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倩,林 靜,湯 雯
(1.山東大學齊魯醫(yī)院(青島) 山東青島266035;2.青島大學附屬心血管病醫(yī)院)
肝硬化失代償期(DCC)是肝硬化患者的嚴重階段,給患者的健康及生命安全造成了嚴重影響[1]。大量臨床研究數據顯示,良好的疾病認知及遵醫(yī)行為對改善DCC患者的身心狀態(tài)、抑制疾病進展具有重要作用[2-3]。健康教育是現代護理學中的重點單元,其通過社會教育活動,緩解或消除影響人們健康的風險因素,繼而促進健康,強化整體生活質量。然而,常規(guī)健康教育主要以口頭宣講為主,方式單一,加之內容枯燥,嚴重影響開展效果[4]。系統化的健康指導是以循證醫(yī)學為依據的教育手段,其通過集合一系列有循證基礎的健康教育內容,并采用循序漸進的方式開展健康教育,可以使患者積極應對疾病,自覺采取利于健康的行為習慣,繼而保障生活質量。2020年5月1日~2022年4月30日,我們對42例DCC患者采用系統化的健康指導,取得滿意的效果。現報告如下。
1.1 臨床資料 選取同期于本院就診的DCC患者84例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①符合《內科學》第9版[5]中關于DCC的診斷標準者;②Kamofsky功能狀態(tài)(KPS)評分≥60分者;③研究內容已向患者及其家屬進行告知知情。排除標準:①心血管或腦血管嚴重病變者;②肝癌或其他惡性腫瘤者;③腎功能不全者;④消化道急性出血與肝性腦病者;⑤患有免疫系統疾病者;⑥患有精神疾病者。按照隨機數字表將患者分為對照組和研究組各42例。對照組男23例、女19例,年齡25~68(46.85±4.48)歲;病程3~20(10.52±2.23)年;肝臟功能 Child-Pugh 分級:A級22例,B級20例;受教育程度:高中及以上16例,初中13例,小學13例。研究組男22例、女20例,年齡25~67(46.80±4.50)歲;病程3~20(10.50±2.18)年;肝臟功能 Child-Pugh 分級:A級21例,B級21例;受教育程度:高中及以上16例,初中14例,小學12例。兩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本研究經醫(yī)院醫(y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
1.2 方法 對照組采取常規(guī)護理措施。向患者介紹院區(qū)環(huán)境及醫(yī)護人員組成情況,并提供舒適、干凈的住院環(huán)境;遵醫(yī)囑落實各項診療內容,密切觀察患者的病情及生命體征;采用口頭指導與發(fā)放健康手冊的方式向患者進行DCC知識教育,內容包括:藥物治療、DCC飲食方案、健康生活方式、腹圍與尿量監(jiān)測、并發(fā)癥監(jiān)測與防控等,對患者提出的問題進行耐心解答。研究組在常規(guī)護理基礎上應用系統化的健康指導,方法如下。
1.2.1 組建系統化健康指導小組 由??漆t(yī)師1名、護士長1名及護士4~5名組建系統化健康指導小組,其中??漆t(yī)師負責用藥及治療指導;護士長監(jiān)督與協調健康教育工作的落實情況;護士負責開展具體的系統化健康指導方案。上述人員均接受系統化的培訓,考核合格后進入系統化健康指導小組。小組成員通過查閱現有資料結合DCC患者的康復需求,制訂系統化健康指導方案與健康教育方式。
1.2.2 系統化健康指導內容 ①入院當日,向患者進行住院須知宣教,耐心解答其提出的問題。同時,講解檢查項目的實施方法及診療目的、相關注意事項。密切觀察患者的心理狀態(tài),若在觀察與溝通時發(fā)現患者存有不良情緒,及時進行疏導。②入院第2天:向患者及家屬講解DCC的發(fā)病機制、病情進展、常見并發(fā)癥、治療情況等知識,使其認識到不良健康行為習慣可能誘發(fā)的疾病問題,充分認識到良好行為對預后的重要性。同時,列舉成功治療的案例資料,增強患者對治療與康復的信心,積極且主動地配合醫(yī)療操作。上述指導時間約30 min。③入院第3天:向患者提供健康數據調查結果,引導其思考DCC發(fā)病與健康行為的關系,鼓勵其自行分析疾病并發(fā)癥的原因,并說出顧慮、疑問,護理人員與患者共同分析,以便增強其改變不良行為的意愿。同時,向患者及家屬講解健康習慣的益處,鼓勵家屬參與到患者的健康監(jiān)督與管理中。指導時間約30 min。④入院第4天~出院前一天:圍繞患者關注的共性問題進行講解,包括生活常識、飲食教育、用藥教育、皮膚管理、運動教育、腹水癥狀管理、心理健康、上消化道出血管理等,之后采用“問題”作為切入點,引導患者對健康指導內容進行復述,如:飲食指導描述問題“如何保持營養(yǎng)均衡?食欲不振怎么辦?”生活常識指導描述問題“為什么不能熬夜”、用藥指導描述問題“用藥原則?如何安全用藥?”等,對于其中的關鍵內容給予著重講解,若患者回答與復述錯誤則再次加強教育,直至其完全掌握,上述健康指導時間約30 min。完成后鼓勵患者參與討論,分析健康知識的實用性與可行性,提出疑問,分享既往經驗,最后由護理人員進行總結,討論時間為15 min。⑤出院當日:幫助患者建立疾病健康知識儲備,與其共同制訂康復計劃,并分為階段性小目標,引導患者書寫階段性行為改變計劃與承諾書。同時,針對患者的健康行為改變給予鼓勵與贊揚。指導時間約30 min。⑥出院后:加強隨訪,通過電話或微信等方式了解患者的近期遵醫(yī)行為,對執(zhí)行良好者進行鼓勵,幫助執(zhí)行不佳者找到原因,提出解決建議,糾正影響健康的不良問題。每次溝通時間15~20 min,隨訪時間共2個月。
1.2.3 系統化健康指導方式 患者在院期間,護理人員在口頭教育的基礎上,聯合DCC健康知識短視頻開展健康指導。出院后,利用微信或電話等方式開展隨訪式指導,其中微信群由專人管理,定期向群體發(fā)送健康知識。
1.3 觀察指標 ①心理狀態(tài):采用漢密頓焦慮量表(HAMA)與漢密頓抑郁量表(HAMD)評估兩組干預前后心理狀態(tài),HAMD分界值為8分,HAMA分界值為7分,分值與抑郁、焦慮情緒呈正相關。②疾病認知:干預前后采用自擬DCC健康知識掌握情況調查表給予評價,問卷包括DCC病因、用藥知識、生活常識、并發(fā)癥防治4個方面,每項評分范圍均為0~100分,分值與疾病認知呈正相關。量表信度Cronbach′s α為0.92,效度指數0.84。③生活質量:干預前后通過健康調查12條量表(SF-12)評價,量表內容涵蓋精神、生理、社會、軀體情感職能與總體健康等方面,以百分制計分,分值與生活質量呈正相關。
2.1 兩組干預前后HAMA、HAMD評分比較 見表1。
表1 兩組干預前后HAMA、HAMD評分比較(分,
2.2 兩組干預前后疾病認知情況比較 見表2。
表2 兩組干預前后疾病認知情況比較(分,
2.3 兩組干預前后SF-12評分比較 見表3。
表3 兩組干預前后SF-12評分比較(分,
肝硬化在臨床較為常見,早期患者的肝功能尚可代謝,隨著病情進展一旦超出肝功能代償能力便會進入失代償期[6]。DCC主要包括兩類癥狀,其中門脈高壓能夠阻礙血流運行,常會出現血流逆流并形成側支循環(huán),繼而引起靜脈曲張,造成腹腔積液、消化道出血、脾功能亢進,甚至原發(fā)性肝癌等并發(fā)癥[7]。同時,由于DCC遷延反復,加之并發(fā)癥多、預后差,所以需要長時間持續(xù)性且系統的干預治療,若患者遵醫(yī)行為不佳,則會給其預后造成嚴重影響[8]。因此,通過有效的健康教育手段增強DCC患者對疾病的認知度、保障遵醫(yī)行為十分必要。
健康教育是加強DCC患者疾病與健康知識認知度的主要手段,然而常規(guī)健康教育內容枯燥、條理性較差,不利于患者理解、記憶與認知。系統化的健康指導是對常規(guī)健康教育的有效完善與優(yōu)化,其以循證醫(yī)學為基礎,根據疾病特點循序漸進地開展教育方案,易于患者掌握健康教育內容[9]。有研究指出,個體行為變化是一個持續(xù)的過程,DCC患者完成健康行為改變前一直處于動態(tài)循環(huán)的發(fā)展過程中[10]。系統化健康指導將DCC健康教育分為不同階段,患者入院早期為準備階段,此階段分析既往成功經驗,可以使其權衡利弊,增強改變不健康行為的意愿[11];完成健康指導準備后進入到行動階段,在傳統口頭講解的基礎上聯合視頻宣教,并以“問題”引導患者復述健康知識,能夠實現護患之間的良性互動,在和諧氛圍下調動起患者的健康參與意識,提高其對健康知識的理解與認知度[12];最后的隨訪階段可以進一步增強患者健康指導內容的落實效果,且家屬參與也具有一定的監(jiān)管作用,繼而保證健康行為的持續(xù)發(fā)展[13]。本研究結果顯示,干預后,研究組HAMA與HAMD評分低于對照組(P<0.01)。心理狀態(tài)是影響患者疾病應對與管理能力的重要因素。DCC患者病情重,加之預后較差,普遍存在焦慮、抑郁等消極情緒,甚至失去康復信念,不利于疾病預后[14]。系統化的健康指導采用循序漸進的方式對患者進行健康指導,可以激發(fā)其積極性,調動其自我管理意愿,以積極的身心狀態(tài)應對疾病,繼而緩解不良心理壓力,確保遵醫(yī)行為,為疾病預后提供了良好的保障。本研究結果顯示,干預后,研究組疾病認知調查中DCC病因、用藥知識、生活常識、并發(fā)癥防治評分及SF-12評分均高于對照組(P<0.01)??梢?,相較于常規(guī)護理中的健康教育,系統化的健康指導能有效提高DCC患者對疾病知識的認知度,使其自覺采取利于健康的行為習慣,緩解心理與生理癥狀,有效保障了生活質量[15-16]。
綜上所述,系統化的健康指導能有效改善DCC患者的心理狀態(tài),增強疾病認知度,保障生活質量,具有臨床應用與推廣價值。需要注意的是,本次研究僅對DCC患者心理、疾病認識度及生活質量指標進行評價,其他客觀指標仍有待進一步的觀察進行論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