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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察者對親組織不道德行為的反應及其反饋效應*

      2022-09-07 02:29:28王藝霏林英暉
      心理科學進展 2022年9期
      關鍵詞:觀察者道德行為八卦

      程 墾 王藝霏 林英暉 王 菁

      ·研究構(gòu)想(Conceptual Framework)·

      觀察者對親組織不道德行為的反應及其反饋效應*

      程 墾1王藝霏2林英暉3王 菁1

      (1浙江工業(yè)大學管理學院, 杭州 310023) (2同濟大學經(jīng)濟與管理學院, 上海 200092) (3上海大學管理學院, 上海 200444)

      親組織不道德行為(unethical pro-organizational behavior, UPB)是近10年來組織行為研究領域的熱點主題。相較于已得到廣泛探討的UPB形成機理研究, 當前關于UPB的影響效應研究還相對有限, 且主要聚焦于領導UPB對員工的影響, 以及自我反饋下UPB對行為者的影響。借鑒并受到對應推論理論(correspondent inference theory)和社會認知理論(social cognitive theory)中有關觀點的啟發(fā), 構(gòu)建了一個同事間圍繞UPB的社會互動模型。模型指出, 觀察者在看到同為員工身份的行為者實施UPB后會對此進行結(jié)果預期和動機歸因, 繼而在觀察者正直性的調(diào)節(jié)下引發(fā)相應的心理與行為反應; 進一步地, 行為者在接收到觀察者對其UPB的行為反應后會對這些反饋背后的意圖進行解讀, 進而影響其后續(xù)行為變化。最后, 從觀察者對UPB的道德判斷、與UPB“不道德”屬性有關的認知評價、UPB行為者行為變化的過程機理等方面提出理論模型的拓展方向。

      親組織不道德行為, 觀察者反應, 社會互動

      1 問題提出

      近20年來, 企業(yè)道德丑聞層出不窮。遠眺世界, 為人所熟知的有美國安然的財務造假事件、日本三菱的燃效篡改事件。近觀我國, 2008年的三聚氰胺事件至今讓國人對國產(chǎn)奶粉心有余悸; 10年后的2018年, 長生疫苗事件再次繃緊了國人的神經(jīng)。這些頻頻曝光的企業(yè)道德丑聞充分顯現(xiàn)出商業(yè)社會中不道德行為的普遍性和嚴重性(陳默, 梁建, 2017), 也促使組織行為學界對組織中的不道德行為展開了大量研究(Trevi?o et al., 2014; Veetikazhi et al., in press; 譚亞莉等, 2012)。其中, 作為一種特殊的不道德行為, 親組織不道德行為(unethical pro-organizational behavior, UPB)是近10年來這一研究領域的熱點主題之一。

      UPB是個體為了使組織獲益而采取的不道德行為, 例如夸大宣傳組織的產(chǎn)品、隱瞞組織的負面消息等(Umphress & Bingham, 2011; Umphress et al., 2010)。自UPB概念提出以來, 學界已對UPB的形成機理展開了廣泛研究(Mishra et al., in press; 程墾, 林英暉, 2019; 王曉辰等, 2018; 嚴秋斯等, 2021), 但對于UPB影響效應的考察則相對有限。當前, UPB的影響效應研究主要探討了UPB對觀察者(observer)的影響與UPB對行為者(actor)自身的影響這兩個方面。具體而言, 在對觀察者的影響方面, 學者們主要聚焦于員工對領導UPB的反應; 相關研究發(fā)現(xiàn), 看到領導采取UPB會促使員工也采取不道德行為(包括UPB) (Fehr et al., 2019; Lian et al, 2022; Wen et al., 2020; Zhang et al., 2018; 孫旭等, 2020)。在對行為者的影響方面, 現(xiàn)有研究發(fā)現(xiàn), UPB會誘發(fā)行為者的內(nèi)疚、自豪、焦慮、道德推脫等心理, 進而導致不同的行為轉(zhuǎn)變, 例如指向顧客和組織的公民行為、建言行為和私利性不道德行為等(Liu et al., 2021; Tang et al., 2020; Wang et al., 2022; 張永軍等, 2020)。這些研究在一定程度上豐富了我們對UPB影響效應的認識, 但仍存在一些不足, 有待進一步補充與完善。

      首先, 目前的UPB人際影響研究側(cè)重于探討員工對領導UPB的反應, 忽視了UPB在同事間的社會互動機理。誠然, 領導是員工在組織中的重要互動對象, 但同事亦是員工所處環(huán)境的構(gòu)成要素, 其言行舉止對員工具有重要影響(O’Fallon & Butterfield, 2012; Robinson et al., 2014)。同時, 相較于上下級, 同事間往往有著更頻繁的溝通和更平等的地位關系。這些人際特征使得員工在觀察到同事UPB后, 可能會有更加深入的分析, 以及出現(xiàn)一些不同于面對領導UPB時的反應。因此, 我們認為, 從同事間互動的角度切入, 探討員工對同事UPB的心理與行為反應, 將是對UPB人際影響研究的有益補充。需要說明的是, 因為同事本身也是員工身份, 如果采用“同事”與“員工”這組用語, 有可能會造成理解上的困擾, 所以在后續(xù)行文中, 除了保留“同事間”這一表達之外, 其他地方我們已統(tǒng)一采用“行為者”和“觀察者”這組用語; 其中, “行為者”指代的是“同事”, 而“觀察者”指代的是“員工”。

      其次, 現(xiàn)有研究在探討UPB對觀察者的影響時較少關注具有UPB特色的作用機制(Wen et al., 2020), 且忽視了觀察者對UPB的感知(perception)在UPB人際影響過程中的作用?!皩で罄斫狻笔侨祟愋袨榈幕緞恿? 個體會對他人的行為做出何種反應取決于其如何解釋他人的行為(Heider, 1958),而個體對他人行為的解釋正是歸因理論的主要內(nèi)容。作為一種較有影響力的歸因理論(Lipe, 1991), 對應推論理論認為, 個體在解讀他人行為時常常會從行為及其結(jié)果來推斷行為背后的動機(Jones & Davis, 1965)。1對應推論理論具有豐富內(nèi)容, 其完整的核心邏輯鏈是:在看到他人行為及其結(jié)果后, 個體會對他人的動機或意圖進行解讀, 進而推論出他人的特質(zhì)(Jones & Davis, 1965)。相較于觀察者對UPB結(jié)果與背后動機的感知, 觀察者對UPB行為者的特質(zhì)推論與UPB特色(詳見后文)的關系不甚緊密。因此, 我們在此處只引述了對應推論理論的部分觀點, 在后續(xù)研究構(gòu)想中亦沒有將觀察者對UPB行為者的特質(zhì)推論納入研究考量。由此可見, 行為的結(jié)果與行為背后的動機是個體對他人行為的重要感知內(nèi)容。受此啟發(fā), 我們推測, 觀察者也可能會從UPB的結(jié)果與UPB背后的動機這兩個方面對UPB進行感知, 而UPB的結(jié)果與UPB背后的動機恰好正是UPB區(qū)別于一般不道德行為(例如盜用公款)的特色所在。具體而言, 在結(jié)果上, UPB常常短期內(nèi)有利于組織(王桃林等, 2020), 可使行為者獲得組織的優(yōu)待(王曉辰等, 2018); 在動機上, UPB背后蘊含有親組織動機(程墾, 林英暉, 2019)。因此, 我們認為, 基于觀察者感知的角度, 探討“UPB會帶給行為者什么影響”2由UPB的定義可知, 受UPB影響的主體至少涉及受害者、行為者和組織三方(Umphress & Bingham, 2011)。但本研究只關注UPB的一部分影響, 具體選擇及理由如下:(1)鑒于UPB對受害者的影響不具有UPB特色, 故我們沒有將此納入研究考量。(2) UPB會對行為者產(chǎn)生諸多影響, 但從觀察者的角度看, 相較于UPB對行為者后續(xù)行為的影響(Tang et al., 2020)或UPB對行為者家庭領域的影響(Liu et al., 2021), 以UPB對組織的影響為基礎的UPB對行為者的影響更可能會是觀察者所感知的主要內(nèi)容, 例如行為者是否會因其所采取的UPB而得到獎勵以及能得到多少獎勵。因此, 就UPB對行為者的影響而言, 本研究將主要關注以UPB對組織的影響為基礎的UPB對行為者的影響。(3)鑒于本研究在探討UPB對行為者的影響時已涉及對UPB指向組織的影響的分析, 以及考慮到身份地位的相近性可能會使觀察者對UPB指向行為者的影響有更強烈的反應(相較于對UPB指向組織的影響的反應而言), 故我們沒有將UPB對組織的影響單列出來進行探討。與“行為者為何要采取UPB”這兩個與UPB特色緊密相關的問題, 將有助于深化對觀察者如何響應UPB的理解。需要說明的是, 本研究在解析前一個問題時將主要關注觀察者預期的UPB結(jié)果, 而非已顯現(xiàn)的結(jié)果。3對應推論理論中的行為結(jié)果一般是指已顯現(xiàn)的結(jié)果, 但對應推論理論并沒有否定預期結(jié)果的可能作用。原因有二:其一, 社會認知理論指出, 預期的結(jié)果亦會對觀察者產(chǎn)生重要影響(Bandura, 1986); 其二, 由于績效評價具有一定周期, 致使UPB結(jié)果的顯現(xiàn)存在延遲性, 而現(xiàn)實中許多觀察者在看到UPB后很可能就已做出預判并采取相應行動了。

      最后, 已有研究在探討UPB對行為者自身的影響時主要考察了行為者的特質(zhì)(例如內(nèi)疚傾向、控制點等)對其UPB與后續(xù)反應之間關系的調(diào)節(jié)作用(Tang et al., 2020; 張永軍等, 2020), 而對于環(huán)境邊界則缺乏足夠的關注。顯然, 個體行為決策會受各種環(huán)境因素的影響?,F(xiàn)實中, 這些環(huán)境因素就包括了行為者接收到的對其先前行為的反饋(Wee et al., 2017)。由此可以推測, 觀察者對UPB的行為反應可能是UPB行為者后續(xù)行為決策的重要環(huán)境邊界。那么, 觀察者的行為反饋會如何影響行為者的行為變化?對應推論理論指出, 個體常常會通過他人行為來推斷他人行為背后的意圖(Jones & Davis, 1965), 而不同的意圖解讀往往會引發(fā)不同的行為反應。受此啟發(fā), 我們認為, 觀察者對UPB的行為反應透露了觀察者對UPB及其行為者的態(tài)度, 而行為者對觀察者行為反應的解讀有可能會影響行為者的后續(xù)行為決策。深入探討觀察者對UPB的行為反應在行為者行為動態(tài)變化中的反饋效應, 不僅能拓展UPB對行為者自身的影響研究, 而且還能在UPB的人際影響研究與UPB對行為者的影響研究之間搭建起對話的橋梁, 進而更有利于把握UPB在同事間的社會互動機理。

      綜上所述, 借鑒并受到對應推論理論和社會認知理論中有關觀點的啟發(fā), 本研究擬從結(jié)果預期、動機歸因和意圖解讀這三個方面, 探討觀察者對UPB的反應及其反饋效應。具體而言, 本研究擬解決的關鍵問題如下:第一, 觀察者對UPB可能帶給行為者的結(jié)果會有怎樣的預期, 進而會導致怎樣的反應?第二, 觀察者在看到UPB后會進行怎樣的動機歸因, 進而會引起怎樣的反應?第三, 在接收到觀察者對UPB的行為反饋后, UPB行為者會對此作何解讀, 進而在將來會做出哪些行為調(diào)整?通過解答上述問題, 我們希望本研究不僅能在一定程度上彌補現(xiàn)有UPB影響效應研究的不足, 而且還可以幫助人們更深入地理解UPB在同事間的社會互動機理, 從而為組織有效管控UPB提供一些科學建議。

      2 研究構(gòu)想

      本研究旨在探索UPB在同事間的社會互動機理。為實現(xiàn)這一目標, 我們構(gòu)建了如圖1所示的總體研究框架, 擬探討:(1)結(jié)果預期視角下觀察者對UPB的心理與行為反應(淺黃色虛線框部分); (2)動機歸因視角下觀察者對UPB的心理與行為反應(淺綠色虛線框部分); (3)意圖解讀視角下行為者基于觀察者反饋的行為動態(tài)變化(淺藍色虛線框部分)。

      2.1 研究1:結(jié)果預期視角下觀察者對UPB的心理與行為反應

      2.1.1 行為者的UPB與觀察者的結(jié)果預期

      社會認知理論認為, 個體在觀察他人行為時的心理變化是以認知過程為中介的(Bandura, 1986), 而結(jié)果預期是其中一個非常重要的認知環(huán)節(jié), 指個體對某一行為帶給行為者的結(jié)果的認知估計(Manz & Sims, 1981)。那么, 觀察者在看到UPB后會認為這一行為可能帶給行為者怎樣的結(jié)果?我們認為, 要想回答這一問題, 首先需要知道UPB會給組織帶來什么結(jié)果。這是因為:個體因其行為而得到的結(jié)果(例如獎勵或懲罰)是組織所賦予的, 而組織往往是根據(jù)個體行為對組織的影響來決定如何對待個體(Vroom, 1964)?;诂F(xiàn)實經(jīng)驗, UPB在短期上往往可以給組織帶來一些好處, 但從長遠看則有可能會損害組織的長期績效(王桃林等, 2020)。在本研究中, 我們主要關注UPB對組織的短期影響, 并認為這是觀察者對UPB的結(jié)果預期得以形成的主要基礎。這是因為:相較于UPB與組織長期績效的關系, UPB對組織短期績效的影響要更為清晰, 例如可以直觀地表現(xiàn)為產(chǎn)品銷量的提升等。此時, 由社會交換的互惠規(guī)范(Gouldner, 1960)可知, UPB行為者很可能會因此而得到組織的嘉獎, 且觀察者也較可能會將組織對行為者的嘉獎歸功于其所采取的UPB。相較而言, 隨著時間周期的拉長, 組織績效的影響因素變得越來越多。面對下降的長期績效, 組織未必會將下降的原因主要歸咎于行為者的UPB。此時, 觀察者很可能就無法清晰地推斷出UPB行為者會從組織那里得到什么對待, 以及這一對待是否是由其采取的UPB所帶來的。簡言之, 我們認為, UPB對組織的短期好處較可能會使行為者獲得組織的獎勵, 這就為觀察者形成“UPB可以為行為者帶來回報”的積極預期奠定了基礎。由此我們進一步推測, 行為者采取的UPB越多, 觀察者預期行為者因這一行為而獲得的回報(以下簡稱為預期回報)也越多。

      圖1 總體研究框架

      命題1:行為者的UPB與觀察者的預期回報正相關。

      2.1.2 觀察者的預期回報與正直性對其道德心理的影響

      Mitchell等(2015)研究發(fā)現(xiàn), 在看到有人遭受辱虐管理后, 觀察者對受害者的排斥信念決定了其對此事的反應:當這一信念較強時, 看到受害者經(jīng)歷辱虐管理會引發(fā)觀察者的滿意情緒; 而當這一信念較弱時, 觀察者則會對此感到憤怒。由此可見, 在理解觀察者對不道德事件的反應時, 需要考慮觀察者特質(zhì)的影響。受此啟發(fā), 我們推測, 在預期行為者會因UPB而獲得回報后, 不同特質(zhì)的觀察者會有不同反應。本研究提出觀察者的正直性作為一個描述個體差異的變量, 探討其在觀察者的預期回報與后續(xù)心理之間發(fā)揮的作用。作為一種可貴的道德特質(zhì), 正直性反映了個體堅守行為道德并保持言行一致的程度(Moorman et al., 2013; 王婷, 楊付, 2018)。UPB屬于不道德行為的范疇, 違反了主流的社會道德規(guī)范(Umphress et al., 2010)。由此可以推測, UPB本身以及UPB帶給行為者的好處是正直的觀察者所難以容忍的。根據(jù)道義公正理論, 看到他人實施違反社會道德規(guī)范的行為會使觀察者產(chǎn)生一種本能的道義反應(Folger, 2001)。這種道義反應常常表現(xiàn)為道德憤怒, 指個體由于獲知他人違反了社會道德規(guī)范而產(chǎn)生了一種生氣不滿的心理狀態(tài)(Haidt, 2003)。因此, 預期行為者因UPB而獲得的回報越多, 正直的觀察者就越可能會對此產(chǎn)生道德憤怒的情緒。相反, 當不正直的觀察者預期行為者會因UPB而獲得較多回報時, 其可能會因此而受到鼓舞, 對UPB進行認知合理化處理, 認為UPB是可以效仿的且值得效仿的, 由此就觸發(fā)了道德推脫機制。

      命題2:觀察者的正直性調(diào)節(jié)觀察者的預期回報與觀察者的道德心理之間的關系。當觀察者的正直性較高時, 觀察者的預期回報對觀察者的道德憤怒具有更強的正向影響; 當觀察者的正直性較低時, 觀察者的預期回報對觀察者的道德推脫具有更強的正向影響。

      2.1.3 觀察者的道德心理與行為反應

      如前所述, 觀察者的預期回報與正直性對其道德心理具有重要影響。進一步地, 觀察者的道德心理會促使其做出怎樣的行為反應?一方面, 根據(jù)道義公正理論以及相關實證研究, 經(jīng)歷道德憤怒的觀察者有可能會對不當行為者采取懲罰行為, 而對受害者則會采取援助行為(Folger, 2001; Mitchell et al., 2015; O’Reilly et al., 2016)。鑒于本研究聚焦于行為者與觀察者之間的互動, 故對援助行為不作探討, 而是主要關注懲罰行為。我們推測, 道德憤怒有可能會引起觀察者對行為者的職場負面八卦。職場負面八卦是一種針對組織中不在場的某一成員的負面的、帶有評價性的非正式溝通行為(Kurland & Pelled, 2000), 會損害被八卦者的聲譽, 導致被八卦者壓力增加及自尊降低(岳文忠等, 2015)。職場負面八卦在組織中廣泛存在, 在華人組織中可能更甚。這是因為:中國人在面對人際問題時往往傾向于“冷”處理, 而非公開化(例如當眾指責)。鑒于職場負面八卦具備一定懲罰功能且符合中國人際互動習慣, 我們推測, 職場負面八卦可能是憤怒的觀察者用來懲罰UPB行為者的一個高頻選項。另一方面, 社會認知理論指出, 道德推脫可以使個體在采取不道德行為時免受道德規(guī)范和自我譴責的約束(Bandura et al., 1996)。目前, 已有較多研究論證了道德推脫對UPB的預測作用(Chen et al., 2016; 陳默, 梁建, 2017)。由此我們提出, 道德推脫會促使觀察者采取UPB。

      命題3:觀察者的道德憤怒與觀察者對行為者的職場負面八卦正相關。

      命題4:觀察者的道德推脫與觀察者的UPB正相關。

      綜上所述, 研究1的理論模型如圖2所示。需要說明的是, 基于前述分析, 本研究其實還可以進一步推論出若干個調(diào)節(jié)中介作用和中介調(diào)節(jié)作用的命題, 但為了避免行文冗長, 此處不再論述。

      2.2 研究2:動機歸因視角下觀察者對UPB的心理與行為反應

      對應推論理論認為, 在觀察他人時, 個體總是試圖對他人以某種方式行動的動機進行解釋(Jones & Davis, 1965)。那么, 在觀察者看到行為者采取UPB后, 其會進行怎樣的動機歸因?對此, 研究1對UPB結(jié)果的分析以及程墾和林英暉(2019)對UPB動機構(gòu)成的分析提供了一些啟示。具體而言, 研究1指出, UPB不僅短期內(nèi)常常有利于組織, 而且也可以給行為者帶來一些回報。程墾和林英暉(2019)認為, 親組織動機是UPB的必要動機, 但不一定是唯一動機, 利己動機也可能在UPB的形成過程中發(fā)揮一定的驅(qū)動作用。由此我們認為, 觀察者對行為者UPB的動機歸因很可能包括親組織動機歸因和利己動機歸因兩種類型。接下來, 我們將進一步分析這兩種動機歸因?qū)τ^察者后續(xù)心理與行為的影響。

      2.2.1 觀察者的利己動機歸因與道德憤怒

      因為UPB本質(zhì)上是一種不道德行為(Umphress et al., 2010; 程墾, 林英暉, 2019), 所以由道義公正理論可知, 看到他人實施UPB會使觀察者產(chǎn)生道德憤怒的情緒。但需要注意的是, 并非所有的觀察者在面對同一不道德事件(例如UPB)時都會產(chǎn)生相同的憤怒反應, 觀察者的憤怒水平與其歸因緊密相關(趙書松等, 2018)。Umphress等(2013)研究發(fā)現(xiàn), 觀察者越是對不道德事件進行消極動機歸因, 其憤怒水平就越高。將行為者采取UPB解讀為是出于利己動機, 顯然是一種消極動機歸因。由此我們推測, 觀察者對行為者UPB的利己動機歸因程度越高, 其道德憤怒水平也越高。進一步地, 由研究1的相關論述可知, 當觀察者經(jīng)歷道德憤怒后, 其可能會對UPB行為者實施職場負面八卦。因此, 我們提出, 觀察者對行為者UPB的利己動機歸因會促進觀察者的道德憤怒, 進而促使其實施職場負面八卦。

      命題5:觀察者對行為者UPB的利己動機歸因與觀察者的道德憤怒正相關。

      命題6:觀察者對行為者UPB的利己動機歸因正向影響觀察者的道德憤怒, 進而促進觀察者對行為者的職場負面八卦。

      2.2.2 觀察者的親組織動機歸因的調(diào)節(jié)作用

      如前所述, 觀察者越是對行為者UPB進行利己動機歸因, 就越可能會經(jīng)歷道德憤怒情緒。那么, 觀察者對行為者UPB的親組織動機歸因又會對觀察者產(chǎn)生怎樣的影響?我們認為, 面對UPB, 觀察者的親組織動機歸因會削弱利己動機歸因?qū)Φ赖聭嵟恼蜃饔?。中國社會是一個情理社會, 中國人對做人、做事及其判斷不是單從“理”的角度來考慮的, 還會結(jié)合“情”的角度進行分析(翟學偉, 2004)。從“理”的角度看, UPB違反了社會道德規(guī)范, 因而UPB行為者會被視為是不道德的。但從“情”的角度看, 如果觀察者認為行為者采取UPB的動機中包含有較多的親組織動機(即為了維護或增加組織的利益), 是源于一種樸素的組織成員情感, 那么行為者在一定程度上就可能會被觀察者所諒解, 由此就調(diào)和了利己動機歸因所導致的觀察者對UPB及其行為者的負面態(tài)度, 進而抑制道德憤怒的形成。

      命題7:觀察者對行為者UPB的親組織動機歸因調(diào)節(jié)觀察者對行為者UPB的利己動機歸因與觀察者的道德憤怒之間的正向關系。觀察者對行為者UPB的親組織動機歸因程度越高, 這一關系越弱。

      圖2 研究1的理論模型

      圖3 研究2的理論模型

      2.2.3 觀察者的正直性的調(diào)節(jié)作用

      與趙書松等(2018)的觀點相似, 我們認為, 觀察者對行為者UPB的動機歸因與道德憤怒之間的關系還可能會受到觀察者特質(zhì)的調(diào)節(jié)??紤]到增添新變量可能會使整體研究模型變得更加復雜,故本研究仍提出觀察者的正直性作為個體差異邊界, 即觀察者的正直性對動機歸因與道德憤怒之間的關系可能具有調(diào)節(jié)作用。如前所述, 正直性是一種非常可貴的道德特質(zhì), 相較于不正直的個體, 正直的個體擁有更高的道德意識, 對道德規(guī)范更加敏感也更加堅持(Moorman et al., 2013; 王婷, 楊付, 2018)。因此, 對于正直的觀察者而言, 其越是將行為者采取UPB歸因為滿足自身利益, 就越會認為這一行為是不道德的、不可接受的, 進而越可能經(jīng)歷道德憤怒。同時, 相較于不正直的觀察者, 正直的觀察者更堅守“道德至上”的信念(衛(wèi)旭華, 鄒意, 2020), 因而更能抵御UPB“親組織”屬性的迷惑, 認清UPB的“不道德”本質(zhì), 由此削弱親組織動機歸因?qū)簞訖C歸因與道德憤怒之間關系的調(diào)和作用。

      命題8:觀察者的正直性調(diào)節(jié)觀察者對行為者UPB的利己動機歸因與觀察者的道德憤怒之間的正向關系。觀察者的正直性越高, 這一關系越強。

      命題9:觀察者的正直性調(diào)節(jié)觀察者對行為者UPB的親組織動機歸因?qū)τ^察者對行為者UPB的利己動機歸因與觀察者的道德憤怒之間正向關系的調(diào)節(jié)作用。觀察者的正直性越高, 觀察者對行為者UPB的親組織動機歸因的調(diào)節(jié)作用越弱。

      綜上所述, 研究2的理論模型如圖3所示。需要說明的是, 基于前述分析, 我們其實還可以進一步推論出若干個調(diào)節(jié)中介作用的命題, 但為了避免行文冗長, 此處不再論述。

      2.3 研究3:意圖解讀視角下行為者基于觀察者反饋的行為動態(tài)變化

      研究1和研究2從結(jié)果預期和動機歸因兩個視角闡述了觀察者對UPB的心理與行為反應。研究3將焦點主體從觀察者轉(zhuǎn)至行為者, 并擬基于對應推論理論, 從行為者的意圖解讀視角, 分析觀察者對UPB的行為反應如何影響UPB行為者的行為動態(tài)變化。4近年來, 組織行為學界越發(fā)關注個體行為的動態(tài)變化, 大致可分為量變和質(zhì)變兩類:量變是指同一行為隨著時間推移在數(shù)量上呈現(xiàn)出來的變化, 質(zhì)變是指行為隨著時間推移從一種行為轉(zhuǎn)變?yōu)榱硪环N行為。

      2.3.1 觀察者的UPB的調(diào)節(jié)作用

      研究1和研究2主要探討了觀察者的UPB和觀察者對行為者的職場負面八卦這兩種行為反應。與此相對應, 研究3將圍繞行為者對這兩種觀察者行為反應的意圖解讀展開分析。根據(jù)對應推論理論, 個體常常會通過他人行為去解讀他人行為背后的意圖(Jones & Davis, 1965), 而解讀出來的意圖常常會影響個體后續(xù)的行為表現(xiàn)。遵循這一邏輯, 我們認為, 行為者在接收到觀察者對其UPB的行為反應后也會對這些反饋進行解讀, 進而影響行為者后續(xù)的行為變化。具體而言, 當周圍的觀察者表現(xiàn)出較多的UPB時, UPB行為者很可能會將此解讀為觀察者對自己以及UPB的支持, 認為實施UPB是符合工作群體行為規(guī)范的。在這種解讀下, UPB行為者很可能就會在將來繼續(xù)保持或增加這一行為。而當周圍的觀察者較少采取UPB時, UPB行為者有可能會將此解讀為觀察者對自己的間接警告, 并意識到UPB很可能是不被工作群體所接受和認可的, 由此就可能會在將來減少這一行為。

      命題10:觀察者的UPB調(diào)節(jié)行為者的UPB與行為者后續(xù)的UPB之間的關系。觀察者的UPB越少, 行為者的UPB與行為者后續(xù)的UPB越是負相關。

      2.3.2 觀察者對行為者的職場負面八卦的調(diào)節(jié)作用

      行為者不僅會對觀察者的UPB進行解讀, 同時也會去解讀觀察者對其做出的職場負面八卦。與對觀察者UPB的解讀相似, 當周圍的觀察者對UPB行為者實施較多的職場負面八卦時, UPB行為者可能會認為觀察者這么做是為了懲戒自己, 表明UPB是不可取的。在這種解讀下, UPB行為者很可能會吸取教訓, 降低在將來采取UPB的可能性。而當周圍的觀察者較少對UPB行為者實施職場負面八卦時, UPB行為者就可能會認為觀察者默許了UPB, 由此在將來保持乃至增加這一行為。此外, 我們認為, UPB行為者還可能會從觀察者對其的職場負面八卦中推斷出其與觀察者的關系質(zhì)量。作為一種職場“冷暴力”, 職場負面八卦的出現(xiàn)往往意味著八卦者與被八卦者之間的關系出現(xiàn)了裂痕(Cheng et al. 2022)。在以“關系取向”為特征的中國社會, 維持人際關系的和諧融洽對于中國人而言是相當重要的(Leung et al., 2011)。不和諧的人際關系意味著個體在組織中的社會情感需求將較難得到滿足, 也意味著一種重要工作資源的損失, 不利于個體的工作開展及其在組織中的長遠發(fā)展。因此, 當UPB行為者遭受較多來自觀察者的職場負面八卦時, 其很可能會在將來轉(zhuǎn)而采取關系修復行為。以往研究指出, 采取指向個體的組織公民行為(例如主動幫助遇到困難的組織成員)可以提高人際關系質(zhì)量(Podsakoff et al., 2000)。因此, 我們推測, 觀察者對UPB行為者采取的職場負面八卦越多, UPB行為者越可能在將來轉(zhuǎn)而采取指向觀察者的組織公民行為。

      命題11:觀察者對行為者的職場負面八卦調(diào)節(jié)行為者的UPB與行為者后續(xù)的UPB之間的關系。觀察者對行為者的職場負面八卦越多, 行為者的UPB與行為者后續(xù)的UPB越是負相關。

      命題12:觀察者對行為者的職場負面八卦調(diào)節(jié)行為者的UPB與行為者的指向觀察者的組織公民行為之間的關系。觀察者對行為者的職場負面八卦越多, 行為者的UPB與行為者的指向觀察者的組織公民行為越是正相關。

      綜上所述, 研究3的理論模型如圖4所示。

      3 理論建構(gòu)

      借鑒并受到對應推論理論和社會認知理論中有關觀點的啟發(fā), 本研究從結(jié)果預期、動機歸因和意圖解讀視角, 探討了觀察者在看到行為者采取UPB后的心理與行為反應, 以及行為者在接收到觀察者對其UPB的行為反饋后的行為變化。本研究為理解同事間圍繞UPB的社會互動和管控UPB在組織中的人際傳播提供了一個分析框架, 同時從同事間互動的角度豐富了現(xiàn)有的UPB理論。接下來, 我們將具體闡述本研究的三個核心要點。

      第一, 觀察者對UPB的結(jié)果預期與后續(xù)反應。當前, 多數(shù)UPB研究主要從行為者自我知覺的角度去觀測UPB、探討UPB的形成機理(Chen et al., 2016; Wang et al., 2019)以及UPB對行為者自身的影響(Liu et al., 2021; Wang et al., 2022), 而對于觀察者如何感知UPB則缺乏足夠關注。觀察者對UPB的感知會影響其后續(xù)反應, 對于理解UPB的人際影響機理至關重要。社會認知理論認為, 在觀察到他人行為后, 個體會對該行為帶給行為者的結(jié)果進行預期(Bandura, 1986; Manz & Sims, 1981)。相近的觀點也出現(xiàn)對應推論理論之中, 即行為的結(jié)果是個體對他人行為的重要感知內(nèi)容(Jones & Davis, 1965)。受這些理論觀點的啟發(fā), 本研究從結(jié)果預期視角闡述了觀察者看到UPB后的心理與行為反應。具體而言, 鑒于UPB在短期內(nèi)往往可以給組織帶來好處(王桃林等, 2020),我們認為, 觀察者會對UPB帶給行為者的結(jié)果進行積極預期, 即觀察者預期行為者會因UPB而得到組織的優(yōu)待。在這種積極預期下, 觀察者看到的行為者UPB越多, 其預期到UPB帶給行為者的回報也就越多。進一步地, 考慮到不同個體對同一事件及其相關知覺的反應有時會大相徑庭(Mitchell et al., 2015), 我們提出, 觀察者的正直性會影響觀察者對行為者UPB的預期回報與其后續(xù)心理與行為反應之間的關系, 即不同正直性的觀察者在面對上述預期回報時會有不同的反應:對于正直的觀察者而言, 其預期到UPB帶給行為者的回報越多, 其越可能會經(jīng)歷道德憤怒的情緒, 進而采取職場負面八卦來懲罰行為者; 而不正直的觀察者則反而可能會被這種積極的結(jié)果預期所激勵, 認為組織認可乃至鼓勵UPB, 由此啟動道德推脫機制, 進而也去采取UPB。上述研究緊密圍繞UPB的結(jié)果特征展開, 解密了不同正直性的觀察者在面對UPB及其帶給行為者的積極結(jié)果時的心理與行為反應, 由此不僅豐富了當前對于觀察者如何感知UPB的理解, 同時也響應了Wen等(2020)關于進一步拓展觀察者對UPB的響應機制的號召。

      圖4 研究3的理論模型

      第二, 觀察者對UPB的動機歸因與后續(xù)反應。如前所述, 觀察者對UPB的感知會影響其后續(xù)反應。但遺憾的是, 以往研究圍繞觀察者如何感知UPB的探討還十分有限(孫旭等, 2020)。除了對UPB可能帶給行為者的結(jié)果進行預期之外, 觀察者還會對UPB進行怎樣的感知?對應推論理論指出, 個體常??梢酝ㄟ^他人行為的結(jié)果去推斷他人行為背后的動機(Jones & Davis, 1965)。受此啟發(fā), 本研究從動機歸因視角闡述了觀察者看到UPB后的心理與行為反應。具體而言, 鑒于UPB短期內(nèi)可以給行為者及其所屬組織帶來一些好處(王桃林等, 2020), 同時借鑒程墾和林英暉(2019)對UPB動機構(gòu)成的分析, 我們認為, 觀察者在看到行為者UPB后會進行混合性的動機歸因, 包括利己動機歸因和親組織動機歸因兩種類型。其中, 觀察者對行為者UPB的利己動機歸因會促進觀察者的道德憤怒情緒, 進而促使其采取職場負面八卦來作為對UPB行為者的道義懲罰, 而觀察者對行為者UPB的親組織動機歸因則會弱化觀察者對行為者UPB的利己動機歸因與道德憤怒之間的關系。進一步地, 基于組織行為學的權變觀點, 我們認為, 觀察者對行為者UPB的動機歸因?qū)ζ涞赖聭嵟挠绊懗潭群芸赡軙蛉硕悺O噍^于不正直的觀察者, 正直的觀察者堅守道德規(guī)范, 秉持“道德至上”信念(Moorman et al., 2013; 衛(wèi)旭華, 鄒意, 2020)。這使得正直的觀察者不僅更難容忍通過“損人”來實現(xiàn)“利己”目的的行為, 而且也更能在面對通過“損人”來實現(xiàn)“親組織”目的的行為時做到明辨是非。因此, 觀察者的正直性很可能是影響其利己動機歸因與道德憤怒之間關系以及親組織動機歸因調(diào)節(jié)作用的重要因素。上述研究緊密圍繞UPB的動機特征展開, 揭示了觀察者對行為者UPB的不同動機歸因類型在觀察者后續(xù)反應中的不同作用, 由此不僅進一步拓展了我們對UPB如何被觀察者感知的認識, 同時也為理解UPB對觀察者的影響機制如何區(qū)別于一般不道德行為對觀察者的影響機制提供了一些重要的啟示。

      第三, 行為者對觀察者反應的意圖解讀與行為動態(tài)變化?,F(xiàn)有的UPB對行為者自身的影響研究主要探討了行為者UPB的質(zhì)變(Tang et al., 2020; Wang et al., 2022), 而對于行為者UPB的量變則缺乏足夠關注。同時, 當前研究在探討UPB對行為者自身的影響時主要考察了個體特質(zhì)邊界(Tang et al., 2020; 張永軍等, 2020), 而對于外部環(huán)境因素(例如觀察者行為)能否發(fā)揮調(diào)節(jié)作用的探索還十分缺乏。根據(jù)對應推論理論, 個體常常會通過他人的行為來推斷他人的意圖(Jones & Davis, 1965), 而這種對他人意圖的感知往往會影響個體的后續(xù)反應。鑒于此, 本研究從意圖解讀視角闡述了行為者在接收到觀察者對其UPB的行為反應后的心理與行為反應。具體而言, 我們認為, 觀察者在看到UPB后所表現(xiàn)出來的行為反應對于行為者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反饋, 行為者可以從中解讀出觀察者對自己與UPB的態(tài)度, 進而推導出UPB是否符合工作群體的行為規(guī)范。如果行為者看到周圍的觀察者也都在實施UPB, 那么行為者就會認為UPB是被工作群體認可的, 進而保持或者增加后續(xù)的UPB。相反, 當行為者發(fā)現(xiàn)周圍采取UPB的觀察者寥寥無幾時, 行為者就會意識到UPB可能不符合工作群體行為規(guī)范, 進而在將來會減少UPB?;谙嗨频倪壿? 當行為者察覺到自己因UPB而受到周圍觀察者的指指點點時, 行為者可能會認為這是觀察者對自己的一種警告, 由此就會減少后續(xù)的UPB。如果行為者沒有因UPB而受到周圍觀察者的非議, 那么行為者就可能會保持或者增加UPB。此外, 考慮到中國人重視維持人際和諧(Leung et al., 2011), 我們提出, 當經(jīng)歷較多職場負面八卦時, 行為者的行為會從原先的UPB轉(zhuǎn)變?yōu)橹赶蛴^察者的組織公民行為, 以達到改善人際關系的目的。上述研究闡釋了觀察者對UPB的反應在UPB行為者后續(xù)行為變化(“棄惡從善”或“繼續(xù)作惡”)中的重要作用, 由此不僅拓展了UPB對行為者的影響研究, 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解釋了組織層面UPB何以發(fā)生的社會互動機理。

      需要注意的是, 社會互動是一個非常復雜的過程。囿于有限的研究能力與特定的研究興趣, 本研究只是從結(jié)果預期、動機歸因和意圖解讀的視角, 對同事間圍繞UPB的社會互動進行了刻畫。若要更全面系統(tǒng)地把握UPB在同事間的社會互動機理, 未來研究可從以下幾個方面對本研究進行拓展。第一, 關注觀察者對UPB的道德判斷。事實上, 觀察者在看到UPB后, 不僅會對此進行結(jié)果預期與動機歸因, 同時也會對這一行為進行道德判斷, 且該道德判斷是后續(xù)相關心理(即道德憤怒、道德推脫)得以形成的基礎。與以往的UPB人際影響研究相一致(Ferh et al., 2019; Lian et al., 2022), 本研究默認觀察者能識別出UPB是不道德行為。但鑒于道德判斷的基礎性作用, 我們認為, 未來研究仍然有必要將觀察者對UPB的道德判斷補充進理論模型之中。第二, 考察與UPB受害者相關的認知評價。O’Reilly和Aquino (2011)指出, 個體在看到他人遭受不當對待時會對傷害的嚴重性、責備歸因、受害者的應得性這三個方面進行認知評價。不難發(fā)現(xiàn), 這些認知評價與受害者緊密相關, 呼應的是UPB的“不道德”屬性, 而非本研究重點關注的“親組織”屬性?!坝H組織”和“不道德”是UPB不可分割的兩個屬性, 只選擇其中一個屬性作為研究起點不利于全面揭示觀察者對UPB的反應機制。因此, 未來有必要將UPB“不道德”屬性相關的心理機制納入到理論模型之中。第三, 挖掘UPB行為者行為變化的內(nèi)在機理。盡管本研究從意圖解讀的角度探討了行為者的行為變化, 但相較于觀察者對UPB的反應的分析, 這一探討還不夠充分。受趙君等(2019)的啟發(fā), 我們建議未來研究可深入挖掘行為者行為變化的認知與情緒路徑。

      致謝:感謝浙江工業(yè)大學管理學院王丹老師、湖北工業(yè)大學經(jīng)濟與管理學院樊子立老師、同濟大學經(jīng)濟與管理學院朱千林同學、華威大學應用語言學中心呂夏漪同學在論文寫作中的幫助與支持; 感謝匿名審稿人在多輪交流中對本文提出專業(yè)、中肯且富有洞見的意見與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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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bserver reactions to unethical pro-organizational behavior and their feedback effects

      CHENG Ken1, WANG Yifei2, LIN Yinghui3, WANG Jing1

      (1School of Management, Zhejia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Hangzhou 310023, China)(2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Tongji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92, China)(3School of Management, Shanghai University, Shanghai 200444, China)

      In the past decade, unethical pro-organizational behavior (UPB) has been a hot topic in the organizational behavior field. Compared to the research on the formation mechanisms of UPB, the studies on the effects of UPB are still rather limited and mainly focus on the effect of leader UPB on employees and the effect of UPB on self-aware actors. Learning from and inspired by some views of correspondent inference theory and social cognitive theory, we develop a social interaction model of UPB between coworkers. This model, in which both actors and observers are employees, proposes that after observing actors conducting UPB, observers will expect the effect of UPB on actors and attribute motives to UPB, which, then affected by observers’ integrity, may trigger relevant psychological and behavioral reactions of observers. Furthermore, after receiving observers’ behavioral reactions, actors will interpret the intentions underlying beneath observers’ feedback, which then will affect the behavior changes of actors. In the end, we put forward some future research directions of this theoretical model in terms of observers’ moral judgment to UPB, cognitive appraisals related to the unethical attribute of UPB, and the internal mechanisms of behavior changes of UPB actors.

      unethical pro-organizational behavior, observer reaction, social interaction

      B849:C93

      2021-12-14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青年項目(72102214)、國家社會科學基金一般項目(21BJY240)資助。

      程墾, E-mail: chengken1992@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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