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耀文
已經(jīng)很努力了,并且
有相交的可能——
一根弧線和一根直線,他們
被一種執(zhí)念吸引,并為之堅持。
世界突然變得狹窄。
那欲望的眼睛,主動蒙蔽了黑暗而趨向光明。
是化學(xué)原理引起的
物理性趨同?他們很努力
并且,有相交的可能。會合點
是在眼前,還是在千里之外?
無人知曉。雖然
我們都有被阻滯的經(jīng)驗,但總歸
要為自己的野心找一個執(zhí)著的理由。
想想看,人間
風(fēng)雨浩蕩,是不是為這兩條日漸疲憊
而仍充滿向往之心的漸近線在
鼓與呼。
這根羽毛很輕,在高壓電線上
它像一個活物隨風(fēng)擺動著
復(fù)仇的快意。它將孤單擰緊在那里。
它來自一只什么鳥?它的灰色
多么純粹,像烏云家族走失的親戚
還沒有收到尋人啟事。
它緊貼著電線,像懷抱親人那般親切
不愿撒手。莫非,它要從高空尋求力量
證明孤獨者生存的要義?
這是一根不甘失敗的羽毛,脫身于
一個輕盈的生靈,它改變了生存模式,將在
緩慢的腐爛中,獲得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