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和國際視野下的中國海洋文化自信建構

周笑笑

（上海海事大學，上海 201306）

中國是海陸復合型國家，既有豐饒的陸地資源，也有遼闊的海洋疆域。中國人民在長期的歷史實踐中創(chuàng)造了源遠流長、燦爛輝煌的海洋文化，海洋文化在中國文化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同時，中國是陸地文化與海洋文化同構的國家，具有陸地與海洋雙重性格，這是中國文化具有的獨特優(yōu)勢。中國要建設海洋文化強國，必須以一種客觀公正的態(tài)度從歷史和中西方對比中看待中國的海洋文化，重塑中國海洋文化自信。

1 海洋文化的內涵

學界目前對于海洋文化的界定莫衷一是，沒有統(tǒng)一的概念。吳繼陸從文化入手對海洋文化進行了分析，他在細致分析了東西方學界對于文化研究的現(xiàn)狀后，進而分析認為海洋文化包括物質、制度和觀念三個基本層面[1]。張開城從主客體的互動關系進行分析，認為海洋文化的兩個基本要素是“人”和“海”，海洋文化是人海互動的產物和結果，是人類文化中具有涉海性的部分。伊輝延從海洋文化的兩個構成要素進行分析，認為海洋文化一是海洋、二是文化，三是海洋與文化結合[2]。陳艷紅認為海洋文化是和大陸文化相對應的一種文化類型，海洋文化是指相對于大陸文化而言的以海洋為生成背景的文化，是人類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3]。對于海洋文化的不同界定反映出當下學界對于海洋文化還沒有形成統(tǒng)一的概念，這在學術上是正?，F(xiàn)象，有利于不同學者之間進行思想交鋒，從不同角度對海洋文化進行解讀。但同時也要注意海洋文化概念的不同解釋，會造成人們對于海洋文化認識上的偏差，使人們不能認識海洋文化的全貌。

陸地文化和海洋文化都是中國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兩者缺一不可，緊密聯(lián)系，相互作用。但陸地文化與海洋文化在整體上又因為兩者地理環(huán)境的差異性，造成兩者在各自發(fā)展上也存在自己的特殊性，海洋文化中具有陸地文化沒有的“海洋因子”和“海洋元素”。曲金良教授認為：“海洋文化，就是人類緣于海洋而生成的文化，也即人類緣于海洋而創(chuàng)造和傳承發(fā)展的物質的、精神的、制度的、社會的文明生活內涵?！盵4]這對該文的寫作具有重要的啟發(fā)和借鑒意義，文中“海洋文化”的內涵和外延，即采納了曲金良教授的觀點。

2 中國海洋文化的系統(tǒng)解讀

我國的海洋文化歷史悠久，內容豐富，獨具東方特色，在世界海洋文化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在歷史視野中，中國的海洋文化最早可以追溯到舊石器時代，此后，經(jīng)過歷朝歷代的發(fā)展，中國在海洋制度、海洋物質、海洋精神等方方面面都創(chuàng)造了輝煌燦爛的海洋文化。在國際視野中，中國海洋文化是“?！憽毙臀幕@是一種和平性的海洋文化。中國的海洋文化要從國際國內兩個視角進行解讀，既要承認中國海洋文化發(fā)展的缺點和不足，也要從整體上把握中國海洋文化，以客觀理智的態(tài)度看待中國海洋文化。

2.1 歷史視野下的中國海洋文化：中國海洋文化源遠流長、燦爛輝煌

2.1.1 石器時期：中華海洋文化的曙光

中國的海洋文化源遠流長，根據(jù)目前的考古發(fā)現(xiàn)，我國海洋文化最遲在舊石器時代晚期開始。考古學家在周口店的山頂洞中出土了海蚶之殼三件、魚之脊椎骨及有孔之魚骨等[5]，這些考古發(fā)現(xiàn)清楚地說明中國在舊時代晚期，就開始有了人類對海洋資源開發(fā)利用的行為。進入新石器以后，有關海洋文化的信息不斷增多，在中國濱海的海岸線上，存在大量的貝丘遺址，其中包含豐富的海洋文化內容，這些遺址里存在大量的海洋生物遺骸和骨魚卡、網(wǎng)墜、蚌器等生產工具及航海的木漿等器物。比如，小珠山遺址出土了大量的貝殼、一定數(shù)量的魚骨和四塊鯨魚的骨骼。種種的歷史考古發(fā)掘表明，在石器時代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中國海洋文化的曙光，中華民族是世界上最早走向海洋的民族之一。

2.1.2 夏商周時期：海洋文化進一步發(fā)展時期

夏商周時期，人們對海洋的認識進一步拓展和深化，呈現(xiàn)出多方位的特征，主要表現(xiàn)在海洋物質和海洋精神等多方面。這一時期，在海洋物質方面的表現(xiàn)主要是：人們對海洋資源的需求不斷增加，并逐漸將海洋物資管理納入國家管理體制。例如，夏朝時期，中央王朝開始以進貢的方式獲得沿海特有的海產品，到了西周春秋時期，則運用比較系統(tǒng)的海洋資源征收法令來獲取海洋資源。在精神層面主要表現(xiàn)為：出現(xiàn)了朦朧的海洋意識、模糊的海洋崇拜和早期的海洋旅行等。比如，中國經(jīng)典海洋著作《山海經(jīng)》中記錄的禺虢、禺彊父子是我國早期海神。在文化方面，海洋被賦予博大包容、逍遙娛樂、自由自在的人文精神和科學探索精神。曲金良教授認為：“春秋時期的海洋文化，是世界海洋文化早期歷史的重要組成部分?！盵6]這一時期的海洋文化是世界海洋文化中獨具特色的東方海洋文化的主體構成部分。

2.1.3 秦漢時期：海洋文化長足發(fā)展時期

秦漢時期，統(tǒng)一王朝的出現(xiàn)和鞏固為海洋文化的長足發(fā)展提供了外在的穩(wěn)定環(huán)境。隨著秦王朝的出現(xiàn)，中國古代第一次形成了統(tǒng)一的海疆。秦始皇在統(tǒng)一全國后不久，就開始東巡海疆，沿著渤海南岸，到黃、腄、成山、勞山等地視察，秦始皇的幾次東巡，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社會對當時中國東部乃至東南沿海疆域的關注。秦始皇還多次派人入海求仙，以期求取長生不老之方，其中最著名的是徐福東渡。漢武帝時期，張騫出使西域開辟了陸上絲綢之路，但這條通路經(jīng)常因受到匈奴的騷擾而中斷，因此，促進了漢代海上絲綢之路的開拓。漢武帝時期開辟的國際航線主要有兩條，一條是“徐聞、合浦南巷道”遠洋航線，這條航線直達印度和斯里蘭卡。另一條是東渡日本的航線，這條航線促進了中日之間的交往。到東漢時期，中國的海上絲綢之路進一步拓展，中國可以直接通向羅馬，接通了東西兩段航路。海上絲綢之路的開辟和發(fā)展具有深遠意義，推動了不同文化之間的交流碰撞，促進了世界的進步和發(fā)展。

2.1.4 魏晉南北朝隋唐時期：海洋文化承上啟下時期

魏晉南北朝隋唐時期在中國海洋文化史上具有承上啟下、承前啟后的地位和作用。魏晉南北朝處于中國的大分裂時代，中國的海洋文化在這一社會大背景下受到很大的影響，但一些涉海朝廷和涉海民眾依舊推動著海洋文化的某些方面。比如孫吳的造船業(yè)，數(shù)量大而且種類多。隋唐時期以大統(tǒng)一為特征，中國的海洋文化在隋唐日趨繁榮，取得突破性進展。唐朝對外關系上采取開放和平等的態(tài)度和政策，政府能夠平等的對待外國使者，尊重他們宗教習俗，不把自己的規(guī)則強加于人，采取懷柔的優(yōu)惠政策與外商進行交易。唐朝的開明政策推動了許多國家主動與唐進行交往和學習，促進了文化交流的空前繁榮，最有代表性的是唐朝與日本之間的文化交流。在對日文化輸出方面，有鑒真歷經(jīng)磨難東渡日本傳播文化，把唐朝先進文化帶到日本的歷史事件。同時，日本多次派遣唐使和留學生、學問僧學習中國文化，這一時期是日本全面汲取中國文化的高潮期。唐朝時期，日本和朝鮮半島全面接受中國的文化和典章制度，漢文化圈在東亞形成。唐朝海洋文化的大發(fā)展為宋元時期海洋文化的全面發(fā)展奠定了基礎。

2.1.5 宋元時期：海洋文化全面興盛時期

宋元時期，中國的海洋文化達到一個全面發(fā)展、全面興盛的時期。宋元時期海洋文化的全面發(fā)展和國家采取相對開放、寬松的海外貿易政策息息相關。宋政府為了解決財政危機，大力鼓勵海外貿易，建立了較為完備的市舶機構、鼓勵民間商人和海外商人進行貿易。宋代海外貿易的興盛促進了貿易港的發(fā)展，宋朝貿易港口開始呈現(xiàn)區(qū)域分布，主要分布在兩浙、廣南、福建三個相對而言的區(qū)域，各區(qū)域港口形成多層次結構。這一時期，海上貿易取代西北陸路貿易成為對外貿易的中心。宋元時期在航海技術上最突出的貢獻應屬指南針被應用于航海，指南針的應用在世界航海史上具有劃時代的進步，馬克思認為它：“打開了世界市場并建立了殖民地”[7]。元朝雖然存在時間短暫，但在海上交通等方面大大超過了前代，元代與南亞、東南、阿拉伯、波斯和非洲都有密切往來。宋元時期在海洋信仰等方面的一個重大成就是媽祖信仰從地方性民間神上升為全國性的保護神，以及傳播到海外成為世界性海洋信仰，媽祖信仰的廣泛傳播有力的連接了中外文化交流，是中國海洋文化對外輻射的重要表現(xiàn)。

2.1.6 明清時期：海洋文化大繁榮和大衰退時期

明清時期是中國海洋文化走向大繁榮、大高潮然后又大失敗、大衰退的時期。明中葉以前，鄭和下西洋是中國海洋文化發(fā)展的頂峰，這一事件在中國以及世界航海史上具有里程碑式意義。鄭和七下西洋的28年間，所率船隊遍訪30 多個國家和地區(qū)，最遠曾達到紅海和非洲東海岸。鄭和航海的空前盛舉促進了中國同亞非國家之間的文化和經(jīng)濟交流，對國內和國際上都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伴隨著鄭和下西洋的壯舉，中國傳統(tǒng)造船技術以及船舶也達到鼎盛時期。輝煌源于海上，屈辱同樣也來自海上。接連不斷地海上威脅，迫使朝廷不斷的實行海防、海禁政策，這些政策使中國的航海業(yè)、造船業(yè)全面萎縮，海防政策的一味防守而不進攻，造成外來勢力強勢入侵時中國沿海防線的潰敗。從總體上來講，明清時期的海洋是全面的退卻、再退卻，最后直到無路可走，被迫被西方的船堅炮利打開國門，運用西方的制度、技術和經(jīng)濟來拯救中華民族。值得注意的是，明清時期曾產生過先進的海洋思想，但遺憾的是，這種海洋思想與當時的大環(huán)境相比太過渺小，不可能引起整個國家的重視。

2.1.7 近代以來：中國海洋文化進入前所未有的屈辱時期

進入近代后，中華民族的命運更是與海洋緊密相關。一方面，列強對中國的侵略來自海上，中國的海洋局勢自1840年鴉片戰(zhàn)爭后發(fā)生根本性的改變，海洋文明進入停滯和扭曲狀態(tài)，中國被迫納入世界體系。另一方面，中國人民在西方海洋文化強勢霸權面前不得不進入學習西方文化階段，很多有識之士開始探索救國救民之路，學習西方模式，創(chuàng)辦近代海軍和新式企業(yè)，探索海洋發(fā)展的近代化。但這些探索在一次又一次的列強入侵中不斷遭受挫折，只能曲折前進。中國的海洋文化在西方列強的強勢入侵下失去領先優(yōu)勢，一步步走向衰落。明清以來，中國的海洋文化呈現(xiàn)整體衰落態(tài)勢，并最終導致西方列強從海上對中國進行侵略，給中國人民帶來深重災難。以史為鑒可以知興衰，海洋事業(yè)關系到國家生存安危和民族發(fā)展狀態(tài)，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必然離不開海洋強國的建設。

2.2 國際視野下的中國海洋文化：具有西方海洋文化無可比擬的優(yōu)勢

2.2.1 西方海洋文化具有侵略性

中國的海洋文化并不是僅僅指涉海群體創(chuàng)造的文化，而是架構在中國文化的整體之內，是典型的“陸—海”型文化，中國的“陸—?！蓖瑯嬑幕俏鞣胶Ｑ笪幕療o可比擬的優(yōu)勢。誠然，西方的海洋文化有它積極進步的一面，如開放性、進取性、創(chuàng)新性，這些優(yōu)秀的品質是值得我們學習的。但同時我們也要注意到西方海洋文化與生俱來的劣根性，其中，主要表現(xiàn)為對其他國家的侵略性和野蠻性，這種劣根性給被侵略殖民國家?guī)砩钪貫碾y，也包括對中國侵略的巨大影響。楊國楨教授認為，近代西方的海洋文化特征是開放與擴張、進取與掠奪、自由與壓迫、文明與野蠻匯為一體的文化。西方文化的劣根性與它本土陸地資源狹小和國內市場不足有著緊密聯(lián)系，這種先天性的不足伴隨著哥倫布開辟新大陸和工業(yè)革命帶來的巨大生產力發(fā)展，導致西方國家必然走上海外擴張的道路，這是一種侵略性的畸形海洋文化。西方很多學者在世界海洋文化體系建設上也具有獨斷性和侵略性，比如，黑格爾在《歷史哲學》一書中認為中國人民只是把海洋看作是陸地的中斷，陸地的天限，中國人民和海洋不發(fā)生積極的關系，沒有分享海洋所賦予的文明[8]。黑格爾的這番言論認為中國沒有海洋文化，否認了中國幾千年的海洋輝煌，這種有失偏頗的言論在學界和思想界仍舊有很深的影響，導致中國海洋文化的話語體系在世界文化中一直屬于失語狀態(tài)。

2.2.2 中國海洋文化具有和平性

中國海洋文化與西方海洋文化的最大不同是中國海洋文化具有和平性，這是由中國“陸—?！毙偷暮Ｑ蟀l(fā)展特點、傳統(tǒng)儒家文化中“以和為貴”的思想理念以及歷朝歷代的政治實踐決定的。中國在與各國交往中奉行的是“天下一體、四海一家”的交往原則，絕不會憑借自己的經(jīng)濟軍事實力侵略其他國家，實行海洋霸權。比如，鄭和下西洋傳播的是“不可欺寡，不可凌弱，庶己共享太平之?！盵9]的和平理念。中國正是在和平的海洋發(fā)展理念下，才創(chuàng)造了亞洲海洋的和平和諧、互補共贏的文明模式，形成了以中國為核心的東亞文化圈，受到諸多國家的尊重。中國朝廷一貫以泱泱大國姿態(tài)，實行“厚往薄來”的交往原則，比如唐代朝廷采購海外貨物時往往高于市場價和外商進行交易。同時，各種從國外傳來的宗教和信仰在中國大地上和平發(fā)展，相互影響和交融，并不存在必將“異教徒”置之死地而后快的狹隘宗教觀。中國自古就是一個愛好和平、勤勞勇敢的民族，中國文化中的和平性基因是刻入到中國文化骨髓中的，當下，中國正在啟動與東盟世界各國共建“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戰(zhàn)略，中國將始終秉持共商、共建、共享的原則與世界各國進行和平交往，從而進一步推動世界命運共同體的建立。

3 樹立中國海洋文化自信的措施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是中華民族精神的命脈，是涵養(yǎng)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重要源泉，也是我們在世界文化激蕩中站穩(wěn)腳跟的堅實基礎?！盵10]中國海洋文化自信的樹立對提高國家軟實力和建設海洋強國具有重要意義，我們要充分挖掘中國海洋文化資源，進一步加強對中國海洋文化的認識；進行宣傳教育，提高全體國民的海洋意識；構建中國特色海洋話語體系，提升海洋文化的國際影響力。

3.1 充分挖掘中國海洋文化資源

中國人民在開發(fā)海洋中創(chuàng)造了輝煌燦爛的海洋文化，但由于長期受陸地文化的影響，中國的海洋文化一直處于邊緣地位，從而造成各界對中國海洋文化認知存在極大偏差，學界需要充分對中國海洋文化資源進行系統(tǒng)的發(fā)掘和整理，來回應西方的誤解。一方面，要注重發(fā)掘歷史資源，重視古文獻的搜集、整理和解讀，以及國內國外最新的考古學發(fā)現(xiàn)。由于中國曾通過海洋與諸多國家進行過交流，學界在整理中國海洋文化時也應該注意國外歷史中關于中國海洋文化的資料。另一方面，要重視發(fā)掘民間資源，注重海洋民俗民風信仰的調查和整理，申報非物質文化遺產加以保護。民間資源最好的保護措施是讓它“活”起來，因此，應重視海洋文化資源的利用，積極整合特色海洋文化資源，打造海洋文化旅游品牌，將海洋文化資源轉化為經(jīng)濟效益，從而更好地促進海洋文化的傳承與保護。同時，我們還要注意“研究歷史首先要注意的便是特殊性”[11]，中國文化是“陸—?！毙臀幕@就造成在研究中國海洋文化的過程中要妥善處理陸地與海洋的關系，從整體上更好地把握中國海洋文化的特殊性。

3.2 大力提高全體國民海洋意識

受傳統(tǒng)海洋意識的影響，中華民族長期以來形成了重陸輕海的海洋觀念，我國海洋強國的建設離不開全體國民海洋意識的提高。大力提高全體國民海洋意識，一方面，要在基礎教育中增加海洋知識教育，在大學教育中增加海洋歷史和海洋國家戰(zhàn)略學習，通過教育系統(tǒng)普及海洋知識，從而引導青少年樹立正確的海洋觀，激發(fā)他們探索海洋的興趣，開發(fā)海洋的志向和保衛(wèi)海洋安全的擔當，進而形成全社會關注海洋、開發(fā)海洋、保護海洋的良好氛圍。另一方面，建設海洋文化必須堅持群眾路線，滿足群眾日益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各部門要認真協(xié)調處理海洋文化保護與發(fā)展的關系，對于中國傳統(tǒng)海洋文化要堅持守正創(chuàng)新的原則，秉承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古為今用，推陳出新的態(tài)度對中國海洋文化進行弘揚和發(fā)展。各界在進行海洋文化創(chuàng)新時要堅持以人為本的理念，堅持貼近海洋、貼近人民、貼近實際的原則，創(chuàng)作廣大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文藝作品和文化活動，從而促進海洋文化的大發(fā)展、大繁榮。

3.3 構建中國特色海洋文化話語體系

近代以來，由于受到“海洋文化是西方文化”概念體系與話語系統(tǒng)的制約，中國海洋文化在世界文化中一直處于失語狀態(tài)。中國要建設海洋文化自信需要著重建立國際海洋文化話語體系。中國特色海洋文化話語體系的構建不是為了謀求話語霸權，根本目的是表達中國發(fā)展的文明性、包容性與可持續(xù)性，更好地與世界各國進行交流與合作，推動命運共同體的建立。在構建中國海洋文化話語體系時，一是必須立足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實踐，堅持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踐行具有中國特色的海洋發(fā)展道路。二是中國應該積極與世界各國進行海洋文化上的交流和辯論，中國要積極地向世界各國闡釋屬于我們自己的海洋文化，用富有傳播力的話語體系表達好中國和平發(fā)展的道路追求。三是要精心構建中國特色海洋學話語體系。中國具有五千年悠久燦爛的海洋文化，在構建中國特色海洋學話語體系時必須堅持歷史唯物主義立場、觀點、方法，整合中國歷史、世界歷史等方面研究力量，用融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疇來有效闡釋中國海洋文化，比如，“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提出，便是在古代海上絲綢之路和21世紀新時代背景下提出的富有中國特色的海洋話語體系。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下，中國要抓住機遇進一步構建中國特色海洋學話語體系，提升中國話語體系的國際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