納茲在會上批評了中共中央過去的錯誤,要求中共中央改變方針,實行新政策。本次會議通過的《最近農民斗爭的議決案》中進一步明確了中國共產黨現(xiàn)時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有計劃的準備農民總暴動。而此時中共中央的“左”傾盲動主義開始形成和發(fā)展,但此時的盲動傾向更多是出于對國民黨大肆屠殺中國共產黨人而產生的憤怒之情。同年11月,中共臨時中央政治局召開擴大會議,在共產國際代表羅明納茲的指導下,通過一系列“左”的文件,認為中國革命的進程最終是走向社會主義道路;在中國革命道路上,要堅持以城市為中心的暴動理論,強調“城市工人暴動的發(fā)動是非常之重要”。[1]會議還批評毛澤東領導的秋收起義是軍事投機,作出開除毛澤東中央臨時政治局候補委員的處罰。

      毛澤東在八七會議上婉拒了當時主持中共中央工作的瞿秋白希望他留在黨中央機關工作的請求,之后作為中央特派員前往湖南組織秋收起義,由于力量懸殊等原因,毛澤東決定在井岡山建立根據(jù)地。1927年12月31日,中共中央在給湖南省委的信中再次對毛澤東提出了批評,指出,由毛澤東同志所部署的工農軍的相關工作,“中央認為未能實現(xiàn)黨的新的策略,在政治上確犯了極嚴重的錯誤?!盵2]1928年3月,中共湘南特委代表周魯?shù)竭_井岡山,傳達1927年11月中共臨時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決議和12月31日中共中央給湖南省委的指示信,指責以毛澤東為書記的前委工作太右,并要求工農革命軍離開井岡山根據(jù)地去支援湘南暴動。[3]井岡山根據(jù)地也因此遭遇了“三月失敗”。

      不可否認,中共中央“左”的盲動主義在黨內遇到了反對意見,但中共中央領導人認為共產國際的路線是不容懷疑的,必須堅定不移地貫徹執(zhí)行,反對就意味著反對共產國際。正當中共中央準備進一步部署各種計劃時,指導中共中央制定“左”傾政策的共產國際代表羅明納茲的主張在1928年2月召開的共產國際執(zhí)委會第九次全會上遭到否定,全會明確指出中國共產黨的中心工作不是立即暴動,而是爭取群眾,這次會議對制止中共中央的“左”傾盲動主義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1928年6月,中國共產黨第六次代表大會在莫斯科召開,大會再次強調中國革命是資產階級民主革命的性質,黨的任務是爭取群眾,還特別指出盲動主義是黨內主要危險傾向之一。中共六大之后,“左”傾盲動主義在黨內失去了市場。

      共產國際雖然制止“左”傾盲動主義,但并不反對暴動,共產國際一再對中共中央強調要等革命高潮之到來,實行群眾武裝之暴動。中共六大之后,新選舉產生的中共中央領導人陸續(xù)回到國內,按照共產國際爭取群眾、積蓄力量的指示,開展各項工作。在中共六大期間,斯大林就告訴中共代表,中國革命現(xiàn)在是處于兩個高潮之間的低潮,言外之意,中國革命的高潮仍會到來。新的中共中央領導層顯然也在期待著中國革命高潮的到來,中共六大之后近兩年的時間,李立三實際主持中共中央工作,他根據(jù)“第三時期”理論和對中國革命形勢的錯誤估計,把中共中央逐漸引向“左”傾冒險主義。1929年和1930年,中國國內形勢風云變幻,中東路事件、國民黨內各派系間的戰(zhàn)爭相繼發(fā)生,同時國內工人斗爭活躍,國民黨出現(xiàn)統(tǒng)治危機等事件,使李立三認為中國革命高潮會很快到來,他的冒險主義愈發(fā)嚴重,他在1930年6月通過的《新的革命高潮與一省或幾省首先勝利》的決議中,認為中國新的革命高潮日益接近,中國共產黨的任務是“號召廣大群眾,以革命的斗爭來反對軍閥戰(zhàn)爭”。[3]他還鼓吹中心城市的武裝起義,稱鄉(xiāng)村是統(tǒng)治階級的四肢,城市是它的頭腦。同年7月底,彭德懷率領紅三軍團攻克長沙城,李立三對革命形勢估計更加樂觀,他不顧共產國際遠東局的反對,制定了一個龐大的計劃,黨團工會等組織停止運行,成立中央行動委員會,在中央行動委員會的領導下,組織各中心城市的總同盟罷工以配合起義。

      (二)“左”傾冒險與毛澤東思想的萌芽

      毛澤東在井岡山經歷“三月失敗”后不久,與朱德率領的南昌起義部隊會師,組成中國工農革命軍第四軍,井岡山根據(jù)地逐漸進入了全盛時期,一場根據(jù)地建設、土地革命、武裝斗爭三位一體的革命實踐也鋪展開來,毛澤東開始了對中國革命道路的思考,毛澤東思想也開始萌芽。1928年10月,由毛澤東起草的《中國的紅色政權為什么能夠存在》科學地闡述了中國紅色政權發(fā)生和存在的原因和條件,指出在帝國主義間接統(tǒng)治的、經濟落后的半殖民地中國和中國白色政權之間持續(xù)不斷的戰(zhàn)爭使得中國共產黨領導的紅色政權能夠發(fā)生和存在。同時提出“工農武裝割據(jù)”的重要思想。在《井岡山的斗爭》中進一步回答了中國紅色政權怎樣才能夠存在和發(fā)展,強調了建立農村革命根據(jù)地的重要性。這兩篇文章標志著毛澤東對中國革命道路的理論初步形成。1929年初,紅四軍面對國民黨軍隊的多路圍剿,離開井岡山革命根據(jù)地,轉戰(zhàn)贛南和閩西,逐漸開辟了贛南、閩西革命根據(jù)地。

      但是,此時的中共中央仍處于“左”傾冒險道路上,在致紅四軍前委的一封信中,中共中央批評以毛澤東為書記的前委“完全反映著農民意識,在政治上表現(xiàn)出來機會主義的錯誤”[3],還指出紅四軍前委的錯誤表現(xiàn)在他們的割據(jù)觀點,言外之意也就批評“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的革命道路。1930年6月,中共中央特派員涂振農來到紅四軍,傳達中共中央關于《新的革命高潮與一省或幾省首先勝利》的決議精神,并要求紅四軍進攻南昌、九江。由于毛澤東巧妙而靈活地執(zhí)行了中共中央的命令,使得紅四軍沒有受到大的損失,但是,“左”傾冒險主義使黨在其他方面蒙受了慘重的損失,各大城市的罷工和起義相繼失敗,黨組織遭到嚴重破壞。同年8月,周恩來、瞿秋白從莫斯科回到上海,帶來共產國際的最新指示,共產國際對中共中央在革命轉變、與共產國際遠東局的關系、暴動政策等持批評態(tài)度。同年9月,中共中央召開六屆三中全會,承認冒險傾向等錯誤,認為中共中央的路線與共產國際是一致的,中共中央只是犯了策略上的錯誤。在此前后,中共中央也收到共產國際的電報,不同意在目前形勢進行城市暴動,要求中共中央立即恢復黨團工會的正常運作。之后,共產國際對中國紅軍和蘇維埃區(qū)域的建設更加重視,多次寫信發(fā)電報要求中共中央發(fā)展紅軍,擴大鞏固蘇區(qū),并且派代表到各蘇區(qū),成立蘇區(qū)中央局,召開蘇區(qū)代表大會等,這些無疑都使得毛澤東領導的蘇區(qū)根據(jù)地得到了大發(fā)展,蘇區(qū)也因此迎來全盛時期,相繼取得四次反圍剿的勝利,召開蘇維埃大會成立中華蘇維埃共和國,開始了建立人民政權的探索和嘗試。

      1930年10月,共產國際在得到遠東局關于李立三冒險主義的詳細材料后,來信指出李立三的路線是一條反共產國際、反馬克思列寧主義與一條半托洛茨基主義的路線。中共中央在共產國際和黨內壓力之下承認犯了調和主義錯誤。鑒于中共中央的這種狀況,共產國際派遣東方部部長米夫來到中國,指導改組中共中央領導層的工作。1931年1月,中共六屆四中全會召開,在經歷李立三冒險主義后,共產國際意識到中共中央的領導人必須忠實貫徹國際路線的重要性,因此許多之前反對李立三路線的從蘇聯(lián)留學歸國的學生也就進入了中共中央領導層,黨內的這次危機在共產國際的強力干預下結束。不久由于叛徒的出賣,中共中央領導機關遭到嚴重破壞,在米夫與王明的建議下,年僅24歲的留蘇學生博古擔任黨的臨時總負責,同時一大批其他留蘇學生也在黨內擔任了重要職務。毛澤東在六屆三中、四中全會上當選為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中共中央雖然糾正了李立三的“左”傾冒險錯誤,但毛澤東的正確主張沒有得到肯定。究其原因,主要是因為大革命失敗后,共產國際對中國共產黨一直進行“左”的指導,黨內存在的“左”傾思想和“左”的政策也持續(xù)占據(jù)統(tǒng)治地位。

      (三)“左”傾錯誤路線導致?lián)p失,毛澤東地位逐步被認可

      毛澤東領導的中央蘇區(qū)建設如火如荼地展開,他根據(jù)蘇區(qū)建設的實踐經驗,結合蘇區(qū)實際,制定了一整套關于建黨、建軍、土地革命和根據(jù)地建設的政策,毛澤東本人在蘇區(qū)中享有很高的威望,中國紅軍和蘇區(qū)建設的影響也引起了共產國際的重視,但是中共中央“左”的思想卻成為毛澤東政策執(zhí)行的障礙。黨的六屆四中全會后,共產國際指示中共中央在批判肅清“立三路線”的同時也要加緊反右傾,而中共中央新的領導人博古等年輕又缺乏革命實踐經驗的留蘇學生對共產國際的任何指示都言聽計從,對蘇聯(lián)革命模式盲目崇拜,任何只要與國際路線不符的主張都會被貼上右傾的標簽,因此毛澤東在中央蘇區(qū)所實行的路線方針政策自然也會受到批評。1931年11月1-5日,中央代表團主持召開贛南會議,會議在共產國際和中共中央一再指示的反右傾下,批評毛澤東“狹隘經驗論”、“富農路線”和“極嚴重的一貫右傾機會主義”三大錯誤,毛澤東中共蘇區(qū)中央局代理書記的職務和紅一方面總政委的職務也因此被撤銷。[2]1932年10月,中共蘇區(qū)中央局召開寧都會議,在臨時中央來電精神的指示下,對毛澤東進行了無理的指責和錯誤的批判。這次會后,毛澤東回到后方專做政府工作,離開紅軍達兩年多之久,直到1935年1月遵義會議后才又回到紅軍的領導崗位上。1933年初,中共臨時中央由于無法在上海開展工作,經共產國際同意后,被迫遷往江西中央蘇區(qū),同年3月,又開始了對鄧小平、毛澤覃、謝維俊、古柏四人為代表的“江西羅明路線”的批評和斗爭,實際上這兩次斗爭是把矛頭指向毛澤東,清除他的積極防御路線在中央蘇區(qū)的影響,以貫徹臨時中央的“進攻路線”,此后“左”傾錯誤路線在中央蘇區(qū)得到全面貫徹,毛澤東也被排斥出中央決策層。

      中共中央的這次“左”傾路線的形成,除了臨時中央負責人缺少對中國社會實際的深入了解和體驗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共產國際指導的結果。臨時中央剛剛組建后不久,支持王明、博古等留蘇學生的米夫就給斯大林寫信,說過去建議中國紅軍在開始時期不要占領大城市,但現(xiàn)在形勢有所不同,紅軍擊退了敵人的三次進攻,要把蘇維埃運動擴大到中心城市,但是擔心中央蘇區(qū)江西的領導人把過去不奪取大城市的指示變成教條,因此,有必要提醒中國共產黨不要機械地執(zhí)行過去的指示。[4]博古在得知此消息后,馬上就在臨時中央通過了一個《關于爭取革命在一省與數(shù)省首先勝利的決議》,要求工農紅軍積極行動,占取一二個重要的中心城市,并以占取南昌、撫州、吉安等中心城市,開始湘鄂贛各省的首先勝利。[5]實質是要求紅軍實行進攻政策。蘇聯(lián)式的教育使得蘇聯(lián)的革命模式在留蘇學生頭腦中根深蒂固,米夫選擇其擔任中共中央的領導人也正是看中了留學蘇聯(lián)的教育背景。共產國際與中共中央的特殊機制,使得任何人只要得到共產國際的批準和認可,黨內所有干部和組織都會自覺地承認其權威與地位。此時,共產國際對各國共產黨實行“左”的錯誤指導,即在共產國際六大上提出的第三時期和資本主義總危機理論,這個理論雖然與中國革命的實際不相適合,但中國共產黨不可避免地也受到了這個理論的影響,王明、博古等的“左”傾錯誤路線可以說來源于這個理論,而且還發(fā)展了這個理論。毛澤東從中國革命實際出發(fā)總結出的一系列經驗自然要受到排斥。

      中國共產黨的“左”傾錯誤使其遭受重大挫折,被迫進行戰(zhàn)略轉移。在轉移初期,臨時中央負責人博古和共產國際軍事顧問李德由于指揮不當,致使紅軍人數(shù)銳減了一半以上,黨內、軍內的不滿情緒由此也逐漸蔓延,紛紛希望毛澤東重新指揮紅軍。在革命低潮之際,毛澤東關于中國革命道路和軍事思想在實踐中的正確性促成了其在黨內地位的上升。1935年1月,中共中央在貴州遵義召開政治局擴大會議,毛澤東在會議上被增選為政治局常委,后來與周恩來、王稼祥組成新的“三人團”,全權負責長征中的軍事指揮工作。遵義會議只是解決黨的軍事策略路線問題,并沒有觸及到中共中央總的路線。中共中央所實行的路線來源于共產國際并得到其批準認可。遵義會議后不久,接替博古負總責的張聞天就想向共產國際匯報遵義會議情況,可見即使在長征途中,共產國際與中共中央失去聯(lián)系的情況下,共產國際仍是中共的實際領導者。因此,雖然毛澤東在遵義會議上重新回到紅軍領導崗位,但會議結果沒有得到共產國際的批準,“左”的路線與思想仍領導著中共中央??梢哉f黨內“左”傾思想一天沒有消除,毛澤東的領導地位也就不可能真正確立。遵義會議是毛澤東黨內領導地位確立的開始,而這個確立的過程一直持續(xù)到1938年中共六屆六中全會。

      二、共產國際使者的幫助與毛澤東軍事地位的確立和鞏固

      1935年6月,紅一方面軍(中央紅軍)實行戰(zhàn)略轉移后到達四川,與張國燾領導的紅四方面軍在夾金山腳下會合,然而就在紅一方面軍剛擺脫長途跋涉疲勞而高興的時候,中共中央與張國燾之間就兩軍發(fā)展方向問題產生了分歧,中共中央主張北上,建立川陜甘革命根據(jù)地,而張國燾則主張南下川康邊。兩河口會議后,張國燾向中央慰問團提出解決組織問題的建議,借口凱豐、博古等寫文章批評紅四方面軍的作風和批評張國燾建立西北聯(lián)邦政府違背了馬克思列寧主義和黨的路線,在紅四方面軍中散布不滿情緒。中共中央為維護團結,蘆花會議決定由張國燾接替周恩來任紅軍總政委職務,并為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的總負責,沙窩會議又決定增補紅四方面軍的一些同志進入中央委員會和中央政治局。此時,周恩來病倒無法工作,博古、張聞天等既不熟悉軍事又對黨內復雜情況處理經驗不足。毛澤東鑒于黨內情況,與其他同志磋商后決定率領紅一三軍團單獨北上,兩個方面軍自6月會合之后又再一次分開。張國燾則針鋒相對,成立“新的中共中央和蘇維埃政府”等中央機構,并自任主席,同時宣布開除毛澤東、周恩來、張聞天、博古等的黨籍并下令通緝,此后他在分裂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并在接下來的很多文件中,表示他才是代表中共中央的正統(tǒng),這是中共成立以來最大的分裂危機。

      中共中央率領紅一方面軍于1935年10月到達陜北與陜北紅軍會合,結束長征。不久,共產國際代表林育英為重新接通中共中央與共產國際之間的聯(lián)系來到陜北,中共中央因此逐漸取得了對張國燾斗爭的主動權。林育英作為國際代表出席了共產國際七大,向中共中央傳達了共產國際七大的決議,即要求各國共產黨轉變政策,實行反法西斯統(tǒng)一戰(zhàn)線,共產國際對各國共產黨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威,以國際名義與張國燾交涉較為有利。但是,張國燾并沒有因共產國際代表到達陜北而態(tài)度軟化,相反他還以“中共中央”的名義回了一則長電,歷數(shù)中共中央歷史上的機會主義錯誤,說毛澤東的北上路線是使黨和紅軍分裂的原因,要對分裂負責。[6]1936年1月16日,林育英再次給張國燾發(fā)電報,說共產國際派他來解決一、四方面軍的問題,他參加了共產國際七次大會,對中國問題有詳細新的意見,準備向張國燾轉達。[7]同時中共中央政治局召開會議,專門研究張國燾錯誤問題。同年1月24日,林育英給張國燾發(fā)出了一則措辭嚴厲的電報,指出共產國際完全同意中國共產黨中央的政治路線。并再次提議張國燾可成立西南局,直屬代表團。[7]迫于共產國際的權威,張國燾態(tài)度終于出現(xiàn)變化,他于1936年1月27日致電林育英、張聞天,表示同意瓦窯堡會議決議和成立西南局直屬國際代表團,并提出對目前策略路線既已趨一致,應急謀黨內統(tǒng)一。[7]但張國燾在行動上并沒有立即北上與中共中央會合,仍然以中共中央的名義對四方面軍發(fā)號施令,“打到天全廬山吃大米”“創(chuàng)建川康根據(jù)地”是其當時動員的口號,然而南下政策卻遭到了挫折,“敵人是利用江西的剿共經驗來對付我們……戰(zhàn)局漸漸不利于我軍”[8]。共產國際的壓力,南下政策破產,加上紅二方面軍馬上要會合,重重困境使其被迫取消了“第二中央”。更重要的是中共中央在陜北接通了與共產國際的聯(lián)系,召開瓦窯堡會議轉變了黨的路線,又與張學良等國民黨將領合作抗日。1937年3月底,中共中央政治局召開會議討論張國燾錯誤問題,對其進行了嚴厲的批評,張國燾在黨內從此也就徹底失去了領導地位。

      分裂危機促使毛澤東在黨內地位的進一步提高。在沙窩政治局常委會上,中共中央決定由毛澤東接替周恩來負責黨的軍事工作,改變了遵義會議所作出的朱德、周恩來是紅軍的最高指揮者的結果。因此,可以說沙窩會議之后,毛澤東一直負責黨的軍事工作,并由此開始掌握中國共產黨的軍事領導權。

      三、毛澤東黨內領導核心地位的確立

      1937年7月,抗日戰(zhàn)爭爆發(fā),共產國際認為需要加強中國國內的干部力量,便決定派王明、康生等人回國?;貒?,共產國際總書記季米特洛夫告誡王明,要與中國同志搞好關系,不要去擔任中共領袖。但王明回國后就顯現(xiàn)出一副領袖的姿態(tài),就連當時已受到批判的張國燾都認為他“儼然是捧著尚方寶劍的莫斯科的‘天使,說話的態(tài)度,仿佛是傳達‘圣旨似的”[8]。王明等人回國工作有一項任務,即傳達共產國際對中國抗戰(zhàn)的指示。同年12月9日,王明作《如何繼續(xù)全國抗戰(zhàn)與爭取抗戰(zhàn)勝利呢》的報告,這篇報告總體來看基本是正確的,但卻提出國共兩黨共同負責、共同領導,即忽視了中共的獨立性,之后又提出“抗日高于一切,一切服從抗日”的口號,批評洛川會議忽略了這個言行準則。顯然,這種忽視中共獨立性的主張與毛澤東強調的獨立自主以及洛川會議精神相矛盾,由于王明是受共產國際派遣回國傳達指示,故黨內多數(shù)同志都贊同王明的報告,許多人都作了自我批評,還有一些對洛川會議持有不同意見的領導人認為這為改變洛川會議上通過的政策找到了依據(jù)。毛澤東雖然不贊同王明的有些見解,但他深知自己當時的處境,故并沒有對王明的報告加以反駁。當時,毛澤東曾對李維漢說:“我的命令不出這個窯洞。[9]”

      十二月會議后,應蔣介石的邀請,王明、周恩來等組成中共長江局赴武漢與國民黨協(xié)商兩黨合作事宜。在武漢期間,王明違反中共組織紀律,擅自以中共中央的名義對外發(fā)表同黨的路線、方針、政策相對立的宣言和主張,甚至未先與毛澤東商量,就以毛澤東的名義發(fā)表談話,以至于延安的中共中央形同虛設。1938年3月,中共中央在延安召開政治局會議,討論抗戰(zhàn)形勢和軍事戰(zhàn)略問題。但這次會議依然未能化解黨內分歧,由于分歧的焦點事關黨的路線和全國抗戰(zhàn)大局,會議決定派遣任弼時赴莫斯科向共產國際報告,由共產國際來裁決。任弼時到達莫斯科后,向共產國際和共產國際總書記季米特洛夫詳細報告了中共抗戰(zhàn)情況和中國黨的情況,并向共產國際主席團遞交了書面報告,闡述了中國共產黨、抗日戰(zhàn)爭和國共兩黨關系等問題,同時也向季米特洛夫報告了中共黨內毛澤東與王明之間存在著明顯的意見分歧的情況。共產國際執(zhí)委會主席團根據(jù)任弼時所匯報的情況召開專門會議討論,并通過決議,指出“中國共產黨的政治路線是正確的,團結起民族的力量,去反對日本的侵略”[10]。同時決議還強調中國共產黨要加強自己的獨立性,提升八路軍和新四軍的戰(zhàn)斗力,在敵后組織游擊隊和游擊區(qū)域等,這些都與毛澤東的觀點相接近,對毛澤東在黨內地位提升有促進作用。季米特洛夫也向任弼時仔細詢問了毛澤東與王明之間意見分歧的情況,在聽取了任弼時匯報的關于毛澤東的革命生涯后,更堅定了他支持毛澤東成為中國共產黨領袖的主張。之后在接見即將回國傳達共產國際指示的王稼祥時,季米特洛夫明確告訴王稼祥,中國共產黨要以毛澤東同志為首,解決統(tǒng)一領導問題,叫王明不要再爭了,[11]這是共產國際最后一次在組織上干預中共黨內的人事變動。王稼祥回國后,在中共政治局會議上向黨內傳達了共產國際和季米特洛夫的指示,隨后召開的中共六屆六中全會,全會傳達了共產國際“在領導機關中要在以毛澤東為首的領導下解決”的重要指示,實際上明確了毛澤東的領導地位。

      四、結論

      土地革命時期是中國共產黨極其困難的時期,也是我黨實現(xiàn)工作重心轉移,開創(chuàng)了農村包圍城市的革命道路,糾正了黨內“左”傾錯誤,開始了獨立領導中國革命道路的重要探索時期,是中國共產黨從幼年走向政治成熟的重要時期。這一時期,共產國際對中國共產黨的幫助指導和中共對革命道路的探索相互交織,毛澤東同志的領導才能和領導地位日漸突出。

      在糾正李立三“左”傾冒險主義之后,共產國際更加重視中國蘇區(qū)和紅軍,要求中國共產黨擴大紅軍和蘇區(qū),這與毛澤東的工農武裝割據(jù)思想不謀而合,這也形成了在共產國際眼中毛澤東成了中國紅軍和蘇區(qū)的代表性人物。清除黨內一直存在的“左”傾思想是毛澤東的重要使命之一,也是其發(fā)動延安整風的重要原因。同時艱苦的革命環(huán)境使黨內的山頭主義、宗派主義逐漸抬頭,這對毛澤東黨內領導地位構成了嚴峻的挑戰(zhàn),但毛澤東巧妙靈活地掌握了斗爭的策略,不僅使中國共產黨保持了團結統(tǒng)一的局面,也促成了他自己在黨內地位的一步步崛起。正是在他長期與黨內“左”傾思想和宗派主義者作堅持不懈斗爭的過程中,才使黨內同志認識到“左”傾思想和宗派主義對中國共產黨和中國革命的危害性,才使黨內同志認識到馬克思列寧主義必須與中國實際相結合的重要性,也正因此才使黨內同志們支持他成為黨的領袖,從而成為共產國際支持他為中國共產黨領袖的重要條件。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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