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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蜀地區(qū)祭祀遺存初步研究*

      2023-01-03 08:19:04冉宏林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
      四川文物 2022年6期
      關(guān)鍵詞:古蜀祭祀坑遺存

      冉宏林(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

      本文所謂的古蜀地區(qū)主要指古蜀國所轄區(qū)域及其周邊受影響較深的區(qū)域。根據(jù)以往學者的研究,古蜀地區(qū)大致以成都平原為核心,向北輻射至川北廣元一帶,向東可至川東長江沿岸,向西直抵川西山地東麓[1],南側(cè)邊界目前尚不清晰,但受古蜀國影響的區(qū)域可至赤水河流域一帶[2],則其南界不會距離太遠。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古蜀地區(qū)應(yīng)該有著較為完備的祭祀體系。不過,關(guān)于古蜀地區(qū)的文獻記載十分匱乏,基本不涉及祭祀體系,因此再現(xiàn)古蜀地區(qū)的祭祀體系沒有太多來自古蜀地區(qū)自身的線索和參考??紤]到古蜀地區(qū)考古遺存中能夠看到不少來自中原地區(qū)先秦時期的影響,其中或許包括祭祀活動方面,因此關(guān)于中原地區(qū)先秦時期祭祀活動的文獻記載或許可以作為本文研究的重要參照。有鑒于此,加之相關(guān)祭祀遺存發(fā)現(xiàn)逐漸增多,本文擬嘗試就古蜀地區(qū)祭祀體系這一以往學者基本未涉及的問題進行初步探討。

      一 考古發(fā)現(xiàn)的古蜀地區(qū)祭祀遺存

      祭祀活動與日常生活明顯不同,與之相關(guān)的遺存自然也有顯著區(qū)別,祭壇、祭臺、宗廟等遺跡自不必多說,祭祀遺物也與日常生活用器有較大差別??宇愡z跡在祭祀活動和日常生活中都較為常見,二者之間有如下幾點差異:

      首先,與祭祀活動有關(guān)的坑類遺跡形制一般較為規(guī)整,坑壁、坑底相對較平整;與日常生活相關(guān)的坑類遺跡,尤其是垃圾掩埋坑形制較為隨意,各種形狀均有,壁、底一般不經(jīng)過特殊處理,表面不甚平整。

      其次,與祭祀活動有關(guān)的坑類遺跡的堆積具有一定規(guī)律,或有明確順序,或本身較為獨特,或有特殊的、附加的堆積行為;與日常生活相關(guān)的坑類遺跡,其堆積一般較隨意,無論是土質(zhì)、土色還是所夾雜包含物均無特殊之處。

      再次,與祭祀活動有關(guān)的坑類遺跡,包含物的擺置較為規(guī)整,具有規(guī)律性,而且器物本身或保持完整,或可復(fù)原;與日常生活相關(guān)的坑類遺跡,包含物皆為灰燼、燒土顆粒、動物骨骼、陶器、石器等,且?guī)缀蹙鶜埰?,少見完整器?/p>

      參照上述標準,古蜀地區(qū)目前確認的祭祀遺存主要有以下幾處(圖一):

      圖一 考古發(fā)現(xiàn)的古蜀地區(qū)祭祀遺存分布示意圖

      1.三星堆一號、二號祭祀坑[3](以下分別簡稱“SK1”和“SK2”)

      SK1和SK2位于三星堆遺址中南部、馬牧河南岸的三星堆城墻外側(cè)。二者相距約30米,長軸方向均為東北—西南向,平面均呈長方形,SK1略寬,口部長4.5~4.64、寬3.3~3.48米,面積16.2平方米,坑深1.46~1.64米;SK2略窄,長5.3、寬2.2~2.3米,面積11.9平方米,坑深1.4~1.68米。兩座坑的填土堆積比較相似,均為經(jīng)過夯打的黃褐色五花土,較為純凈,只包含少量陶片、灰燼和燒土顆粒等。

      填土之下的埋藏堆積有所不同,SK1埋藏大量燒骨渣,骨渣之間夾雜有黑色灰燼,由東南角向其余方向傾斜,燒骨渣與灰燼表面和內(nèi)部間雜567件文物,包括銅器178件、金器4件、玉器129件、石器70件、陶器35件[4]、骨器殘片10件、象牙13根以及海貝124枚;SK2盡管不見大量的燒骨渣和灰燼,但是在坑的四角,尤其是北側(cè)兩角仍有發(fā)現(xiàn),出土文物較多,共6094件,除了約4600枚海貝外,另有銅器735件、金器61件、玉器486件、石器15件、象牙67根,其余諸如綠松石、象牙雕、象牙珠等130件。坑內(nèi)的埋藏文物或被燒,或被砸變形,部分器物表面附著較多燒骨渣、灰燼等,但是不同類器物保存狀況各有不同,總體而言越長、越大以及有空腔的器物保存越差,越短、越小以及實心的器物保存越好。埋藏文物有大致的埋藏順序,先埋入銅器、玉石器、金器等,再埋入象牙,最后再倒入骨渣、灰燼等,但不同批次埋入的文物之間并無明確界限,而且同一批次埋入的文物分布雜亂無章,并非有序擺放。

      最近,在SK1和SK2附近又新發(fā)現(xiàn)6座坑(以下簡稱“SK3~SK8”),8座坑附近還發(fā)現(xiàn)溝槽、房址、小型圓形坑等與祭祀活動有關(guān)的遺存,這些祭祀遺存均位于平面呈長方形、西北—東南走向、面積約13000平方米的祭祀?yún)^(qū)(以下簡稱“SSJ”)東部。新發(fā)現(xiàn)的6座坑,除SK5和SK6之外,其余四坑各方面特征均與SK1和SK2較為相似。SK5和SK6面積相對較小,分別只有3.5、4.1平方米,深度均不足1米;填土之下不見整根象牙堆積或灰燼堆積,出土文物或多為細碎的牙雕及體量較小的金器、銅器和玉石器,或為擺放規(guī)整的炭化木器[5]。

      2.三星堆倉包包祭祀坑[6](以下簡稱“CK1”)

      CK1位于三星堆遺址東北部,倉包包城墻中部內(nèi)側(cè)。平面形狀不明,長約2米,寬逾1米,深度超過0.4米。坑內(nèi)撒有朱砂,坑底埋有燒骨渣和灰燼,出土文物包括銅牌飾、石璧、石璧芯、玉瑗、玉箍形器、小石琮和石彈丸等,其中石璧擺放有序,按大小順序依次壘疊在一起。

      3.三星堆燕家院子玉石器坑(以下簡稱“YK1”)

      YK1位于三星堆遺址中北部,月亮灣小城東部燕家院子北側(cè)。平面形狀不明,長超過2米,寬近1米??觾?nèi)埋藏堆積不詳,出土石璧、玉璋、玉鑿、玉琮和綠松石珠等[7],其中石璧的擺放較為規(guī)律,或曰“頂部有二十余枚石璧橫臥在上,從大到小順序排列。墓頂系一層水平敷設(shè)的石璧,墓邊是兩列較小的石璧垂直排放”[8],或曰“小大不等,疊置如筍,橫臥泥中”[9]。

      4.金沙遺址“梅苑”地點祭祀?yún)^(qū)[10](以下簡稱“JMJ”)

      JMJ位于金沙遺址東南部、摸底河南岸。整體為一臺狀遺跡,平面呈長方形,長約125、寬約90米,面積約11250平方米,長軸方向為西北—東南向。祭祀?yún)^(qū)內(nèi)分布著三種形態(tài)的祭祀遺存:

      其一為湖相沉積中夾雜祭祀用器,可能為文獻所說的“浮沉”祭祀遺存,掩埋的文物主要是石璧、石璋、石琮等的半成品以及極少量玉器和象牙等;

      其二為地表堆置的動物角、牙等遺存,屬于“瘞埋”類的祭祀活動,因此充斥著大量灰燼,間雜金器、玉器、銅器、綠松石、象牙器、陶器以及動物角、牙等;

      其三為坑內(nèi)掩埋各種祭祀用器,坑的形狀分為長方形、圓形、不規(guī)則形等。部分坑內(nèi)分層堆置金器、銅器、綠松石等祭祀用器;部分坑內(nèi)填充灰燼、燒骨、卵石等,掩埋少量玉璧、銅瑗等祭祀用器,可能屬于“燎祭”類的祭祀遺存[11]。

      5.竹瓦街窖藏坑[12]

      位于彭州市濛陽鎮(zhèn)西南,東北距三星堆遺址約12千米。分別于1959年(以下簡稱“ZK1”)和1980年(以下簡稱“ZK2”)發(fā)現(xiàn)兩批銅器,均以大陶缸裝盛,出土銅器共計40件,包括罍、尊、觶、戈、戟、鉞、矛和錛等。

      6.廣漢高駢器物坑(以下簡稱“GK1”)

      GK1位于鴨子河以北,南距三星堆遺址約7千米。出土玉璋、玉戚、玉矛以及銅牌飾各1件[13]。出土單位據(jù)傳為一座長約1、寬約0.5米的土坑。銅牌飾周圍有綠松石片,坑底有朱砂[14]。

      7.鹽亭麻秧玉石器坑(以下簡稱“MK1”)

      MK1位于綿陽市鹽亭縣麻秧鄉(xiāng)梓江南岸,西南距離三星堆遺址約120千米。發(fā)現(xiàn)石璧10件[15],出自山頂一個長方形土坑中,坑長3.2米,東端殘寬1.6米,西端殘寬1.2米,北壁尚存高度1.3米(東端)至1米(西端)[16]。

      8.其他疑似祭祀遺存

      除上述祭祀遺存外,三星堆真武宮2013H3[17](以下簡稱“SZH3”)、三星堆倉包包2013H9[18](以下簡稱“SCH9”)、三星堆青關(guān)山H105[19](以下簡稱“SQH105”)、什邡桂圓橋遺址H55[20](以下簡稱“GH55”)以及石棉三星H8[21](以下簡稱“MSH8”)等器物坑,均掩埋較為完整的陶器,坑內(nèi)填充灰燼、燒土顆粒以及卵石等,顯然不是普通灰坑,或許也屬于祭祀遺存[22]。

      二 祭祀遺存綜合分析

      上述祭祀遺存的年代、形制特征、堆積狀況、出土文物各有區(qū)別。

      (一)年代

      SZH3、SCH9、SQH105、GH55和MSH8等器物坑均埋藏有大量較為完整的陶器,據(jù)此可明確各自的分期與年代。發(fā)掘者將SQH105的年代確定為殷墟二期,MSH8的年代也已有學者確定為殷墟三期[23]。GH55出土的器座與金沙遺址總裝地點H7086[24]的同類器相似,金沙總裝H7086出土尖底盞與寶雞茹家莊H2、H3[25]出土的同類器特征相似,后者為關(guān)中地區(qū)先周晚期的典型遺存,年代為殷墟四期[26],則GH55的年代亦相當于殷墟四期。SZH3出土的小平底罐與金沙遺址郎家村地點H2332[27]等單位出土的同類器特征相近,年代因此可定為二里頭四期至二里崗下層[28]。SCH9出土小平底罐與秭歸朝天嘴B區(qū)⑥層[29]、秭歸何光嘴遺址第⑥、⑦層[30]所出同類器相同,后三者年代相當于二里崗上層至殷墟一期,則SCH9年代可斷。

      沒有隨葬大量陶器的祭祀遺存,除了ZK1和ZK2為西周早期較為明確之外,其余的年代或爭議較大,或不甚清楚。

      SK1和SK2的年代歷來有較多爭論[31],我們曾將二者年代確定為殷墟二期[32],與SQH105年代相同。結(jié)合最新的發(fā)掘成果,包括SK1和SK2在內(nèi)的幾座較大的長方形坑,無論是堆積狀況、埋藏方式以及出土文物的情況都比較相似,甚至可能存在出土文物“跨坑拼對”的現(xiàn)象,形成年代應(yīng)該同時。SK4的測年結(jié)果已公布[33],大致相當于殷墟四期,則SK1和SK2的年代相應(yīng)地應(yīng)該向后推至相當于殷墟四期。至于SK1和SK2所在的SSJ,通過最近發(fā)現(xiàn)的多個疊壓在相當于殷墟四期鋪墊層之下的小型祭祀坑,以及SK1和SK2中部分銅器的鑄造年代早至殷墟一期[34]來綜合考慮,其使用年代上限至少可以早至殷墟一期。

      JMJ的資料還沒有系統(tǒng)發(fā)表,我們此前認為該祭祀?yún)^(qū)的使用年代上限或許能夠到殷墟三期[35]。從《精粹》發(fā)表的陶器來看,年代最早者或許能早至二里頭三期[36],與金沙郎家村H2323[37]等遺存的年代相當,但可惜不能明確此時祭祀?yún)^(qū)是否已經(jīng)存在??梢源_定的是,JMJ延續(xù)年代較長,從金沙遺址整體延續(xù)年代及繁榮時期來看,祭祀?yún)^(qū)的主體使用年代當自殷墟四期始,一直延續(xù)至西周晚期[38]。

      CK1、YK1、GK1和MK1均是偶然發(fā)現(xiàn),只能通過出土文物和年代較為明確的周邊遺存進行大致推斷。2013年在倉包包城墻發(fā)掘過程中,確認其內(nèi)側(cè)堆積年代最早可至二里崗上層至殷墟一期,據(jù)此可大致推斷CK1的年代同樣相當于二里崗上層至殷墟一期。以往學者將YK1出土玉璋的年代推測為夏至早商時期[39],2013年真武宮城墻發(fā)掘地點發(fā)現(xiàn)的與YK1同深度的遺存,年代為二里頭四期至二里崗下層,故YK1的年代大致可推。GK1出土的玉璋,與SQH105出土的同類器相似,因此其年代可推定為殷墟二期。MK1出土的石璧分辨不出明顯的年代特征,但距之不足5千米的張家壩遺址出土大量陶器,年代相當于二里崗上層至殷墟一期[40],則MK1的年代也處于這個區(qū)間。

      綜合上述,目前在古蜀地區(qū)發(fā)現(xiàn)的祭祀遺存,年代從二里頭四期延續(xù)至西周晚期,以中商至西周早期較為集中(表一)。

      表一 古蜀地區(qū)祭祀遺存年代構(gòu)成表

      (二)形制特征

      目前能夠確認的祭祀遺存,就平面形狀來看,可分為二型:

      A型 長方形,具體可分為寬長方形、窄長方形和近似正方形三個亞型。平面形狀屬于寬長方形的祭祀遺存較多,大致有SK1、SK7、SK8(圖二∶1)、CK1、YK1、GK1和MK1等;窄長方形和近似正方形祭祀遺存較少,前者以SK2、SK3(圖二∶2)為代表,后者包括SK4、SK5(圖二∶3)和SK6等。

      B型 近圓形。SZH3、SCH9、SQH105(圖二∶4)、GH55、MSH8屬于此型,ZK1和ZK2盡管所在單位不明,但均出自圓形陶缸,故其平面形狀可視為圓形。

      圖二 古蜀地區(qū)祭祀遺存平面形狀分類

      壁底狀況多數(shù)不明,口部呈長方形者多為斜直壁平底;口部呈圓形者多為斜弧壁近平圜底。但MSH8為袋狀平底,坑壁明確經(jīng)過加工處理,較為特殊。整體而言,形制都較為規(guī)整。

      就面積而言,SK8的面積最大,將近20平方米;GK1面積最小,僅0.5平方米。按照上述平面形狀的區(qū)分,結(jié)合面積大小可大致劃分如表二所示。

      表二 古蜀地區(qū)祭祀遺存面積分級表

      (三)堆積狀況

      能夠明確堆積狀況的祭祀遺存不多,大致可分為四類:

      甲類 填充堆積較為純凈,或為花土,或為黏土,堆積與埋藏文物之間界限較為分明,除此之外不見其他包含物。YK1、ZK1、ZK2、GK1、MK1以及最近發(fā)掘的SK5和SK6均是如此。

      乙類 填充堆積較為復(fù)雜,上部是較為純凈的填土,其下的堆積包含大量灰燼、燒土顆粒、卵石乃至燒骨渣等,與埋藏文物混雜一塊,相對而言埋藏文物分布更為集中。堆積狀況屬于此類的祭祀遺存包括CK1、SZH3、SCH9、SQH105、GH55等。

      丙類 填充堆積較為復(fù)雜,上部有較厚的相對純凈的填土,其下包含灰燼、燒土顆粒、燒骨渣等,再下為各類埋藏文物,三種堆積之間的界限相對較為分明。目前僅三星堆遺址祭祀?yún)^(qū)的SK1、SK2、SK3、SK4、SK7、SK8的堆積狀況如此,其中SK1、SK4、SK8的灰燼、燒土顆粒、骨渣等堆積遍布全坑,SK2、SK3只在坑內(nèi)局部有分布。

      丁類 僅見于MSH8,填充堆積包含黑灰土、灰燼和燒土顆粒等,但以卵石分隔為多層,埋藏文物與填充堆積混雜(圖三)。

      圖三 MSH8 堆積狀況

      在SSJ、JMJ兩個祭祀?yún)^(qū)內(nèi)還有大量祭祀遺存,根據(jù)目前發(fā)表的資料,除了不見丁類堆積狀況以及只見于SSJ六座大坑的丙類堆積狀況外,其余兩類堆積狀況均較為常見,如SSJ的小型圓形坑以及JMJ的L13,其堆積狀況就屬于乙類,JMJ的L4、L6和L8的堆積狀況顯然屬于甲類。

      (四)埋藏文物

      祭祀遺存內(nèi)埋藏文物包括金器、銅器、玉石器、陶器、骨牙角蚌器、象牙和絲綢等。就數(shù)量而言,以陶器出土居多,玉石器尤其是石器次之,其余器物所見較少。就出土頻率而言,陶器和玉石器的出土頻率較高,在多數(shù)祭祀遺存可見;銅器出土頻率較低,只見于SSJ和JMJ,以及SSJ所在的三星堆遺址及其近郊;金器、骨牙角蚌器、象牙和絲綢等出土頻率最低,只見于SSJ和JMJ。就器類而言,陶器均屬居址遺存中常見的器類,以小平底罐最多;玉石器以璧、瑗為主,璋、琮、戈、虎、蛇、跪坐人像等較為少見;銅器以璧、瑗等與玉石同類器相似的器類為主,其他諸如立人像、人頭像、面具、神樹、神壇、太陽形器、掛飾等較少;金器目前只見1件金杖和面具、掛飾、箔片等附屬物件;骨牙角蚌器、象牙和絲綢數(shù)量不多,器類構(gòu)成沒有明顯規(guī)律。文物的埋藏及保存狀況主要分四類:

      子類 SK1、SK2、SK3、SK4、SK7和SK8的文物埋藏狀況為“粗有序、細混亂”,埋藏文物按照先銅器和玉石器,后象牙,再灰燼的順序埋入,但無論是銅器和玉石器,還是象牙,同類文物之間的空間分布沒有明顯規(guī)律,亦即同一批次的埋藏文物是隨意埋入的,未刻意擺放。絕大多數(shù)文物都被燒壞、砸壞,從SK2大立人像殘斷兩部分的相互關(guān)系(圖四)來看,文物在埋入坑之前便已經(jīng)被破壞。

      圖四 SK2 埋藏文物全景

      丑類 CK1、YK1、MK1、SK6等的埋藏文物保存較為完整,而且是有意擺置的。CK1、YK1的玉石璧“小大不等,疊置如筍,橫臥泥中”;MK1的石璧“從東面起由大到小排成一列,平置坑底”;SK6的“木箱”規(guī)整置于坑內(nèi)西側(cè),與坑的長軸方向垂直,坑底另有一件平置玉刀。GK1、ZK1和ZK2的文物埋藏狀況不甚明確,但文物保存較為完好,顯然也是有意擺置,故其出土文物的埋藏及保存狀況也屬此類。

      寅類 SZH3、SCH9、SQH105、GH55等的埋藏文物放置沒有明顯規(guī)律,只是凌亂堆放在坑內(nèi),而且?guī)缀跛衅魑锒加袣垞p,甚至破為碎片,但彼此位置靠近,乃原位破碎,可見應(yīng)該是埋入坑內(nèi)后再被砸壞(圖五)。

      圖五 GH55(南→北)

      卯類 MSH8的埋藏文物同樣殘為碎片,分別規(guī)整地鋪在各層堆積中,可以拼對復(fù)原,顯然也是有意破壞,不過是先破壞再埋入坑中,而非埋入坑中再破壞。

      除此之外,CK1、GK1、SK6以及JMJ的L8等祭祀遺存中發(fā)現(xiàn)明顯的朱砂使用痕跡,且多見于坑底或“木箱”等大型容器內(nèi)側(cè)。YK1的部分石璧表面呈紅色[41],或許與使用朱砂有關(guān),而SSJ的幾座大坑中出土多件器物表面也發(fā)現(xiàn)沾染朱砂,可見使用朱砂應(yīng)該是祭祀活動中的普遍現(xiàn)象。

      綜合對比平面形狀、堆積狀況、文物埋藏與保存狀況三個方面的特征,可以將古蜀地區(qū)祭祀遺存分為六大類(表三)。第二、三類祭祀遺存數(shù)量較多,面積大小和埋藏文物多寡都有所區(qū)別,據(jù)此可將二者各自分為四個和三個等級(表四)。第一類祭祀遺存無論是面積大小還是出土文物的種類、數(shù)量均明顯優(yōu)于其余五類祭祀遺存。第四類祭祀遺存CK1面積約2平方米,屬于第Ⅲ等級,出土有銅牌飾3件、玉瑗8件、玉箍形器1件、玉鑿1件、石璧21件、石斧3件,其等級大致對應(yīng)于第二類的第Ⅱ等級和第三類的第Ⅰ等級。第五類祭祀遺存MSH8面積僅0.6平方米,出土文物除陶器之外別無其他,顯然對應(yīng)于第三類的第Ⅲ等級。第六類祭祀遺存ZK1和ZK2若按陶缸面積來算,應(yīng)不足1平方米,但出土文物為銅器,其中尊、罍、觶等容器數(shù)量較多,僅不見金器、玉石器等,故其等級大致對應(yīng)于第二類第Ⅱ等級。如此,目前所見祭祀遺存可綜合劃分為六個等級(表五)。

      表三 古蜀地區(qū)祭祀遺存分類表

      表四 部分祭祀遺存等級劃分表

      表五 古蜀地區(qū)祭祀遺存等級劃分表

      三 祭祀遺存性質(zhì)判斷

      既然是祭祀遺存,則其性質(zhì)大致可分為兩類:其一,出土文物是祭祀用器,埋入祭祀用器的行為也是祭祀活動的一部分,則這類祭祀遺存的性質(zhì)為祭祀坑;

      其二,出土文物是祭祀用器,但埋入祭祀用器的行為與祭祀活動無關(guān),至少其主要目的并非祭祀,則這類祭祀遺存的性質(zhì)為祭祀器物掩埋坑。

      兩種性質(zhì)祭祀遺存的主要區(qū)分標準在于埋入祭祀用器的行為是否為祭祀活動的構(gòu)成部分。上文對古蜀地區(qū)祭祀遺存的平面形狀、面積大小、堆積狀況、文物種類和數(shù)量、文物埋藏和保存狀況進行了詳細解析,其中平面形狀無助于把握上述區(qū)分標準,且目前發(fā)現(xiàn)的祭祀遺存或為長方形,或為圓形,平面形狀本就比較規(guī)整,也無法做出明確區(qū)分。面積大小、文物種類和數(shù)量,與祭祀遺存的等級更加相關(guān),對于判斷這些文物埋入坑內(nèi)是否為祭祀活動并沒有太大幫助。因此,只有堆積狀況、文物埋藏和保存狀況有助于判斷上述祭祀遺存的性質(zhì)。

      作為祭祀禮儀的重要構(gòu)成部分,將祭祀用器埋入坑中,其過程和結(jié)果應(yīng)比較鄭重且符合相關(guān)禮儀約束,因此祭祀用器應(yīng)是經(jīng)過刻意挑選,且在坑內(nèi)應(yīng)有一定分布規(guī)律,填土和坑內(nèi)埋藏遺存之間界限較為分明,埋藏遺存本身也具有一定分布規(guī)律。第二、四類祭祀遺存的埋藏文物以玉石璧為主,另有玉璋、綠松石和銅牌飾等,兩者器物構(gòu)成情況相似,擺放亦有規(guī)律可循,填土與埋藏遺存之間界限分明,祭祀用器位于灰燼和骨渣堆積中且集中分布,應(yīng)可歸為祭祀坑。第三類祭祀遺存均以陶器為主要埋藏文物,且以小平底罐、器座等一類陶器為主,數(shù)量甚多,且保存較為完好,填土與埋藏遺存之間界限較為分明,祭祀用器位于灰燼和骨渣堆積中且集中分布,同樣可確定為祭祀坑。第五類祭祀遺存盡管埋入的是碎片,但可以拼對復(fù)原,顯然是將完整器物打破再分別埋入,而且堆積分多層,各層以卵石間隔,明顯是有意為之,故而也屬于一種祭祀坑。第六類祭祀遺存將完整銅器分別裝盛于完整的陶缸之中進行掩埋,乃有意為之,似也可視為一種祭祀坑。

      第一類祭祀遺存與已明確為祭祀坑的其余五類祭祀遺存之間存在著較為明顯的區(qū)別:

      首先,坑內(nèi)除填土之外,還有界限分明的其他堆積,與第二類祭祀遺存不同;坑內(nèi)灰燼、燒土顆粒和燒骨渣等與埋藏文物分屬不同層,與第三、四類祭祀遺存不同;不同堆積之間并無間隔規(guī)律疊壓分布的現(xiàn)象,與第五類祭祀遺存不同。

      其次,埋藏文物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壞,或被燒,或被砸,但是破損程度各有不同,總體而言,越大、越長、越空、越薄的器物,如青銅大立人像、銅神樹、銅尊、玉璋,破損越嚴重,越小、越短、越實、越厚的器物破損程度越輕,這些器物似乎并非人為有意選擇性地破壞,而與文物本身承受力有關(guān),同樣受力情況下更易破損的文物實際破損便嚴重。破損器物的殘缺部位在坑內(nèi)并未發(fā)現(xiàn),因此這些器物在入坑前便被破壞,且未將屬于同一件器物的所有破損殘片埋入同坑中。因此,第一類祭祀遺存的埋藏文物既不像第二、四、六類祭祀遺存那樣全部保持完整,也不像第三類祭祀遺存屬于原位破碎,更不像第五類祭祀遺存屬于坑外破碎再全部埋入坑內(nèi)。

      再次,埋藏文物無確切組合,也看不出數(shù)量偏重,第一類祭祀遺存的文物構(gòu)成情況與其余幾類都不相同,且同屬第一類的各坑之間也明顯不同,表現(xiàn)出較大的隨意性。

      最后,埋藏文物無明顯分布規(guī)律,無論是上層的象牙,還是其下的各類金器、銅器、玉石器等,既無相似的朝向,也沒有同類靠近的現(xiàn)象,斜躺、倒扣者比比皆是,唯獨正放、平躺者甚少,顯然是隨意分布的,這與其他五類祭祀遺存明顯不同。

      綜上所述,結(jié)合林向[42]、徐朝龍[43]、孫華[44]、李先登[45]、徐鵬章[46]、張肖馬[47]以及施勁松[48]等的認識,第一類祭祀遺存顯然不是祭祀坑,而是祭祀器物掩埋坑。祭祀器物掩埋坑中掩埋的祭祀器物,除了玉璋、玉璧、象牙等祭品之外,還有屬于祭祀場景構(gòu)成部分的青銅立人像、青銅人頭像、青銅面具、青銅神樹等,以往學者早已指出這一點,此處不再贅述。

      四 古蜀地區(qū)祭祀體系初探

      祭祀活動是古代中國通行的國家儀式,盡管古蜀地區(qū)相關(guān)文獻記載十分匱乏,但中原地區(qū)與祭祀活動相關(guān)的記載為數(shù)不少,可參考之對古蜀地區(qū)祭祀體系進行初步復(fù)原?!蹲髠鳌罚?9]是迄今保存最完好的先秦文獻之一,書中有很多關(guān)于祭祀活動的記載,重要者如下:

      1.祭祀名稱

      《左傳》中所見到的祭祀名稱主要有郊、雩、嘗、烝、禘、考、望、禜等8種,如:

      九月辛丑,用郊。(成公十七年)

      秋八月,大雩。(哀公十五年)

      十一月乙亥,嘗于大公之廟,慶舍蒞事。(襄公二十八年)

      八年春正月己卯,烝。(桓公八年)

      秋七月,禘于大廟,用致夫人。(僖公八年)

      九月,考仲子之宮。初獻六羽。(隱公五年)

      三年春,不郊,而望,皆非禮也。望,郊之屬也。不郊,亦無望可也。(宣公三年)

      鄭大水,龍斗于時門之外洧淵,國人請為禜焉。(昭公十九年)

      2.祭祀地點

      《左傳》中關(guān)于祭祀舉行地點的記載相對較少,僅20處,而記載詳略亦有區(qū)別,部分僅言及舉行的國別、地名,如:

      十二月,晉既烝,趙孟適南陽將會孟子余。(昭公元年)

      改服、修官,烝于曲沃。(襄公十六年)

      部分記載了祭祀在地域方面的限定,如:

      三代命祀,祭不越望。江、漢、雎、漳,楚之望也。禍福之至,不是過也。(哀公六年)

      也有記載較為詳細者,如:

      初,平王之東遷也,辛有適伊川,見被發(fā)而祭于野者……(僖公二十二年)

      凡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特祀于主,烝、嘗、禘于廟。(僖公三十三年)

      六月辛丑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文公十五年)

      明日,使野司寇各保其征,郊人助祝史,除于國北,禳火于玄冥、回祿,祈于四墉。(昭公十八年)

      3.祭祀主體

      見于《左傳》中的祭祀主體主要分為以下幾個類別:

      祭祀的對象,主要為神鬼、山川河流和祖先等,如:

      茍有明信,……,可薦于鬼神,可羞于王公,……焉用質(zhì)?(隱公三年)

      祀于河,作先君宮,告成事而還。(宣公十二年)

      從祀先公。(定公八年)

      而古人對于祭祀對象也有基本的界定,如:

      神不歆非類,民不祀非族。(僖公十年)

      祭祀的名義進行者,一般等級較高,如國君、貴族、家族長等,如:

      大子奉冢祀、社稷之粢盛,以朝夕視君膳者也,故曰冢子。(閔公二年)

      二月癸酉,禘。叔弓蒞事,籥入而卒。(昭公十五年)

      祝佗父祭于高唐,至,復(fù)命,不說弁而死于崔氏。(襄公二十五年)

      祭祀的實際進行者,指從事祭祀活動的專門人員,如祝、史等。

      我,大史也,實掌其祭。不先,國不可得也。(閔公二年)

      二師令四鄉(xiāng)正敬享,祝宗用馬于四墉,祀盤庚于西門之外。(襄公九年)

      其祝、史祭祀,陳信不愧;其家事無猜,其祝、史不祈。(昭公二十年)

      4.祭祀內(nèi)容

      《左傳》中有關(guān)祭祀內(nèi)容的記載不是太多,共計32條,以敘述祭祀所使用的各種物品為主,如:

      夏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非常也。唯正月之朔,慝未作,日有食之,于是乎用幣于社,伐鼓于朝。(莊公二十五年)

      爾貢包茅不入,王祭不共,無以縮酒,寡人是徵。(僖公四年)

      諸侯宋、魯,于是觀禮。魯有禘樂,賓祭用之。(襄公十年)

      通過梳理《左傳》記載的有關(guān)祭祀的內(nèi)容,可以勾勒出先秦時期祭祀活動的大體輪廓。無論正?;蚍浅5募漓牖顒?,必然都有主持者,或為王公貴族,或為家族長,而具體執(zhí)行則由專人負責;祭祀對象的不同,地點也有所不同,或在王城之郊,或在祖廟,或在社,或在城墻附近,或在山川河流;祭祀過程中會使用各種物品,作為受祭者享用之物,包括食物如谷粱、犧牲、酒水,祭樂,如襄公十年“魯有禘樂,賓祭用之”中的“禘樂”,此外還有其他物品,如文公十五年“諸侯用幣于社,伐鼓于朝……”中的幣等。

      上文確認的古蜀地區(qū)五個等級的祭祀坑以及等級最高的祭祀器物掩埋坑,與《左傳》上述關(guān)于祭祀活動的記載大致相符,結(jié)合相關(guān)文獻,具體分析如下:

      1.郊祭

      《爾雅·釋地》中記載“邑外謂之郊”[50],《說文》也言“距國百里為郊”[51],則“郊”為一地理概念,因郊祭舉行之地在“邑外”的“四郊”,故以此名之[52]。如同《禮記·郊特牲》所載,“于郊,故謂之郊”[53]。具體的舉行地點則在專門舉行郊祭的郊廟,如《禮記·月令》有言,“分繭稱絲效功,以共郊廟之服,無有敢惰”。

      郊祭出現(xiàn)的時間應(yīng)較早,《尚書·周書·泰誓下》中就有“郊社不修,宗廟不享”[54]的記載。而郊祭只有天子才有權(quán)力舉行,如《大戴禮記·禮三本》所載,“郊止天子,社止諸侯,道及士大夫,所以別尊卑”[55]。

      GK1所代表的第二類Ⅲ等級祭祀坑,分布于三星堆遺址北郊,距同時期古蜀國都城三星堆遺址約7千米,其所在地顯然是“邑外”之“郊”,則GK1是古蜀國舉行郊祭的遺留。在三星堆遺址西側(cè)約6千米的溫家瓦窯發(fā)現(xiàn)有玉璋殘件[56],在西城墻之外發(fā)現(xiàn)有鑲嵌綠松石的銅虎[57]以及小玉鑿、小玉璋[58]等,在遺址東側(cè)廣漢市環(huán)保局建筑工地發(fā)現(xiàn)的銅尊[59],或許都可歸屬郊祭之列。不過,目前三星堆遺址周邊疑似舉行郊祭的地方,均未發(fā)現(xiàn)大型建筑,甚至少有同時期遺存,故古蜀地區(qū)舉行郊祭的場所并非郊廟,極有可能就是郊野,且地點并不固定。

      2.四時之祭

      四時之祭指于春、夏、秋、冬四個季節(jié)中舉行的定期祭祀。不過,古代文獻關(guān)于這四種祭祀的名稱卻有不同的記錄(表六)。

      表六 文獻所見四時之祭

      由上表可知,四時之祭以祠、礿、嘗和烝之說為主流,然持這種說法的文獻除《公羊春秋》外,均指向西周時期的祭祀,距離春秋時期已有一段距離,因此也不可斷定《左傳》所言為非。《公羊春秋》所記應(yīng)是反映春秋時期的祭祀情況,則《左傳》與之相悖。

      關(guān)于四時之祭,已有學者做過研究,并認為春秋時期的常祀在規(guī)定時間舉行,但沒有所謂的四時之祭[64]。我們覺得春秋時期仍存在四時之祭,不然《左傳》不會有“啟蟄而郊,龍見而雩,始殺而嘗,閉蟄而烝”的記載,但與西周時期的四時之祭應(yīng)已有所不同,主要在于春祭和夏祭。

      祠祭最早見于《尚書·商書·伊訓(xùn)》,“惟元祀十有二月乙丑,伊尹祠于先王”[65],則商代的祠祭于每年十二月舉行。據(jù)《史記·歷書》所記,“夏正以正月,殷正以十二月,周正以十一月”[66],則殷正十二月即夏正正月。楊伯峻在注釋《左傳》時,認為“啟蟄”為夏正正月之中氣。可見,祠祭和《左傳》中的郊祭舉行時間相同,后者極有可能取代前者作為春秋時期的春祭。

      關(guān)于礿祭,《春秋繁露》卷十五記載,“礿者,以四月食麥也”[67]。楊伯峻在解釋“龍見”認為在夏正四月,則《左傳》中的雩祭與礿祭舉行時間相同,也有可能取代后者作為春秋時期的夏祭。

      總之,《左傳》中的郊、雩、嘗、烝四種祭祀應(yīng)是春秋時期的四時之祭,其中前兩者取代了西周時期的祠、礿二祭。至于《禮記·祭統(tǒng)》將礿、禘、嘗、烝作為四時之祭[68],鄭玄在注釋《禮記》時就做出了解釋,“蓋夏殷之祭名。周則改之,春曰祠,夏曰礿,以禘為殷祭”。況且《禮記》本身對四時之祭就有不同的說法,如《禮記·明堂位》記載,“是故夏礿、秋嘗、冬烝,春社、秋省而遂大蠟,天子之祭也”。

      由《禮記·祭法》“遠廟為祧,有二祧,享嘗乃止”以及《左傳·僖公三十三年》的“特祀于主,烝、嘗、禘于廟”的記載可知,舉行四時之祭的地點應(yīng)在宗廟之中。

      四時之祭屬于常祭,且舉行之地為宗廟,宗廟不變,則每年的四時之祭位置亦不變。SSJ和JMJ分別是三星堆遺址和金沙遺址的祭祀?yún)^(qū),區(qū)域內(nèi)分布著大量祭祀坑,顯然是歷年在同一場所舉行祭祀活動所致,故SSJ和JMJ發(fā)現(xiàn)的祭祀遺存應(yīng)是古蜀地區(qū)舉行“四時之祭”的遺存,SK1、SK2等6座祭祀器物掩埋坑中出土的大量祭祀用器,極有可能就屬于宗廟中的常設(shè)之物。SK5、SK6屬于第二類Ⅰ等級祭祀坑,金沙遺址梅苑L8從發(fā)表的埋藏文物和祭祀坑體量來看,似乎也可歸屬同一等級,故而這類“四時之祭”的等級總體較高。

      根據(jù)目前的測年結(jié)果來看,SSJ的年代整體偏晚,均屬晚商時期,則三星堆遺址在晚商之前舉行“四時之祭”的場所并不在SSJ。YK1屬于第二類Ⅱ等級祭祀坑,與SK5和SK6同屬一類祭祀坑,且等級相差不大,應(yīng)該屬于“四時之祭”遺存,其所在的燕家院子位于月亮灣小城東部,或許是三星堆遺址早期舉行“四時之祭”的場所。

      3.禘祭

      關(guān)于禘祭,《禮記·明堂位》有較為詳細的記錄:

      季夏六月,以禘禮祀周公于大廟,牲用白牡,尊用犧、象、山罍,郁尊用黃目,灌用玉瓚大圭,薦用玉豆、雕篹,爵用玉琖仍雕,加以璧散、璧角,俎用梡、嶡。升歌清廟,下管象;朱干玉戚,冕而舞大武;皮弁素積,裼而舞大夏。昧,東夷之樂也;任,南蠻之樂也。納夷蠻之樂于大廟,言廣魯于天下也。

      有關(guān)禘祭的對象在《禮記》和金文中同樣可以找到答案,如:

      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而立四廟。(《禮記·喪服小記》)

      唯八月……王各(格)周廟,祝?!蒙?,啻(禘)周王、□王、成王……(小盂鼎[69])

      禘祭與“四時之祭”一樣,都在宗廟舉辦,只是祭祀的對象為祖先。SSJ是三星堆遺址舉行“四時之祭”的固定場所,則禘祭同樣在此處舉行。以往有學者將SK2中出土的縱目面具視為古蜀祖先蠶叢的化身[70],恰與之吻合。

      4.考祭

      有關(guān)考祭的記錄較少,最早于《尚書·周書·大誥》中有“若考作室,既厎法”[71]的說法。毛注《詩·小雅·鴻雁之什·斯干》中也說到,“斯干,宣王考室也”[72]?!抖Y記·雜記下》同樣記載,“路寢成,則考之而不釁”。可見,與《左傳》“考仲子之宮”的說法相同,應(yīng)是宮室落成之后舉行的祭祀。

      目前古蜀地區(qū)還沒有發(fā)現(xiàn)與建筑有關(guān)的祭祀遺存,不過在2012年發(fā)掘青關(guān)山一號建筑時,在地面夯土中發(fā)現(xiàn)一根象牙[73],或許與此有關(guān)。該象牙較完整,未經(jīng)特別處理和加工,系整根直接埋入,與SSJ、JMJ發(fā)現(xiàn)的象牙情況相似,后二者的象牙顯然屬于祭祀用器,則前者顯然也應(yīng)屬于祭祀遺存,其位于青關(guān)山一號建筑地面夯土之中,與之應(yīng)存在關(guān)聯(lián),很有可能就是針對青關(guān)山一號建筑舉行考祭的遺存。

      5.望祭

      望祭最早見于《尚書·虞書·舜典》,“肆類于上帝,禋于六宗,望于山川,徧于群神,輯五瑞”[74]?!抖Y記·王制》也有記載,“歲二月,東巡守,至于岱宗,柴而望祀山川”??梢姡赖膶ο鬄樯酱ㄖ?。《左傳·僖公三十一年》記載,“望,郊之細也。不郊,亦無望可也”。則望祭從屬于郊祭,《周禮·春官宗伯·小宗伯》的“兆五帝于四郊,四望四類亦如之”[75]之言亦有此意。望祭的內(nèi)容部分見于《周禮·地官司徒·封人》,“望祀,各以其方之色牲毛之”[76]。

      第二類Ⅳ等級祭祀遺存MK1位于山頂,周邊無任何同時期遺存,無疑是針對高山所舉行的祭祀活動遺留,應(yīng)該是古蜀國舉行望祭的實物證據(jù)。《左傳·哀公六年》記載“三代命祀,祭不越望”,《禮記·曲禮下》載“凡祭,有其廢之,莫敢舉也;有其舉之,莫敢廢也。非其所祭而祭之,名曰淫祀”,《禮記·王制》載“天子祭天下名山大川,五岳視三公,四瀆視諸侯。諸侯祭名山大川之在其地者”,《禮記·祭法》記載“有天下者祭百神。諸侯在其地則祭之,亡其地則不祭”,《公羊春秋·僖公三十一年》亦曰“諸侯山川有不在其封內(nèi)者,則不祭也”[77]??梢娕e行望祭的地方一般都是國土疆域的邊界之處。MK1位于綿陽市鹽亭縣,隔梓江對岸的張家壩遺址出土文物與三星堆遺址所見同類器別無二致,均屬三星堆文化,而再往北的閬中、廣元一帶所見同時期遺存的文化面貌與三星堆文化差別較大,似乎表明古蜀國的北疆大致就在張家壩遺址附近,這也側(cè)面印證了MK1是望祭遺存的推測。

      除此之外,第三類Ⅰ、Ⅱ等級祭祀遺存SQH105、SCH9、SZH3均位于城墻內(nèi)側(cè),SQH105位于青關(guān)山城墻內(nèi)側(cè),SCH9位于倉包包城墻內(nèi)側(cè),SZH3則位于真武宮城墻內(nèi)側(cè),應(yīng)該是《左傳·昭公十八年》所載“祈于四墉”的祭祀遺存,相比“四時之祭”和“禘祭”而言,此類祭祀活動的等級較低。國都之外其他遺址舉行的祭祀活動,如MSH8和GH55,或許因為舉行祭祀者等級較低,其祭祀等級亦低,其中MSH8深處川西山地之內(nèi),受到當?shù)匚幕⒘曀子绊戄^深,其祭祀禮儀與古蜀腹地已有較大區(qū)別;第六類的ZK1和ZK2處于當時的國都金沙遺址以北,或許屬于“郊祭”遺存,等級不低,似乎意味著二者所在的竹瓦街遺址是西周時期僅次于都城的高等級聚落。

      綜上所述,目前古蜀地區(qū)所見的祭祀遺存,總體上與文獻記載的祭祀活動較為符合,大體可分都城祭祀和地方祭祀?!八臅r之祭”“禘祭”等由統(tǒng)治階層主持的祭祀活動只在都城舉行,其祭祀等級也相應(yīng)較高,除此之外在都城內(nèi)城墻內(nèi)側(cè)等地還舉行等級相對較低的祭祀活動。地方舉行的祭祀活動有在都城郊野舉行的“郊祭”,在國之邊界區(qū)域的高山和河岸舉行的“望祭”,以及其他普通祭祀活動。由于“郊祭”“望祭”由統(tǒng)治階層主持,故其等級盡管不比“四時之祭”和“禘祭”,但依舊較高;其他的普通祭祀活動由于主持者等級偏低,祭祀活動等級最低。上述各類祭祀活動,只有“四時之祭”“禘祭”是固定在宗廟中舉行,位置不會輕易改變,其余祭祀活動沒有固定的舉行場所。

      五 結(jié)語

      盡管目前能夠確認的古蜀地區(qū)祭祀遺存不多,但依然能夠據(jù)此大致復(fù)原古蜀地區(qū)的祭祀體系。此體系比較概括,細節(jié)方面還不甚清晰,只待未來發(fā)現(xiàn)更多祭祀遺存來補充或改變本文復(fù)原的古蜀地區(qū)祭祀體系。目前,該體系尚有以下問題有待深入討論:

      其一,本文所謂的古蜀地區(qū)祭祀體系,其年代大致從二里頭四期延續(xù)至西周晚期,前后超過1000年。如上文所述,中原地區(qū)的“四時之祭”在兩周之際發(fā)生了變化,古蜀地區(qū)的祭祀體系在如此長時間內(nèi)或許也有所改變。就目前的發(fā)現(xiàn)來看,并未發(fā)現(xiàn)屬于“望祭”的西周時期遺存,也未在JMJ發(fā)現(xiàn)與SSJ祭祀器物掩埋坑出土的相似器物,表明西周時期的“四時之祭”和“禘祭”具體內(nèi)容與之前還是有所差別。由此可見,古蜀地區(qū)的祭祀體系并非一成不變,而是早晚有所變動,但目前還不清楚這種變化僅僅只是細微細節(jié)之處的調(diào)整,還是從根本上的改弦更張。

      其二,本文所謂的古蜀地區(qū)祭祀體系,其年代上限只至二里頭四期,但文獻記載的古蜀國起始年甚早,考古發(fā)現(xiàn)的早于二里頭四期,且與之后古蜀地區(qū)遺存特征一脈相承的遺存,其年代上限至少可至距今4600年前后[78],在此期間或許已有祭祀活動并初成體系。目前古蜀地區(qū)發(fā)現(xiàn)早于二里頭四期且與祭祀活動似有關(guān)聯(lián)的遺存包括仁勝村墓地M22[79]、青關(guān)山K25[80]等器物坑,二者屬于寶墩文化四期,或曰魚鳧三期文化時期,大致距今約4100~3900年,均埋置陶高圈足盤和杯形罐,擺放規(guī)整,且都有“2件高圈足盤+1件杯形罐”的組合,顯然是當時一種固定的習俗。從二者反映的情況來看,與二里頭四期以來的祭祀活動內(nèi)容大相徑庭,更無體系可言。

      其三,根據(jù)我們的研究,古蜀國在兩周之際發(fā)生了較大變化,甚至懷疑是統(tǒng)治階層發(fā)生了更替,祭祀體系或許也發(fā)生了較大改變。目前還沒有發(fā)現(xiàn)明確屬于東周時期的祭祀遺存,只有羊子山土臺[81]被部分學者視為祭壇一類的設(shè)施。暫且不論該土臺是否真的與祭祀活動有關(guān),即便是祭壇,目前在土臺表面和周邊并無相關(guān)祭祀遺存發(fā)現(xiàn),也能說明此時的祭祀活動與SSJ和JMJ所體現(xiàn)的早期祭祀活動有顯著區(qū)別,則祭祀體系發(fā)生根本改變是可以推測的。

      其四,關(guān)于竹瓦街兩個窖藏的性質(zhì),本文僅根據(jù)其文物埋藏情況和保存狀況將之大致歸為祭祀坑,但證據(jù)略顯不足,在復(fù)原古蜀地區(qū)祭祀體系時屢感二者在多個方面與其余祭祀遺存格格不入,或許二者本就不是祭祀坑,需要后續(xù)重點關(guān)注。

      此外,如文初所說,本文主要參考中原地區(qū)的文獻記載來比對古蜀地區(qū)祭祀遺存,據(jù)此復(fù)原古蜀地區(qū)的祭祀體系,但古蜀地區(qū)的祭祀禮儀不會完全照搬中原地區(qū)古國,因此上述結(jié)論僅僅只是為古蜀地區(qū)祭祀體系貼上的中原式標簽,真實情況可能完全不同,只待將來能發(fā)現(xiàn)關(guān)于古蜀地區(qū)祭祀禮儀的文字記載來進行修正。

      注釋:

      [1]林向:《論古蜀文化區(qū)——長江上游的古代文明中心》,李紹明等主編:《三星堆與巴蜀文化》,第1~10頁,巴蜀書社,1993年。

      [2]張改課等:《三星堆文化和十二橋文化向黔北地區(qū)的擴散——以貴州省赤水河流域為例》,四川廣漢三星堆博物館等主編:《三星堆研究》第5輯,第53~62頁,巴蜀書社,2019年。

      [3]a.四川省文物管理委員會等:《廣漢三星堆遺址一號祭祀坑發(fā)掘簡報》,《文物》1987年第10期;

      b.四川省文物管理委員會等:《廣漢三星堆遺址二號祭祀坑發(fā)掘簡報》,《文物》1989年第5期;

      c.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編:《三星堆祭祀坑》,文物出版社,1999年。

      [4]報告發(fā)表SK1所出陶器39件,有4件殘破不堪,明顯與其余35件不同,應(yīng)屬于填土混雜陶片,不宜歸為SK1所出埋藏陶器。

      [5]雷雨等:《再醒驚天下——四川廣漢三星堆遺址祭祀?yún)^(qū)》,“文博中國”微信公眾號2022年3月19日(https://mp.weixin.qq.com/s/7KQRS-Ks-RB-Z3U06-vgZw)。

      [6]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三星堆工作站、廣漢市文物管理所:《三星堆遺址真武倉包包祭祀坑調(diào)查簡報》,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編:《四川考古報告集》,第78~90頁,文物出版社,1998年。

      [7]a.David C.Graham,A preliminary report of the Hanchow excavation,Journal of the West China Border Research Society,Vol.6 (1934).轉(zhuǎn)引自三星堆研究院、三星堆博物館編:《三星堆研究》第1輯,第20~84頁,天地出版社,2006年;

      b.葛維漢著,沈允寧譯,陳宗祥校:《漢州(廣漢)發(fā)掘簡報》,李紹明、周蜀蓉選編:《葛維漢民族學考古學論著》,第176~198頁,巴蜀書社,2004年。

      [8]a.David C.Graham,A preliminary report of the Hanchow excavation,Journal of the West China Border Research Society,Vol.6 (1934).轉(zhuǎn)引自三星堆研究院、三星堆博物館編:《三星堆研究》第1輯,第27頁;

      b.葛維漢著,沈允寧譯,陳宗祥校:《漢州(廣漢)發(fā)掘簡報》,李紹明、周蜀蓉選編:《葛維漢民族學考古學論著》,第179頁。

      [9]林名均:《廣漢古代遺物之發(fā)現(xiàn)及其發(fā)掘》,《說文月刊》1942年第3卷第7期。轉(zhuǎn)引自三星堆研究院、三星堆博物館編:《三星堆研究》第1輯,第96頁。

      [10]a.成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成都金沙遺址Ⅰ區(qū)“梅苑”地點發(fā)掘一期簡報》,《文物》2004年第4期;

      b.成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成都金沙遺址Ⅰ區(qū)“梅苑”東北部地點發(fā)掘一期簡報》,成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編著:《成都考古發(fā)現(xiàn)(2002)》,第96~171頁,科學出版社,2004年;

      c.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成都金沙遺址博物館編著:《金沙遺址祭祀?yún)^(qū)出土文物精粹》,文物出版社,2018年。以下簡稱《精粹》。

      [11]周志清:《古蜀祭祀傳統(tǒng)觀察——以金沙遺址祭祀?yún)^(qū)為例》,《中華文化論壇》2019年第5期。

      [12]a.王家祐:《記四川彭縣竹瓦街出土的銅器》,《文物》1961年第11期;

      b.四川省博物館、彭縣文化館:《四川彭縣西周窖藏銅器》,《考古》1981年第6期。

      [13]敖天照、王有鵬:《四川廣漢出土商代玉器》,《文物》1980年第9期。

      [14]敖天照:《廣漢高駢出土商代玉器的補正》,三星堆研究院、三星堆博物館編:《三星堆研究》第1輯,第127~131頁。

      [15]趙紫科:《鹽亭縣出土古代石璧》,《四川文物》1991年第5期。

      [16]趙殿增:《綿陽文物考古札記》,《四川文物》1991年第5期。

      [17]資料現(xiàn)存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三星堆遺址工作站。

      [18]資料現(xiàn)存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三星堆遺址工作站。

      [19]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四川廣漢市三星堆遺址青關(guān)山H105的發(fā)掘》,《考古》2020年第9期。

      [20]資料現(xiàn)存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三星堆遺址工作站,在什邡博物館常設(shè)展覽中有關(guān)于此坑的展示和介紹。

      [21]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等:《四川石棉三星遺址發(fā)掘簡報》,《四川文物》2008年第6期。

      [22]趙殿增:《三星堆祭祀形態(tài)探討》,《四川文物》2018年第2期。

      [23]王彥玉:《商周時期川南地區(qū)與成都平原的考古學文化交流》,《四川文物》2020年第5期。

      [24]成都文物考古研究所:《成都金沙遺址總裝后勤部供應(yīng)站地點發(fā)掘簡報》,成都文物考古研究所編著:《成都考古發(fā)現(xiàn)(2011)》,第196~234頁,科學出版社,2013年。

      [25]寶雞市博物館編輯:《寶雞 國墓地》,第6~9頁,文物出版社,1988年。

      [26]楊錫璋、高煒主編,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編著:《中國考古學·夏商卷》,第506頁,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3年。

      [27]成都文物考古研究所:《成都市金沙遺址郎家村“精品房”地點發(fā)掘簡報》,成都文物考古研究所編著:《成都考古發(fā)現(xiàn)(2004)》,第205~207頁,科學出版社,2006年。

      [28]冉宏林:《郎家村遺存再分析——兼談三星堆文化在成都平原的分布》,《中國國家博物館館刊》2020年第6期。

      [29]國家文物局三峽考古隊編著:《朝天嘴與中堡島》,第67~70、79頁,文物出版社,2001年。

      [30]國務(wù)院三峽工程建設(shè)委員會辦公室、國家文物局編著:《秭歸何光嘴》,第75~76、90~91頁,科學出版社,2003年。

      [31]施勁松:《三星堆器物坑的再審視》,《考古學報》2004年第2期。

      [32]冉宏林:《再論三星堆祭祀坑的分期》,四川廣漢三星堆博物館等主編:《三星堆研究》第5輯,第63~68頁。

      [33]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國家文物局考古研究中心與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考古年代學聯(lián)合實驗室:《四川廣漢三星堆遺址四號祭祀坑的碳十四年代研究》,《四川文物》2021年第2期。

      [34]孫華:《關(guān)于三星堆器物坑若干問題的辯證》,《四川文物》1993年第4、5期。

      [35]冉宏林:《三星堆城址廢棄年代再考》,《四川文物》2021年第1期。

      [36]同[28]。

      [37]成都文物考古研究所:《成都市金沙遺址郎家村“精品房”地點發(fā)掘簡報》,成都文物考古研究所編著:《成都考古發(fā)現(xiàn)(2004)》,第201~203頁。

      [38]江章華:《金沙遺址的初步分析》,《文物》2010年第2期。

      [39]林向:《古蜀文明與中華牙璋》,《中華文化論壇》1994年第1期。

      [40]湯小均:《鹽亭發(fā)現(xiàn)三星堆文化時期大型聚落遺址》,金臺資訊2021年2月24日(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92533100751582472&wfr=spider&for=pc)。

      [41]D.S.Dye,Some ancient circles,squares,angles and curves in earth and in stone in Szechwan,China,Journal of the West China Border Research Society,Vol.4 (1931).轉(zhuǎn)引自三星堆研究院、三星堆博物館編:《三星堆研究》第1輯,第8頁。

      [42]林向:《蜀酒探原——巴、蜀的“薩滿式文化”研究之一》,四川大學博物館、中國古代銅鼓研究學會編:《南方民族考古》第1輯,第73~86頁,四川大學出版社,1987年。

      [43]a.徐朝龍:《三星堆“祭祀坑”唱異——兼談魚鳧和杜宇的關(guān)系》,《四川文物》1992年第5期;

      b.徐朝龍:《三星堆“祭祀坑”唱異(續(xù))——兼談魚鳧和杜宇的關(guān)系》,《四川文物》1992年第6期。

      [44]a.孫華:《三星堆器物坑的年代及性質(zhì)分析》,《文物》1993年第11期;

      b.孫華:《三星堆器物坑的埋藏問題——埋藏年代、性質(zhì)、主人和背景》,四川大學博物館等編:《南方民族考古》第9輯,第9~53頁,科學出版社,2013年。

      [45]李先登:《廣漢三星堆器物坑之再研究》,《中國歷史博物館館刊》1994年第2期。

      [46]徐鵬章:《關(guān)于三星堆兩個器物坑地下文物的認識》,《成都文物》1996年第3期。

      [47]張肖馬:《“祭祀坑說”辨析》,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編:《四川考古論文集》,第70~78頁,文物出版社,1996年。

      [48]同[31]。

      [49]楊伯峻編著:《春秋左傳注》,中華書局,2009年。文中所引《左傳》相關(guān)內(nèi)容均出自此書,以下不再另注。

      [50]〔晉〕郭璞注,〔宋〕邢昺疏:《爾雅注疏》卷七《釋地》,〔清〕阮元??蹋骸妒?jīng)注疏》,第2616頁,中華書局,1980年。

      [51]〔漢〕許慎撰,〔清〕段玉裁注:《說文解字注》,第284頁,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

      [52]謝志勇:《〈左傳〉中“祭祀”的文化考察》,《雞西大學學報》2009年第2期。

      [53]〔漢〕鄭玄注,〔唐〕孔穎達疏:《禮記正義》卷二六《郊特牲》,〔清〕阮元校刻:《十三經(jīng)注疏》,第1452頁。文中所引《禮記》相關(guān)內(nèi)容均出自此書,以下不再另注。

      [54]〔漢〕孔安國傳,〔唐〕孔穎達等疏:《尚書正義》卷一一《周書·泰誓下》,〔清〕阮元校刻:《十三經(jīng)注疏》,第182頁。

      [55]〔清〕王聘珍撰,王文錦點校:《大戴禮記解詁》卷一《禮三本》,第17頁,中華書局,1983年。

      [56]敖天照:《四川廣漢三星堆博物館、廣漢市文物管理所采集文物》,三星堆研究院、三星堆博物館編著:《三星堆研究》第4輯,第119頁,巴蜀書社,2014年。

      [57]敖天照:《三星堆文化遺址出土的幾件商代青銅器》,《文物》2008年第7期。

      [58]敖天照:《四川廣漢三星堆博物館、廣漢市文物管理所采集文物》,三星堆研究院、三星堆博物館編著:《三星堆研究》第4輯,第118~119頁。

      [59]同[57]。

      [60]〔漢〕鄭玄注,〔唐〕賈公彥疏:《周禮注疏》卷一八《春官宗伯·大宗伯》,〔清〕阮元校刻:《十三經(jīng)注疏》,第758頁。

      [61]〔漢〕毛亨傳,〔漢〕鄭玄箋,〔唐〕孔穎達疏:《毛詩正義》卷九《小雅·鹿鳴之什·天?!?,〔清〕阮元??蹋骸妒?jīng)注疏》,第412頁。

      [62]〔晉〕郭璞注,〔宋〕邢昺疏:《爾雅注疏》卷六《釋天》,〔清〕阮元??蹋骸妒?jīng)注疏》,第2609頁。

      [63]〔漢〕公羊壽傳,〔漢〕何休解詁,〔唐〕徐彥疏:《春秋公羊傳注疏》卷五《桓公八年》,〔清〕阮元校刻:《十三經(jīng)注疏》,第2218頁。

      [64]陳筱芳:《春秋宗廟祭祀以及廟與寢的區(qū)別》,《西南民族大學學報(人文社科版)》2006年第11期。

      [65]〔漢〕孔安國傳,〔唐〕孔穎達等疏:《尚書正義》卷八《商書·伊訓(xùn)》,〔清〕阮元??蹋骸妒?jīng)注疏》,第162頁。

      [66]《史記》卷二六《歷書》,第1497頁,中華書局,2013年。

      [67]〔清〕蘇輿撰,鐘哲點校:《春秋繁露義證》卷一五《四祭》,第407頁,中華書局,1992年。

      [68]《禮記·祭統(tǒng)》也有類似的記載,“凡祭有四時,春祭曰礿,夏祭曰禘,秋祭曰嘗,冬祭曰烝”。

      [69]上海博物館商周青銅器銘文選編寫組:《商周青銅器銘文選》,第34、40頁,文物出版社,1986年。

      [70]孫華:《三星堆器物坑文物叢考》,《四川盆地的青銅時代》,第243~245頁,科學出版社,2000年。

      [71]〔漢〕孔安國傳,〔唐〕孔穎達等疏:《尚書正義》卷一三《周書·大誥》,〔清〕阮元??蹋骸妒?jīng)注疏》,第199頁。

      [72]〔漢〕毛亨傳,〔漢〕鄭玄箋,〔唐〕孔穎達疏:《毛詩正義》卷一一《小雅·鴻雁之什·斯干》,〔清〕阮元校刻:《十三經(jīng)注疏》,第436頁。

      [73]同[19]。

      [74]〔漢〕孔安國傳,〔唐〕孔穎達等疏:《尚書正義》卷三《虞書·舜典》,〔清〕阮元??蹋骸妒?jīng)注疏》,第126頁。

      [75]〔漢〕鄭玄注,〔唐〕賈公彥疏:《周禮注疏》卷一九《春官宗伯·小宗伯》,〔清〕阮元??蹋骸妒?jīng)注疏》,第766頁。

      [76]〔漢〕鄭玄注,〔唐〕賈公彥疏:《周禮注疏》卷一三《地官司徒·封人》,〔清〕阮元校刻:《十三經(jīng)注疏》,第723頁。

      [77]〔漢〕公羊壽傳,〔漢〕何休解詁,〔唐〕徐彥疏:《春秋公羊傳注疏》卷一二《僖公三十一年》,〔清〕阮元校刻:《十三經(jīng)注疏》,第2263頁。

      [78]萬嬌、雷雨:《桂圓橋遺址與成都平原新石器文化發(fā)展脈絡(luò)》,《文物》2013年第9期。

      [79]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三星堆遺址工作站:《四川廣漢市三星堆遺址仁勝村土坑墓》,《考古》2004年第10期。

      [80]李伯謙:《三星堆遺址:新發(fā)現(xiàn)、新成果、新認識》,《華夏文明》2016年第9期。

      [81]四川省文物管理委員會:《成都羊子山土臺遺址清理報告》,《考古學報》1957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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